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突然笑了,隨後視線靜靜的轉向了窗外。
靜默無聲,當車子一路疾馳駛回別墅的時候,歐陽均彥已經接了不下二十通電話。
「你去忙吧,我自己在家沒事的。」
看著他,藍雨淡淡的說道,他真的沒必要為了她而丟下公事。
「少操那些閑心,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將她從車上抱下來,一路抱回屋里,歐陽均彥始終緊抿著雙唇,那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活像人家欠了他二百兩銀子沒還似的。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來回穿梭的身影,藍雨覺得陣陣眼暈,「你不去公司嗎?」
看著那響個不停的手機,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萬一給打爆了,她要不要再去給他換一部新的?
「喂,女人。」在她面前蹲下來,歐陽均彥細細的打量著她,手輕輕的撫模著下巴,眸子里的探究意味太過于明顯,「你為什麼急著趕我走?」
「趕你走?」
藍雨一下子愣住了,她趕他了嗎?為什麼她自己不知道?
「是不是等我走了以後還會有什麼不該來的人來啊?」
挑了挑眉毛,歐陽均彥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瞧瞧她那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你的想象力真是越來越豐富了。」看著他,藍雨微微的別開了視線。
「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鉗制住她的下巴,他逼她正視他的眸子,難不成這個女人還真想給他戴上一頂金光閃閃的綠帽子?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藍雨頗為無奈的看著他,充其量,他們不過就是上下級的關系,再說近一點,就是同室而居的室友,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管她的事情。
「你說什麼?」眸子一瞪,手下的力道也不由得加了三分,「你的意思是說我多管閑事?」
「總裁」
垂下眸子,藍雨不再看他,她怕自己會不小心沉溺在那雙暴怒卻也依舊勾魂攝魄的眸子里,「你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呢?」
「誰說我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的?我只不過是關心自己公司的員工,這是我的人性化管理你知不知道?笨的要死的女人。」
歐陽均彥不自然的說道,隨後猛地站了起來,「還有,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對于他這種近似無賴和強詞奪理的說法,藍雨只是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笑。
「笑什麼笑?不許笑。」臉上劃過一絲赧然的表情,歐陽均彥氣沖沖的上了樓,真是的,太過分了,這個女人竟然敢嘲笑他。
當他的身影在樓梯間隱沒的時候,藍雨的笑也僵在了臉上,低下頭,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傻瓜,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笨的要死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這麼做只會讓一個女人想用盡心思只為留在你身邊嗎?就算是飛蛾撲火也死而無憾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她的嘆息聲也越來越長。
靠在沙發上,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心在這一刻糾結不已。
去?留?去?留?……
這不過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單選題,可這一刻,她卻突然找不到自己的答案。
幾分鐘過後,樓梯間傳來他的腳步聲,收起臉上所有的情緒,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喂,女人,你今晚要吃什麼?」站在她面前,歐陽均彥惡聲惡氣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步伐過大的緣故,幾綹碎發散落在額際,擋住了那雙邪魅的眸子,一襲純白西裝的他看起來優雅而貴氣。
心頭一愣,一句不過大腦的話就這樣說出了口。
「你要去哪里?」
「不是你巴巴的趕我走嗎?怎麼……」歐陽均彥一臉壞笑的蹲在了她的面前。「是不是突然被我給迷住了,不舍得我走啊?」
一時間,藍雨的臉悄然紅了,頭深深的低了下去,「怎……怎麼可能?」說到後來,聲音也越來越小。
「哈哈哈哈~~~」稍後,一陣大笑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里鼓蕩開來。
直到他離去很久,那爽朗的笑聲似乎仍然回蕩在偌大的客廳里,坐在沙發上,藍雨又一次因為思緒不受自己控制而感到懊惱。
時間就這樣在她的呆愣中悄無聲息的溜走,凝視細看時,外面的天空已是暮色沉沉。
腳放在地下微微的試探幾下,雖然依然有點疼,卻不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腫脹也幾乎消退了,撐起身子,她小心的走了幾步,雖然步法很怪異,卻也是走的有模有樣了。
圍著客廳慢慢的走了兩圈,等到已逐漸適應了那種感覺後,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剛想閉眼休息一會,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藍雨。」輕輕的按著眉心,她淡淡的說道,口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是李月,出來見一面吧。」話筒那端的聲音飛揚跋扈,隱隱的還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現在有事,不方便出去,有什麼事的話,你在電話里說好了。」握著電話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只是听到那個聲音,她就覺得心一陣陣的發寒。
「怎麼?在服侍你的金主嗎?」
說著,那端傳來了一陣嘲諷的笑意,「也對,那樣的男人讓你很辛苦吧,賤女人就是賤女人,你害了李炎還不夠,你還想再害多少男人你才會甘心啊?」
藍雨靜靜的听著,放在沙發上的手卻因為憤怒而將毯子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那雙眸子仿佛被冰水浸過般,射出的視線凌厲無比。
「喂……喂喂,藍雨,你在听我說話嗎?我告訴你,李炎現在在鬧絕食,你要是不想他死的話,就快點給我過來看看。」說完,那端突然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嘀嘀嘀嘀……」的聲音,藍雨一臉疲憊的閉上了眼楮。
為什麼?為什麼連老天爺都要和她作對,那不是她犯下的錯,可為什麼錯誤的結果卻要她來承擔?
那些畫面一幕一幕的閃過,如一把把鮮血淋灕的尖刀狠狠的插-上了她的心髒,雙手抱著頭,她痛苦的申吟著,臉上的表情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