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看出些門道,卻又疑惑不已。王爺很關心葉姑娘,卻又不肯拉下臉面。
也是啊,自己好似從沒听說過齊王對哪個女人喜歡,更別提主動對某個女人上心?王爺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等胡來放下籃子,巧的是踫見辦事回來的何安,「王爺呢?」
「……王爺在園子啊。」
「你為何不跟著?」
「沒讓我跟著。」
何安拿眼猛地一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換了你?!」
「何大哥,我……我錯了。」
胡來覺得何安這人也是一個鐵面不講情面的人,果不其然,隨後幾日胡來就只在這園子看著葉蓁,跟著王爺的差事免了。
桃夭夭被關在房間里兩天,這兩天她不知道外頭的事情,只在那苦思冥想,大約想出些問題所在。
于是趁著胡來送飯的時候,她說要見齊王。
胡來說,「葉姐姐,那得容我去回稟一下。王爺現下不在這園子,在營地。要不我先問問何將軍?」
桃夭夭一听是何安,連忙道,「算了。那還是不問了。就等你家王爺什麼時候來再說吧。」
午後,桃夭夭听見外頭有馬的嘶鳴聲,她扒著窗子,似乎是猜到什麼。
「胡來,胡來」
沒回應。
桃夭夭倚在門上,猜到可能是宇文昭來了,要不然胡來怎麼竄得比兔子還快,定是示好去了。
過了一大會兒,園子里沒了動靜,桃夭夭想,不能錯過宇文昭來這邊的時機,自己得和他好好談一談。
她著急的戳開窗戶紙,沒見到一人,不禁有些失望。
嘆了口氣,拿起案上的一個桃子啃了一口,耳朵忽然听見腳步的聲音。
是胡來回來了。
桃夭夭連忙拍門,「胡來,是不是你家冷面王來了?你快給我開門,我有事找他!」
胡來還真麻利。
門豁然就推開了。
「胡來」
桃夭夭不由地退後一步,眼前開門的人不是胡來,正是一身墨色勁袍的齊王,背著手,挺直的身子立在門口,那黑沉沉的眼眸無聲的看著自己。
桃夭夭有些慌,而門口一邊走過來的胡來更有些慌。
胡來擔心王爺認為他向來與葉姑娘背後說他冷面王,其實,胡來純粹是被拉上去的,他一次沒敢這麼說,只是這葉蓁姑娘卻是屢教不改。
「葉、葉姑娘,王、王爺知道你等他兩日,這、這一回來就直接過來了」緊張得胡來結巴起來,話未落,已經被王爺給打斷,「下去。」
胡來臉色一白,連忙點頭稱是,感覺不妙趕緊溜走。
桃夭夭此時靠在門面上,先訕訕一笑,又強自鎮定下來。
「那個,王爺您親自來了啊。屋里坐,屋里坐吧。」
桃夭夭居然是急中生智,反客為主。
宇文昭眉頭微擰,雖有些不舒服,卻也只是冷著臉不說話,抬靴邁過了門檻。
桌上放著一個啃了兩口的桃子。
桃夭夭見狀,連忙問,「王爺吃桃子嗎?」
宇文昭有些沒耐性了,便冷冷道,「葉姑娘,想透了什麼?」
呃……
桃夭夭撓了撓頭,這一緊張還真將心里的話給忘了,一時間她吞吞吐吐,所言非是。
宇文昭語氣一冷,「本王的時間寶貴,葉姑娘有話快講。」
見她還言之無物,腦子在那放空,宇文昭瞟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別走啊」
宇文昭回頭,見桃夭夭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記憶中,這是這丫頭第二回抓他的衣服。
桃夭夭適才著急,明知道冒犯了冷面王的忌諱,卻全然顧不上什麼。
「我……我是想和好的,呃,是認錯的。」
宇文昭眉色一挑,這丫頭還有低頭的時候?
「我想明白了。」
齊王不語,只是默默看著她的臉。
「我知道你一開始就懷疑我接近你的目的,甚至上回我意外救了你,你也以為是我故意接近你的,後來,客棧失火、遇襲,我一個人稀里糊涂逃離,與你們都沒了聯系,你們懷疑我也不是不應該,畢竟那個碧柳看著羸弱善良,誰知竟是個武功高的刺客。」
宇文昭眉頭微擰,這才知道是那碧柳劫走了這丫頭,而這丫頭是意外逃離的。
桃夭夭咬了咬嘴唇,繼續道,「先前,我總覺得我自己是清白的,你們懷疑我不應該,冤枉我更是不對的,沒設身處地去想,你們懷疑我也很正常。總之,我現在是掏心掏肺的和你講實話,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也從沒有什麼壞的企圖。」
宇文昭依舊是目光微冷的看著她,眉宇間似有思慮,卻依舊沉默不語。
「如果你不喜歡我總是巧合的出現在你面前,那麼從此以後,我會盡量遠離王爺,但請王爺還給我自由,我是個野丫頭,自小習慣了無拘無束,受不得管教。」
終于,桃夭夭不說了,微微揚起了小下巴,看著宇文昭。
他卻緩緩將目光挪了別處,語氣慣常的冷,「原來葉姑娘也有自知之明。你這一番幡然悔悟也不算晚。」
桃夭夭露出笑容,「這麼說,你同意放我走了?」
宇文昭沒應口,只是抬步往外走。
「喂,你這個大男人,說句痛快話有那麼難嗎?」
桃夭夭跟著邁出門檻。
走廊里,忽然顛顛的奔來一只半人高的黑犬,看上去虎視眈眈,桃夭夭不禁有些後怕。
那黑犬看著桃夭夭,果然豎起了耳朵,連眼珠子也射出凶光,「汪汪」地狂吠個不停。
宇文昭淡淡掃了一眼她害怕的模樣,眉宇間無情無緒,只呵斥了一句,「來福。」
那黑犬立馬就搖了搖尾巴,前爪趴地,變成十足奴性的討好。
桃夭夭心里不由地嘲諷,這麼個大個子,居然只是搖尾巴的諂媚狗,她呵呵一笑,「這來福真是和氣生財的名字,與這狗相真真的登對啊,這麼一看,與王爺氣質也相符。」
這二位都一身黑衣,而且動不動黑臉。
待看見那齊王的臉果然黑了,拉得老長,桃夭夭心里就一陣的竊笑。
宇文昭瞟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它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只凶悍的野犬,如今適應的倒挺快。所以,葉姑娘不必擔心人受不得管教,只要習慣了就好。」
話中有話,桃夭夭直覺得要吐二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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