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在回程的船上就醒了,感覺出是自己躺在船上晃晃悠悠。
有人守在一旁,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疼。
她微微睜開眼楮,見是個女子,剛要喚她。
忽然,那女子站了起來,朝外喚道︰「王爺。」
桃夭夭便知道是宇文昭來了,連忙閉上眼楮,假裝沒有醒過來。
「下去吧。」齊王淡淡一句,女子離開。
宇文昭負手走過來,因內艙的床帳很低,他只得彎了腰探身過來,坐在了病榻邊上。
先是目光打量著她的臉,見她眉頭蹙得很深,以為她傷口作痛。
目光有些擔心的看向她的胸前
只是一瞥,他連忙移開頭。
桃夭夭的胸並不大,又常常穿著寬松的衣服,適才也是一身男裝,這會兒卻是新換了一身襦裙,這襦裙乃是華歆的一件舊裳,船上除了公主備換的並無別的可換。
因這衣服略瘦小,才使得她胸前的一對雙峰微顯,而且這公主襦裙是開領口,露出縴長的玉頸。
宇文昭深 吸了一下,勉強鎮定下來,再次轉過來臉冷冷的看著她。
從前他從未注意這丫頭的前胸,如今方才意識到這丫頭也足以誘惑人。
他想看一看她胸前的傷口到底什麼情況,須得撩一撩她的衣領。以前齊宇文昭也常受傷故而對傷口多少了解。
可這手剛伸出來,宇文昭直覺有血沖上腦門來。只這麼一打量,仿佛就是種褻瀆。
他再次收了手,懊惱的看向別處。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主動靠近一個姑娘,更何況還要去觸踫人家姑娘的胸。
最後,他一咬牙,極快的撩開那衣領,露出白花花一片,只見那胸口處只有淤紫,並無傷口。
腦海里浮出那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匕首。他們為何沒直接用匕首?
他這樣想著,手卻一時忘了快點拿回去。
終于,假裝閉著眼的桃夭夭,實在忍不住了,她強撐著坐了起來,「宇文昭,你做什麼?!」
宇文昭這才 地回過神來,手倏地收了回去,卻猶如被人抓贓一般,堂堂王爺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臉色變了幾變,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不過,宇文昭是誰,他比誰都會裝。
他目光很快的挪向別處,從榻前直起身來,又抬起拳頭抵在唇邊,假裝咳了咳以打破一下尷尬。
「葉姑娘,你醒了?本王……是想看看你的傷。」
口氣淡淡,裝得從容淡定。
桃夭夭捂著心口處,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他,不由地撇嘴︰「誰信啊?你又不是大夫!」
他卻緩緩轉過身來,沉眸望著她,適才的心虛已經被慣常的冷靜代替,「本王記得,在太白山下,你也不是大夫卻肯伸手相救于我。本王剛才確實只為查看你的傷,內心並無惡念。若有冒犯處,還望葉姑娘原諒。」說著已經向她致歉禮。
語氣一本正經,態度也很誠懇。
一時倒讓桃夭夭不好再追究下去,她撓了撓頭,訕訕一笑,「算了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她便要從床上爬起來,忽然這船身一晃動,她差點一頭栽到地板上。
胸口遽然一痛,她 地扶住胸口,疼得她吸了一口涼氣。
宇文昭疾步走過來,眉色著急,卻並沒再上前扶她,而是喊了人︰「來人!」
桃夭夭扶住了那床榻邊,心里恨道,這會兒又裝什麼正經,也不來扶一下,嘴上卻逞強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她勉強坐在了榻邊,「我只是心口處疼,又不是胳膊腿傷了。」
宇文昭見她恢復些許,仍是很是擔憂,「風浪有些大,你還是不要亂動,先平躺下休息。」
又側頭對身旁的婢女道,「照顧好葉姑娘。」
桃夭夭還想問下他公主怎麼樣了,卻見他已經彎腰出艙的背影。
第二天,是個下雨天。
桃夭夭醒來時躺在東苑耳房的榻上,透過窗子看見外面屋檐下嘩嘩如注的淌水,心情緊跟著悶悶不樂。
她動了動身體,胸口處已經不怎麼疼了,房間的那一頭響起柔聲︰「姑娘,您快別亂動了。這湯藥剛服了,總要穩一穩的。」
是秋棠笑著走了過來,她拿著一塊溫熱的濕毛巾,要給她擦手和臉。
桃夭夭連道︰「我自己來,我手腳好好的」
秋棠沒有給她,而是一面說著一面給她擦了手臉,「是王爺吩咐的,說葉姑娘這幾天都要躺著休息,不可亂動。你這要是擦臉洗手動了傷,可不是我秋棠的過失?」
桃夭夭想起上一回自己好心卻連累她們的事,便也只有順從秋棠,由著別人擺布。
閑時想起昨日亂七八糟的事,始終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本打算與宇文昭去見個人,卻沒想到出了後面一兜子的事情。
「秋棠,王爺在府上嗎?」
秋棠先是點頭,後又搖頭否認。
「王爺早上來看過姑娘,當時你還沒醒,王爺就囑咐我好生照料姑娘,然後好像就離府了。」
「下著雨他也走了?」
「王爺走得挺急的。」
桃夭夭就有些胡思亂想起來了。莫非是公主出事了?
「秋棠,你有沒有听說公主如何?」
秋棠不解,「公主?什麼公主?」
桃夭夭舒了口氣,方才明白秋棠大約並不知道昨日綠春江上的事情,齊王身邊的人只怕也不敢亂說。
「秋棠……我我我頭有些疼,先躺一躺了。」說完她就背轉了身體朝里躺著。
身後的秋棠為她放下了帳子,又起身離去。
桃夭夭听見她關窗子的聲響,連忙揚起半個腦袋,「別關,屋里悶。」
「姑娘開了一早上了,這屋里潮氣大了也是不好。」秋棠收了手,也不過嘰咕兩句,然後就出去了。
桃夭夭哪里還躺的下,只抱膝而坐于帳內,胸口還是隱隱作痛。
腦海里想起水下的生死逃月兌,後面到底如何被救上來的,她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推開,然後就暈了。
無獨有偶,她想起了那一次的客棧大火,自己也是被那碧柳一掌 在胸口,當時也是這麼一股力量將自己推開。
那一回自己雖吐了一絲血,卻並無不適,昨日江中遇襲,還是那種熟悉的力量,只是這一次自己的胸口到現在都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