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抵抗漸漸變得松懈了下來。
宇文昭似乎感覺出她的變化,親吻的動作也隨之溫柔下來。
此時撐著身體,看著眼前面色嫣紅的夭夭。
二人彼此相對著,喘息不穩,天氣熱,宇文昭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夭兒。」
幾不可聞的輕嘆,「做我的女人吧。」
睫毛一顫,淚珠撲簌簌下來,桃夭夭哽咽道,「宇文昭,除非你娶了我,不然不要踫我。」
他的表情僵住了,心口深處的疼清晰起來。
理智漸漸回來。
他說過要娶桃夭夭,可是時至今日,他都沒有做到。
父皇母妃不同意,連姑母看重的人選也是梁王。
論年紀,他早該婚娶了,卻遲遲未娶,而夭夭也到了出嫁的年紀。
現在,桃夭夭重提此事,這樣的提醒更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他許下的諾言,仍沒有實現。
而且在以後一段時間里,大約他都無法明媒正娶桃夭夭為王妃。
良久之後,宇文昭終于松開了手。
他將她的衣衫斂了斂,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
榻前,他拿了外袍,一言不發的大步走了出去。
桃夭夭在榻上靜靜的躺了會兒,然後起身斂好了衣衫,走了出去。
窗前立著一人,正悵然看著窗外。
桃夭夭的腳步一頓,原以為他已經離去。
「王爺。」
她輕喚了一句,向他鞠躬,「我走了。」
他回首,擰了眉頭看著夭夭,冷著一張臉︰「你該知道,若是我不允,你走不了。」
她一句話不說,以沉默對抗。
空氣悶熱得很,宇文昭心里有些壓抑,嘩地一下打開扇子,「給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桃夭夭嘴角輕笑,「該說的其實已經說了。夭夭來到中原、京城,是王爺讓我識字讀書,終于我讀懂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夭夭並非周人,不值得王爺如此挽留。」
「這借口實在不高明。你雖不在中原成長,卻並非不是周人,更何況你身為大周的長樂郡主,便已是周人。」
「不,我不是周人。王爺不是也曾懷疑過我的身份嗎?」
宇文昭面色驀地以黑,凝眸看過來。
她從袖籠里掏出一幅錦畫,乃是一女子的畫像。
宇文昭眉頭不由地一縮,「這是誰?」
桃夭夭微微一笑,「沒想到王爺並不認識。」
她這麼說,表情顯然是不相信他不認識畫上的人。
「他們說是采薇公主,極可能是我的生母。」
宇文昭面色倏地一變,「采薇公主?」
他雖有懷疑卻從不敢想象。
采薇公主的事情,宇文昭早有耳聞。
但是眼前,宇文昭故作輕描淡寫,「若當真是公主的女兒,與你目前的身份更是相合。我倒是喜歡得很。」
心底深處,他其實為桃夭夭暗自捏了汗。
如果夭夭的確是采薇的女兒,那將帶來一系列的變化,對她會很不利。
夭夭的確不再適合在京城待下去。
「希望王爺照顧好長公主,我去意已決。」
沉默了會兒,宇文昭終于松了口,「好,你若一定要走,我也攔不住你。只是外面艱辛,你隨時可以回來。我會派人送你離開。」
「多謝王爺成全。」
宇文昭看著桃夭夭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厲痛。
如果一定要走,他又如何留得住?
何安走了過來,「王爺到底放了郡主離開。」
「走吧,也許現在還來得及。」他近乎嘆息,「安排好了嗎?」
「何安已經派人暗中跟蹤和保護郡主。」
宇文昭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王爺,不好了。山下來了人。」
桃夭夭離去不足半個時辰,普鄴寺和白雲庵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包圍。
為首的是刑部侍郎石進帶人而來。
宇文昭乘坐輪椅出來。
「參見齊王,吾等拿著旨意前來搜捕長樂郡主。」
說著石進將聖旨呈給了宇文昭。
宇文昭看完後,淡淡道,「可惜,長樂郡主並不在此。」
「怎麼可能?」石進冷笑一聲,「王爺以為下官是好 弄的嗎?」
「來人!搜!」
宇文昭不說話,巴不得他們耽誤時間。
見狀,只拂袖入了廂房避暑喝茶。
石進小心的跟進來。
「王爺若是知道郡主的下落,最好幫助下官捉拿。」
齊王不緊不慢喝茶,「別說本王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未必就樂意幫你。」
「慎刑司從洗玉閣搜到了一本暝教心經,想來是桃夭夭習練之法。兩日前,陛下密旨將南天閣張天師等人暗中下牢刑訊,他供認自己是暝月教護法,據察,桃夭夭與張天師私下里見面,據有人供述桃夭夭是暝月教靈女。」
宇文昭面色頓變。
他雖有懷疑過,卻一直不願相信。
他料到的只是皮毛。
桃夭夭是采薇公主的女兒,且是暝教之女。
「只怕是暝月教人的栽贓吧。」
「王爺還在為她辯解?白紙黑字是張天師的供詞。太子藥癮病犯便是受了張天師的蠱惑,他的目的便是迫害太子,攪亂朝政,實乃陰險之人。桃夭夭與他數次見面,又是采薇公主的後人,此事只怕與她月兌不了關系。」
原來如此。
看來是因太子藥癮發作,引起了陛下的懷疑,進而查出真相。
夭夭固執的離開,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大難臨頭?
「王爺難道從沒懷疑過桃夭夭嗎?她千方百計的來到京城,進入齊王府,然後王爺對她傾心,甚至連陳王、梁王都喜歡她。王爺您是被她蒙蔽了!」
「夠了!本王是否被蒙蔽不是你能判定的!」
「下官失禮了。」
說罷,齊王大步離去。
何安走了過來,只听王爺道,「備馬!」
石進等人見齊王離了輪椅行走皆是一驚,但是宇文昭並不以為然。
宇文昭騎馬而走後,此時,那在廂房里午休睡著的宇文暄才醒了過來。
石進與陳王說了一番話後,方才知道桃夭夭還真是逃走了。
而且,極可能是齊王放走了桃夭夭。
話說宇文昭騎馬回京後,先直奔刑部大牢。
他去見張天戾,暝月教護法,想了解關于夭夭的事情。
大理寺一般關著的都時皇親國戚的,且尚未完全定案,除此之外,幾乎都是刑部接管。
張天戾的牢房乃是刑部的地牢,可謂是銅牆鐵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