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洋已經不堅持了,顧凜露出一個笑容來。
既然豆腐已經賣完,景軔就想著回家了,所以他挑著豆腐準備走了。
姜洋看到趕緊攔了下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吃飯就走呢?」
他一邊攔住要走的顧凜和景軔,一邊利索的點菜,「小黃你做幾個拿手的菜,今天我要請我佷子好好吃一頓。」
「好咧。」廚師小黃剛剛學到幾個好菜,心里正美著,听到老板的話,他樂呵呵應道,打算拿出壓箱底的功夫,好好做幾個菜感謝一下顧凜。
「那我就等著啦。」顧凜毫不客氣,拖著景軔在後院桌子邊坐好。
雖說是正午,陽光卻並不強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顧凜眯著眼楮享受。
景軔有點不好意思,他跟姜洋並不熟,這樣佔人家便宜好像不大好。
顧凜看出他的不自在,卻壞心眼的不開解他,留他一個人在那糾結。
一頓飯,顧凜心滿意足,景軔食不知味。
姜洋也算是心滿意足,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了,樂得他中午多吃了一碗飯。
吃過飯後,顧凜和景軔和顧凜就告辭了。
姜洋還很熱情給他們倆一人塞了一盒糕點。
拿著糕點,景軔有點不好意思,今天不但蹭了一頓飯,還蹭了一盒糕點,這個糕點包裝那麼精致,一看就不便宜,姜洋今天才認識他,要不是看著顧凜的面子上,怎麼會送他這樣好的糕點?他總覺得拿這糕點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看出他的尷尬,顧凜拍拍他的肩膀,「好啦,他給你是代表將你當自己人,你要是不好意思,將來給他的豆腐優惠點就好了。」
「也是。」景軔想想,反正姜洋定的豆腐多,給他優惠價,他們還是能賺點的,薄利多銷,總能過得去。
「這樣就對了嘛。」顧凜勾住他的肩,「我告訴你,我這邊還有好多豆制品的方子,你要不要?」
還有?
景軔眼楮一亮,就一個豆腐就比他們在地里刨食賺得多,要是有多一點的方子,還不賺得盆滿缽滿?
要是家里多幾個方子,也能改善下家里的條件,家里人口越來越多,房子早就不夠住了,他們早想起個新房子,只是一直沒攢夠錢,多幾個方子,他們再辛苦幾年,說不定就能起個大房子了。
景軔越想越美,總覺得元寶像長著小翅膀一樣要朝家里飛,可是轉念一想,方子是顧家的,顧家的條件比他家還糟糕,尤其顧家還有個病人,病人太耗錢了,顧家比他們家更需要那方子,想到這,他擺擺手,「不用了,你自己留著,你家比我們更需要。」
顧凜听到他這樣說,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他果然沒有看錯人,他可以看出來景軔對那方子很是動心,但是他考慮到顧家的情況,還是忍住誘惑拒絕了,景家人果然不是那種貪心不足的白眼狼,顧凜本來就想將方子給景家,看他們這樣的表現,他更覺得這方子給出去不虧。
所以他故意一臉神秘,壓低了聲音在景軔耳邊道,「告訴你,我最近找到一個發財的方法,只要我成功了,那金銀財寶是數不勝數。」
「真的?「景軔一臉狐疑,不是他小看顧凜,而是他們祖輩就在地里刨食,也沒認識多麼厲害的人物,有個賣豆腐的方子就頂天了,所以一听顧凜這樣說,,他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小子不是想去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這樣一想,景軔也急了,慌忙拉住顧凜,「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什麼想不開?」顧凜一頭霧水,不明白景軔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可不要去做什麼違法亂紀喪盡天良的事情。」景軔一臉嚴肅,「那個方子你自己留著,做點正當小生意。」
顧凜愣了一愣才明白景軔是什麼意思,不禁有點哭笑不得,他到底怎麼想到那邊去的,他有做什麼讓景軔誤會了嗎?
「你想哪去了?」顧凜給了他一個暴栗,「我說的是釀酒,我釀出了好幾種酒,若賣得好,可是一個發財的好方法。」
「釀酒……」景軔也是愛酒之人,可惜酒這東西賣得貴,一來釀酒方子難得,二來釀酒需要糧食,所有大韶的酒不但少,而且貴,景軔不是逢年過節或者有什麼紅白之事,他是沒有喝酒的機會的。
一听說顧凜會釀酒,她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懷疑,「你怎麼會釀酒的」
"天生會的。"顧凜得意洋洋地胡說八道,「有了酒,我就算不發財也餓不死,所以豆制品的方子給你也沒啥的。」
景軔︰
雖然知道你只是想說服我收下方子,但是看你這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是很想揍你好嗎?
「好了,別廢話了,我還要去找我的貓呢。」顧凜擺擺手,開始嘰嘰咕咕跟景軔說腐竹、千張,豆干、豆泡之類的做法。
听得景軔恨不得有兩個腦袋,四只耳朵來記下顧凜說的方法。
顧凜特地說得很慢,讓景軔有功夫記下,其實最好是拿紙筆寫下來,可惜顧凜那一筆的字,讓他寫下來,估計景家人想看懂也不容易。
所以顧凜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直接口述了。
景軔記性還算可以,很快記了個七七八八,記完做法後,景軔急吼吼地要回家去嘗試,直接就將顧凜扔在街上,自己挑著擔子跑得飛快。
只留顧凜一人在街上一臉懵逼。
在街上發了一會呆的顧凜,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才慢吞吞朝酒館走去,路上看見賣鈴鐺的,想想威脅要離家出走的貓陛下,他還是買了一個,決定哄哄傲嬌的貓陛下。
另一邊貓陛下正在晏容的伺候下,大爺一般地躺在一個小小的吊床上曬太陽。
阿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了出來,他現在已經不怕晏容身上的血光了,所以整個人掛在身上不下來,雖然經常因為沒控制好,穿過晏容的身體,但是他還是樂此不疲。
晏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自然不會再攔著他。
「容容,我餓了。」阿珩委委屈屈扒在晏容身上道,「我想吃你做的飯。」
晏容很是為難,他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哪里會做飯,「阿珩,我不會做飯。」
「你不是會煮粥嗎,我要吃你做的粥。」阿珩扁著嘴老大不高興,「要吃要吃。」
晏容一愣,記憶中他是真的沒有下過廚,也不知道阿珩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他會煮粥,還念念不忘,也不知道他念了多久,死了這麼久還依然記得。
既然他這麼想吃,就算煮一下又何妨。
「朕也要。」貓陛下接了一句,「朕要吃白粥配小魚干。」
「我讓人給你煮。」對于貓陛下,晏容就沒有親自下廚的意思了。
"煮得好吃點。"貓陛下不忘提醒一句。
「放心,我這廚子是御廚,手藝自然是不錯。」晏容告知貓陛下一聲,才帶著扒身上不肯下來的阿珩去廚房。
沒多久,就有人將貓陛下要的白粥和小魚干送上來了。
貓陛下先是矜持地舌忝了舌忝粥,感覺味道確實不錯才大口大口吃起來,吃了幾口後,它又咬了一口旁邊的小魚干,小魚干香酥爽脆,美味得不得了。
唉,看看人家做的小魚干,再想想蠢奴才做的小魚干,貓陛下嫌棄得不得了,蠢奴才啥都不會,脾氣還大,找到這樣一個蠢奴才,真是家門不幸,果然還是應該離家出走比較好。
貓陛下一邊吃著小魚干,一邊盤算著離家出走的事情,這次離家出走的時間一定要長點,不然蠢奴才還以為朕是在開玩笑。
看了一眼端著一碗粥出來的晏容,貓陛下默默下定決心,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就待在這小子這邊吧,這小子家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晏容端著一碗賣相並不好的粥放在桌上,他根本就不會煮粥,今天也是硬著頭皮上,煮出來的粥自然不好看,應該也不好吃,但是阿珩很高興,圍著那碗粥飄來飄去。
還時不時朝晏容露出一個純淨的笑容。
「吃吧。」晏容笑道,忽然想到,鬼也會餓的嗎?如果鬼也會餓,那麼這麼多年來,阿珩是去哪里吃的飯呢?他每年給他供的那麼多祭品他吃到了嗎?
如果沒有吃到的話,他這麼多年怎麼過的呢
晏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一樣,生疼生疼的。
「容容,我吃不到。」阿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他回頭一看才發現阿珩已經停了下來,正眼淚汪汪盯著那一晚粥,他努力想端起那碗粥,可惜那粥紋絲不動,他試了很多次,最後沒招,就想直接舌忝,可惜頭就直接穿過桌面了。
最終他只能眼淚汪汪盯著晏容。
看他委屈的樣,晏容很是心疼,他連一碗粥都吃不到,那那些祭品他是不是也吃不到,難道一直以來他都在餓肚子嗎?
「真是只笨鬼。」正當他邊想邊心疼阿珩的時候,貓陛下嗤笑一聲,嘲笑了他一把,然後丟了一小節造型奇異的東西過來,「點了這塊香,他就吃得到了。」
「這是什麼?」晏容接過那塊黑不溜秋的東西,聞了聞,一股奇異的香氣鋪面而來,他只覺得神清氣爽。
「靈犀香。」貓陛下強調,「這個很珍貴的,你省著點用。」
晏容拿過火折子點上,剛點上,煙霧裊裊而起,阿珩就撲過來一臉沉醉,「好香好香。」
「他這麼痴迷,真的沒關系嗎?」看他痴迷的樣子,晏容有點擔心,這個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有些人吸食阿芙蓉的反應呢?
他在邊疆的那幾年,就見過夙戎故意向大韶倒售阿芙蓉,吸食阿芙蓉的人,一開始都是這樣沉醉,後來就越來越虛弱,然後就死了。
現在看到阿珩的反應,他相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