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祖母知道?」鈺嬈見老夫人如此表情,便好奇的問道。
老夫人情緒有些不好,聞听鈺嬈問她,這才將臉轉過去,拉著鈺嬈的手,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鈺嬈啊,若是別的可能我沒听過,但是這巫蠱之術我確實是略有耳聞的。」
听見老夫人這樣說,眾人忙湊上耳朵仔細聆听。
老夫人見她們都十分好奇,也就繼續說道:「南疆因為地域氣候的原因,那里生長著許多毒草,自然也有很多依傍毒草而生的毒蟲,有一些人就將這種毒蟲飼養起來,放在甏中,最後用這種蟲可以讓人生病,甚至致死,當然,還有些人擅長詛咒,即是用一個女圭女圭上面貼著生辰八字代替她怨恨之人,再在那女圭女圭上面寫上想要他怎麼倒霉,即可實現。」
老夫人正說著,小卉就將他們發現的巫蠱女圭女圭拿了出來。
眾人看過去,果然小卉手中有一個紅衣女圭女圭,只是因為埋在土中的緣故,所以上面有些破敗。
即便如此,還可以看到上面貼著鈺顏的生辰八字,還有那女圭女圭上故意用朱砂畫上的痘痘。
眾人因為听了老夫人的講述,都覺得巫蠱這事十分新奇又不可思議,又親眼看到了巫蠱女圭女圭,不由得發出驚嘆。
鈺嬈眯了眯眼,還真是巫蠱女圭女圭,做的倒是像模像樣,目光便在眾人臉上尋視,想要看出點破綻來。
就在此刻,只听蔣伯均暴怒一聲。
「豈有此理,究竟是誰如此大膽,要做這樣的行徑。」蔣伯均一見這巫蠱女圭女圭就氣急敗壞的不可抑制。
眾人聞言,都噤聲不敢言語,恐怕落入了蔣伯均的眼里,成為被猜忌的對象。
「沒人承認是嗎?沒人承認等我查出來定然嚴懲不貸。」蔣伯均說完,眾人依舊不語。
「能做此事的定然也不是外人,這女圭女圭也要人縫,看看針腳不就知道了。」老夫人頭腦靈活,很快就找到了切入點。
果然,老夫人說完,眾人都被要求上前去看,認認針腳功夫,萬一有哪個慧眼識珠的呢。
大家輪番查看,有的人看過也認不出,搖頭退到一旁。
「這,這個針角看著倒像是吳嬤嬤的活計呢。」翠柳突然看著女圭女圭說道。
「胡說。」李玉听到翠柳的話一驚,吳嬤嬤是自己身邊的老嬤嬤,若真是她做的,豈不是自己就洗月兌不了嫌疑,月兌不了關系?
這樣的髒水豈能被他潑上?
「夫人別急啊,俾妾就是說像而已,又沒說就是。」翠柳幸災樂禍的說道。
「不可能,吳嬤嬤不會的。」李玉覺得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拿過來,我看看。」老夫人突然開口說道。
蔣伯均趕忙阻攔道:「母親不可,這都是髒東西,要你看已經是污了您的眼,您若是要拿,萬一也,萬一也……」
「萬一什麼?這不都應驗了,還怕我也會起痘不成?拿過來吧,我是不怕的。」老夫人是什麼都不怕的。
見老夫人如此堅定,小卉無奈之下,便將巫蠱女圭女圭送了上去。
老夫人把玩著女圭女圭,如果要不是故意貼著生辰八字的字條,還畫了痘痘,還真是個針角細密的漂亮女圭女圭。
「嗯,這活計做的還真不錯。」
沒想到老夫人竟然還有心情看針角,小卉有些著急的說道:「老夫人,奴婢看這就是吳嬤嬤的女紅。」
「是麼?」老夫人眼神犀利的劃過周圍的人,眾人都是渾身一顫。
「老夫人,吳嬤嬤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李玉率先跪在地上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就在這時,原本暈過去的張姨娘突然又驚叫起來。
「這樣看來,張姨娘也是被人下了詛咒了?」老夫人這樣一說,算是提醒了蔣伯均。
蔣伯均忙下令說道:「搜,各院的給我搜,我要看看這種髒東西到底從哪里來的。」接著又看了眼李玉說道:「把吳嬤嬤做過的活計帶過來,把吳嬤嬤也給我帶過來。」
眾人聞言,忙去照辦,老夫人看著地上跪著的李玉抬手說道:「你先起來吧,等事情查完再說。」
李玉隨即站了起來,雖說是站著等待消息,可是心下還是極為忐忑不安的,兩只手在袖子里扭來扭去。
「老爺,吳嬤嬤帶來了。」下人將人帶來稟報道。
「老爺,老奴是冤枉的,老奴什麼也沒做過啊。」吳嬤嬤來的時候就听人家說過了事情的經過,所以進門就給蔣伯均求饒道。
「做沒做過,等會再說。」蔣伯均還等著搜查的人回來稟報結果呢。
果然,不一會兒,負責搜查的人就帶了另一個女圭女圭來了,上面寫著張成敏,還扎了許多針在身上,看著很是可怕。
而蔣伯均將那女圭女圭上的生辰八字一把撕了下來,原本瘋魔了的張姨娘也頓時安靜下來,以事實證明,她的病確實與這個女圭女圭有關。
「這是哪里來的?」蔣伯均看著這個,和之前那個布料相同,倒像是同出一脈一般。
「回稟老爺,這個,這個……」那嬤嬤似乎有些不敢回稟的意思。
「有話就說。」蔣伯均最討厭人吞吞吐吐不說話的樣子。
「是,回老爺,這個是從夫人那里找到的。」那人說完,還飛快的看了眼李玉的反應。
「不可能。」李玉直接拍案而起,這怎麼可能是她做的?
「李玉,這是怎麼回事?」蔣伯均已然勃然大怒。
「老爺,母親,這絕不是我做的。」李玉矢口否認,然而卻在蔣伯均的眼里看到了深刻的懷疑。
「吳嬤嬤,你看看這活計是不是出自你手?」蔣伯均不由得問道。
「老爺,這不是老奴做的。」吳嬤嬤看了眼巫蠱女圭女圭,便低下頭否認道。
「胡說,這府里幾個嬤嬤的針角我都心中有數,不是你做的又能是誰?你說啊。」翠柳一邊擺弄著手指,一邊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她出身不高,所以深深的記住每個人做出來的活是什麼樣的,現在老了女圭女圭的縫制手法,篤定了是吳嬤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