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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判官夜審

此為防盜章, 6小時後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  嚴小刀腦內迅速過了一遍但凡他認識的、听說過名字的有頭有臉人物, 簡銘勛, 「簡約名流」地產的老總,肯定沒跑了。

他那時有意無意抬頭瞭了趙綺鳳一眼,走馬觀碑一般迅速掃過對方的車牌號碼。

本市這種新款型號的賓利跑車一共多少輛, 都數得出來的, 牌號車主很容易就查到。因此,當趙綺鳳端詳手機里的男人照片、天真自負地以為自己搶佔了先機的時候,嚴小刀已經把貴婦的真名實姓和身家身份從手機里翻出來了,不是姨娘, 就是簡家正牌大女乃。

他認識那位簡總,吃過一次飯, 打過一次球。

然而這會兒蒙著滑雪帽、戴著滑稽的大號墨鏡和防霾口罩遮住整張臉、甚至不敢走正門只能鑽側門的男子,顯然不是正牌簡總。

那部電梯上去, 再穿個走廊,與吃飯的紫雲樓一牆之隔,是一家佰悅中庭酒店的客房樓。

1608號房內熱浪與香薰襲人,分貝和頻率浪得幾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甩掉墨鏡和防霾口罩露出本來面目的男子, 將床單裹出一片曖昧潮濕的狼藉。

趙女士撩著男人濕發調笑︰「這不中用的, 累啦?」

簡銘爵虛喘半晌,心里暗自吐槽,這一進屋就不依不饒纏著老子干了一炮, 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趙綺鳳三十七了!媽的, 母老虎一般,專門啃食精壯男人,剝皮喝血還吞老子的精/氣。

趙綺鳳道︰「最近哪浪去了?以為我不知道?」

簡銘爵眼珠里都洇出濕漉漉的浪蕩氣息︰「我哪有那精力?哪個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陽氣兒都吸漏了。」

簡銘爵長了一張大長臉,俗話說的馬臉,還有點鞋拔子。遮住下半臉的時候,也是濃眉大眼人模人樣,然而下半臉一露出來就破壞了整體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他做生意怎麼都不行,但男女關系很行,都說下巴長的男人欲/望也強盛。

把錢和好處從他親哥哥簡董事長那里劃拉到自己手上,他的親嫂子自然是個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橋梁」與合作伙伴。兩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風流快活。

趙綺鳳刷了幾條短信,隨手將手機扔回床頭。

簡銘爵喘息間隨便瞄了一眼,突然從那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

「這又是你哪個浪的?」簡銘爵冷笑一聲。

趙綺鳳迅速搶過去了,反而激起對方好奇心,又再搶回來仔細看了幾眼︰「這人是……」

趙綺鳳斜倚床頭若有所思︰「剛看上的,如何?」

簡銘爵眯細眼楮,盯了手機照片半晌道︰「這忒麼是……嚴小刀吧?」

趙綺鳳反而詫異了︰「你認識?誰?」

簡銘爵更詫異︰「你不認識他?……你開玩笑吧,你‘敢’看上他?!」

這回被激起好奇心的絕對是趙女士了。

「你知道他誰?」簡銘爵把手機重重往枕頭上一丟,語帶譏諷地冷笑女人胸大無腦,「寶鼎集團的龍頭老大戚寶山你知道吧?」

趙綺鳳聳肩,知道啊,見過兩面,做生意是很厲害,但其人也就普通稀松平常人,怎樣?

簡銘爵眼底的浪蕩混混氣質都煙消雲過了,難得正經說一句話︰「戚寶山戚爺這些年從老城殺到新城,在臨灣新區和港口佔山奪地、呼風喚雨,你當他是吃素齋飯的?

「我都听我大哥說的,戚寶山手底下猛將如雲——當然現在也金盆洗手了——他有兩個左膀右臂幫他打天下的,其中一個,‘百手’裴逸,另一個,‘小刀’嚴逍。」

趙綺鳳暗自喃喃重復了一句︰嚴逍。

剛點起一叢小火苗的心思,頓時被潑半盆冷水,卻又十分地不甘心。

簡銘爵忍無可忍地狠命再潑出剩下半盆冷水︰「別他媽做夢了,寶貝兒,嚴小刀是戚寶山的干兒子!而且戚寶山還沒親兒子,你想勾他?你當他好惹?他能讓你勾上?」

趙綺鳳訕訕地哼道︰「怎麼著?」

簡銘爵︰「你覺著他缺錢花啊?」

趙綺鳳︰「我就只有錢嗎?」

簡銘爵心想,你忒麼除了銀行賬戶里成堆成堆的錢,你還有什麼啊?他說出來的卻是模著良心苦口婆心的一番勸告︰「別惹事了,要是讓他知道你琢磨什麼呢……你信不信他能拿刀削了你胸前這對女乃/子、劃花你臉?」

簡銘爵說著也笑了,毫不客氣地伸出大手掏進女士低胸真絲吊帶睡衣,囫圇地重重捏了一把。

趙綺鳳一听也莫名抖了一下,這一身白女敕滑膩的好皮好肉,可舍不得被人割去了。她頓時對于白天的新興趣感到心灰意冷,索然無味,哼了一句︰「其實也沒多好看,看臉也就一般。」

簡銘爵卻忽然笑得詭異,蹦出一句︰「你說,上邊‘那些人’,會不會對嚴小刀這一口的,感興趣?」

趙綺鳳斜眼覷著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機再看照片。

確實不算多麼英俊扎眼,但男人的吸引力絕不僅看眉眼五官,尤其這種很不容易勾上手的男人,愈發令人心癢難耐。

簡銘爵自己否定了想法︰「算了,好這一口的,也太他媽重口味了,太糙。不過……」

「我是知道個內情……」他壓低聲音,眼神詭秘,透出隱秘的貪婪之光,「有人在南海網到一條‘大魚’,據說是個傾城絕色!而且私底下開盤交易了好幾家,標出價了,這幾天路子上幾乎人盡皆知,準備招大家同去,炖一鍋‘人魚宴流水席’,地點就定在南洋的伊露麗芙島。」

趙綺鳳酸不溜丟地盯著這人︰「呵呦,你也去?‘碧海雲端’?」

前兩年反腐掃/黃,南島的「海天盛筵」以及所牽連的當地官場、外圍男女全部一鍋燴了,所以底下都比較低調收斂。現在圈內搞這樣的社交盛會,不敢在境內,直接開豪華游輪請到南洋小島。

「去啊。」簡銘爵浪笑道,「就是伊露島,‘雲端號’,我也得去見識見識,嘗嘗那個絕色。」

簡銘爵端起炮管子向趙綺鳳第二輪開炮之前,就著床頭小燈灑下的光圈感慨了一句︰「還是我伺候你吧,你得珍惜我啊,寶貝兒!

「這世上,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讓你拿錢買得來的。確實有很多人,只要你甩出足夠價碼,他就肯賣。你能讓隨便哪個男人現在就跪著爬到你面前、舌忝你腳趾、給你做面首、管你叫心肝女乃女乃。

「可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使錢是買不來的,使別的你也沒有……你還想睡嚴小刀?甭做夢了,趁早消了這份心,你還是盡情地睡我吧!」

……

浪聲偶爾穿透門板,拖著個尾音遙遙地回蕩在鋪了碎花地毯的酒店樓道內。

從外面听不到里邊人說什麼,嚴小刀瞥了一眼門牌,收回手機,重新點燃一支煙閃進樓梯間離開了。

他大致回想口罩男的身高身形走路姿勢,已知那是吃過兩次應酬飯的姓簡的敗家老二。

他以前常干這個的,手里捏一張照片,懷里揣兩把刀,就出門做活兒了,所以認人記相是一定要很準的,不然你出門砍人會砍錯目標啊。

當然,也有好多年都不再砍人了,洗手不做了。

簡約名流的老總簡銘勛是一位地產商界奇才,圈內威望和為人都不錯。只是眾所周知,他是個跛子。大約是小時候小兒麻痹沒治好,腿是瘸的,身高也受了影響,其貌不揚,走路需要拄一根拐。

嚴小刀點煙離開時,唇邊透出索然無趣的冷笑,原本的好心情都冷下來。

豪門富戶世家,掀開衣服下面盡是些丑陋骯髒的虱子,見不得人。

潘金蓮與武二郎作天作地、如魚得水。哪天當家做主的武大要是說不清道不明地意外掛了,這冤頭債可也有主了。

……

嚴小刀重新恢復一副輕松愉快的心情,是在回到他自己在臨灣附近的獨棟別墅內。

熊二跟它大媳婦在牆根下甜蜜翻滾著,听見大門口動靜雙雙一躍而起,以百米沖刺競速的姿態沖向大門。期間熊爺還爪子一滑,直接摔一大馬趴!被它媳婦搶了先,率先一腦袋拱進嚴小刀懷里,上下其爪,甜甜蜜蜜地索吻。

嚴小刀與三娘子那濕漉漉的粉色鼻尖互啃半晌,自己鼻子上那顆小黑痣差點被啃光舌忝沒了。

這是他養的兩頭阿拉斯加犬,一公一母。嚴小刀是這棟別墅絕對的老大,膝下養個小二和小三。熊二膘肥體健,賣相十分雄偉,撞上來能直接拱他一個後仰大跟頭,但卻是個極怕老婆的慫貨。三娘子的鼻子上有一塊白化瘢痕,看起來像長了個粉鼻子。

樓下客廳有幾個兄弟在打牌,很不消停地揚聲招呼他︰「大哥!來打兩圈啊!」

嚴小刀晃悠進屋,不屑道︰「上回你們幾個輸光了輸的衣服褲衩還掛在房檐外邊現眼呢。」

「就掛著去唄,給您這棟樓當個‘招子’。」楊喜峰嘻笑道,「我們幾個今天穿新褲頭了,哥,我們不怕繼續輸!」

熊二跟過來,拼命從後面拱嚴小刀的臀部,討要恩寵。三娘子卻又在後面拱熊爺的**。

嚴小刀扭頭一指熊爺︰「嘛?不要臉啊?!」

楊喜峰狐假虎威地跟著一指︰「特不要臉,一對狗男女!」

嚴小刀進主臥快速洗了個澡,閉門隔絕樓下抓牌叫牌的喧囂,也算鬧中取靜。他坐到床頭模出一本書來,一邊看書一邊吃著從廚房模來的一碟涼包子。

他在加寬加長的大床上躺成個四仰八叉渾不吝的姿勢,這才是真的放松舒服了,而且左擁右抱,左胳膊彎摟著三娘子油滑漂亮的毛脖子,腳底下踩著熊二爺皮毛厚實的肩膀子。

平日經常這樣一人二狗同床,真沒覺著枕邊淒清寂寞,床上夠擠,不需要第二個人了。

他平時也看幾本閑書,男人麼,愛看的是歷史、軍事類的東西。

其實高中都沒念完,遠遠談不上文化人,三千常用字好歹都是認識的,道理也是懂的。嚴小刀床頭經常擺的是《西線無戰事》《大明王朝》《曾國藩傳記》之類,隨著興趣讀一讀。這兩天手頭正在看一本《金陵大屠殺》,看到憤懣難抑之處,眉頭緊鎖,一腳蹬在熊爺肚子上!

熊二爺瞌睡中被踹醒,低聲嗚咽了一句,憤憤地換了個姿勢,又沒膽回敬咬一口,不明白怎麼觸了主子大爺的霉頭。

嚴小刀沉默冷眼盯著那些書頁,忍無可忍,心中難平,尼桑國人都是一群披著人形皮囊的畜生,如今竟然還對那些惡貫滿盈罄竹難書的戰犯抱有變態的情感,這群小鬼子怎麼還沒被亡國滅種?

他下一腳直接把熊爺踹下床的時候,房門響了,門外人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憋著火要踹誰啊——」進屋的人悠然哼了一聲,聲音沉穩。

敢不敲門就深更半夜徑直平蹚進來他這間屋的,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嚴小刀暗想自己竟然都沒注意到腳步聲,也沒听見樓下有人招呼。

進來的就是他干爹,戚寶山。

熊二和三娘是一齊從床上翻身躍起的防備姿態,卻又戰戰兢兢地猶疑,被戚寶山那面無表情陰沉著的臉唬住了。倆狗跟班到底還是認出來這位是大爺頭頂上的大爺,更加惹不起,很識趣地下床,在老大爺身旁片毛兒不敢沾身地兜了一圈,隨即被戚寶山關到門外去了。

「干爹,怎麼了有事?」嚴小刀翻身下床,書丟至枕後。

「沒事不能來瞧瞧你?」戚寶山仍然沒表情,眼光落到床頭吃剩的包子,竟然也跟著捏了一只並不太好吃的冷包子,三口兩口吃掉,也不知怎麼餓著的。

人心里憋著事,一定莫名其妙地想吃東西,緩解壓抑與緊張。

「我晚上請了幾個雷子吃飯,紫雲樓,完事就回來了。」嚴小刀如實匯報,沒什麼隱瞞。

「嗯。」戚寶山淡淡一閉眼,當然不會操心這些芝麻蒜皮小事。

這人一偏頭又瞧見枕頭上扣著的書,拿過一翻,搖頭笑了一句︰「你也多大了,還這麼憤青!」

「沒有……」嚴小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伸腿往床尾一坐。坐的位置這是有禮數有講究的。

戚寶山是穿著外面進來的衣服,直接毫不客氣坐在大床中央,盤著腿,這時才緩緩說出來意︰「小刀,我趕回來這趟,是讓你出去辦個事,做一趟活兒。」

嚴小刀臉上一切表情凝固,凝聚成莊重嚴肅的神情,房間里的燈光仿佛都黯淡下去,房內一片陰影,這畫風就變了。

「做趟活兒」是什麼意思?這種話戚寶山又不是第一回對干兒子吩咐。

「出什麼事了?您就直說。」嚴小刀問。

戚寶山拍拍腿︰「本來想明一早再找你,我想了想,還是趕著來了,不想耽誤著。」

「做什麼活兒?」嚴小刀直接問。

戚寶山說︰「仇家來了。」

……

「怕我說出……你那與你親密無間耳鬢廝磨還喂你女乃喝的養母她為什麼會抑郁跳樓麼,你那高尚仁慈的繼父一生勤勉敬業他為什麼突然晚節不保中風一病不起麼!」

凌河的笑聲回蕩在玻璃天頂之下,似乎在講最惡劣的笑話,聲音卻婉轉動听,一點也不嚇人,臉上表情都是和顏悅色的,絕不妨礙顏值。

渡邊仰山莫名開始發抖,大月復亂顫︰「毒蛇……毒蛇……」

毒蛇噴吐出毒液,會灼痛周圍所有人的臉。渡邊仰山雙手手指勾起來,這時一定很想找個什麼東西捂住凌公子的嘴,這才發覺他將凌河吊在噴泉池中央,若想去堵對方嘴,他只能跳進池子游過去了,夠不著啊。

游、簡二人皆已入神,渡邊仰山原來就是中土人士,半路跑去島國混飯吃的,也就十幾年前的事情,厚著臉皮拜在渡邊雅治夫婦門下侍奉。其實年紀相差都不多,就不要臉地管人家喊爹叫娘,養母怎會喂他女乃喝?

嚴小刀已經準備好了,起身開始挽袖子,特一本正經地道︰「渡邊先生,別擔心,我幫你堵住他的嘴。」

渡邊仰山是萬沒想到凌河不僅謀其家產、毀其財富,還知道這些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知道得太多了,這人就不能露面。

水族館恰逢開飯時間,專職飼養員正在給海洋生物們投食。

渡邊仰山滿面漲紅,突然怒不可遏,吩咐飼養員︰「把那條黃貂魚給我投進去!毒死他!」

「等等!」

「別啊!」

「不成!」

三個方向同時發出阻攔之聲,游灝東、簡老二與嚴小刀幾乎同時站在池邊想攔。就連一直修心養性當局外人的明星美男都緊張地站起來了,拉住渡邊仰山的袖子,試圖勸解,別出人命啊。

「不,不用黃貂魚,放那條鯊魚!咬死他!!」

水族館大魚缸養著一條幼年鯖鯊,一米來長,看起來就是個萌萌的鯊魚寶寶模樣,尚未長成,若真長成了,就是電影里演的那種嗜血吃人的大白鯊。這就是有錢人作死豢養的稀罕寵物。

飼養員並沒有馬上听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也愣在那里。

幼鯊倘若真的放進水里,循著人肉味道,牙齒只要沾上,就要把凌公子啃成一副骨頭架子。

渡邊仰山搶上一步,抄起鐵網子,一網子吃力地撈起幼鯊。直接動槍畢竟是案件了,某個人在海島「不慎」葬身鯊魚之口,那可就沒話說了。

幼鯊月兌出狹小水缸之困,在空氣中一抖油光水滑的魚皮,十分暢快地晃動尾巴,鐵網可就兜不住了。鯊魚以一個神龍擺尾的瀟灑動作,躍向大噴泉池!

簡銘爵大聲「哎呀」了一句,是真心舍不得看美男活活喂了鯊魚啊。

簡銘爵身旁的人隨手抄起矮幾上一只茶具,在電光火石之間出手。那只小茶杯像長了眼楮直飛幼鯊的大寬腦門,沖擊力就像一顆子彈,在鯊魚躍向水中的一瞬間,「砰」地砸中了……

池中的凌河面無表情,盯著嚴小刀這一系列很猛的動作。

幼鯊與那只小巧玲瓏的茶具雙雙落水。

鯊寶寶蔫蔫地昏過去了,腦門上並無傷口也沒出血,就是直接昏倒在池底。

游灝東心下松了一口氣,譏諷道︰「箭箭都月兌靶,也夠難為嚴總的,射不中比射中還難吧?」

嚴小刀一聳肩,無辜地說︰「所以說隔行如隔山呢。」

渡邊仰山臉還漲紅著。

游灝東咽不下這口氣,拍拍渡邊的肩膀︰「渡邊先生,你最好祈禱你的寵物別在水里又醒過來,下一回它頭上插的就是一把飛刀了。」

嚴小刀信步回座,打了一枚響指重起話題︰「凌先生,你剛才想說什麼,我很感興趣,你說。」

逃月兌鯊魚口的凌河臉不變色心不喘,面帶微笑但笑容不善︰「你感興趣什麼?渡邊雅治是怎麼中風、他的夫人為什麼跳樓嗎?哈哈哈哈,他們一家子慘遭人倫之禍關我什麼事?世間多的是你們這樣偏听偏信沒長腦子的蠢人,慣會把這些無聊丑事都栽贓嫁禍到旁人頭上,才能顯得你等出身高貴門第一身純潔清廉、衣服下面沒藏一只虱子。」

游灝東也好奇︰「你有本事說說看?」

凌河仰臉一甩濕發,有一些發絲濺著水滴打濕在他臉上,讓那面容更顯幾分陰郁潮濕的美︰「那你要問問站你旁邊這位中不中、洋不洋、人不人、鬼不鬼的渡邊仰山先生,披著一張逢迎諂媚的人皮,當初是怎麼磕響頭抱大腿賴在渡邊雅治身邊,博取其人信任又謀奪其家業,還勾引上他養母渡邊夫人的。」

渡邊仰山白眼珠子爆出一層紅絲︰「你血口噴人!」

「岳仰山!!」凌河突然爆發,滿池碧水仿佛都隨這一句話蕩出浩瀚的漩渦,將渡邊仰山試圖頑抗狡辯的心智席卷一空化為徒勞,「你這虛偽奸詐、心懷叵測、自打少年時代就癖好詭異的大變態,你裝什麼淵渟岳峙的正人君子你也不害臊!你不是最偏好四十開外的人/妻麼?你與你養母渡邊夫人通/奸,她那樣高齡竟然珠胎暗結,懷了個種,難道是得了男/根癌早已老不中用的渡邊雅治的種麼?那孩子生下來就不健康,變成個不會講話的智障,對外號稱是你弟弟,其實是你什麼人你敢認嗎?你敢承認那是你作孽的報應嗎?」

凌河因為情緒激越而顯得呼吸更加急促,面目就反射出光芒。大廳的五彩琉璃天頂確實設計巧妙,這時天外盤旋的所有彩燈,將光柱全部匯聚到這人臉上,光彩照人。

「岳仰山,你這種人還敢妄言什麼忠信仁義,你當初改名換姓心甘情願去做老鬼子膝下逢迎的小鬼子就如同叛國投敵你這是對我族不忠,你背井離鄉逐利忘本連你親爹親媽都不認了你這是不孝,你唯利是圖攀附權貴卻又謀其家財此為不仁,你奸/辱人/妻又逼你繼父中風癱瘓趁機鳩佔鵲巢實屬不義,你罔顧倫常駭人听聞真是無恥下流。就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又無恥下流的敗類還有幾層臉皮敢造次我對你下手暗算?不義之財不取絕非君子,我昨日取了你的不義財今天再剝你這層偽君子的人皮,你活成個大寫的烏龜王八還腆著臉在這多人面前丟丑,還不滾出去自剜雙目斷掉筋脈手足投鯊魚池自裁?污人口,髒人眼,還存有最後一絲羞恥你改名換姓就對了,你這號人當初從娘胎爬出來的時候,你也配姓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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