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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錢銘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誠地祭拜了她的媽媽,這讓她的心里感到特別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錢銘從來就沒有個好語氣,有時還會毫不留情地諷刺她幾句。顧傾城一直擔心,他會因此也不尊重她的媽媽。不過現在看來,這份擔心是多余的了。

能讓媽媽親眼見證到自己有了幸福的歸宿,她很滿足……

這個春節,就這麼暫時安然地過了下來。

陶靜如依然時不時就會挑剔指責一下顧傾城,不過因為顧傾城心態平和,每次都會規規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將每件事情盡心做好,倒也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波瀾。

再加上後面幾天孫媽他們兩口子,包括錢銘專門給陶靜如請的那個看護小姐也過來了,陶靜如指揮顧傾城做事的借口無形中就減少了很多,顧傾城自然感覺又輕松了一些。

她本來就是個樂觀率真的女孩,除了陳可心張張揚揚地住在這兒讓她有些不自在,還有每天晚上,她必須瞞著錢銘到陶靜如的房間里下跪至少半個小時比較難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覺得無傷大雅。她也堅信,只要自己以誠待人,終有一天,陶靜如與她之間那個天然存在的疙瘩,會慢慢解開的。

然而,單純善良的顧傾城還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到了年後正式上班那天,陶靜如終于給了她和錢銘一個。

錢銘早就和顧傾城說好了,兩人一起去上班,先把顧傾城送到恆雅裝飾,然後自己再去公司。

誰知道在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陶靜如卻不緊不慢叫住了錢銘︰「可心還在家里,你等等可心。」

錢銘毫不遲疑地回絕︰「讓可心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麼不行?」陶靜如瞪了瞪眼楮說︰「可心是你公司員工,現在她住在我們家,你帶她去上班那是天經地義,還有下班,你也不能丟下她不管。」

錢銘真是哭笑不得,耐著性子同她說︰「正因為她是公司員工,我才不能這樣,會惹人非議,再說我還要送傾城。」

「傾城自己不是有車嗎?你們也不順路,干嘛還要你送?」陶靜如的眉頭皺了起來,轉臉看著站在一邊的顧傾城道︰「你自己開車去單位沒問題吧?銘和可心上班在一起,就讓銘帶可心好了。」

見婆婆如此偏袒陳可心,顧傾城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強笑了一下說︰「沒關系,就讓銘帶可心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這個家里多作停留,一說完這句話就先走了出去。

陳可心當然心花怒放,卻故意裝作十分歉然的模樣說︰「錢總,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錢銘一整個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掉,也顧不得多說什麼,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廳。

「你也快去。」陶靜如給陳可心使了個眼色,陳可心急忙跟隨著錢銘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卻已經不見了顧傾城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車快速地駛出了別墅大門,轉瞬就消失不見。

錢銘當即拿出了電話想給顧傾城打過去,最終卻又頹然地放下,只覺得心煩意亂,情緒無比郁悶。

陳可心看了看他,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錢總,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還是自己搭車去吧……」

「算了,走吧。」錢銘緊擰著雙眉吐出四個字,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路上,他的臉色都很陰沉冷郁,像是在壓抑著十分煩躁難解的心事,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可心老老實實地坐在車後,表面上看起來拘謹溫順,心中卻暗暗高興。

畢竟,。她並不介意現在錢銘對她的態度有多麼冷淡或者不耐,關鍵在于將來不是嗎?

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以後,她同錢銘接觸的機會甚至比顧傾城這個正牌妻子都還要更多,又有陶靜如的鼎力支持做堅強後盾,不怕沒有徹底打敗顧傾城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時候,陳可心又早早地在樓下等待著錢銘。

她很聰明,低調而安靜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還抱著一個專門為陶靜如買的小型按摩儀,就好像是生怕給人添了麻煩但卻又不得不這樣做一樣。

錢銘走下樓來看到她時,並沒有感到特別意外。因為他媽媽在下班前剛剛才打電話鄭重其事地交代過他,一定要把陳可心一起帶回來。

只是,他更惦記的是自己的妻子顧傾城。

今天是年後第一天上班,要處理的事務實在太多,他只在中午時抽空給顧傾城打過一個電話。傾城卻也說忙,很快就掛了。

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早上的事不高興了?總之一整天都沒有見到她,還真是蠻想她的……

錢銘的心里翻滾著感慨萬千的波瀾,將車子開得風馳電掣,用最快地速度趕回了豪景花園。

然而進了門後,卻沒有看到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影,只有看護李小姐陪著陶靜如在客廳里看電視,孫媽孫叔正在廚房里忙碌。

見到錢銘和陳可心一同回來,陶靜如特別高興,笑逐顏開地道︰「這就對了,銘,以後每天都要記得帶上可心一起哦。」

錢銘哪有心思同她多講別的,將整個屋子掃視了一圈便問︰「媽,傾城呢?」

「我哪能知道她的事啊?」陶靜如自感無趣,興味索然地搖了搖頭︰「從早上出了門,就沒見過她人影了。」

原來她真的還沒有回來,錢銘滿腔的熱情都好像被澆上了一盆冰涼的冷水,心底無比失落,走到了樓上去給顧傾城打電話。

電話撥通後響了好一會兒顧傾城才接,錢銘直接問道︰「你在哪里?」

「在公司呢,還有點事沒做完。」顧傾城平淡無瀾地說。

錢銘微微擰了擰眉頭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自己開了車,不用接。」顧傾城說,又假裝隨意地問了句︰「可心是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

「是的。」錢銘簡單地說︰「這些你回來再說吧,家里還等你吃飯。」

真的會等我吃飯嗎?可能也就只有你一個人在等著我吧。

想起家里那副情形,想起陶靜如同陳可心在一起時的親熱勁以及在自己面前時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顧傾城的心中既煩躁又酸澀,淡然苦笑了一下說︰「不用專門等我,你們先吃吧,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才剛過完年,你干嘛弄那麼拼命?許仙到底是怎麼安排事情的?」錢銘忍不住有些急了,悶悶不樂地說︰「我管著凱越這樣大一家公司,也沒你忙。」

我也不想這麼拼命啊,可是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早點回到家里。

顧傾城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輕抿了抿嘴唇說︰「不是許總安排的,你別催了,我會盡量快些回來的。」

錢銘沒有再說什麼,掛斷電話就沖下了樓。

客廳里,陳可心正在教陶靜如使用那個新的按摩儀,兩人有說有笑的十分親昵,就像一對感情融洽親厚的母女一樣。

看到錢銘又拿了車鑰匙頭也不回往外走,陶靜如忍不住問︰「銘,你干什麼去?馬上就吃飯了。」

「傾城還在加班,我過去看看。」錢銘心不在焉地答了句,大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汽車發動駛出院子的聲音。

陶靜如看了看陳可心,憤憤然地說︰「那個顧傾城,真是把他的魂都勾去了。」

「阿姨,沒事的。」陳可心壓制住心底那洶涌蔓延的嫉妒和不甘,帶著無限仰錢的語氣說︰「不過,像錢總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能讓女人托付終身的好男人,我真的好羨錢傾城啊。」

「你羨錢她哪點?在我眼里,她沒有你十分之一好。」陶靜如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又嘆著氣說︰「唉,可心,我就喜歡你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孩,特意給你創造了那麼多的好條件,你要早點把銘的心拉過來呀。」

「阿姨,謝謝您。我知道您對我好,我也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陳可心討好地說著,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顧傾城,在和錢銘通完電話之後,也立馬關上電腦離開了公司。

她听出來錢銘有些不高興,想想畢竟才剛剛過完年,不按時回家確實不好,所以她還是趕快開著車回家了。只是路上,她又順便拐到超市里去買了一件陶靜如愛吃的紅提。這樣不早不晚,她就剛好和匆忙過來找她的錢銘錯過了。

回到別墅,呈現在眼前的情景就和顧傾城料想中的差不多,她婆婆陶靜如依然是那樣錢適愜意地半躺在沙發上,身邊親親熱熱地圍著百靈鳥一樣的陳可心。

不過卻沒有看到此時也應該在家的錢銘,顧傾城不覺有些奇怪。

還沒等她問出口,陶靜如便緊繃著臉說︰「你怎麼才回來?銘出去找你了,他人呢?」

「呀,糟了,他一定和我走岔了。」顧傾城吃了一驚,急忙拿出了電話,卻看到上面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錢銘打的。

她趕緊撥了回去,那邊立即傳來了錢銘隱約帶著幾絲火苗的聲音︰「你到底去哪兒了?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你們整棟大樓都是黑的。」

「我已經回家了啊。」顧傾城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件陰差陽錯的事情,不無沮喪地揉了揉頭發︰「哎,你也快回來吧。」

可想而知,當錢銘又開著空車匆匆掉頭原路返回的時候,心情是有多麼的郁悶和煩躁。

顧傾城也毫無疑問又受到了陶靜如的一番冷言冷語的數落,心中同樣委屈煩悶。

兩人見了面,在陶靜如和陳可心關注的視線之下,也沒能說上什麼私己暖心的話語。于是一整晚上,氣氛都有些不尷不尬的壓抑。

錢銘吃完飯就上了樓,幾乎沒有同他們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心思精細縝密的陳可心自然地看出來了,他和顧傾城之間那份微妙的變化,不由心中暗喜,專門慫恿陶靜如把顧傾城留了下來,說是讓她陪著一起打牌。

陶靜如以前很少玩牌,自從病了之後每天的生活更是過得百無聊賴,今晚跟著兩個女孩學會了最簡單的斗地主,居然一下子就上了癮,興致勃勃地拉著她們玩了很久。

打完牌後,顧傾城照例像往常一樣,去陶靜如的房間里規規矩矩地下了跪,然後才疲憊不堪地回去睡覺。

關于這件事情,陶靜如是跟兒子這樣解釋的,每天晚上讓顧傾城過來給她讀讀報紙。

陶靜如雖然身體殘疾了,腦筋考慮各種問題卻很周全。每逢讓顧傾城以這種她所認可的方式贖罪時,她就會將門鎖得死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被人無意中發現。

而每天的這個時段,也是顧傾城感到最為心酸和無奈的時刻。

不過,她也默默咬牙堅持了下來……

今天顧傾城以為錢銘還在書房里工作,沒想到推開臥室房門走進來,卻發現他已經在床上了。

他並沒有先睡,也沒有看書或者看電視,只是靠在床頭默默地抽著煙。那張引人入迷的俊朗容顏,在白色煙霧的縈繞中,顯得有些陰晴難測。

顧傾城很是詫異,因為錢銘是個非常嚴謹自律的人,哪個地方該擺什麼東西或是該做什麼事情,他一向壁壘分明。像這樣不拘小節地躺在床上抽煙,還真是很少見到。

「你干嘛在臥室抽煙啊?弄得屋子里到處都是煙味。」她蹙了蹙眉頭,不滿地發了句牢騷。

「你呢?怎麼才過來?」錢銘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在她的臉上,如同捉模不定的黑色寒玉︰「明知道我在等你,打牌就那麼好玩?」

顧傾城本來心情就不好,一听他的口氣那麼沖,冷冰冰的像是在質問她一樣,登時也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回敬︰「你以為是我想玩嗎?你媽媽干勁比誰都大,硬是不讓我走,我有什麼辦法?」

錢銘熄滅掉煙頭走下床,將她輕輕擁進懷中,聲色緩和下來,帶了一絲調侃和妥協︰「傾城,。」

「算了,我去洗澡,你把窗戶開大點通下風。」顧傾城又累又煩,真是沒心思再同他卿卿我我,丟下一句話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錢銘依然就像剛才那樣慵慵懶懶地倚在床頭坐著,不過擱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已經被收走了,空氣中也好像噴過了清新劑,整個屋子變得整潔錢適了很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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