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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榕小口吃了一小塊蒸糕,秋桐又喂了一顆橘子,漱口了張氏才讓秋桐把蓋頭蓋上。余柳跟王雪則被安排坐在余榕兩邊,王雪還好她本來就在余家三房做工快一年了,不會說因為余榕嫁的好怎麼樣就嫉妒,她生來就比旁人更通透,就連她爹媽拋棄了她,她也看淡了,只要自己生活的好就行。

可余柳就不行了,她跟余蓓差的只是個膽子,品質上來說倆人差不多。余柳嘴上惡毒,卻沒膽子做,這也是張氏安排她做送嫁姑娘的,而且也算是幫襯一下二房。二房自從失去余娟後,出攤的生意就沒以前那麼好了,二房的五郎年紀也到了娶親的時候,余柳也不過就比余榕小一兩歲,這都是要辦大事的,什麼都需要錢。

她眼楮骨碌碌的轉了幾下,她看到余榕頭上戴的金冠,下邊是流蘇的金鏈子,不免覺得十分好看,特意用一種羨慕的語氣道︰「榕姐,你頭上的冠在哪兒買的?可真好看。」

余榕蓋著蓋頭,心里正在想著去吳家完成婚禮的事情,不太想說話。王雪立馬替她回答︰「這是吳家送過來的,听說是三姐夫親自挑的,可不是在哪兒隨便買的。」

余柳訕訕的,沒做聲。

吳襄騎著馬過來的,新郎官今天打扮的也很神氣,他個子又高,相貌本來就生的好。胸前系著大紅花,特意到了余家小院門前,吳家跟著的兄弟不少,吳襄本人朋友也多,見著門關著。吳坤在大場合,最玩得開,立馬喊道︰「吳門名襄來接余氏千金,望開金門。」

余樹一直在讀書,現在又跟著哥哥做生意,見哥哥余松示意自己便笑道︰「蓬門今始為君開,若要開得此門,全憑貴門之誠意。」

吳襄則笑道︰「幾位小舅子,金銀不抵某對小姐之心意。」

說是這麼說,吳襄又拿了一大把銅錢往里面扔,里面還喊不夠。吳襄又拿了兩個紅封遞進來,這就是給余松跟余樹的開門錢,一人一個銀錁子。

余樹才大喊︰「姐夫請進。」

吳襄這才下馬進門,吳坤顯然心情也不錯,若是余家難纏一些,不知道又要出多少錢,也浪費時間。上次他娶親,就被錢家人逼著給錢都差點錯過了吉時。吳襄走路速度很快,等看到余榕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喜笑顏開。

余老三跟張氏本來忙的不行,但女兒要出門子,二人心情郁悶極了。尤其是張氏這麼堅強的人,看著女兒女婿拜別,還哭了出來。余榕心里當然也不好受,可知道女兒家總要走這麼一遭,心里難受卻也不能任性掀蓋頭。

「白頭偕老,互相扶持。」

吳襄答應的很干脆,「小婿自當跟小姐和睦共處,白頭偕老。」

余榕這才被引出去,秋桐作為陪嫁的丫頭就在花轎旁邊走著,王雪跟余柳就要止步了。貴兒給兩位陪嫁的姐妹一人也準備了一個紅封,不多,只有兩百錢,可也不少了。

吳襄又特意讓花轎繞城轉了幾圈這才回吳家,而余榕一個從未坐過轎子的人,有些暈轎。可外面還有羨慕她的人,像余娟早上賣了菜收拾攤子的時候,听隔壁的人說有人在發喜糖,她也想湊熱鬧去拿喜糖。

林子瑜跟她一起跑過去,林子瑜眯了眯眼看著馬上坐著的人,不禁道︰「這是吳襄,是余榕的相公。」

余娟以前知道吳家人,但也沒什麼交集,今日一看頓時覺得這門親事怪道連趙氏都心里發酸。吳襄卻是是個人才,單憑這個氣派就很好,余娟心里仿佛失去了什麼,好似她跟吳襄有一段什麼一樣。

惆悵,悔恨,余娟也不知道為什麼?

林子瑜心里就更不是一回事了,他一個讀書人,天天賣菜,跟一群目不識丁的人一起做事。剛開始還很新鮮,可日子久了,難免枯燥乏味,甚至有些煩躁。若是他娶了余榕,那些嫁妝都是她的,余榕長的也好,不像余娟越來越尖嘴猴腮的樣子,似個菜農一樣。

他們怎麼樣?余榕若是知道了定會說一句無聊,可是余榕跟她們也沒什麼交集了。

吳家離鎮上不遠,花轎喜氣洋洋的進門了,先是由媒婆在主持,讓夫妻二人拜過天地。余榕秉持著不出錯的心情很是緊張,吳襄牽著紅綢的手在前面走,他似乎在遷就余榕步子邁的不是那麼大。秋桐也在一旁扶著余榕,她更怕余榕出洋相。

秋桐扶著余榕坐喜床上了,余榕感覺房里聚了不少人。喜娘在一旁喊,「預祝新娘新郎稱心如意,請新郎先掀蓋頭吧!」吳襄拿了秤桿,輕輕一挑,眼前一亮。他雖然跟余榕見過幾次面,但是都沒有仔細觀察余榕,今日一看腦海里不由得浮現一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余榕也抬眼看了一眼吳襄,只見他穿著一襲紅裝,也絲毫不顯女氣,反而英氣逼人。

喜娘一看二人有戲,連忙催二人喝交杯酒,「和和美美甜蜜如初。」

兩人臂膀相交,周圍的女人們傳來善意的笑聲,余榕臉一紅,不禁讓吳襄更愛。可這個時候吳襄要出去陪酒,不能留下來,林氏這個嫡親的嫂子不幫一兩句話打圓場。倒是錢氏立馬道︰「三弟放心,弟妹交給我們,保管你回來一根頭發絲都少不了。」

吳襄看了余榕一眼,余榕對他點點頭,他這才出去。

錢氏確實是個熱心人,很適合做管家媳婦,不管她心里怎麼想,可人還是很熱情的。噓寒問暖那是讓人面子上很過的去的,苗氏也是如此,雖不至于這麼親熱,可也是場面話會多說幾句,林氏性子懦弱一些,也不會當面懟人,所以一時間四個兒媳婦倒是相處的很好。

「都是這樣過來的,你肚子餓的話,吃點面條就行。」苗氏好心說道。

她本來就是丫頭出身,察言觀色那是真本事,見余榕跟吳襄倆人眼中依依不舍,倒是覺得好笑。只是想著若以後她們夫妻二人比自家過的差,也不知道吳襄會不會後悔當年的決定,但這也只是她心中陰暗的想法,大面上卻跟錢氏倆妯娌忙的不亦樂乎。

錢氏也不喜,她好容易出一次頭,苗氏又在這兒搶風頭。

「我已經讓廚上特地備好了飯菜,等會兒就送過來了。我們先到這里陪你說說話……」

「三嬸,這個是什麼怎麼這麼香啊?」

余榕望過去,倒是認得這個小女孩,是林氏的女兒。吳襄的親佷女,現在孫輩中只要林氏一個生了女兒,所以這個小姑娘還算受寵,跟她娘低調懦弱的性格不一樣,小姑娘有些調皮跟張揚。

余榕家具大多都是新樣式,是余松去臨安見別人如今時興這個才做的,里面都是放的香包或者香膏,讓新家具散散味道。

「這是香膏,你若喜歡拿去便是。」

余榕話音剛落,她還以為別人會嫌棄,沒想到林氏立刻露出笑臉,「多謝三弟妹了,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還勞你偏著她。」

原來你是這樣的林氏,有好處拿了就立馬笑臉迎人。

錢氏幾人待了一會兒就走,秋桐立馬過來要把金冠取下來,余榕跟她倆人合力拿了下來。外邊有人敲門,余榕應了一聲,卻見是吳襄的另一個妹妹憐柔進來了,她還端著托盤進來的。上邊有藕花糕,還有一小份白米飯,更有一份甜湯,一份肉菜,一份青菜。

「三嫂好,我想著二嫂沒空差人送過來,我左右又是個閑人,所以跑腿來了。」

這個姑娘有些意思,話里話外的好似在點余榕,說錢氏只是個嘴上光。她能端過來,也證明她是來跟自己交好的,余榕笑道︰「多謝你了,我剛來,正是瞎子模象,什麼都不知道。若是可以,你也陪著我吃點。」

吳憐柔心里忐忑,她想好了,若是三嫂是個跟大嫂一樣,自私懦弱只想要好處的人,不講任何情面,那她就不再指望。可現在看三嫂明顯也是有意跟自己好的,難免心里高興。

余榕把藕花糕拿了幾片遞給秋桐,「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就著熱水喝幾口墊墊肚子。」

秋桐知道余榕並不是跟她客套,連忙拿了在一旁吃。余榕隨意吃了幾口,又喝了一兩口甜湯,就問起吳慈柔了,按道理來說哥哥成親,姑女乃女乃都要回來的,「怎麼沒見到大妹?」

吳憐柔搖頭,「說是在路上耽擱了。」她本來以為余榕會繼續問下去,卻沒想到余榕只是淡淡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也是,立馬有一場大雪要下,這路上也不知道滑成什麼樣。還是小心為上。」

紅燭搖曳,余榕已經端坐在床上有一會兒了,听到門口有人喊弟妹的。余榕便去開門,只見是吳坤扶著吳襄過來的,口中還歉意道︰「三弟妹莫怪,三弟朋友多,今日灌了不少。我這就交給你了。」

吳襄雙眼閉著,余榕嚇了一大跳,但也還是從吳坤手里扶過吳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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