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教有一種香是極其隱秘的,即便是教中人也很難知曉,那便是冥香,其形成是極其罕見的。一種稀有香草合著一種干蟲粉,給體質非凡的女孩自幼服用,八年而成,散發的體香清淡香甜,即稱冥香。」
一般人難以察覺,只當是一種好聞的體香,且女子聞不出來,男子聞之便會喜歡,越久越迷。
「我想,對女人天生性冷的齊王爺能喜歡上那丫頭,與她身上冥香不無相關吧?」
宇文昭回想最初對這丫頭朦朧的喜歡,皆是源自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香,他自幼對香氛過敏,卻對這種香氣非但不過敏,而且莫名喜歡。
他從沒動搖過對夭夭的愛,也從不曾懷疑這是種單純的吸引和喜歡。
可時至今日,忽然有人告訴這一切只是源自冥香的誘惑。
忽然之間,天翻地覆的改變。
令他難以接受。
他內心狂笑,是對自己無情的嘲弄。
原來一切皆是陰謀詭計,連感情也可以算計。
暝月教利用桃夭夭接近自己,接近大周的諸王,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張天戾看見他面上顯出痛苦的神色,心底竟有一種如同報了仇的暢快感。
「原來齊王爺是被言中了!哈哈!哈哈」
「住口!」
他忽然暴怒,揮袖掃了過去。
鐵索嘩啦作響,張天戾(百里夙夜)痛苦了一下。
宇文昭的大手扣住了他的臂膀。
只要宇文昭用力,他的肩膀輕則斷裂,重則粉碎。
肩膀上的壓迫感和殺氣越來越重。
張天戾驚恐的看著宇文昭發紅的眼眸,渾身開始戰栗起來。
「在這里,還輪不到你猖狂!」
張天戾自是知道宇文昭沒有說錯。
以他的臂膀承受和感知,宇文昭身負強大的內力,這種內力到底是什麼,他尚不清楚。
直覺得他的手臂力量很大。
「你的殘腿,是因這內力而恢復?!」
宇文昭嘴角一勾,「也許我根本沒殘,亦或者沒墮崖?」
張天戾月兌口而出,「不可能!」
「為何如此確定?!」
宇文昭手臂上的力量一重,他眉頭顯出痛苦的神色。
「不想肩膀化作齏粉的話,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張天戾面上冷汗涔涔,痛得面色都變了。
「本王當初落崖,是不是你的人從中作梗?」
張天戾不由地一驚,當年的確是太子與他合謀,但他不會承認,「不,不是!」
宇文昭扣在他肩頭的手驀地一緊,他連忙改口,「王爺落崖雖與我的人無關,但是我知道這其中的內幕。」
「說」
「當年王爺您騎馬離京後,太子的人馬也跟了出去,我的人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們的動向,故而當初你落崖之時,我的人恰是在跟前,目睹了這個過程。是太子的人將返程路上的道旁樹砍伐後,布置好陷阱,又以迷煙迷惑王爺的馬,才使得王爺返回京城的途中墮崖墜馬。」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百里夙夜自知早晚要死,故而所言非虛。是東宮太子嫉妒你,才設法迫害于你。」
宇文昭不說話,他自知宇文曜對他敵視絕非一日兩日了,早已經猜測是太子所害,故而並不驚訝,只恨不得將這張天戾的話拿來作證據,將太子治罪。
但是他知道眼下不是時機。
「太子所服用丹藥是你提供?」
「實在是他欲念過多,逼迫本座為他煉制丹藥,這些丹藥本身副作用大」
宇文昭不由地勾唇一撇,自是知道這話是為他自己的罪開月兌。
不過,單憑他隱匿在後庭的暝教護法身份,就必死無疑。故而宇文昭也不深追此事的真假。
「本王再問你最後一句,你曾經預測的神璧,可是子虛烏有?」
「不是。此神璧的傳說,並非始于我百里夙夜,早在暝月教的傳奇人物大祭司沈夜時就已流傳這一說法。沈夜活至二百,就是為了等待神璧的降臨。可惜他仍舊是沒有等到,臨終他留下過遺言讓後人繼續等待神璧的降臨。
傳說日月神璧神通廣大,且蘊藏著極大的財富,乃是東昊帝國的鎮國玉璧。」
宇文昭冷靜的听完後,才不緊不慢的說出疑問,「傳說中的東昊帝國是否存在過,還有待考證;二則即便如傳說所言,東昊帝國存在過,可它到底已經消亡千百年,這鎮國玉璧之說只怕是牽強附會。」
「雖然你們不信,但是我們百里氏人不這麼以為,我們的先祖就來自東昊帝國的百里城,我們都篤信那枚日月神璧會有一日降臨。」
「我曾預測到神秘玉璧的出現,是在太白郡的山中,卻不知為何,只是靈機一現再不可預知。」
百里夙夜說得一本正經,宇文昭卻不以為然。
「事到如今,你還假裝什麼神知?你以為你張天師還能妖言惑眾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王爺愛信不信!」
宇文昭冷哼一聲,譏諷道,「好一派善言!」
九華大地上的國家和民族,自古不喜歡這北冥人,尤其是容不下暝月教。
總認為他們是一群不切實際狂熱的教徒,是九華正派所言的邪教。
後來北冥人他們試圖控制國家的權力,才使得北冥最後國破家亡,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肩上一輕,宇文昭一下子收了扣在他臂膀的手掌。
百里夙夜 地吐了一口血,看向宇文昭背負在後的手,知道齊王已經饒了他自己,便低沉道,「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宇文昭冷眼看了眼刑柱上遍體鱗傷的張天戾,抬步而走。
門前,天空陰雲密布,不遠處雷聲陣陣。
正是夏日午後,眼瞧著一場大暴雨降臨。
想到桃夭夭,宇文昭的心在隱隱作痛。
盛夏林密,山巒疊翠,短瀑峽谷。
卻在轉瞬間,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景色化為無形。
峽谷的溪水突然暴漲,桃夭夭只能牽馬艱難步行,淌水而過。
視野模 ,道路積水過膝,分不清山路。
雨幕中快馬而奔,馬蹄疾馳,濺起水浪三尺,策馬聲、暴雨聲融匯在一起。
待發現時,人馬已經到了近前,團團將桃夭夭圍困住。
(2更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