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坊間關于他不近、喜歡男人的謠傳,齊王也只能當作听不見的。
桃夭夭听他這麼一通話,總覺得自己學問不夠用。這庸人自擾,是什麼意思啊?
她不便去問,只默默記下,然後點頭道,「不是關于你的就好。」
宇文昭瞳眸微沉,深邃的目光投在她的臉上,似乎想說什麼,卻到底什麼也沒說。
此時日頭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眉心處投落下一片惆悵。
他心底柔軟的某處在低嘆,傻丫頭啊。
傻丫頭卻對齊王的心思並不甚了解,只一直在糾結著要如何驗證自己的猜想。
午飯後,宇文昭突然有事騎馬離府。
到了傍晚見黑時,才听見王府大門上傳來動靜。
桃夭夭剛吃完了晚飯,準備看一會兒書本再睡,此時便只得起來迎接,站在門檻左望右看,仍不見齊王到這邊而來。
不多久,她听朱公公說,王爺去了一趟書房,然後一直沒出來。
桃夭夭便問朱公公,「我要不要去侍奉茶水?」
朱悅瞧了瞧那邊書房的光亮,搖了搖頭,「何統領在,你就不要去打擾了。」
桃夭夭若有所思的點頭,想到齊王一向有事忙,至于何事她也只是好奇而已,回了屋,將那識字的書本帶了東殿偏閣去,邊看書邊靜靜候著齊王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風吹進偏閣角落里,燭火忽閃了一下。
桃夭夭連忙起來捂了捂。
有低沉的腳步而來,桃夭夭心下一驚,驀地回過頭來,見是宇文昭走來了。
昏暗的光線下,他一襲黑衣,有些倦色。
「王爺?」
她呆呆的站在那兒,喚了一句。
宇文昭點了點頭,緩步走過來,見案上只一盞燭火,其上有攤開的書冊。
「以後多點一盞燈,對眼楮會好一些。」
桃夭夭沒有說,是朱公公不讓夜里看書浪費燭火。
宇文昭走到案前,翻了翻書,「前面這些都認識了?」
桃夭夭「恩」了一聲,她以為宇文昭會夸贊一番,「太慢了。馬上一個月了,你這書連一半也沒的。」
桃夭夭恍然才記起當初齊王讓自己一個月時間識讀這本書的事情。
她暗暗咬了咬嘴唇,真的是強人所難。
「葉蓁太笨了,只怕讓王爺失望了。」
「知道自己笨,就不要再懶。」冰冷的話語透著譏諷,「你這三心二意的看書,別說一個月,就是三個月也看不完。」
桃夭夭終于忍受不住宇文昭的貶斥,鼻子哼哼一聲,有些個不服氣,「王爺讓我一個月識讀完,可這一個月王爺又教過我幾次?沒人教,我怎麼可能學得那麼快?」
宇文昭因著事情很忙,也不過教了她兩次,更多的時間,因為他不知道如何與她相處。隱約間,他想見她,卻又不願與這丫頭走得近。
「看來,本王要讓賈先生單獨為你授課了。」
桃夭夭偏過臉去︰「不勞您麻煩了。賈先生教學很忙,我也不想成為特例。再者,我壓根也不想識讀什麼中原的文化。」
她終于有了一次爆發,說了實話。這些她不愛學,不愛學!
宇文昭目光不看她,只倏然一聲冷笑,「葉姑娘可清楚腳下站在何地?」
不溫不冷的威脅,遽然讓桃夭夭渾身一顫,這意思是由不得自己?
這樣的宇文昭,從來都是陰晴不定,難以捉模。
桃夭夭沒有退讓,她喉嚨哽咽了一下,仰起下巴,眸中的倔強像從骨子里滲透出來。
宇文昭轉過頭看著她,目光冷凝。
他看的清清楚楚,這才是這丫頭的本來面目。表面看似乖巧溫順,實則倔強難馴。
明明上午的她可愛溫柔,可他卻偏偏要挑起她的另一面來看看。
這時候,外頭響起朱悅尖著的聲音︰「王爺,沐浴的水已經好了。您是」
宇文昭走了出去,一丈遠的距離就站住了,朱悅身上的香脂氣隔著這麼塊距離已經燻得他想發火。
原來這朱悅此時已經晚上洗刷了,剛擦了護膚膏。
于此,宇文昭冷冷道︰「你下去吧。」
「哎。」朱悅應了聲,鍋著的腰緩緩直起來,臨走的時候,特意拿眼楮示意了桃夭夭。
桃夭夭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什麼反應了。
這朱公公什麼意思,讓自己去侍奉齊王?
齊王沐浴,向來都是胡來侍奉的?如今胡來不在,自己既然是替胡來,這樣一琢磨,貌似是自己的差事。
隱隱的,她有些緊張害怕。
可這麼晚了,並無旁的人在這。
她想到自己的打算,此時便主動問︰「王爺,需要葉蓁為您準備什麼嗎?」
宇文昭回過頭來看著她,燭光朦朧下,美人臉龐輝映著一種柔和的光芒。
他眉頭輕蹙,輕描淡寫的反問,「這些,難道沒人教你嗎?」
桃夭夭心里有些恨他,頭再低了一分,吞吐道︰「沒、沒人告訴我。」
「將本王要換洗的衣物都拿到後殿的浴室里。」
「我這就去。」
說完,她連忙離去。
之前已經有人告訴了她,齊王衣物準備情況,都是專人準備妥當,這會兒,桃夭夭只需要分門別類的挑出來,用捧盒端過去便好。
桃夭夭第一回來到齊王一個人專門的浴室。
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並不難聞。
難怪他身上會有清淡的藥香,原來如此。
浴室很大,大理石浮雕地面,防滑之用。周圍圍了幾個屏風隔斷,有一面巨大的玉石屏風,有鏤空防水木雕的隔斷。
透過縫隙,她隱約見到里面,正中央一個巨大的玉石水池,此時正冒著熱氣,氤氳看不大清楚。
桃夭夭探著腦袋往里看,好像沒看到一個人。
難道是已經洗開了?
不對,沒有水聲。
她清了清嗓子,向里頭喊話,「王爺,換洗的衣物拿來了,要放在哪里?」
「拿過來。」
身後驀地一句,嚇得桃夭夭一個後退。
門口處,站著齊王宇文昭。
原來他還沒有開始洗,甚至還沒進來。
他走過來,語氣寡淡,「將衣裳放在那屏風架子上。」
桃夭夭走過去一一照辦,然後回頭望著他。
宇文昭面無表情,仿佛沒有看見她,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腰間的玉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