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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這樣狼狽?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嗎?

「你沒有事吧?」

「你沒有事吧?」

她驚呆了!

他也驚住了!

兩個人同一時間問出了同樣的話。

但很快,雷野就恢復了一貫的冷酷,他在這一瞬間知道她沒有危險時,放開了她。

張安安也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她恨著他,又怎麼會關心他怎麼了呢!她交叉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臂站在了一旁。

雷野繼續剛才的電話︰

「翼斯!」

「爺,童小姐也遇上詭異畫筆案……」

「什麼?」

「您可能要過來一趟。」

「現在情況怎麼樣?」雷野邊說邊走出張安安的房間,朝樓下叫道︰「風間,馬上跟我走。」

「已經沒有生活危險,但童小姐驚嚇過度,不給我們靠近,不能為她包扎傷口……」

「我馬上過來。」雷野掛了電話,風間和梨冰也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童畫出事,我們走。」

關于童畫,張安安在泓碧寺見過她一面,一個美麗而憂郁的女子,她的畫作很廣泛,包括素描、水墨、山水、油畫等,在業界是炙手可熱的新星畫家。

而且以雷野對童畫的態度,童畫也應該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吧,看他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了。

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是誰在推波助瀾這一切?

張安安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是不同意雷野的靈異觀點的。

看著雷野的衣衫被雨水濕透,張安安從衣櫥里隨便扯了幾件衣服,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追下了樓,在雷野還未出門之前道︰「你換上這些干衣服吧。」

雷野根本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英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低喝道︰「回房間睡覺去,不要到處亂跑。」

風間接過了張安安手上的衣服,「外面很冷,張小姐回去休息吧。」

梨冰欲跟過去時,雷野叫住了他︰「梨冰,你留下來保護安安。」

說完轉身沖進了雨里,風間趕忙跟上。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雨霧里,張安安站了一陣之後,回到了房間,卻了無睡意。

風驟,雨狂,心卻亂。

愛琴海灣。

別墅里燈火通明,童畫驚恐的望著翼斯等人,瘋狂的叫囂著不給他們靠近。

「不要殺我……不要……」

「童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爺正趕了過來,你先給醫生檢查傷口止血好嗎?」

翼斯等十余大漢圍在整個廳里,看著一向美麗的才女畫家此刻心神混亂好像瘋了一樣,他們也都束手無策,又怕強硬的上去會將童畫給逼得崩潰了。

當雷野和風間趕到時,翼斯等人心里松了一口氣。

「風間,你檢查現場所有證物。」雷野說完就撥開人群向在角落里的童畫走去。慘案發生在這個時候,難道真不是童畫所為,他是要重新設定凶手的心理了嗎?

風間領命之後,察看著地上散落的畫,還有很多血跡,而畫筆靜靜的躺在一旁。

「畫兒,別怕!是我!」雷野走進她,將害怕哭泣的童畫抱了起來。

「野哥哥,你來了,我好怕……」童畫認出他之後,緊緊的依靠在他的懷里。

「別怕,讓醫生先給你看看傷口,我在這里。」雷野抱著她走進房間,一位女醫生已經跟了進來。

當醫生解開童畫的衣衫,露出左心房上深入寸許的傷口時,雷野蹙緊了眉毛。

「野少,我要解開童小姐的胸衣。」醫生望向雷野。

雷野從背後抱住了童畫,要解開胸衣的帶子,他必須將她扶起來,他扶正童畫的身體,讓她靠在沙發上正欲出去時。

「野哥哥,別走,我怕……」

已經邁出腳步的雷野在此時又停下了腳步,他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卻忌諱著童畫的身體。因為童書,他不能傷害童畫,然而現在情況卻令他也萬分為難。

他一走出房間,童畫必定不會配合醫生的檢查。

他若留下來,必定會看到她露出來的身體。

「野哥哥……野哥哥……我好怕……」

童畫一失去雷野的懷抱,就有些失去理智,變得瘋狂了起來。她不肯配合醫生,手腳並用的掙扎著。

雷野轉過身,走進她身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她抱入懷里,固定住她的手腳,讓醫生解開她的胸衣。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可笑,他想要做一個好人的時候,偏偏就有人喜歡他是一個壞人。

看著童畫痛苦的樣子,雷野伸出手指抹去她的淚水,他不喜歡女人流淚,童書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流淚,她堅強、熱烈、能干。

既然他已經是一個壞人了,那就壞下去吧!繼續這樣壞下去吧!

然而童畫的感覺卻不同,她雖然因為害怕而讓雷野抱著的時候,卻是享受著幸福的滋味,她只要能在他的懷中,就算是痛就算是流血,她也不在乎。

醫生檢查了傷口,並對其進行消毒包扎之後,雷野為她穿上了衣服,讓她先躺在沙發上好好休息。

而風間和翼斯在畫室里搜集證物,凌亂的畫架,倒在地上的畫漆,還有亂七八糟的畫紙

當風間揀起了斷成兩截的畫筆時,畫筆有毛發的一端沾著血跡。

翼斯介紹了當時的情況︰「我一听到童小姐驚恐的喊聲之後進來,就看到童小姐左手挖向了自己的眼楮,而右手拿著畫筆插(進)了胸口處,血從胸口滲出,我當時擲出了手中的飛刀,畫筆斷為兩截,我馬上通知了爺,然後童小姐就非常害怕,不準我們任何人靠近。」

風間听了之後,拍了拍翼斯的肩膀︰「讓兄弟們時刻注意童小姐的安全,一秒鐘也不能松懈。」

翼斯點了點頭︰「有沒從現場看出什麼?」

「暫時還沒有。」風間搖了搖頭。

在房間內休息的童畫望著自己身旁的男人,他有著非常好聞的淡淡的龍涎香,她多麼希望這種香味一生一世都屬于她啊。

「畫兒,說一說現場的情況是怎麼樣?」雷野見她慢慢的平復了心情,于是開始提問。

童畫眼楮里蓄滿淚水︰「野哥哥,在你走後,想起我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城市,我沒有一點睡意,心情很是沉重,于是就去畫室里作畫,當時我感覺似乎有些不尋常,然後畫室里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我開始覺得害怕,我想起了最近發生的詭異畫筆案,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降臨到我的身上,我沒有移情別戀,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為什麼要報復我呢?」

「你當時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雷野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有啊……野哥哥,我听到一個女人在說︰把你的眼楮挖下來吧……然後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而那畫筆像是刀劍一樣直直的刺入我的心房里……野哥哥,我當時好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雷野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難道自己的分析和推理出現了失誤,並不是所謂的什麼靈異事件,而且凶手下手的時間並不是一定在晚上八點鐘,這一次卻是在凌晨一點多。

「不用怕,我會多派些人保護你。你就留在這里養好身體,另外我會調罌粟女過來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你先休息,我會回去再研究一下案情,我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在你的身上。」雷野撫了撫她的長發,「之前我誤會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野哥哥,是我因為《春江花園圖》做錯了先讓你失望,你才會懷疑我會對張安安不利,可是這次我真的沒有,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野哥哥你現在相信我嗎?」童畫伸手去握雷野寬厚的手掌。

雷野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然後他將童畫抱上了床,走出房間時,罌粟女已經到了。他吩咐她照顧好童畫之後,再察看了畫室周圍的環境,他走到了窗邊,窗邊有雨絲飄入的痕跡,而此時雨依然很大。

打開了窗戶,雷野拿著高千瓦的礦燈照亮了窗外的花園時,花園里積了不少的水,地面松松軟軟,看不見有人靠近的痕跡,即使有也早被雨水給沖刷的沒有了。

「爺,畫筆已經送去鑒定科,他們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們。」風間過來報告情況。「童小姐這里,我也已經加派了人手。」

雷野將燈放下,然後關上窗。「我們回去吧!」

「是!」

風間已經先去開車,雷野又看了看房間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才離開。

回到了湖畔別墅,已經凌晨五點鐘。

張安安一直沒有睡著,她听到汽車的聲音回來時,翻身起了床。

很快,書房里,燈火通明。

雷野雙手環胸,英俊的臉上深沉如水,眉毛擰到了一塊,他的濕衣服還穿在身上也渾然不覺得冷。

「風間,怎麼看?」

風間拿著鑒定科傳來的結果,「爺,證實這支畫筆確實是行凶之筆,而筆上的血跡也是來自童小姐。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特別的怪異,就像童小姐事先會知道凶手要殺她一樣,所以整件事情有些刻意的感覺,但卻找不出痕跡所在。」

雷野點燃了一支雪茄︰「我先入為主的認為童畫用《春江花園圖》來陷害過安安,所以這件事情跟她也月兌不了關系,今天晚上我去找她試探口風時,我找不到實際的證據證明是她做的,所以我決定明天送她出國。但我剛回到家,翼斯就打電話給我說她也遇襲了。」

「會不會是童小姐不想離開爺身邊不想出國,而故意制造出來的假案呢?」風間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雷野嘆了一聲︰「我也曾這樣推論過,她故意用刀刺傷自己,然後再握著畫筆染上血跡進行求救,翼斯就是她的現場證人。可是她說的情景她說出來的對話,跟安安所說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親臨其境,她怎麼會知道呢?」

梨冰從網上調出了資料︰「關于詭異畫筆案,網上現在炒得紅紅火火,八卦雜志上也經常報這些料來增加銷量,童小姐所說的情景全部都可以查得到,所以她和張小姐說同樣的話,只能證明她可能曾經搜集過這些資料。」

風間點了點頭認同梨冰說的話︰「我看現場的證據,都有刻意為之的感覺。但是童小姐又怎麼會有行凶之筆呢?難道她真的知道詭異畫筆案的真實情況嗎?這個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呢?還是一種巧合?」

雷野咬了一下嘴唇︰「陳慧的傷口我在停尸房看過,和童畫的是一模一樣,只是童畫的相對較淺。如果這真的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我今晚錯怪了她是凶手呢?」

梨冰的聲音和雨水一樣清冷︰「爺應該帶張小姐去感受一下案發現場,說不定會有收獲。」

「安安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差,她已經在詭異畫筆案里受過三次傷害,特別是今晚她嚇壞了。」

雷野的話傳到了門外張安安的耳朵里,她不由微微有一些感動,無論他對她怎麼樣,在這個離奇的案件里,他是非常重視她的,不過接下來的話令她是大失所驚。

「因為此案牽涉到童畫,我沒有讓安安知道,你們也先別透露了風聲,我真的希望是我的推論錯誤,凶手不是童畫……」雷野嘆了一聲,「梨冰,等天亮之後去將我的車拖去修車場,昨晚回來時陷進坍塌的坑里了……誰在外面?」

梨冰和風間第一時間打開門,卻看到張安安正淚流滿面,她努力的捂著嘴巴,可抽泣聲還是一聲接一聲的傳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張小姐?」風間和梨冰一時都愣住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向雷野道︰「爺,我們先去做事了。」

兩人走後,雷野站在那里沒有動,他不想給她知道童畫的事,她現在卻听到了。

張安安凝望著他,他從頭到腳還是濕漉漉的,他根本就沒有換過衣服,水滴濕了他腳下的地毯,濕了好大的一塊。而且他真的是在路上出了事,那麼就是說她夢見的都是真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抽著手上的雪茄。

她只是越哭越厲害,最後連肩膀也在一起不停的聳動。

過了好一陣,他抽完了手上的一支雪茄,她還在不停的哭。

「你和外面的雨在比賽嗎?」他走近她,以前不見她這麼能哭的。

張安安舉起拳頭朝他的胸膛就是一陣亂捶,「我說過叫你不要開快車的……外面那麼黑天氣那麼冷……」

雷野的心瞬間像被什麼擊中一樣,她在生氣的哭是因為他開快車掉進坍塌的坑里了,那麼她半夜三更在門口,也是為了等他嗎?因為她怕他知道所以裝睡,當看到他的慘樣時又問他有沒有事?

她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思,看著她對他又哭又打,她是在擔心他嗎?如果是擔心,這種方式可真夠特別的。

「既然是又黑又冷,抱抱你來暖和一下就好了。」他淡淡的戲謔著她,將她拉進懷中。

張安安將眼淚鼻涕一起往他的身上抹去,「誰要給你抱,最討厭你了,雷野我討厭你討厭你……」

「我知道你討厭我,那你哭什麼?」雷野將她往臥室抱去。

「就是討厭你讓我哭……」張安安不依不饒的還在敲打他,她睡得好好的做什麼惡夢啊,討厭他讓她睡不著,討厭他讓她生氣……

「張安安!」雷野輕喝一聲,將她放下來。

一直生氣耍潑的張安安停了下來,抬頭望他,他英俊的臉上有幾許冷冷的色調,和窗外的雨絲一樣冷。

「你哭起來好丑!」他在她淚眼朦朧的瞪他時,忽然又輕笑道。

「雷野你混蛋……」張安安再次抓狂,隨手操起桌上的書就向他丟過去,男人在床(上)說她好美,在生活中時說她好丑,男人床(上)說的話果然信不得。

雷野揚唇一笑,邊躲邊邁開長腿往洗手間走去,沒來由的看到她哭著抓狂的樣子,他竟然心情不那麼郁悶了。

張安安氣憤難平的繼續追著要打,她在生氣呢!他怎麼可以笑!她不準他笑!

「女人,你確定你要進來嗎?」

男人一手抵著門,一手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而張安安一看眼前的環境,才看到自己一只腳已經跟著他跨進了浴室里。

雷野松開了手,兩只手一起將濕了的風衣褲子都月兌下,他要沖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然後去公司上班。如果張安安要進來的話,就不只是沖熱水澡那麼簡單了!

張安安一接觸他黑如鑽石的雙眼,自然也明白他的體力有多好,她若真追進去,他肯定又會和她……一想起昨晚的溫存,原來只是做戲而已,她那麼在意他做什麼呢!

「我吃飽了才想要進來!你自己喜歡淋雨自己喜歡穿一晚上濕衣服關我什麼事!」張安安馬上收回自己的腳,然後「砰」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她究竟是在生哪門子氣?張安安問自己。

是他開快車嗎?不會的,她不關心他的事。

一定是他隱瞞了童畫可能是凶手的事,他口口聲聲說要將凶手繩之以法,卻又包庇著凶手。所以她才會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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