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有話直說。」
「很好，本太子就喜歡葉姑娘這性子。」
宇文曜瞳眸含笑，綿里藏針，一步步走了過來，桃夭夭不由自主的害怕，往後退了數步。
宇文曜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便也站住了，「葉姑娘在怕本宮？」
他唇角勾著笑意，卻讓桃夭夭有不寒而栗的懼意，不由地低下頭。
「是、是太子殿下天生威嚴，故而民女不敢直視」
宇文曜呵呵笑了出來，「听著雖然舒服，只是本宮有些不明。本太子的三弟人稱冷面王，從不憐香惜玉，不知葉姑娘也怕他否？」
同樣是威嚴，宇文曜是笑面的豹子，俊美而危險，可宇文昭不同，他給她的感覺只是面冷，這麼久的相處她更知道，齊王是面冷心熱，雖然那晚二人不歡而散，仍不妨礙她認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面上，桃夭夭並不言語。
太子陰險狡詐，怎麼可能不知道齊王與她之間的那些傳言？
「之所以你不怕他，還不是因為他到底有一張你熟悉的臉？」
桃夭夭沒想到宇文曜竟然連此事也知曉。
她不能否認有很大一方面這個原因。如果齊王與師兄不像，她不會來京城，更不會硬闖王駕，也不會偶然救了他，甚至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喜歡上他。
「殿下到底要說什麼？」
「不急。听本宮給你講一個故事。」
宇文曜緩緩坐回到一個軟塌上，目光悠悠的看著案前一個卷冊。
「二十三年前，後庭發生了一件大事，給先帝治病的御藥中被人摻了假，致使先帝的病久拖不愈。東窗事發後，先帝大怒，整個太醫院震動。太醫署官多是裴氏族人，最後蓋棺定論的是因一新晉太醫失誤，將給後宮另一位娘娘的一味藥錯給了先帝。盡管如此，最終裴氏仍判誅五族。」
桃夭夭听得不明所以，這時只見宇文曜忽然身體前傾，露出淡淡的笑意，卻莫名讓桃夭夭有不好的預感。
「當時陛下還是東宮太子，其側妃正是裴氏女，因已有身孕，只被廢掉側妃，流放東夷，後來裴氏在蠻荒之地生子，八月初八，日出之時出世，取名昭。」
桃夭夭心中一驚，「你是說齊王？」
「對，皇三子宇文昭是在蠻夷之地降生。直到他七歲那年，先帝過世三年，陛下才東巡晉東郡見到他們母子，也認下了皇三子。後裴氏執意不回京病逝在東夷，陛下念舊，遂賜皇三子戍守封地，直至十八歲，陛下封宇文昭為鎮東將軍，不到一年時間收服大小部族。陛下嘉其功勞，皇三子回京封王。」
桃夭夭第一次听說宇文昭竟是這樣的身世，以前她只曉得他在封地立功，卻哪里知道這樣的緣由。
原來，他真的是外界傳言的那般，因戰功卓越才入京封王。
「連你也覺得宇文昭很威風、很厲害對嗎？」
「既然是陛下下旨冊封，自然是有道理的。」桃夭夭搬出皇帝，也不失一個法子。
「問題出在這兒。一個從未打過仗、受過軍隊訓練的人怎麼能領兵作戰？短短一年又如何收服蠻夷部族？」
宇文曜緩緩從榻上起身，「七年未見，陛下如何斷定他的身份？之後漫長十年，陛下也不過見過幾回，又如何知曉這其中是否有變化？」
「原本本宮只是懷疑，但是葉姑娘的到來讓我越發證實自己的猜測。」
桃夭夭眼眸中留露出驚恐不安，她緩緩搖頭，「不，他不是師兄！」
桃夭夭不傻，她隱約知道太子的目的，她不會配合。
「葉姑娘何以證明？」
「齊王除了相貌與我師兄相像，其他的並不像，他和我師兄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他不記得海島上的一切。我的師兄這麼些年一直在海島上，並未去過任何地方，直到四年前才離開海島。」
宇文曜唇角微微一勾，將一份卷宗遞給了她，「這是當年的卷宗記載。」
桃夭夭接過這份卷宗，手有些發抖，她害怕這是事實真相，「你為什麼給我？」
「本宮先和葉姑娘透露一下，宇文昭曾患了重病，去異地治病，可見他並非一直在封地，後來他才回來。葉姑娘也可以自己看看。」
桃夭夭緩緩打開那卷宗，其上密密匝匝的字她並不認識多少，但是隱約可見「皇三子昭出封地」幾個字還是認得。
她 地闔上卷，「對不起，民女不識字。」
宇文曜面上劃過訝然，忽然牙縫里迸出一聲譏笑，「看來，老三這個老師也不咋樣。葉姑娘的書真是讀得一塌 涂。」
「《奇聞錄》記載，世上有一種遺忘藥，也有一種醒世酒。前者服了會失憶，後者听說更離譜，能喚起人失去的記憶，甚至知道不為人知的前世和今生。」
「太子殿下居然也信一些莫須有的東西。這世間別說沒有這種藥，就算有又能說明什麼？殿下如此說，是認定齊王遺忘了舊事？」
宇文曜呵呵笑了起來，「葉蓁姑娘果然如傳聞所言，像一個刺蝟。本宮只是說奇聞錄里的一段話，並沒下定任何結論。本太子只是想提醒葉姑娘一些可能的方向，甚至還知曉世間真有這種藥，但效果如何卻不得而知了。既然葉姑娘固執不信，想來已經決心跟著老三，放棄了尋找師兄的打算。」
桃夭夭搖頭，「葉蓁並未放棄。」
宇文曜冷哼一聲，「可不知葉姑娘，是否已經察看過他紅胎記之位置？」
桃夭夭驀地一驚，急問，「你，怎麼知道？！」
宇文曜唇角帶著詭笑，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袍上的褶皺，「本宮非但知道此事，還清楚三弟月復部曾受過傷，必然留下過疤痕，即使原處曾有胎記，也會被這疤痕遮掩。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即便見了，也未必辨認出那是否為胎記，而你只怕也從未近距離看過你師兄的胎記吧？」
心中似是一剎那被雷電擊中。
這不會是真的吧？
為什麼宇文昭沒告訴自己那地方有疤痕？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