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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她不滿的瞪著他。

「你先睡吧!」他非常好心的道。

張安安絕望的道︰「雷野,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男人抬起頭,凝視著她緊閉的雙眼,「你剛才不是也快樂了嗎?」

「所以我更恨我自己!」張安安哽咽著將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雷野開心的一笑,敢情這女人還在為自己動情而難為情呢!他將整個被子里的她都抱在懷中︰「那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有什麼好恨的呢?」

張安安從被子里探出頭︰「為什麼不恨?做那事時,兩情相悅才會產生快樂的感覺?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感情做基礎。」

「那就當我們是兩禽相悅吧!」雷野順勢逗著她,「大野狼和小白兔……」

天啊!

張安安從來不知道嘴巴有雷野這麼壞的男人,他自己做禽獸就算了,非得要拉她也做。

「懶得理你!」張安安打算一句話也不再說,和他再說下去,她會氣瘋的。

「那就睡覺。」雷野鑽進她的被窩里抱著她。

張安安當然不肯給他抱,可又掙扎不開,她從來沒有跟男人一起睡過,此時雷野淡淡的龍涎香彌漫在她的鼻息之間。

連帶這種香氣都帶著一種霸氣,和他身上的氣質緊緊的貼合。

柔柔的月光照在大地,特別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碎了一湖的銀子,閃閃在發光。

不知道撐到了凌晨幾點鐘,當張安安萬般不願的在他懷中睡去時,雷野凝視著她,她除了惹他生氣跟他鬧別扭,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在陽光中再次醒過來時,張安安眯了眯眼楮,新的一天開始了!

掀開暖暖的被窩,發現胸口被映上深深的吻痕,以時間來推算,應該是早晨,而此時已經接近中午,跟她一起的男人早不見了。

「雷野你個……」張安安還沒有吼完,就看到床頭桌上擺放著自己手提袋,她顧不得罵人,趕忙打開來一看,她的手機錢包證件全都在,最最最珍貴的母親的遺像,也安然無恙的躺在那里。

十多天前的夜晚,她差點被非尋***,逃跑時根本顧不上帶走。而現在,卻在她的眼前。

是他嗎?

是他吧!

她將母親的遺像抱在懷中,心在瞬間有了一些感動,母親于她,是生命中最珍貴的人。而他,幫她找了回來。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張安安一看是本市的坐機電話,她非常有禮貌的接听︰「你好……」

雷野听著她有些甜有些慵懶的聲音,他已經處理了一個早上的文件,想想這個生氣的丫頭也該醒了吧。

「小白兔……」

「不準叫我小白兔!」張安安沒有想到雷野會打電話回來,她反射性的吼道,她才不跟他兩禽相悅呢!本來剛剛涌起的小小感動,被他「小白兔」三個字叫得蕩然無存了。

雷野輕笑一聲︰「還在為昨晚生氣啊?今天早上我給你的早安吻看到了沒有?今天晚上……」

張安安還沒有等他說完,就已經掛了電話,繼續听下去,他又會說出很多流氓話來,她雖然不是什麼純情玉女,但和他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

小丫頭,我等著你今晚求我。雷野慢慢放下了電話,唇角浮上一絲了若指掌的笑容。

而張安安將電話丟在一旁,撫著照片上媽媽的臉龐,很多人說她長得像媽媽,其實媽媽比她漂亮很多很多,而且媽媽溫柔得像江南三月的一池春水。

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張安安眉頭一皺,看也沒有看就接過來破口大罵道︰「你能不能不陰魂不散的在這個冬日里暖暖的午後打擾我啊……」

對方一直沒有聲音,張安安正欲掛電話時,對方響起了甜美的聲音︰「是張安安小姐嗎?我是水瓶畫社人事部,正式通知你過來上班。」

「……」張安安冷汗直流啊,她以為是雷野又來煩她,哪里想到會是找到好工作了。

這是她在畢業時發過的簡歷,現在終于有了結果。

「謝謝謝謝,我明天準時報到。」張安安開心的在床上又滾了幾圈,她看著媽媽的遺像,「媽媽,我能進水瓶畫社上班,你為我高興嗎?」

整個下午,張安安都沉浸在歡喜的幸福感里,為明天上班做好一切準備。而且,她決定今晚一定要搞定雷野,然後她去水瓶畫社上班。

晚上八點鐘,雷野回到家。

張安安站在客廳里等他。「野少……謝謝你……」

「既然表示感謝,總要有點誠意吧!來給我月兌鞋。」雷野微笑道。

這男人,總是惹她生氣!當她女佣使喚啊!「那你不給我月兌?」張安安伸出自己穿著拖鞋的腳。

誰知道,雷野走近她,含笑凝視著她,然後俯低高大的身子,伸出手指將她的拖鞋月兌掉,然後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撫著她白玉石一樣細女敕的腳掌。

「你放手……」張安安想要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他的手指像是故意在她的腳掌心摩挲,激起她一陣一陣的瘙癢感。

直到她的臉越來越紅,雷野才囂張的笑著打橫抱起她,惹來的當然又是她「拳打腳踢」。

他放她在沙發上,她趕忙跳到沙發的角落里,看著他敞開的胸膛健美而迷人,她不由一陣口干舌燥,在他戲謔的神情里,她馬上移開視線去拿桌上的杯喝水。

喝到一半時,被雷野搶了去喝,看著他的唇不偏不倚的印在她喝水的杯壁上,張安安羞憤的吼道︰「你為什麼要喝我的水?」

雷野一口飲盡︰「你都是我的!何況水呢?」

霸道!野蠻!無理!

她氣鼓鼓的瞪著他,他卻將她撈進懷里,撫著她柔順亮麗的長發。「我帶你去兜風吧!」

「不要!」她慌張的拒絕。

他一笑,「今晚不去畫室,去海邊。」

張安安的瞳孔馬上開始發光,「真的啊……」

等她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回房間拿了手提袋出來,雷野已經開出了那輛她最喜歡的蘭博基尼出來。

十分鐘後,海邊。

他們頭靠著頭一起躺在沙灘上,仰望天上的星星。

張安安看著他有些困倦的打著呵欠,笑容不禁越來越甜。

男人敏銳的捕捉到後,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他工作時三天三夜不睡覺都從來不困,今天怎麼……

「張安安,你給我下藥!」

雷野的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困意像海潮一樣向他席卷而來,他只能看到她模糊卻狡黠無比的笑容。

「給你下藥又怎樣!」

張安安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她本來好擔心即使將他弄睡著了她也跑不出去,哪里知道他會帶她出來海邊玩。

雷野硬撐著不肯閉眼楮︰「你下了多少的安眠藥?」

「一整瓶。」星星月亮為她作證,她撒個小謊只是嚇唬他而已,吃多了要死人的。不過他的體質真的很好,竟然這麼久才有感覺。

她偷了風間藥箱的安眠藥,融化在杯里,她假裝喝時雷野竟然搶去喝光。真是天助她也!

「張安安你敢逃?」雷野躺在沙灘上怒吼。

張安安伸出一根手指,沿著他如阿波羅俊美的面部曲線輕撫了一下,委屈萬分的道︰「野少,我沒有逃,我只是打算跳海。不過,我跳之前,還要做一件事情。」

黑夜過去,黎明到來。

海邊迎來了空前絕後的大新聞︰身兼黑街大少和tri總裁雙職的雷野先生,今天早上六點鐘被海防人員發現光著身子浸泡在零度以下的海水里,由于打撈起來時呈昏迷狀態,現在的情況還未穩定,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是否仇殺還未知道。

警官喬翼負責此案,他已經控制了媒體的負面報道,並在第一時間通知了「s十字星」首領赫連絕,作為「天邦六人組」的成員,赫連絕來到時,風間和梨冰也已經到了醫院。

「絕爺!」風間和梨冰同時恭敬的打招呼,風間馬上道︰「爺昨晚和張安安小姐一起出去的。」

赫連絕明了的笑笑,「你們先在外面等等,我進去看看野。」

走進病房後,赫連絕一拳擊在病床上男人的肩上︰「別裝了,那點溫度泡不死你。」

雷野猛然睜開眼楮瞪他一眼︰「我不信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兄弟就是兄弟,知己知彼啊。」赫連絕一身優雅致極的白色風衣,絕美而至尊的臉龐漾起笑容,依然是天下無雙。

「絕你放我是仇殺的假消息出去!」雷野雖然被張安安剝去全身的衣物,又拖去海水里泡了一個晚上,但思想的敏銳度一點也沒有降低,赫連絕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看他。

赫連絕笑得像俊美無害的天使︰「這只是其一,其二嘛我听說有人金屋藏嬌強佔人妻,只是想讓張小姐過幾天輕松自在的好日子。」

他說完慵懶的離開,在門口對記者說︰「野還處在昏迷狀態,醫生說可能需要一個星期才會醒來。」

雷野听到後咬牙節齒,英俊的眉毛擰到了一塊。他當年連夜藍一根手指頭也沒有模過好不好?反而設計成就了赫連絕的好事,誰知道赫連絕恩將仇報現在幫著張安安來打擊報復他?

水瓶畫社。

張安安今天第一天來上班,她被人事部安排在水墨畫組里,組長是畫社的社長,社長剛好去了香港參加畫展交易會一個星期,所以現在她只是自由的練習作畫。

這是張安安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她先笑著向各位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張安安,今天第一天上班,請多多關照。」

水墨畫組里有三女兩男,女人們見到青春漂亮的張安安,冷漠的理也不理,而另外兩個男人微微一頷首,算是關照了她。

副組長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方靜,她只是淡淡的道︰「大家平時是各自作畫,畫畫的水平決定自己作品的藝術價值,而藝術價值和市場經濟掛鉤。我們這里沒有關照之說,只有自身能力的肯定。」

「是,方小姐。」

這一開始就來一個嚇馬威,張安安悄悄的吐了吐舌頭,這些人都是水墨畫里有著成就的人,她一個剛出社會的菜鳥能來這里燻陶,她已經很知足了。

一個上午他們都在認真的作畫,張安安只是站在後邊吸收他們的經驗,吃中午飯時,方靜叫她︰「去吧!」

「你們呢?一起去吧!」張安安望著畫室里的其他幾人。

方靜冷冷的注視著她︰「將拍馬屁的功夫放在用心作畫上更好。」

「……」張安安無語,一起吃飯也算是拍馬屁?那她還是一個人去吃好了。

畫社的飯堂。

張安安點了一份素菜安靜的躲在角落里吃,然後听到她旁邊有一群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在紛紛議論︰

「黑街野少昏迷了呢……」

「听說要一個星期還不一定醒呢……」

「是誰害的,我們揪出來叉死他(她)……」

張安安听得膽顫心驚,沒有想到畫社的女孩竟然也對雷野情有獨鐘。

他昏迷了最好,這樣就不能來抓她回去了,當然如果永遠不醒的話更好。

昨晚她趁他安眠藥的藥效發作時,剝去了他的所有衣物,然後將他擺成了一個非常誘惑人的大字型,只是沒有想到海水漲潮的時候他還沒有醒,結果沖到了海里凍昏迷了。

真是蒼天有眼啊!張安安感動得一塌糊涂。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更是令她覺得生活如此美好。

因為,社長叫她去香港一起參加展會。

香港畫展會場。

張安安到達之後,直接去找水瓶畫社。

「社長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張安安。」她驚訝的笑道。

更大的驚喜是,鴻弈居然是水瓶畫社的社長。

「安安,盡快熟悉我們畫社。」鴻弈顯然沒有認出她,今天活潑可愛的她和那一晚頹糜淒慘的她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是!社長。」張安安覺得社長和那一班冷漠刻薄的組員差別真大,他溫文優雅的藝術味是從內散發到外,那是一種天生的修養。

忙完了一天的畫展,張安安和鴻弈一起回到了酒店。

吃晚飯時,鴻弈請張安安先點菜,當張安安點好後,鴻弈訝異道︰「安安你點的菜都是素菜?」

「不好意思社長,我從小就不吃肉……」張安安趕忙道歉,然而看著鴻弈點的那張菜單也全是素食時,她欣喜不已︰「終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兩人因為都是素食愛好者,張安安和鴻弈這一餐晚飯吃的是非常開心,他們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非常的親切非常的寫意。

冠蘭湖畔別墅。

雷野火大的吼道︰「人呢?還沒有找到嗎?」

他已經派人去找了三天,還沒有結果。他當然不相信她會跳海自殺,她費盡心機逃離他的身邊,藏起來他就找不到了嗎?

她給他的羞辱,他要百倍奉還。這丫頭居然敢剝光他然後丟進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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