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拋棄我杜三娘背簍里那只白狐唧唧叫了兩聲,杜三娘看著陸湛問道︰「陸湛,你知道狐狸吃什麼嗎?」
陸湛頭也沒回,「不知道!」
杜三娘癟了癟嘴,這人臉色好點不行嗎?
抱雞母咯咯叫了幾聲,杜三娘嘆了口氣,希望回去別被罵得太慘。
陸湛話不多,杜三娘心里想著事兒,也沒怎麼搭理他。
走了好長一段路,杜三娘想起個事兒,她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聲說道︰「陸湛,上回說給你說個姑娘,你想不想見見?」
陸湛斜睨了她一眼,杜三娘趕忙說道︰「她個子高,長得也壯實,力氣很大,身體特別好。你要是想見見,等下回趕場我跟她進城,你就躲在暗處看一眼,要是瞧得中,我就跟你說是哪家的姑娘,你讓媒人上門說項就是,怎麼樣?」
陸湛擰著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也沒說話。
「我真的是認真說的,越看越覺得配你。你不是說要找個身體好的,她那身體,保管是杠杠的!」說著她咧開嘴,又道︰「你好歹也曾救過我,我肯定不會坑你,那姑娘要是做你媳婦兒,肯定你家叔嬸兒都瞧得上。」
陸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杜三娘道︰「那可就說定了,等下回趕集,我就帶她一起來,我到時候去哪兒找你?」
陸湛道︰「什麼時候?」
杜三娘掐著指頭算了算,說道︰「下一次……七天吧。這樣吧,你到時候就在城門口等我們,遠遠看一眼就好。」
「我知道了。」
再次到了村口,杜三娘跳下車,朝陸湛揮了揮手,「再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跑,手上擰著的那只老母雞咕咕叫個不停。
陸湛看她跑了,暗道自己怎麼剛才就答應了呢!他又不是急著要娶媳婦兒!
——
杜三娘回到家,朝院子里喊道︰「四娘,峰哥兒,快點出來,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
四娘連忙跑了出來,看見杜三娘手里提著的雞,她問道︰「阿姐,這就是抱雞母嗎?「
杜三娘點了點頭,將手里的雞放地上,那雞咯咯叫喚著,「四娘,抱去孵小□□。」
四娘忙就抓著那抱雞母就要跑,杜三娘喊道︰「繩子還沒解開呢。」
杜峰從屋里出來,看了四娘一眼,說道︰「阿姐,你就慣著她,她說要抱雞母就買抱雞母,回頭娘會說你的。」
四娘撅著小嘴道︰「娘才不會說我,我要孵小雞!長大了賣錢!」
三娘這童言童語逗得杜三娘合不攏嘴,她眨了眨眼楮,說道︰「峰哥兒,你看阿姐背簍里是什麼。」
說著她將那只白狐抱出來,杜峰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阿姐,這是什麼啊?」
杜三娘笑著道︰「這是白狐,一位大叔送的。」
杜峰滿臉好奇,四娘這會兒也被吸引過去,連手里的抱雞母都丟了,「阿姐,它好漂亮,我能模模它嗎?」
「當然可以。」杜三娘笑著道。
想必是人多了,白狐有些緊張,頓時就叫開了,杜三娘道︰「它認生,先別靠近它。」
說著又將白狐放回背簍里,然後擰起那抱雞母,剪斷繩子提到了雞窩里,雞窩里靜靜的躺著那幾顆野雞蛋,杜三娘道︰「希望你們能出來,否者還真是對不起這只抱雞母。」
那抱雞母到了窩棚里,咕咕叫了幾聲就安靜下來了。
「阿姐,阿姐……白狐它受傷了嗎?」杜峰跑到豬圈房里問道。
杜三娘嗯了一聲,「它受傷了,峰哥兒,你去把爹的酒倒些出來。」
杜峰擰著眉,「阿姐,爹對他的酒罐子最寶貝了,我倒了他的酒,回頭他會罵我的。」
「只倒一點點,爹不會知道的。乖,下次阿姐給你買糖吃。」
杜峰抿著嘴,他才不是為了吃糖呢,這般嘀咕著,他就跑進了堂屋。
將那白狐又抱出來,杜三娘看著它那雙濕漉漉的眼楮,柔聲說道︰「別怕,我們是要救你。等傷養好了,你就又是一只漂亮的白狐了。」
杜峰到了一小半碗酒出來,一邊說道︰「阿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倒的。」
杜三娘含笑著點了點頭,低頭看著白狐右腿上的傷口,皮肉翻飛,瞧著很是嚇人。拿了帕子細細給它擦拭著傷口周圍的髒東西,一邊小心的吹了幾口氣兒,四娘也學著阿姐的樣子,給它吹氣,白狐又叫了幾聲,听得人心都軟了。
擦拭一遍之後,這才蘸著酒水給它抹上,白狐發出幾聲慘烈的悲鳴,掙扎著就要跑,杜三娘道︰「別動,很快就好了。」
傷口的血又冒出來,杜三娘讓杜峰去找些蜘蛛網來,蜘蛛網的止血效果特別好,他們平日里踫了口子,覆著那個很快就能止住血。
忙活了快兩刻鐘,杜三娘才用一角碎布頭將白狐的傷口綁上。
眼見天色不早了,她起身去廚房做飯,留兩個孩子看著那只狐狸。
杜華盛夫妻從地里回來,看見家里多了只白毛畜生,杜華盛擰起鋤頭便要砸過來,杜峰忙喊道︰「爹,別打它,它受傷了。」
那白狐頗通人性,朝杜峰叫了兩聲,杜峰走上前來,將白狐護在身後,說道︰「爹,娘,你們回來了,阿姐正在做飯呢。」
杜華盛見兒子護著那畜生,他道︰「這狐狸是哪兒來的?快走快走,小心它傷人。」
杜三娘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爹,那是我帶回來的,今兒有個大叔送我的。」
杜華盛道︰「三娘,你把這東西撿回來做什麼?」
杜三娘抿了抿嘴,「爹,回頭養好了傷,這毛色這麼好,定然能賣錢的。」
四娘跑上來,拉著杜華盛的手喊道︰「爹,阿姐給我買抱雞母了,抱雞母要孵小雞了!」
杜三娘抿嘴笑道︰「四娘,快過來。」
沒看見爹的臉都黑了,再讓她說下去,恐怕是要發火了。
杜華盛一臉無奈的看著杜三娘道︰「三娘,爹知道你現在能賺些錢,可那顏府必然不是好打交道的。」
楊氏道︰「好了,孩子要做什麼,她自有分寸,你個老頭子又不懂,跟你說了也是白搭。」
因著杜三娘前幾次都賣了錢,楊氏對女兒很是信服,要以前誰給她說大戶人家會吃山上的毛果,她是不信的,可現在她是相信了。
「還是娘想得通透。」杜三娘夸道。
杜華盛看著她們娘倆一唱一和,頗有幾分無奈,「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第二日一早,家里卻是來了客人,赫然便是昨日獵戶。
杜華盛看著面前的男人,兩人二十多年沒見過面了,從當初的稚女敕少年到如今邁入中年,變化太大,杜華盛根本沒認出來,問道︰「你是……」
中年漢子笑著道︰「老杜啊,我是老魏啊,原來謝家院子里的魏老三,魏大柱。」
杜華盛頓時恍然大悟,道︰「是你啊,我都認不出來了。」
說著杜華盛又朝屋子里喊道︰「孩子她娘,有客人來了。」
恰巧今日杜華盛夫妻都沒下地,麥子已經種下了,接下來也就時間也沒那麼忙了。杜三娘在房里听見說客人來了,也趕忙出來。
杜三娘甜甜的道︰「爹……」
杜華盛道︰「三娘,來,叫魏叔。」
魏大柱看見她,立馬笑道︰「小娘子,可還記得我?」
杜三娘驚訝的望著他,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她道︰「叔,是你啊。快屋里坐。」
杜華盛看著兩人,「你們認識?」
魏大柱點了點頭,「昨兒若不是踫見你閨女,我那東西還出不了手呢。」說著他一臉羨慕的看著杜華盛,「老哥你可養了個好閨女啊,比男娃還厲害!」
杜三娘道︰「魏叔,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
楊氏帶著兩個小的出了房門,笑著道︰「華盛,還不招呼客人屋里坐。」
杜華盛哈哈大笑著,招呼魏老三進屋,一邊對妻子道︰「這是我兒時的玩伴兒,很多年沒見過了。」
魏大柱笑呵呵的道︰「嫂子好,嫂子好。」
楊氏看他背簍里還放了不少東西,笑著道︰「魏兄弟來就是了,這麼客氣做什麼。」
魏大柱道︰「昨兒要不是遇見嫂子家三娘,我回家還交不了差呢。我婆娘半夜就追我出來,說了今日一定要來好好感謝你家三娘。」
杜華盛道︰「魏老弟,我家三娘做什麼事兒了?」
杜三娘生怕他把昨天的事兒說漏了嘴,關鍵里頭有個陸湛,要是被爹娘知道她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話,恐怕會被嚇到。杜三娘道︰「爹,娘,是這麼回事兒……」
她將事情說了,只是抹去了陸湛,只說是魏叔。魏大柱听她這樣說,倒也沒反駁,只咧嘴笑著。
陸湛說到做到,當真把杜三娘送到了村口才走。杜三娘再次對他表示感謝,這個年月,能吃一頓白面,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杜三娘幾乎是狂奔著回了家,她到家的時候,她娘還未回。
「爹爹……」杜三娘直接就背著背簍進了堂屋。
杜華盛看見女兒回來,臉上閃過歡喜之色,「三娘回來了。」
杜三娘嗯了一聲,她在路上的時候,扯了一些枯黃的干草放在背簍里,然後將大餅放進去,又用干草遮掩上,她可不敢像那個人一樣把吃的露出來。
「爹,你看我帶了什麼。」
杜三娘說著,伸手往背簍里一探,隨即將那一整串燒餅提溜了出來,杜華盛傻眼的看著她,一臉震驚的問道︰「這……三娘你去哪兒得來的?「
杜三娘笑著說道︰「是一個路過的大哥,他見我一個姑娘家可憐兮兮的,特意把他的燒餅給了我。我本是不願意要的,他非要給,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杜鋒看見那燒餅,頓時雙眼放光,眼巴巴的看著姐姐,杜三娘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道︰「現在還不能吃,等娘回來了咱們一起吃。」
杜峰吸了吸口水,點了點頭,他突然高聲的喊道︰「阿姐,你的手怎麼了?」
杜三娘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露了一截出來,露出胳膊上青紫的擦傷。
杜三娘抿了抿嘴,說道︰「姐姐沒事兒,不小心摔了一跤罷了。」
杜華盛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衣裳髒了,還被刮出了兩道口子,說道︰「三娘,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可不像是摔傷的。
杜三娘看了看小弟,說道︰「峰兒乖,你幫姐姐把背簍拿到廚房去好不好?」
杜峰嗯了一聲,他已經八歲了,立刻就幫姐姐將背簍搬到廚房。
妹妹四娘才五歲,還是個小豆丁,什麼都不懂,這會兒在院子里玩兒泥巴。
杜三娘繼而才將今日遇見的事情說了,杜華盛听了自是氣得不行,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活像要吃人,杜三娘道︰「爹爹,你別激動。女兒也沒出事兒,那位恩公救了我,還將那幾個潑皮無賴揍了一頓,臨走時還給了我餅子。」
杜華盛嘆了口氣,他狠狠捶打著身下的門板,「都是我的錯,我進什麼山,如今還累得你要養家。」
杜三娘忙道︰「爹,我沒事兒的。今天只是個意外而已。」
可杜華盛心里還是自責不已,杜三娘勸了一會兒,又去叫弟弟妹妹進屋里來,她回到房間,將衣裳撩起,看見身體上只是擦傷,倒也沒什麼要緊的傷口。
她將衣裳月兌下來,另外換了一身,衣裳的後腰處裂了一道口子,她趕緊又拿起針線縫合起來。
過了片刻,她從屋子里出來,頭頂包了一塊灰撲撲的布巾,將頭發完全包裹著,然後對屋子里的人喊道︰「爹,我做飯去了。」
米缸里還剩下一斤左右的小米,家里一直舍不得吃。杜三娘看著那見底的米缸,嘆了口氣。好在那人今天給了燒餅,那一串她數了數,足有七個餅子。一個燒餅約莫有臉盆那麼大,若是緊著點吃,也能吃好長一段時間。
灶台上的盆子里還放著茅草根,杜三娘抿了抿嘴,也就將這些東西熱了熱,想了想又撕下四分之一的面餅進去,這才張羅著進了屋子。
杜華盛看見女兒將那些面餅盛在他碗里,忙用手遮擋著道︰「爹爹夠了,你吃,你吃。」
「爹,屋里還有呢。」
杜華盛道︰「爹天天在家,又不像你一樣還要出門,爹不餓,你自己吃。」
杜三娘抿了抿嘴,只好撒手,給兩個小的裝了一碗,她剩下的不過是些湯湯水水。
今日雖然差點沒命回來,杜三娘卻並不怎麼餓。
屋外的日頭漸漸偏西,娘也還未回來。她坐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天空發呆。她來了這里兩年,卻一直不曾正視過自己的身份,如今這般連飯都吃不飽,說起來她自己也有些責任吧。
她總是在逃避,逃避這個身份,從未認真想過怎麼讓這個家怎麼樣過上好日子。家里都是刨土的,一輩子都守著那田地生活,如今鬧旱災,他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阿姐。」四娘小小的身子挨著她坐著,杜三娘看著她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腦袋比身子還大,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模著妹妹頭上又黃又干的頭發,杜三娘道︰「四娘,阿姐以後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她不能這麼逃避下去了。她這輩子,就只是個莊戶人家的姑娘,不再是前世那個小白領。
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兩年,以前有爹娘護著,雖然日子清苦了些,至少不會餓肚子。可是老天爺一遭發難,他們就倒霉了,這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也算是把她給打醒了。
以後,她再也不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是杜三娘啊,一個農村女孩兒杜三娘。
杜四娘覺得阿姐的手很軟,她靠著杜三娘,說著︰「阿姐,我們晚上還吃餅嗎?」
杜三娘道︰「吃,我們晚上吃餅。」
不就是幾張餅嗎?這個年節,家里難得吃一頓好的,弟弟妹妹們可是饞得狠了。以後,她一定要讓家里人都過上好日子。
「四娘……」她喊了一聲。
小丫頭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楮看著她,「阿姐。」
「阿姐給你取個名字吧,以後就叫杜思予,思考的思,給予的予,你喜歡嗎?」杜三娘撫模著她的小腦袋瓜低聲說道。
「杜思予,我的名字。喜歡,阿姐最好了,思予最喜歡阿姐了。」小丫頭說著,伸出小小的手抱住了杜三娘的脖子。
杜三娘莞爾一笑,低下額頭抵著她的,倒是逗起她來了。
「姐姐,那你叫什麼名字啊?」小思予問道。
「我啊?」她抿了抿嘴,「阿姐就叫杜娟。」
生長在山間的杜鵑花,經受過嚴寒酷暑,定會悄然綻放。
听起來很俗氣的名字,可在她現在看來,再也沒有哪個名字能這般貼合她了。
杜三娘癟了癟嘴,這人臉色好點不行嗎?
抱雞母咯咯叫了幾聲,杜三娘嘆了口氣,希望回去別被罵得太慘。
陸湛話不多,杜三娘心里想著事兒,也沒怎麼搭理他。
走了好長一段路,杜三娘想起個事兒,她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聲說道︰「陸湛,上回說給你說個姑娘,你想不想見見?」
陸湛斜睨了她一眼,杜三娘趕忙說道︰「她個子高,長得也壯實,力氣很大,身體特別好。你要是想見見,等下回趕場我跟她進城,你就躲在暗處看一眼,要是瞧得中,我就跟你說是哪家的姑娘,你讓媒人上門說項就是,怎麼樣?」
陸湛擰著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也沒說話。
「我真的是認真說的,越看越覺得配你。你不是說要找個身體好的,她那身體,保管是杠杠的!」說著她咧開嘴,又道︰「你好歹也曾救過我,我肯定不會坑你,那姑娘要是做你媳婦兒,肯定你家叔嬸兒都瞧得上。」
陸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杜三娘道︰「那可就說定了,等下回趕集,我就帶她一起來,我到時候去哪兒找你?」
陸湛道︰「什麼時候?」
杜三娘掐著指頭算了算,說道︰「下一次……七天吧。這樣吧,你到時候就在城門口等我們,遠遠看一眼就好。」
「我知道了。」
再次到了村口,杜三娘跳下車,朝陸湛揮了揮手,「再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跑,手上擰著的那只老母雞咕咕叫個不停。
陸湛看她跑了,暗道自己怎麼剛才就答應了呢!他又不是急著要娶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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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回到家,朝院子里喊道︰「四娘,峰哥兒,快點出來,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
四娘連忙跑了出來,看見杜三娘手里提著的雞,她問道︰「阿姐,這就是抱雞母嗎?「
杜三娘點了點頭,將手里的雞放地上,那雞咯咯叫喚著,「四娘,抱去孵小□□。」
四娘忙就抓著那抱雞母就要跑,杜三娘喊道︰「繩子還沒解開呢。」
杜峰從屋里出來,看了四娘一眼,說道︰「阿姐,你就慣著她,她說要抱雞母就買抱雞母,回頭娘會說你的。」
四娘撅著小嘴道︰「娘才不會說我,我要孵小雞!長大了賣錢!」
三娘這童言童語逗得杜三娘合不攏嘴,她眨了眨眼楮,說道︰「峰哥兒,你看阿姐背簍里是什麼。」
說著她將那只白狐抱出來,杜峰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阿姐,這是什麼啊?」
杜三娘笑著道︰「這是白狐,一位大叔送的。」
杜峰滿臉好奇,四娘這會兒也被吸引過去,連手里的抱雞母都丟了,「阿姐,它好漂亮,我能模模它嗎?」
「當然可以。」杜三娘笑著道。
想必是人多了,白狐有些緊張,頓時就叫開了,杜三娘道︰「它認生,先別靠近它。」
說著又將白狐放回背簍里,然後擰起那抱雞母,剪斷繩子提到了雞窩里,雞窩里靜靜的躺著那幾顆野雞蛋,杜三娘道︰「希望你們能出來,否者還真是對不起這只抱雞母。」
那抱雞母到了窩棚里,咕咕叫了幾聲就安靜下來了。
「阿姐,阿姐……白狐它受傷了嗎?」杜峰跑到豬圈房里問道。
杜三娘嗯了一聲,「它受傷了,峰哥兒,你去把爹的酒倒些出來。」
杜峰擰著眉,「阿姐,爹對他的酒罐子最寶貝了,我倒了他的酒,回頭他會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