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梓福她被他哥給賣了。」夏雯琢磨了會兒,方才遲疑的說道。
听說梓福被賣了,鈺嬈十分氣憤。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回去多長時間就發生這樣的事?」
鈺嬈想著,當初是自己做主讓梓福回家的,現在出了事,蔣少坤尚且不知。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麼鬧呢。
夏雯趕忙將查訪到的消息給鈺嬈一一道來。
鈺嬈听後拍案而起。
「可惡,她哥竟然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來,早我就覺得她那個哥哥突然來贖人不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才讓你們盯著,哪知道這才多長時間,就出了這等大事啊。」
夏雯說道:「主子明鑒,那王卜仁和他媳婦楊氏打著骨肉親情的幌子,把梓福帶走,實際早有打算,暗中是要把她送到胡員外家做小妾,那胡員外已經五十開外,卻色膽包天,前面已經娶了十四房了。」
鈺嬈聞言,眉頭緊蹙,十四房小妾,加上梓福那就是第十五房,他當真是老當益壯,色心不滅。
「王卜仁,果然是不仁不義,自己的親妹子都能下得去手,往火坑里推也毫不憐惜,既然他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鈺嬈原打算他若是好好對待梓福,到時候便給他個好差事,讓他們一家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哪知道,不過月余,就鬧出這樣的事,也別怪她心冷了。
對著夏雯吩咐道:「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就別憐惜了,既然如此,全都交給你安排了,該怎麼做你心中有數吧。」
「是,主子就放心吧,奴婢會好好安排的。」
得到鈺嬈指令的夏雯,定然要把梓福好生的救出來,雖說她不能暴露出蔣家的身份來,但是這樣既不暴露身份,又能輕松解決,這件事自然還是有夏雯出面,那是最好不過。
…………
此刻被關在柴房里的梓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還落得這步田地。
明明幾日前還是好的,她隨著楊氏一起出門去送繡品。回來之後才發現他家遭遇了盜匪,自己帶來的東西被偷個精光,除了給她剩下一床被褥,連衣裳都沒了,不但自己被偷了,連哥哥嫂子也被偷的分文不剩,除了自己手上還帶著一個赤金鐲子,家里什麼值錢的都沒有了。
而楊氏嚎啕大哭,那是因為她出門前把所有的貴重物品都留在了家里,可是現在被洗劫一空,連晚飯都成了問題。
為了四口人的吃飯問題,梓福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鐲子也拿去當了銀子,一家四口剛要安安分分的吃口飯,誰知道突然又闖進來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梓福連拉帶拽搶跑了。
在被抓期間,梓福企圖咬傷綁架的人,被被打昏,後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被關在一個破爛的柴房里,四處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要做什麼?」梓福不停的拍打著柴房的門板,卻沒有人理她。
「來人吶,救命啊。」梓福的哭鬧在外人看來,根本就對她無動于衷。
被關在柴房里的梓福,偶爾能听到腳步聲,卻也是匆匆走過,當做沒听到。
「救命啊。」梓福再次听到外頭有人說話,便再次拍著門喊了起來。
梓福的聲音把外頭的人唬了一跳。
「什麼聲音?」門外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听到梓福的呼喊,那人也是十分好奇。
「回十一姨太,這里面關著老爺今晚要娶的十五房姨太。」听聲音明顯是個下人,給剛才那個女人解釋。
梓福听到這里,一驚。
他剛才說的什麼?娶小妾?說的可是自己?
而外面的人驚訝程度並不比梓福小。
「什麼?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有了我們這麼多還不夠,竟然又要娶小妾了,把門給我打開,我先看看是什麼樣的貨色,讓這老東西又色心大起?」那女子氣憤不已的喊了起來。
「十一姨太,這不好吧,老爺會怪罪的。」下人十分為難,得罪老爺不好,得罪這位潑辣的十一姨太也不好啊。
「不好?什麼不好?趕緊給我打開,要是你老爺怪罪下來,有我頂著。」那位女子顯然並不懼怕所謂的怪罪。
梓福听到這聲音之後,發現門終于開了。
梓福順著夕陽的微光看著面前這猶如天降的女人。
「你就是老爺要娶的十五房姨太?模樣不錯麼。」梓福見那女子抱著雙臂咬牙切齒的說著,那表情十分不屑。
梓福這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十五姨太就是自己,這位女子既然如此不願意,自己又何嘗願意?
自己何不求她,讓她放了自己,于是想也不想,撲倒其腳下,求饒道:「求求你,救救我。」
那位女子顯然也被梓福突如其來的一撲嚇了一跳,先是一愣,很快又酸道:「救你?我哪敢救你,你馬上就是我們老爺的十五房姨太,和我是一樣的人,這府里吃的好,住的好,人人羨慕,你還說讓我救你,這不是天方夜譚最大的笑話麼。」
梓福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奈何對方卻站在背光里,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恩人,我根本就不想當你說的什麼十五姨太,我只是被莫名其妙抓過來的啊。」梓福想著把話說清楚。
那女子冷哼道:「不想?我們老爺雖然些,可還不至于強搶民女吧。」
梓福尚且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面前的女人若是真能把自己救出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恩人,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求您救我出去吧,我還有家人,還有哥哥還有嫂子,我還要回去和他們團聚呢。」梓福尚且還在幻想著,回到王家一家團聚,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結果,都是因為回了王家導致的。
那十一姨太聞言,冷笑道:「哈哈,哥哥嫂子,你真是個傻子,若不是拜你哥哥嫂子所賜,想必你也到不了這個程度吧?」
她自己是個苦命人,見不得有人步入自己的後塵,和自己一樣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