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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建好後,已經是小年後了。

小年忙著祭灶,小年後忙過年的準備工作,再加上過了二十三,諸神已經上了天,百無禁忌,天天都是好日子,所以娶妻、嫁人都不用看日子,樽前村很多人都趁這個機會趕亂婚,娶妻嫁女,單顧氏族人里娶媳婦的就有兩家,更別說其他人家了,樽前村幾乎天天都能听見爆竹、嗩吶的聲音。

這段日子就沒有人願意到工坊上工,顧凜索性就打算元宵後再開工。

輕松下來的顧凜才發現,顧家人已經熱火朝天在準備過年的事情,他幾乎天天泡在工坊,竟然沒有意識到已經要過年這件事情。

在家里轉了兩圈,發現顧家人雖然很忙,但是各項工作井井有條,大家各司其職,好像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有些無聊的顧凜去逗了一會小孩子,覺得好像還是很無聊。

貓陛下和溫言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想找個人聊聊天都沒有。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顧凜坐在院子,望著一直在嚼稻草的羊感慨道。

可惜他在這邊感慨了半天,還是沒人有空理他,甚至他還被顧婆子嫌棄礙手礙腳,顧凜感受到深深的寂寞。

一寂寞就喜歡胡思亂想,顧凜就想到了那個女兒紅的故事,連帶的想到了那個酒館的老板。

那天回家後,顧凜就將那個琉璃壺拿了出來,顧冼當時看到非常驚訝,拿過琉璃壺愛不釋手,對它的喜愛真的是溢于言表,于是拉著顧凜不停給他說那家酒館有多神奇,那個老板有多博學,還有老板的奇特的規矩。

顧凜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會給他酒壺,因為他的規矩就是換到酒或者買了酒就能將酒壺帶走,這樣算來,一壺酒一千兩也不算貴,畢竟這個琉璃壺就差不多值這個價。

想到自己一個故事換了價值一千兩的酒壺,顧凜還是覺得那個老板果然有錢任性,不過令顧凜驚訝的是,顧冼這樣天才的人,說的故事竟然沒能換到一杯酒。

也不知道那個老板是怎麼界定說的故事值不值一壺酒的?

不過看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樣子,顧凜想,界定的方式恐怕就三個字,看心情。

當然這些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關注的是那麼難喝的酒,竟然是大韶最好的酒,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顧凜覺得他總算又找到一點穿越者的優越感了,畢竟整天生活在一堆天才級的牛人身邊,他很沒成就感。

顧凜決定釀出酒來閃瞎他們的眼,正好這幾天有空,所以顧凜決定開始釀酒。

釀酒的過程一點也不簡單,加上顧凜不準備用其他酒家用的酒曲,所以酒曲這玩意還要他自己制造,就更麻煩了。

于是顧家人發現顧凜又像之前造紙一樣,每天躲進小屋子不知道在鼓搗什麼,高粱和糯米還廢了不少。

顧婆子和顧老頭還問了好幾次,知道顧凜是在釀酒,老兩口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酒那麼金貴的東西顧凜也會?酒可不是那麼容易釀的,村里不是沒人嘗試過,釀出來的不是太酸就是泛苦,失敗多了大家也就放棄了,想要喝酒都是去鎮上打的酒。

知道他是在釀酒後,老兩口本想勸一下,但是想到之前的嬰兒車,造紙術還有曲水邊那兩架水車,老兩口還是忍下了將要出口的勸告,萬一顧凜成功了呢?

看出老兩口眼中的糾結和猶豫,顧凜也沒想著要解釋什麼,反正釀出來他們自然就相信了。

日子就在釀酒中不斷流逝,轉眼間就到了除夕。

直到過年,溫家人也沒有人來找溫言回溫家過年,所以溫言還是在顧家過年。

顧老頭和顧婆子為這事不知道私下嘆了多少回氣,按說溫家族人不讓溫言回去過年可以理解,可是他的親娘也不叫他回去過年就很過分了。

因為這樣,顧婆子和顧老頭看向溫言的眼神帶上了憐惜。

對于溫言來說,他現在是有地的人了,溫家人只要不來搶他的地,做什麼都無所謂,不讓他回去過年就不過唄,誰稀罕,在顧家過年反而更開心。

所以溫言的心情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因為過年更加樂呵。

「小言,去叫小凜出來。」顧婆子端著一盤魚,支使溫言去叫顧凜,嘴上還念叨道,「真是不像話,都要吃年夜飯了,還跑去小屋子。」

「哎。」溫言脆生生應了一句,一溜煙就跑到小屋子前面。「顧凜,吃飯啦!」

「知道了。」顧凜正在看他的酒曲,就這幾天觀察下來,還是很成功的,顧凜不禁得意起來,看來他還是很厲害的,顧凜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貓陛下蹲在他肩上,瞧他得意的樣子,很是不屑,沒有本大王偷偷給你控制好溫度,你以為你這半吊子能一次就成功看來還是本大王最厲害,貓陛下默默給自己也點了個贊,並決定晚餐的時候多吃一塊魚獎勵自己。

「這個是什麼?」溫言湊到顧凜身邊,伸長脖子去看,只覺得糊成一團,完全看不出是啥。

「酒曲。」顧凜給他科普了一下,「用來釀酒的。」

「酒?」說到酒,溫言就想到酒館里的那個美男子,瞬間就沒興致了,一點往下了解的**都沒有,「要吃飯了。」

看他興趣缺缺的樣子,顧凜也沒有接著往下說的意思,反正溫言還是個孩子,對酒沒興趣很正常。

「走吧。」顧凜蓋上蓋子,拉著溫言就朝外走。

他們兩個到的時候,飯都已經上桌了,就等他們兩個了。

等兩人入座後,顧老頭發表了一下對一年的總結和對明年的期待後,一家人才開始動筷。

可能家里條件好了或者是因為過年,顧婆子煮菜做飯比較舍得放油和調料,今天才年夜飯味道比平時好了很多,一家子都吃得很滿足。

「蠢貨,朕要吃魚!」被遺忘的貓陛下揮著爪子將貓碗拍得砰砰作響,自從有一次忘記給貓陛下盛飯後,貓陛下就將自己的青花瓷碗換成了一個畫著貓的鐵碗,這個碗最大的特點就是拍起來聲音特別大,只要一發現顧家人有忘記給它裝飯的苗頭,貓陛下就開始拍碗。

「這貓,真是精明。」顧婆子听到貓碗發出的聲音,給它夾了一塊魚肉,才笑著說道,「上次我就遲了一會,它就將碗拍得響當當。」

「可不是。」顧老頭也附和道,「還懂得跟我要水喝,真是成精了。」

「它聰明。」顧凜咬了一口排骨才道。

知道貓陛下的奇異,溫言沒有發表言論,不過他偷偷看了一眼顧凜,這種和顧凜擁有同一個秘密的感覺真爽,想到這,溫言覺得自己都能再多吃一碗飯。

看他胃口很好的樣子,顧婆子很是欣慰,又朝他碗里夾了好幾塊排骨,「小言多吃點,明年長得更高」

「謝謝嬸子。」

「跟嬸嬸客氣啥。」顧婆子嗔怪一聲。

溫言只能朝她露出一個笑來。

因為除夕是要守歲的,所以這頓飯吃得很慢,但是吃得再慢,總有吃完的時候,亥時(21點)左右,他們結束了這頓飯。

吃完飯後,一家子就圍著火爐喝茶吃瓜子。

第一次過年沒有春晚,顧凜還有點不習慣,尤其在沒有娛樂活動的古代,他就更不習慣了,再加上最近比較忙,所以別人聊天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打盹。

半夢半醒間他好像看到了他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他們也在吃年夜飯,一家子圍成一團,邊上還放著他的碗,飯和菜滿滿堆了一碗。

"小凜,好好吃飯。"

他好像听到他的母親這樣說。

然後他的眼淚就下來了。

「醒醒,醒醒,頭發都要燒著了。」看他頭一點一點的,都快栽向火盆了,顧老頭一把將他拉住,避免他燒掉自己的頭發。

「我能不能去睡覺?」顧凜睜開眼,才發現他眼里並沒有淚,可能是在做夢吧。

「不能。」顧婆子特別冷酷拒絕他,「給我乖乖坐著。」

「可是好無聊。」顧凜打了一個哈欠,真的是太無聊了。

「說說話就不無聊了。」顧冼呷了一口茶,菜笑眯眯道。

「說話也好無聊。」顧凜還是興趣缺缺,忍不住吐槽,「要是能斗個地主就好了。」

「什麼是斗地主?」听到一個陌生詞語,顧冼忍不住挑起眉,每次听到顧凜蹦出的新詞語,總能知道一些特別的東西,所以這次又听到顧凜說新詞語,顧冼很感興趣。

「就是一種游戲。」顧凜興致勃勃給他們科普了一下規則,一家子都被勾起了興趣,可惜手上沒有撲克牌,很是遺憾。

「我來做一套吧。」看大家很遺憾的樣子,顧冼提議道。

「也好。」顧凜想了想,這個也不是很難,做一套應該不用花很多時間。

于是顧冼負責畫,溫言和顧凜負責裁紙,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們就做起撲克牌來。

「想要撲克牌,朕有得是。」貓陛下慢條斯理吃完晚餐,才發現顧凜他們在做撲克,表示很瑟,這玩意啊,他多的是。

「你有?」顧凜一個眼神橫了過來。

「當然。」貓陛下爪子一勾,爪子下酒踩了兩副撲克,「想要?拿小魚干來換。」

「十條?」顧凜伸出兩個手掌。

「十條?你當你是在打發叫花貓嗎?」貓陛下不滿,「五十條,一個都不能少。」

「三十?」顧凜又比了比手勢。

「五十。」貓陛下很堅持。

「三十五?」

「五十。」

「四十?」

「五十。」……

不管顧凜說多少,貓陛下就是堅持五十不撒嘴,顧凜最終妥協了,貓陛下才大發慈悲給了他兩副撲克。

顧凜假意去房間走了一趟才拿出撲克,「我忘了我房間里有撲克了。」

顧冼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拆穿他。

于是一家子就在屋子里斗起地主來。

一開始因為顧凜熟悉規則,所以贏了不少,其他人臉上都貼了不少紙條,可惜他面對的是兩個天才,顧冼是月復黑多智,所以很快就找到其中的訣竅,而溫言是記憶超群,會記牌算牌,所以溫言和顧家二老不到一會兒,臉上就貼滿了紙條,牌都看不清了。

顧凜不得不承認,天才這東西,不是憑經驗就能打敗了,憑他浸yin斗地主那麼多年的經驗,還不是斗不過這兩個初學者。

天才,就該燒燒燒。

斗地主這項活動就憑它獨特的魅力征服了顧家人,令他們都忘記時間了,直到有人已經開始放爆竹,他們才意識到已經半夜了,歲已經守完了。

「今天就這樣吧。」顧老頭率先將牌一摔,「我先去放爆竹。」

「你耍賴。」溫言拿著一手好牌欲哭無淚,他這次運氣爆棚,一手牌真的是吊炸天,正準備大殺四方,顧老頭遁了了,簡直是浪費。

「誰說我耍賴的,這是到時間,該放爆竹了。」顧老頭一臉理直氣壯。

「老頭子你就是耍賴。」顧婆子也一臉不滿,她上把被顧老頭壓得太慘,剛想靠這把贏回來,誰知道顧老頭子竟然遁了,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真是不好。

「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顧老頭直接拿起準備好的爆竹落荒而逃。

不一會外面就響起了爆竹聲。

新的一年終于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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