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你給我出來!」
尖銳帶著氣急敗壞之色的聲音在凌華所在的宮宇中響起。
隨著一聲巨響,那原本歪歪扭扭的門被再一次倒下。
出現的是一位容貌出眾的美人,一身華麗的紫色長袍,簡單的飛花髻,更是添了幾分華貴之色。
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此時滿是氣急之色,眉心的印記生生給她讓她多了幾分生氣和媚色。
她站在被損壞的門前,漂亮的眸子在屋內看了看,看到里面的凌華,那臉上露出幾絲的責備之色。
凌華一邊動作輕輕的整理手中的書卷,微微嘆了口氣,「我這門哪里招惹你了?」
她大步走到凌華身前,「凌華,封希是不是去往凡間了?」
對于她的氣急之色,凌華像是早已習慣,他依舊從容不迫的擦了擦手中的書卷。
「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為何要來問我?」
女子一愣,急道,「你知道,那你為何不阻止他?」
凌華低笑一聲,「我豈止知道,讓封希下凡的旨意還是我給他送去的。」
女子面色出現慍怒之色,「是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最近怎麼了?封希下凡,一個一個都來尋我!」
听到她的話,她怒道,「他怎麼能去下界,怎麼能去下界?」
「凌華,你就不知道阻止他麼?」
听到她的質問,凌華忍不住失笑道,一聲,他放下手中的書卷。
「光神大人的天意,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為何你會認為我能阻止她的意旨。」
她臉上露出不滿之色,「你該阻止他!」
「就算是他去下界,你也應該告知我一聲!」
凌華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我為何要告知你,為何我要攔他,你,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要做什麼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那女子臉上原本的焦急之色听著他的話,慢慢的緩和下來,她坐在他的對面,「可是,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說到朋友兩字,凌華的臉上多少有些嘲諷之色,「朋友,已經很久不是了?」
頓了頓,語帶嘲弄,「你不是很清楚麼?」
那女子面色僵了僵,急急道,「可是他不是早已不管天界之事了,為何這次……」
她著急的想要發問,卻又猛的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越界。
她垂下眸子,壓低聲音,「是因為桑芷麼?」
她說,聲音很輕卻也帶著一股深深的隱忍之色。
凌華低笑一聲,「你明明知道的很清楚,為何要再問一次!」
「因為我不想承認那是事實!」
激勵帶著癲狂的反駁道。
她看著他,眼帶淚水,眼中露出一種瘋狂的色彩。
「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何他還是放不開她?」
「為什麼,為什麼啊?」
「明明她就是我族異類,為什麼,這麼多年,他卻不曾放棄過她。」
她朝著他語無倫次的問想要將腦子里的一切都宣泄出來。
凌華沉默了許久,看著她,「月盈,那麼你呢,為何不忘了他?」
「這麼多年,他不曾見過你,為何你不放棄?」
月盈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苦澀的朝著他笑了笑,「放棄?」
她忍不住的笑,淚水止不住的涌出,「放棄,我做不到啊!」
「自從誕生靈智開始,我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就開始愛上他了,這麼多年,愛已經成為我的一種習慣,放棄他,那我還剩下什麼,還剩下什麼啊?」
凌華感受著語氣中的絕望之色,低下頭,撫了撫書桌上的書本,輕嘆一聲,「可是,他不愛你,他愛桑芷!」
「就連桑芷消失這麼多年,他也不曾見你一眼,你又何必這麼執著?」
「執著?」
月盈的絕塵的臉上閃過絕望之色,她看著凌華,「感情若是那麼容易忘,還能算的上是感情麼?」
忽的,她面色一變,面帶懇求之色,「凌華,你幫我,好不好?」
凌華一愣,隨即輕輕搖搖頭,「月盈,你似乎有些太看的起我了。」
月盈見他拒絕,蹭的一聲站起,「可是凌華,那個時候你不是……」
「你怕是誤會了什麼吧!」
他徑直打斷她接下來的話,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不復一開始見面般的平靜,帶著尖銳之感。
「那個時候,我們不過恰巧目的一致的合作罷了。」
「算不得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卻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月盈一愣,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拒絕,遲疑道,「你難道忘了……絳株?」
听到絳株的名字,凌華的臉上露出一股莫名的色彩,似乎是惆悵,似又有些悲傷。
「不許你再提他的名字!」
月盈一怔,面色有些受傷與不滿,「你莫不是忘了,莫不是那女人,絳株為何要走,這麼多年,還了無音信。」
見她不听勸阻,一再提起絳株的名字,凌華的面色刷的變得越發冷漠。
「我自然清楚的記得,你利用絳株來對付桑芷,最後卻逼得他離開的事情。」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每當想起摯友離開時那個表情,他心中就總會有著些不該有的情緒。
他猶記得他離開的那天,天空紅透了半邊天,仿佛帶著悲涼與離別之色。
那天,送行的人只有他。
封希在為桑芷療傷。
他沒看到封希,面對著夕陽的方向,徒留給他一個略帶淒涼的背影,說,「凌華,之後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珍重!」
听到他如此說話,月盈的眼中出現躲閃之色,她強自說道,「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見她如此,凌華反而不願多說。
「若是沒什麼事,還請你先行離開吧,我這廟小,怕是怠慢了你!」
「凌華……」
見他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月盈的臉上露出急色。
「你一定有辦法的。」
不願與她多說,凌華大步跨出房門,「送客。」
一邊靜待的神侍好像從沒听到過自家上神如此不滿的樣子。
「上神大人……」
許是有些不滿,他頓了頓,交代道,「送她離開之後,閉鎖山門,開啟封印,誰也不見!」
那神侍見他如此,又看了看在他身後出來,面色受傷的女神,輕輕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