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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零倔強逞能的結果就是︰葉殊也控制不好力度,差點沒把他的手給掰月兌臼了。

葉殊一邊悉心地幫紀零抹雲南白藥,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加重了力度,惡狠狠道︰「紀先生,你是不是傻?疼不會說出來?」

紀零眨了一下眼,掀起如夜蝶幻翼般密長的睫羽,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不想否認。」

「不想否認什麼?」

「不想否認你是我心目中最合適的紀太太的人選,」他逐字逐句咬地很清晰,和緩了一下語氣,繼續說,「我不想對你說謊,更不想欺騙你。」

葉殊愣了一會兒,結結巴巴︰「你,你傻啊。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否認不否認的,自己的手比較重要吧?疼也不會說一句,我多年操練,下的本來就是狠手。你這樣抬杠,我又較真了,哪能不傷到你。」

「你在擔心我?」這是疑問的口吻。

「我沒有。」

「你在擔心我。」這是肯定的語氣。

「我沒有!再說一句,我就不幫你抹了。」

「哦。」紀零做了個將嘴拉上拉鏈的動作,表示話語收放自如。

這時,警局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擅自闖入的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還算陽光帥氣。一頭利落的深黑短發,腰月復肌肉緊繃著,撐著一身筆挺的警察制服。

葉殊回頭望去——原來是提著宵夜來探班。

「師弟?你怎麼來了?」

「非禮勿視,」秦讓握著門把手,小心翼翼退回去,「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忙完,慢慢來,千萬別急啊。」

「你小子耍什麼嘴皮子?快進來。」葉殊最煩秦讓油嘴滑舌的樣子。

「誒!好,這是葉姐讓我進來的,可不是我想進來的,」他嘀咕一句,問,「紀先生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紀零的目光變得不善,他微微收縮深邃的瞳孔,上下打量了秦讓一番。片刻,宣誓所有權一般,曖昧地回答︰「我身上所有的青紫色傷痕都是她干的。」

秦讓震驚了,「沒想到葉姐是這樣的人,做什麼事要用到手啊!我不想听,我也不想懂!」

「徐隊長讓你來,就是讓你在警局里表演耍猴的?」葉殊看了一眼鬧鐘,翻了個白眼,「這都演了十分鐘,還沒演完?」

「葉姐英明。徐隊長叫我來有兩件事,一件是給犒勞你們深夜查案,讓我帶個宵夜;另一件事是收到了這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葉殊。

這是一封純白色的信,信封是潔淨的白色,信紙也是。

葉殊反復看了五分鐘,也沒能從中看出一朵花來。

「上面有很濃郁的牛女乃味,味道很陳舊,干了很久了。」紀零輕聲提示。

葉殊幾乎是在瞬間反應過來,她知道這種制作隱形字的方法,只要用手指蘸上牛女乃寫在紙上,等風干以後就能通過浸泡在水里使其顯形,好像用火燻烤,牛女乃中的蛋白質也會變性變色。

她按照腦中所記載的做法試驗,很快的,紙上浮現起一小段話︰

「又見面了,我最愛的紀先生。

在調查我的新娘的過程中,是不是發現了一些小驚喜?我知道很多企業家如果要和一名女子結婚,婚前都會派出偵探調查女人的家世背景,從而判斷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賢妻良母。

所以,你們就是我雇佣的偵探。幫我調查一切,我想知道的過往。

那麼,再給你們一點我的新娘的‘檔案資料’吧。

去詢問周然的妻子,她會知道很多潛在的秘密。

總不會還要讓我告訴你們,周然是誰吧?」

葉殊攥緊紙,水從她的掌心徐徐擠壓出。

果然,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也知道單憑他們能調查到什麼階段。她還是不夠快,還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看來,還是得去找周太太一趟。

葉殊忙了一整天,再這樣深夜開車就算是疲勞駕駛了。

于是,秦讓提出由他代駕。

上車時,紀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副駕駛的門把手,表示這個位置由他佔了。等到葉殊坐進後座,那廝又松開了手,小心翼翼鑽入灰蒙蒙的後車廂內。

葉殊頭疼欲裂,嘖了一聲,質問︰「紀先生有副駕駛座不坐,非要和我擠後面?」

紀零沒臉沒皮地解釋︰「首先,我是不會把副駕駛座讓給你的,不然你距離這個男人就只有二十五厘米左右的距離,太過于親密了;其次,你坐後座,我當然也會跟過來,不是有句老話叫婦唱夫隨?」

「那是夫唱婦隨。」

「反正是一個意思,」他頓了頓,繼續說,「最後,你不是很累嗎?如果沒有我的肩膀,你能睡得著?」

秦讓在前頭發出一聲爽朗的笑,忍俊不禁地道︰「葉姐,你挺厲害啊。這才幾天,就把紀先生拿下了。」

紀零凜冽的眼風掃過臨時插話的男人,出言提示︰「這是我和葉殊之間的事情,外人請閉嘴,特別是你這種心懷不軌的男人。」

「冤枉,這可真是冤枉,」秦讓倒覺得紀零這種耿直的性格好玩,當下開了句玩笑,「我要是對葉姐有意思,早表白了,還會等到現在?不然按照我的效率,我們孩子都滿月了。」

紀零的聲音徒然調高,「沒想到秦先生連孩子都想好了?我和葉殊的愛的結晶,允許你染指?」

葉殊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抬腿輕踢了紀零一腳,說︰「都給我消停一點,你們幾歲了?三歲大呢?帶你們出來春游的?」

「哦。」紀零垂眸,看起來頗委屈。

秦讓也閉了嘴,對著後視鏡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行,都听你的。

葉殊想也知道去周然太太家里要問些什麼,無非就是問一些異象︰譬如在丈夫失蹤之前,他有沒有頻繁和哪個人見過面,或者有提過一些什麼事情。

雖然這些事情,在報案的時候,周太太一定有跟地方公安匯報過。可凶手讓她去找,那她就乖乖听話,先跟著他的提示走好了。

夜越來越深,車開出市中心前往郊區的時候,一路開了大燈,否則連四周環境都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葉殊從隱隱約約的薰衣草香味中醒來。一睜眼,就對上了紀零那籠罩在深黑夜色之下的臉,即使被光影遮掩了一般,他的眉目依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艷,不嬌不俗。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剛睡醒,意識還未回籠。葉殊居然覺得紀零有些好看,甚至是到了順眼的地步。

「怎麼了?」紀零輕聲問她。

「沒事。」葉殊迅速坐起來,推開紀零,下了車,「我們到了。」

秦讓按下周太太所在的房號,掏出證件,說︰「你好,我們是黃山警局的刑偵員,這是我們的證件,想問您一些問題。」

「好了,已經開鎖了,請進來吧。」

葉殊規規矩矩在沙發上坐定,客氣地說︰「因為事出突然,所以這麼晚還來打擾您。」

「沒事,警官客氣了。請問,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說,有我先生的消息?」她的語調波瀾不驚,似乎已經習慣了面對丈夫的訊息,無論是生是死,對她來說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沒有,我們沒有任何消息。」

「哦,想想也是。」

「不過,我們現在在查的一樁案子和你先生有關,」葉殊掏出一張袁姍的照片,規規矩矩擺在她的面前,問,「你認識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嗎?」

周太太看了一會兒,忽的蹙起眉頭,「為什麼突然問她?」

葉殊和秦讓面面相覷,听這話,這里頭有鬼?

「這很重要,她可能和你先生的生死息息相關,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不要隱瞞任何一個細節。」

周太太猶猶豫豫地說︰「其實我並不確定是她,只是看輪廓很像……」

「也就是說,你見過一個和她輪廓很像的女人,並且讓你印象很深刻?」紀零撫了撫單薄的唇瓣,在緊要關頭突然橫插一腳。

「應該是吧。」

「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殊迫不及待地追問。

「大概是在他失蹤之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時而會出門,很晚到家。和我說工作上很忙,我也沒怎麼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他背著我和一個女人打電話,具體內容說了什麼,我並沒有听清,不過出于女人的直覺,我懷疑他出軌了。于是,我趁他出門的時候,偷偷跟了上去。遠遠看見,他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進出一家餐廳,看輪廓,應該就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沒錯!」周太太似下定了決心,這樣說道。

「你有把這些告訴過警方嗎?」秦讓問。

「我說過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在家里找到關于那個女人的痕跡,也無從判斷我說的人究竟是誰。」

葉殊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試探著問︰「那如果再讓周太太見一次這個女人,您還能認出她嗎?」

「能!化成灰我都能認出她,就是……就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周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我們需要您幫我們指證一下嫌疑人,這對找出你的先生有很大的幫助。」

「我只是恨她,卻並不想找回我先生了。這個男人死了也好,活著也好,反正都不干淨了,就算回來,也只是簽一份離婚協議書而已。」

「其他的,我們再看。那明天早上,您記得聯系我一下,我安排後續事宜。」葉殊解釋明白了之後的事情,就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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