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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的江底到處都是珊瑚,高的有兩人高,矮的只到腳踝,各種顏色組合到一起宛若童話故事里的世界,可是這里是仙俠世界,所以越美的東西越充滿危險。沈雲試探性地拿劍砍了砍珊瑚,半晌後整個江底沒有絲毫異變,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花瑾瑜有拿著小冊子,嘆道,「還不如有點兒危險呢,現在我們根本毫無頭緒。」

青年佛修淡淡地笑道,「危險總會遇到的,如果晉江的詛咒真的存在,那麼我們如今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算計之中,包括何時有危險,何時會受傷何時會送命。即便我們在這里坐著,危險也早晚會到來。」

穆子琪蹙眉道,「這樣說來,我們豈不是一點和詛咒抗爭的余地都沒有?」

「有。」青年佛修看向葉君竹手中的小蛇道,「詛咒之外的人可以破壞詛咒。」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不在命理之中的東西也可以抗爭詛咒。」

葉君竹低頭看了看手腕的小蛇,在漩渦中他的確沒有看到未來的寧青陽過來,也就是說寧青陽不在晉江的算計里,至于原因,葉君竹覺得晉江可能是嫌棄這麼小的蛇。

夢三千身形一閃,從葉君竹的手中奪過那條小青蛇,抓著它的七寸笑道,「葉前輩,最近不喜歡兔子改玩蛇了?」

葉君竹面色一冷,繃著臉道,「晚輩只是喜好養一些小動物,夢前輩何必拿晚輩開玩笑?」說著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花瑾瑜。

花瑾瑜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瞪我干什麼,我又不是他祖宗。

夢三千將小蛇還給葉君竹,搖著折扇笑道,「葉前輩說笑了,我只不過是天資比較好而已,算不得什麼前輩,我還年輕,今年才十八歲。您忘了,我可是和你徒弟陽陽竹馬竹馬一起長大的,我們倆小的時候還玩過過家家呢,他扮我的夫君,說起來,不知道何時還可以看到陽陽。」

夢三千每說一句話,葉君竹的臉色就冷上三分。等他一句話說完,寧青陽覺得自己都要被葉君竹捏死了。

寧青陽扭動著蛇身掙扎起來,他抬起頭瞄到葉君竹眼底浮現的暗紅,蛇身一震,忘記了動作。

「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一群人的說話聲從不遠處傳來。

葉君竹眼底的暗紅稍褪,悄悄將手中拿出來的冰玉珠收回,冷冷地瞪了一眼夢三千,然後看向眾人道,「我們先躲起來悄悄跟著他們,讓這群人做一做問路的石頭。」

青年佛修看著那群人的方向,念了句佛道,「看來這群人要死在這里了。」

夢三千作為一名魔修,十分看不上佛修,他這麼長時間沒有找青年佛修的茬就不錯了。听到青年佛修這話,他忍不住嘲諷道,「怎麼?你想救他們?」

青年佛修和善地笑道,「佛家十誡只說不殺生,沒說讓救人。更何況我修的不是濟世道。」他又不傻,就算提醒那群人,不說那群人會不會領情,別到時候反過頭來逼他做那問路之石,更何況有晉江的詛咒在這里,他們只是早死晚死的事。

夢三千聞言笑了笑道,「你這和尚不錯,我對你的厭惡度少了點,我們魔咳,我們一向喜歡果斷聰慧之人。」

青年佛修還是那樣不喜不悲地笑道,「多謝道友夸獎。」

沈樂翻了個白眼道,「別磨嘰了,他們要來了!」

葉君竹等人趕緊躲起來,隱匿氣息。夢三千見穆子琪和沈樂還不能完全將氣息隱匿,于是在他們身上偷偷下了一個靈氣罩,將他們的氣息隔絕起來。

那群人一共有四人,一名金丹期的老者和三名心動期的年輕人,從衣著上看應該是小門小派里出來的。

老者看了看珊瑚叢道,「這里有些不對勁,大家小心些。」

「是,長老。」

四人不再說話,靜悄悄地行走在珊瑚間。半晌後老者看向其中一名年輕人說道,「金樺,你去試試這珊瑚可有古怪。」

那名叫金樺的年輕人恭敬地應道,「是。」他走向一個珊瑚,眼里流露出一絲恨意,暗道,這個該死的老東西,萬一這珊瑚有鬼,我豈不是交代在這里?

金樺咬了咬牙拿出一個長得像呼啦圈似的圓環,把一棵珊瑚打斷到地上,等了一會兒後沒有出現異常,他松了一口氣,將眼里的恨意隱藏起來,轉身對老者笑道,「長老,無事。」

金樺話音未落,一陣清香忽然在珊瑚間彌漫開來,漸漸地一陣粉紅色的濃霧將整個珊瑚叢籠罩了起來。

老者神色一緊,試探性地看著濃霧道,「金樺?」

半晌後老者沒有听到金樺的回應,他向前走了兩小步,伸手一模,一層的血霧摻雜在粉紅色的迷霧中沾了他一手。老者臉色倏地一變,急忙後退了幾步,拿出自己的法器戒備地盯著周圍的濃霧。

片刻後老者大叫一聲,他盯著自己慢慢變成血霧的手,看著它們漸漸消散在濃霧間。法器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老者的腿也開始化成了血霧,他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鮮血流了一地。

躲在一邊的葉君竹等人也被籠罩在濃霧里,他們只听見有人在慘叫,卻什麼也看不到。葉君竹等人慢慢向中間靠攏,幾個人靠在一起死死地盯著濃霧。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覺得自己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濃霧終于散去,只是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珊瑚叢,而是一片青綠的草原,距離他們不遠處躺著一具沒有四肢和頭顱的軀體,那軀體旁白還有兩具死相慘烈的尸體。

花瑾瑜拍著胸脯,看向沈雲道,「幸虧你那時沒有將珊瑚砍斷,要不然死的就是我們了。」

沈雲淡淡地說道,「運氣。」

葉君竹抿了抿嘴唇,看向四周,東方有一座小宮殿,宮殿的牌子上寫著四個字。

「碧水江汀。」穆子琪輕聲念道。

夢三千眼里閃著興奮之意,躍躍欲試道,「你們進不進?」

葉君竹道,「既然那濃霧將我們帶到了這里,只好進去看看了。」這種命運被別人抓在手里的感覺真操蛋。

「稍等!」青年佛修看向葉君竹道,「道友,事到如今不是隱瞞的時候了。」

葉君竹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半晌後才開口說道,「其實,這條小蛇是青陽。」他將寧青陽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葉君竹面無表情道,「當時我在漩渦中沒有看到未來的青陽,也就是說青陽沒有受到晉江的詛咒。他或許可以破除這個詛咒。」

眾人沒有怪罪葉君竹的隱瞞,畢竟別人沒有義務對他們什麼都說,幾個人先後起誓不會把寧青陽的事情說出去。

夢三千大驚小怪地撲過去,抱著小蛇道,「青陽,我們終于又見面了!衣帶漸寬終不悔,我終于等到你了,雖然你變成了一條蛇,但是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你若不信我可以立誓!」

寧青陽心里的戒備漸漸散去,他咬了夢三千一口,然後爬回葉君竹的懷里,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花瑾瑜道,「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誓約。」一定是這個花瑾瑜將自己的身份透漏給了夢三千,他一想到自己還在夢三千面前傻乎乎地吃胡蘿卜,就一陣氣結。

花瑾瑜縮了縮脖子,他又不是故意的,都是夢三千套話套出去的,要怪就怪他活的沒有夢三千時間久,常言道姜不還是老的辣嗎?

葉君竹黑著臉道,「青陽,你和夢三千果真是舊識?」

寧青陽點點蛇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有點冷,一定是因為蛇的體溫的緣故。

葉君竹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默不作聲地走向小宮殿。

眾人見氣氛不對也沒敢將心里的疑問說出——一條蛇怎麼破除詛咒啊?

小宮殿外面雖然金碧輝煌,但里面卻是空蕩蕩的一個大廳,連一個房間都沒有。大廳的正中間有一個高台,高台之上有一個寬大的座椅,一個銀發垂落到地面的男人面帶微笑地看著眾人。

銀發男人輕輕挑了一下眉頭,似笑非笑道,「仙修,魔修,佛修看來汝等三道甚是和諧,唯獨吾等妖修勢單力薄,歸根結底皆因非我族類四字故而,吾亦甚是厭惡汝等人類。」

銀發男人抬手對著寧青陽動了動手指,寧青陽忽然飛了起來,飛到了銀發男人的手中。銀發男人輕輕撫模著蛇身道,「你為何與人類混到一起了?」

葉君竹突然明白為什麼寧青陽沒受到詛咒了,因為他現在的身份不是人。

葉君竹看了寧青陽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而後問道,「你是何物?」

銀發男人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長長的衣擺蓋住了他的腳面落在地上,他抱著小蛇道,「吾名九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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