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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得不說的痛

听到門鈴響,林遠西「蹭」的一下跳起來,跑的比兔子還快,心想一定要第一眼看到大哥女朋友長什麼樣。不過當他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很是驚訝,那張嘴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暗罵一句,靠,大哥怎麼找了這麼女魔頭回來。家里有個老媽就行了,又來一個,他都想象以後的日子是怎麼火爆了。

林遠西還真認識楊韻茹。去上京上學的第一年就領略了楊韻茹的彪悍。那時候軍區大院和政府大院在一片,不過一個被稱為南院,一個被稱為北院。南北院之間隔著一條馬路。

林遠西剛去的時候,年少慕艾,人之本性嘛,本來也沒什麼,可偏偏選錯了人。有一天瞅著有個妹兒,皮膚細膩,身段窈窕,說話聲音溫柔,尤其是跳起舞來,那花枝招展地樣撞進眼楮里去,撞得他是頭暈眼花,臉紅心跳,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他探尋了一番,決定發揮自身魅力征服這個妹子。就在他吹響號角,邁步前進時,根本不知道那幫好哥們是挖了個坑給他跳。他找到楊韻茹,用一首首情詩醞釀氛圍,還沒表白清楚,就被她拎起來一頓狂揍,實力打臉!

身上的傷痛比不上他的心痛啊,明明不是學舞蹈的嗎?不是說好了細胳膊細腿的沒有任何武力值嗎?這是那個嬌俏可人的妹子嗎?明明是暴力凶殘的母夜叉啊。自那以後,他看到楊韻茹都是繞道走的。後來那群人才告訴自己,楊韻茹的暴力,是南北院人人皆知的事實,那時他才明白他被坑了。

「怎麼是你?」林遠西馬上出聲,臉黑得像鍋底。

楊韻茹展眉一笑︰「為什麼不能是我?」又轉頭對林遠東說︰「原來你弟弟是他啊,怪不得以前看著他有些熟悉呢,愣是忍著他說了一番廢話,後來忍不住才出了手!」

林遠東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弟弟︰「你跟我說的蠢貨就是他,那個追著你背情詩的?」

「對啊,可真巧,不是說是雙胞胎弟弟嗎?跟你長得也不是很像!」楊韻茹還不嫌事多的點點頭,又從頭到尾打量了林遠西一邊,如此評論道。

林遠西看著這兩人,煩躁得很︰「要不要進來,不進來我關門了?」因為火氣太大,嗓門猛地給拔高了。

曲玫在里面听到聲音,以為這小子還因為剛才的事耍小性子呢︰「那麼大聲干嘛?有沒有禮貌?」

曲副團熟悉的嗓音從里面傳出來,楊韻茹尷尬死了,剛要邁進門的腳步一停,卻不想林遠東已經進去了,還拉著她的手,一個慣性,她差點摔倒。

「這是要見未來婆婆了,連路都不會走了?」林遠西拖著調調打趣楊韻茹,剛才還有些受傷的心立馬被治愈了,他想起了今天的主題︰丑媳婦見公婆。

「你就不能安靜點」林遠東知道這是女朋友听到老媽的聲音緊張了,低聲呵斥自家弟弟。

「不能!」林遠西怪腔怪調的做了個鬼臉。

林遠東瞪了他一眼,明顯心思已經不在林遠西這了,因為他抓在手里的小手已經滑溜了出去,再一眼,看到自己老媽已經出來了,站在不遠處,而且神情莫測。

「媽,這是我女朋友楊韻茹!」見自己母親也不吭聲,林遠東趕緊開口,順手推了推女朋友︰「叫人!」心里著急,舅媽他們怎麼還不來。

林遠東能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楊韻茹自己可做不到,她不太自然的笑了下︰「曲副團,打擾了!」仔細一听那聲音都發虛。

曲副團?這稱呼,林遠西又不是真傻,一听就知道這人是老媽的手下。

「進來吧,都站著干嘛?又不是沒地坐!」要說曲玫這會的心情吧,還真挺奇怪的,雖然在工作上她覺得楊韻茹這女娃賊精賊精的,不好惹,又有後台,反正是相處起來挺別扭的,經常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來,讓人防不勝防。可是現在這人換了種身份站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就十分微妙了,起碼在文工團,要找個能配得上自己兒子的,也就楊韻茹這丫頭了。

當兒子告訴他們要帶女朋友回來卻什麼都不透漏的時候,她和老公還猜測過,會不會是家庭條件不好或者工作不行?當時還商量著,如果過得去,兒子又很喜歡就同意;要是實在人品不行,就攤開來講清楚。兒子執意要去,就結婚後分出去。

曲浩然那事可是給這兩口子流下了深刻的陰影。

只是沒想到的是,兒子的女朋友竟然是楊韻茹。

林遠東掃了一圈︰「我爸呢?」不是說今天會在家嗎?

「在廚房呢,西西去叫出來。」曲玫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隨口就吩咐兒子。

林遠西有些不情願,但是被自家老媽一瞪,挪著兩條腿去了廚房。這麼冷淡,難道是兩人在單位處的不好?嗯,有可能?一個是文工團以前的一枝花,一個是現在的一枝花,新老交替,不用別人細說,林遠西就腦補了一部職場恩怨情仇電視劇。這下有好戲看咯哦,典型的幸災樂禍。

沒過幾秒,林建設就跟著林遠西從廚房過來了,他剛在干活,襯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

「孩子們都來了,坐下吃東西吧,別拘束!」剛剛西西進來說這丫頭是老婆單位的?林建設看了眼楊韻茹,這丫頭長得有點熟悉,腰板筆直,穿著一身裙子,看著打扮,家世也差不了。給人第一觀感比較陽光,他還是比較滿意。

曲玫等老公坐自己旁邊,忙幫他將挽到手肘處的衣服袖子放了下來,又分別系好了兩邊的袖扣。

「曲叔叔好,我爸可是一直提起你呢!」楊韻茹端坐著,嘴角禮貌的淺笑。

一听是認識的人家的女兒,林建設眼楮亮了點,神情跟剛才又不一樣了︰「你爸是?」

只有曲玫在一邊暗暗月復誹,這家是來了小狐狸一只。

「家父楊敏達,家母聞惠波。」楊韻茹看著林父林母之間的相處有些羨慕,如果自己的爸媽有人家的一半融洽,她也就滿足了。

一听名字,林建設和曲玫同時開口︰

「怪不得!」

當然,意思是不同的。

林建設說怪不得,話里沒透漏出的意思是這孩子長得不太像父親,應該比較像母親,他沒和聞書記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剛才只是覺得面熟。

而曲玫說怪不得,話里沒透漏出的意思是這性子和聞惠波倒是十足的像,同樣的愛較真。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兩人會是母女呢?可能是一個臉上笑容多點,一個常年板著張臉吧。這孩子在單位也從來沒有說過,只是知道有後台,卻不想竟然是楊家的人。

不過兩人想到楊韻茹的父母,倒是對這孩子多了些暖意。楊敏達和聞惠波兩人關系不好,倒也沒鬧出什麼其他的事,只是平日在外人面前就相敬如賓,連面子情都懶得做,更何況是回到家里呢。

當年聞惠波原本是要競聘高一級的職位,突然就懷孕了,沒有辦法只能生孩子因此錯過了機會,所以听說聞惠波對女兒沒有很親近,後來楊敏達看不下去了,才讓父母將孩子帶去了上京。

林遠東看了女朋友一眼,這些事她可是沒有跟自己說。不過想到自己小時候就和楊韻茹認識,那麼雙方父母認識也並不奇怪。這個圈子,來來去去也都是這些人。

到這會,曲玫臉上也帶上了笑意,把擺在桌上的東西往楊韻茹面前推了推︰「吃東西!一會我們就吃飯。」她已經把湯給炖上了,再等會就能喝了。

曲副團對自己一笑,楊韻茹頓時有些手腳沒處放了,怎麼感覺不適應呢?她伸手抓了點瓜子在手里,有些拘束的放了一顆在自己嘴里,心里暗叫,都別看我啊,寶寶害怕……︰「林叔叔,曲副團,你們也吃吧!」

「客氣啥,在家里,就別曲副團曲副團的叫了,直接叫阿姨!」林建設看了眼兒子,再看看未來的兒媳婦,心里開心啊,現在就差孫子了。

曲玫眉梢一挑,瞥了眼老公,倒是沒有說反對的話。

做清潔的鄭阿姨從樓上下來︰「小曲,這是東子女朋友吧?可真漂亮!衛生都已經收拾完了,我就先回家了!」

鄭阿姨家離這邊不遠,她已經在林家做了好幾年了,平時忙完就直接回去了,平時在稱呼上大家也比較隨意。林家請保姆主要是因為曲玫要是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收拾房子,所以才找了鄭阿姨。

「是的,這是遠東他女朋友,那鄭姐你慢走!」曲玫貌似隨口回答道。

這話落在林遠東和楊韻茹耳中,兩人相視一笑,看來這關是過了。

保姆鄭阿姨剛要拉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外正準備按門鈴的曲濤一家人,忙招呼道︰「曲教授和孫教授過來了,還有素素!」

曲玫在里面听到聲音,不覺就站起來,剛走兩步,就看到大哥一家三口從門口走進來。

她有些不解︰「你們怎麼過來了?」這也沒提前說啊,而且因為林遠東這事還不知道怎麼樣,就沒敢叫大哥一家,這怎麼就聚到一起了。

「東子今天不是要帶聞副書記的女兒過來嗎?」曲濤隨意回答道。

孫延芳一听老伴這回答,心里一急,就瞪了他一眼,這一句忘記交代,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這不是在當媽的面前掀人家兒子的底嗎?曲玫那性子還不得多想。

果然,曲玫一听這話,剛剛由陰轉晴的臉又開始多雲了,自己和林建設沒說過,林遠西那小崽子更是不知道的,那就是林遠東自己說的,合著林遠東對象這事就瞞著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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