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怎樣?你二姐姐是個女流,還要她受這罪不成?你就替她去吧。」
蔣伯均的話讓周瑾然面色一冷,有些人也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例如蔣少杰,有些人真是助紂為虐胡攪蠻纏,例如蔣伯均。
「蔣大人,這出了事還想將事情賴到旁人頭上不成?」周瑾然這話可謂是義正言辭。
「哎呀,大統領,您何出此言呢。」蔣伯均哪里會想到周瑾然會替鈺嬈說話?
「哼哼,蔣大人應該看得清楚,也知道這案子如今已經移交給大理寺交辦,日後卷宗就落在了成武皇帝的桌案上,當今聖上乃是明君,自然不會被輕易蒙蔽,若是有人想要暗度陳倉那也需要一些本事的。」
蔣伯均聞言面色煞白,只是這欺君之罪可不敢承擔。
「大統領,您的意思,下官不甚明白?」周瑾然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他在指責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欺君罔上?
「蔣大人如此聰慧會不懂我的意思?听聞您是想要重新理理案子,莫不是覺得這嫌疑人還有旁人?」
對于蔣伯均,周瑾然無論如何也沒法產生好感,特別是他剛剛想要推鈺嬈下水的時候,若不是顧及他還是鈺嬈的生身父親,真想一劍劈了他。
「這個,這個,下官不敢妄言,只是犬子剛剛有些疑問,下官也只是詢問,詢問而已。」說實話,在旁人看來蔣伯均真是偏心,可是他自己卻十分不解旁人為何這樣評定。
于他而言,兒女都是他的骨肉,都是蔣家血脈,但是作用不同,這使用起來難免就會不同。
若能用不值錢的換下值錢的,那是世人都會做的選擇,為人父母哪里真正能一碗水端平呢,還不是要為家族考慮,誰輕誰重?
主要是蔣伯均真不知道鈺嬈是更值錢的那個,否則,他也沒膽子這麼做。
「哦,原來蔣大人只是詢問一下,並不是李代桃僵啊,我想麼,大理寺可不是偏听偏信的地方,查案也不會糊里糊涂,若是有人想要偷梁換柱,可不是那麼容易瞞得過的,畢竟,這是皇上親自下令查的案子。」周瑾然冷笑著看著蔣伯均。
他到想看看,想要冤枉鈺嬈,他有幾分膽量。
听到周瑾然這麼直白的恐嚇,蔣伯均終于知道害怕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蔣伯均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忙拱手說道。
「你們辦案該走什麼程序盡管辦,耽誤了正事,拿你們試問。」周瑾然明著如此說,暗里是在催促他們快些拿人辦事。
官差見此,也明白其中的厲害,忙將人帶走,鈺嬈低眉順眼,周瑾然覺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蔣大人果然高明。」蔣伯均如此也算是大義滅親了。
「下官不敢,還請大統領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
蔣伯均點頭哈腰送走了這尊神以後,回頭看了眼老夫人,李玉等人,說道:「今天可真是長了臉了,我都不知道我家女兒這麼大的本事,不但自己有產業,還弄的這麼大發,連官差都驚動了。」
听听听听,這蔣伯均言外之意還是覺得這麻煩是她惹得,這簍子是她捅的呢。
「君兒,這事原本和鈺嬈也沒什麼關系。」老夫人也覺得這事若是非要推在鈺嬈身上,也算牽強了。
蔣伯均見此時老夫人還替鈺嬈說話,那更是十分不悅,剛才被周瑾然訓斥已經夠丟顏面的了,現在難不成還要他承認他錯怪鈺嬈了?
承認錯誤,難于上青天!
于是忍著怒氣問道:「母親,我早就說那鋪子不能給她,且不說那鋪子的進項頗豐,如今就是因為這個,她惹出了事也要牽連旁人。」
蔣伯均還是舍不得那些嫁妝鋪子的進項啊,也是,這得多少銀子進不了他口袋,所以他心疼啊。
連媳婦兒的嫁妝都算計,這一點讓老夫人的心中對蔣伯均也有些不恥。
「君兒,鋪子是我做主給她的,那是因為這是她母親留下的,給她不為過,至于你說的是由鈺嬈惹出的事端,我倒是不以為然,這事現在還沒查出來,你且先等等,若真是因為鈺嬈,何苦,他們不抓鈺嬈反而去抓杰哥?」
「是啊,老爺,這事尚且沒有查清楚。」李玉在一旁勸說道。
「你是頭發長見識短,懂什麼?」接著瞪了眼鈺嬈說道:「你牽連了自家人,滿意了?」
「父親難道不覺得事情奇怪?若真是女兒有錯,為何只查問杰哥?父親口口聲聲說我連累,可是,我為何沒听人盤問我半句。」鈺嬈無論如何也不想這髒水潑在自己身上。
「住口,巧舌如簧,和你父親也要頂嘴,越發的沒了規矩,盤問杰哥,沒有盤問你,你就覺得這就與你沒關系了,如今你還是我蔣家的人,告訴你,這事大的很,若是到時候你被抓走了,別指望我能救你。」
蔣伯均這說的叫什麼話,哪有人這樣,不求著點好事,心心念的咒自家女兒出事,還言明以後不會相救,听的讓人想怒。
實際上哪里用著他救人了,就剛才他還主動把人往里面送呢。
蔣伯均氣勢洶洶的離開後,老夫人忍不住勸慰道:「鈺嬈啊,你不要和你父親置氣,他也是為了蔣家周全,急火攻心故而口不擇言,他心里實際不是那樣想的。」
鈺嬈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杰哥的事終究不是小事,你父親也是急火攻心,你莫要放在心上。」李玉也忍不住勸慰。
「鈺嬈啊,既然近來情形不太好,你且別出去走動了,免得招惹是非。」老夫人這是旁敲側擊的要鈺嬈安分一些。
鈺嬈啞然,不過很快也就想通了。不出門就不出門,反正,外面風雪交加的,她哪里都不想去呢。
回了房間,氣呼呼的坐在床上,宋媽送了熱茶進來,看見此情此景,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
「宋媽?你笑什麼?」鈺嬈不明白,往日宋媽不是最向著自己的麼,看到蔣伯均處事不公氣的最厲害的也是她,怎麼現在不怒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