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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外面。

雷野一看靜默著的神情有些擔憂的張安安,就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來,他凝望著她,轉移了話題。「我過一段時間,給你推出一個個人畫展,你要多多努力畫多些作品出來。」

「野,我今天不是為這個而來,我的作品還登不上大雅之堂,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是有心打擾到你。」張安安搖了搖頭,然後小聲道︰「我求你一件事好嗎?」

雷野點燃了一支雪茄,煙霧繚繞著他英俊的面容。「安安,有些人犯了錯就一定要受懲罰的,我不能放任她的過錯。」

張安安听他這樣說,明白張心晴根本就是在他手上了,她低低的道︰「這一次原諒她,好嗎?」

「我已經免了她的死罪,活罪當然難逃。」雷野堅決的說。

「她現在在哪里?」張安安焦急的望著他。

「在她該呆的地方。」

「你把她怎麼樣了?斬了她的胳膊還是她的腿?我要見她,野,讓我去見她。」

她忽然拉著他的手,懇切的不停的說,雷野的手段,定然很嗜血而狠辣,她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他任她掐他的手。

張安安一急道︰「這還不重要嗎?心晴她雖然有錯,但也不該由你來執法,你現在執行的私刑,是法律不許可的。你放了她吧……放了她好不好?」

雷野不理她,只是繼續抽他的煙,他已經做出了讓步,有些底線是不能破的。

「野……你究竟想怎麼樣?我知道法律在你的眼里形同擺設,你完全可以用錢和權去擺平它們,我知道你指手遮天無所不能,可是心晴她始終是我的妹妹,就算她曾經做錯過事情,我們依然是血緣相連的姐妹。野,既然你能縱容童畫,為什麼不能放過心晴呢?」

張安安一急,說話就開始躁,她並不知道童畫和雷野之間究竟有什麼關系,所以說錯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安安,你拿童畫和張心晴去比?我告訴你,她們倆是沒得比的。」雷野忽然就發怒了。

張安安也激動的道︰「我知道,心晴在你眼里就是一顆控制我的棋子,你現在不需要控制我了,所以就失去了她應有的意義。而童畫不同,她無論有什麼事情,你也會站在他的那一邊,我雖然不明白你待她為什麼不同,但我知道,她愛你,心晴也愛你,她愛你沒有錯,心晴愛你就有錯嗎?而且心晴也沒有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吧!你為什麼不顧我的請求,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

「我懲罰她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傷害了你?」雷野見她根本不肯接受現實,不由更加惱怒。

「就算是心晴傷害了我,那也是由我決定要不要起訴她,你又怎麼能私自做了這樣的決定!還將她弄不見了呢?你把心晴還給我!」張安安也火了,他為什麼能對童畫手下留情,卻要對張心晴痛下狠手。

「張安安,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雷野見她不僅不領情,反而是責怪起他來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腰,狠狠的瞪著她。

張安安也氣憤的回瞪他︰「我是不可理喻,可理喻的人在里面開畫展呢!你為什麼不進去要她?」

雷野瞪著她,好一陣都沒有說話,忽然伸出大手捧住她的腦袋,然後他低下頭來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這張小嘴真是欠抽,昨晚還乖乖的討她歡,現在又開始氣他了。

「唔……」她吃痛的伸手敲打他,他干嘛無緣無故的又咬她了,而且下嘴這麼狠,她痛死了!

她知道他一向嗜血,不咬到她出血不肯罷休,而且現在是畫展的外面,人來人往。她被他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當淡淡的煙草味都彌漫在她的口腔里時,她不知道何時,已經在熱烈的回應他的吻了。

「張安安,你這個可愛的醋壇子!」他在她耳畔輕笑。

就在他們的不遠處,童畫站在那里,雷野和張安安的表現在看她的眼里,就是親親熱熱的打情罵俏,你儂我儂的卿卿情懷,他們兩個人就在她的畫展外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在她的眼底下。

她悲哀的發現,雷野對張安安的感情在急速的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不僅是外人一眼看穿,就連雷野自己,也已經明了。

姐姐既然沒有回來,她是不是該代姐姐做一些事,來維護姐姐在雷野心中的地們呢。

她不是來討說法的嗎?她不是來找回張心晴的嗎?怎麼最後被他吻住了呢?

張安安伏在他的胸膛不停的喘著氣,她說了些什麼?她吃醋了嗎?她不是不在意嗎?

她一向知道他女人多多,數不勝數,她有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小聲辯駁,她才不會吃他的醋呢!他又不是她的誰誰誰。

男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攬著她的腰就向停車場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瞪他。

「你想去哪里?」

「找心晴。」

她依然是說出她的目的。

「張安安,你還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女人!」他恨恨的咬牙。

她瞪著他,不說話,嘴唇上還有火辣辣的痛,她想,他一定咬得她很痛很痛。

「我們去看電影。」他提議。

「……」張安安驚訝……不已。

他們還沒有在一起看過電影呢,只是,這時候,似乎不太合乎適宜吧。

雷野見她如此震驚,馬上拎著她上車。

「野……」她勾住了他的脖子。

雷野瞪著她,然後給梨冰打電話︰「放她出來!」

果然是他下令的。張安安想了想︰「我想親自見見她。」

「信不過我?」他見她得寸進尺。

「不是!」她搖頭,她只是想看看張心晴,感受一下張心晴的心為什麼那樣做。

「走!」雷野見她不死心,只好開車帶她向秘密基地去。

當車到達了某處秘密基地時,張安安心里嚇了一跳,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深山老林一樣,他竟然將張心晴關在了這里受懲罰,是讓她做一個原始人麼!

梨冰比他們先到,「爺,張小姐,你們來了。」

「心晴呢?」張安安問道。

梨冰在前面帶路︰「在里面。」

當張安安跟著梨冰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片山林里靜悄悄,雖然是冬天卻看不出任何蕭瑟的跡象,參天的大樹筆直的刺向天空,翠綠的樹葉肆意的搖曳在風中。

「你讓她來這里思過麼?」她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問身旁的雷野。

雷野雙手背在了身後,只是淡笑不語。

梨冰打開一扇門之後,張安安看到好像是一個圓形的祭壇,里面隱隱有血腥的味道,她一向不吃肉食,對于這樣的味道特別的敏感。

祭壇的中央跪著一個女人,她的雙眼緊閉,雙手垂放在身側,烏黑的長發也有些干枯和打結,披散在肩側,還遮去了她的半邊臉龐。

「心晴……」她低喊了一聲,趕忙跑了過去。

「安安回來!」雷野只見她像一只美麗的蝴蝶飛了過去,他已經喝不及。

張安安沖到了她的身邊,撥開她的頭發,然後又模了模她的手腳,看是不是整整齊齊的還在身上,確認她沒有肢體損傷之後,才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心晴,醒一醒……」

姐姐,你來了嗎?你終于找來了嗎?我已經在這里呆了三天三夜了,你和這個男人翻雲覆雨了多久了,你過得消遙愜意你還記得有我在這里受苦受難嗎?張心晴依然是緊閉著眼楮,卻沒有說話。

「心晴,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我現在帶你出去,你撐住……」張安安吃力的將她抱起來,然後讓她伏在自己的背上。

「安安,你放她下來,我找人弄她。」雷野也大步走了過來。

「我不要你管!」張安安忽然淚流滿面的吼道︰「你這麼殘忍的將她一個女孩子關在這里,她現在昏迷不醒生死難料,你開心了吧你!雷野你真混蛋!你太殘忍了!」

雷野哼了一聲,站在她面前︰「這樣的教訓,她才能記得住!下次再敢動我的女人,懲罰重這里十倍不止。」

「心晴也曾經是你的女人,也曾在你身下承歡,你為什麼就這麼殘忍的對她?」張安安痛苦失聲。

「張安安,所以你要明白,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像你這麼好運,能夠得到我的憐愛。」雷野對于張安安的指控,也火大了起來。

張安安兩行清淚爬滿臉頰,她搖著頭︰「我不在乎你的憐愛,也不想這麼好運……」

「張安安!你真是欠抽!」雷野咬著牙,「你若真有骨氣就不要再來求我!」

他在她危險的時候義不容辭的抱她入懷,她卻為了一個一心算計她的妹妹跟他吵架,而且拒絕他給予她的憐愛,他說完再也不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張安安看著他絕決的背影,眼淚更是如雨直下,她恨他殘忍的手段恨他嗜血的脾氣恨他的始亂終棄,她更恨自己的心竟然失落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還和他纏綿不盡。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空曠的房間之後,張安安咬住唇,讓自己平息一下心情。

她和他,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和他,終會結束這一段畸形的感情。

她和他,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那麼,就這樣吧!

就這樣讓她看著他絕情的離去,至少,她還能多看一眼他的背影,讓他在她的心中多停留一秒。

就在張安安沉浸在無以言說的悲傷中時,她背上的張心晴已經慢慢睜開了眼楮,事情已經按照她預計的方向在慢慢的行駛,只要雷野不在這里,她要對付一個沒有心機的漂亮花瓶張安安,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張心晴就是利用了張安安對自己的內疚,讓她和雷野進行吵架,雷野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又怎麼能容忍張安安的數落。

雪,一片一片,飛落在山間林里。

張安安背著張心晴從祭壇里走出來時,只看見天地間已經飄起了雪花。

她一直在想,今年的冬天什麼時候才會有飛雪,而就在此時此刻,雪,已經無聲的下了起來。

純白色的一片,飛舞在她的心間。

就在她感傷著這一刻時,忽然右邊的胳膊上傳來一陣錐心噬骨的疼痛。

「啊……」她慘叫了一聲,然後手上忽然沒有力氣,張心晴也從她的背上滾了下去,跌倒在了雪地里。

「心晴……心晴你怎麼樣……」她趕忙俯低身子察看妹妹,才發現張心晴的手上捏著一條蛇,那條蛇在她的手上不斷的扭著小小的身子,向她吐著長長的蛇信子。「心晴……你……」

「我的姐姐,你來了!」張心晴將蛇移到了她的的眼前,「害怕嗎?我這三天都是跟這些小動物們呆在一起,你愛著的男人將我關在這里,讓我和它們作伴,不過是我最終戰勝了它們,我還藏了一條在我的衣袖里。姐姐,它剛才好像咬了你的右手手臂呢?也不知道它的毒重不重,能不能令你活著下山?」

張安安只感覺到右邊的手臂已經開始疼痛難忍,她不會認蛇,更不會認毒蛇,但是她不明白,這是冬天,怎麼會有蛇出沒呢!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張心晴一定要這樣做?

「心晴,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還不是因為你,你嫁給了非尋,為什麼還要去招惹野少?野少是我的,你一直不肯讓我和野少見面,根本就不是為我好,而是你自己要獨霸野少。所以只有你不在了,野少就不會要你,而是只要我一個人。」

面對張心晴強詞奪理的一番話,張安安嘆了一口氣,她哪里去招惹了雷野,她也是雷野和非尋之間爭奪利益的一顆棋子罷了。

「心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說我阻礙了你繼承張氏家產,這句話也是真的嗎?」

張心晴冷笑一聲︰「當然是真的,你十二歲入住我們張家,本來所有的家產都是我一個人的,可是你一進來,我就少了一半。姐姐,如果你沒有和我搶野少,我也不會在夢想俱樂部如此對你。」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你搶家產,心晴,張家的東西我都不要,你是不是誤會我了?」張安安難過不已。

張心晴湊近她的臉︰「張安安,你當我三歲小孩子來糊弄啊,你和非尋已經佔去張氏公司百分五十一的股份,而且當你解了野少的降頭之後,父親去找野少,野少又注資了兩千美金,但受益人卻是你張安安,你口口聲聲說你不要,可你現在佔著的卻是第一大股。」

關于這一切,張安安只是從非尋的嘴里听到一點點,現在再听張心晴說出來,她才知道雷野曾經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可他從來不曾對她提過,他只是要求她要乖乖的听話,乖乖的做他的女人。

野,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怕我受到傷害嗎?父親去找你,定然是談商業交易,你卻在我面前從來不提,還為我爭取利益。野,我現在才知道你對我的好,在殘忍的傷害背後,你默默的又在補償。野……

可是你離開了,你被我氣走了!對不起,野……

「心晴,你現在想怎麼樣?」張安安感覺她的右邊手臂都開始麻了,這種蛇,定是毒蛇無疑。

張心晴見她坐在雪地上不能動彈,她一把掐死手中扭來扭去的這條青蛇,然後笑道︰「姐姐,我為你報仇了,這條蛇咬了你,我現在打死了它,也算對得我們十年姐妹情了吧!你不是一向厭世嗎?這里青山綠水很適合你住……」

「你就那麼想我死嗎?」張安安顫抖著問了她一句。

張心晴得意的笑道︰「姐姐,人說女人太漂亮就是花瓶,你除了漂亮,腦袋簡直就是不裝東西。不是我想你死,是這毒蛇咬死了你,而這個毒蛇基地是野少的,說白了,你是死在你愛著的男人手上的。」

「不……野不會讓我死的……」張安安搖了搖頭,雷野不會用毒蛇來害她……

「可是男人已經被你氣走了!姐姐,你那麼沖動,你不領野少的情,所以他再不管你了……」張心晴捧了一口雪來吃。

張安安看著她,忽然想了起來︰「你在祭壇里時,是在裝昏迷,目的就是讓我氣走野,然後你才用毒蛇來咬我……就算是我有朝一日被發現橫死荒野,法知鑒定也是被毒蛇咬傷,跟人為無關。心晴,你的心計何時變得這麼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恐怖?我是你的姐姐,血脈相連的姐姐,你怎麼可以……」

「我怎麼不可以?」張心晴吐掉口中的雪,「我們都曾是野少的女人,為什麼他千方百計的要你討他的歡,卻將我棄之荒野,還用這些毒蛇來懲罰我?你既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在這里慢慢的享受最後的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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