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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听見顧凜如此不負責任的話,顧老頭簡直氣炸了,咬牙切齒道。

「我說,我又沒看上小言。」顧凜不能理解顧老頭為什麼那麼生氣,他重復了一遍。

顧老頭一听就炸了,拿起旁邊用來搓麻繩的稻草,劈頭蓋臉就朝顧凜抽了過去,「沒看上他,沒看上他你為什麼要對他做那種事?」

猝不及防被抽了一頓,顧凜已經呆住了,沒想到顧老頭喊出的話更加勁爆,什麼叫那種事?那種事是他想的那種事嗎?

顧凜覺得他得冷靜冷靜,所以他呆站著任顧老頭抽打。

幸好顧老頭剛才氣急,隨手抓的稻草只是一小把,就算抽在頭上,也不怎麼痛,他抽了顧凜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停了下來,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小凜那麼好的一孩子,水靈靈的,就讓你這糙漢子給拱了,你還敢說你沒看上他?」

「咱家可沒你這種吃了不認賬的人!」顧老頭氣急敗壞,「你給老子負起責來!」

顧凜還沒從糙漢子這三個字中回過神來,又被顧老頭吃了不認賬這句話砸了個眼冒金星,天啦嚕,他昨晚到底干了啥?不會真的將溫言給那啥啥了吧?

見顧老頭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顧凜弱弱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顧老頭一臉狐疑,」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酒喝多了,真的不記得了。"顧凜強調,他知道他這樣說很渣,但是他真的沒做好接受這件事的準備,他前天才信誓旦旦對溫言說他喜歡女人,要娶媳婦,結果回頭就將溫言給睡了。

這太挑戰他的接受能力了,他現在只想靜靜。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酒後亂性,不是真的要跟小言在一起?」顧老頭冷冷看著顧凜。

「對。」顧凜點頭,這真的只能算是酒後亂性,雖然他剛知道這事的時候,震驚中心里也有點小悸動,但是他只以為自己是太震驚,根本不把這點小波動放心上。

"作孽啊!"顧老頭手里的稻草又抽了過來,「咱老顧家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人啊?!」

顧凜哭笑不得,「我真的負不了責啊。」

這事情是他對不起溫言,但是他真的沒做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準備。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顧老頭暴跳如雷。

氣憤中,他手上更加用力,可惜力氣太大,一個不小心,手上的稻草散開,紛紛揚揚撒了顧凜一頭一臉。

顧凜手忙腳亂扯著粘在自己頭上的稻草,卻看見溫言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想到剛剛的話可能被溫言听見了,,顧凜有點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看著顧凜頭發亂糟糟的,還沾著稻草,整個人愣愣看著自己,溫言覺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清醒過,顧凜不喜歡他,是真的。

無論喝醉酒的顧凜做了什麼,都只是因為喝醉酒,他並不會因為喝醉了就喜歡上自己,他只是酒後亂性,不是什麼酒後吐真言。

本來想著,搬出去之前還有段時間,好好培養感情,也許就成了呢。

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溫言搖搖頭,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比如不喜歡你的人,溫言啊溫言,你該醒了啊。

看見溫言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顧凜忽然有點心慌,總覺得要失去什麼東西了,他下意識地想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他本能朝溫言伸出手,想像從前一樣揉揉他的腦袋。

想開了的溫言很快將這些情緒扔到一邊,見顧凜伸手,他很自然朝旁邊讓了一下,上前幫顧老頭拿掉頭上的稻草,「叔,我上山找下木材。」

見他拿了放在一邊的柴刀就要走,顧老頭拉住他,「小言你一個人怎麼行,讓小凜去幫你搬木材。」

回頭又朝愣在一邊的顧凜道,「還不收拾一下,去幫小言搬木材。」

「哦。」顧凜還沒從溫言剛剛躲開他的事情中緩過神,就听顧老頭一聲喝,他才回過神來,「好。」

「不用了。」溫言一口回絕,「你昨晚喝了那麼多,現在應該還難受著,就不用了,我找顧凌幫忙就好了。」

听溫言這麼說,顧老頭看著溫言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覺得他真的是各種懂事,再看看顧凜那個樣子,他更加生氣了,這樣好一孩子,這小兔崽子一點也不懂得珍惜,真是欠收拾。

于是他推著顧凜,「快點去收拾。」

「小言你等我一下。」顧凜本來心里就對溫言有點愧疚,再加上以為自己對溫言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溫言的目光就有點像在看一個傷患了,畢竟他再不知事,也知道男人跟男人間,肯定不好受。

他自己又沒有什麼不舒服,那麼不舒服的肯定是溫言了。

溫言看不懂顧凜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那樣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語調也稍微冷了下來,「不必了,我走了。」

說完他拿著柴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看,都是因為你!」顧老頭見狀,瞪了顧凜一眼。

「我又怎麼了?」不明白溫言為什麼語氣突然冷下來,也不明白顧老頭為什麼生氣的顧凜,感覺自己特別的委屈。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顧老頭扔下這句話,氣呼呼地走到農具面前,乒乒乓乓敲了起來。

顧凜︰……

喝酒誤事,要吸取經驗教訓啊。

顧凜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然後把奔回房間,飛快地換了衣服追了出去。

溫言憋著一肚子火,走得飛快。

才剛走過橋,又踫見溫羅氏和溫語。

溫羅氏昨天氣沖沖找里正給自己主持公道,要拿回所謂被顧家搶走的東西,可惜里正是個老狐狸,眼見顧家的工坊雇佣了村里的人,就要改善村里一些人的生活了,這個時候,溫羅氏要找顧家麻煩,里正當然不會樂意,萬一他真的去找顧家麻煩,顧家不雇村里人了,那他可不就得罪大部分的村民了。

那他作為里正的威嚴可就沒有了,他才不會干這種傻事。

況且這個溫羅氏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若她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好,溫言以前不至于過那麼苦。

從前他能當那是溫家的家務事而對溫言的處境視而不見,那今天溫言眼見的就要出息了,他就更不會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去得罪溫言和顧家,所以里正義正言辭譴責了一番溫羅氏,就將她送出門了。

溫羅氏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很是生氣,但是她被里正一番敲打,也不敢再去顧家,只好灰溜溜回家,回家後又被溫語甩了臉子,她的心里非常不得勁。

于是今天她又打算去找溫言,覺得從溫言這邊下手比較合適,沒想到才到橋頭就看見溫言了,于是她理直氣壯又湊了上來。

溫言今天心情不好,看見溫羅氏喝他那個所謂的弟弟,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今天他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只是面無表情把玩著手里的柴刀。

看見溫言手中那把磨得光亮的柴刀,溫羅氏嚇得腿都軟了,她終于想起她這個大兒子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了,年紀那麼小就能在溫有根的眼皮底下活下來,可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色厲內茬放了幾句話就拉著溫語跑走了。

見他們落荒而逃,溫言真心覺得沒有意思,轉身繼續往小樽山上走。

已是春天,萬物復蘇,小樽山上的數目也長了新芽,溫言忽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那時候顧凜還沒來,顧家二郎還是傻子,顧冼又在春天病倒了。

顧家二老忙著顧冼的病,對顧二郎就有點忽視。

有天,顧家二老忘記給顧二郎留飯,顧家二郎餓得受不了,跑小樽山上找吃了。

那時候他賣野菜換的錢又讓溫有根搶走了,餓得沒辦法的他,也跑小樽山上,然後他遇見了已經找到一窩鳥蛋的顧二郎。

他毫不客氣從顧二郎手里分走了一半的鳥蛋烤了,還很缺德將顧二郎手里另一半的鳥蛋煮了鳥蛋野菜湯一人一半喝掉了,所以其實,他拿走顧二郎四分之三的鳥蛋。

得虧顧二郎一向單純,不然鐵定要跟他翻臉。

溫言望著之前他們一起吃野菜湯的那棵樹,那棵樹依舊那麼高,葉子依舊那麼綠,可是明明才過了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他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想太多了,有點多愁善感,而且自己有點自相矛盾。

實際上,如果顧二郎在,那麼顧凜就不存在了,他想念顧二郎,但是他也不想沒有和顧凜毫無交集。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看,顧二郎不但不在了,顧凜他也抓不住,所以想那麼多干啥

感覺自己太過矯情,溫言一柴刀砍在眼前的大樹上,他決定不要想什麼感情的事情了,好好賺錢比較實在。

顧凜找到溫言的時候,就見他一臉凶狠砍著面前的一棵大樹。

他不是不舒服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猛?

顧凜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對昨天的事情懷疑了起來,回頭想想,顧老頭好像也沒有明確說他對溫言做了那種事情,看溫言的表現,也不想被那啥了的樣子。

所以說,其實昨天晚上沒發生啥?

確定昨天沒發生啥,顧凜松了一口氣,但是心里又隱隱覺得有點遺憾,他不知道自己在遺憾什麼,索性就將這事丟到一邊,湊到溫言身邊看他砍樹。

溫言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動作有點大,顧凜又湊得太近,所以溫言一個抬手間,手肘砸在顧凜的鼻子上,瞬間,顧凜的鼻子血流如柱。

顧凜沒想到自己才湊上去就挨了一下,捂著鼻子仰著頭,努力不讓鼻血流出來,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看見他指縫源源不斷流出血來,溫言不知所措,又不敢動他,只能在一邊團團轉。

見他臉都嚇白了,溫言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別擔心。」

他其實覺得挨這一下值了,因為這下,乖乖听話的溫言又回來了,他一點也不想看見之前那個冷漠的,發著怪笑的溫言。

于是他看顧凜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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