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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第七場百人比武的人數隨著開場時間臨近越發多了。

場下人頭攢動騷動不止,場上的人交頭接耳或面面相覷。群眾想看誰大家都心里有數,莫說圍觀群眾關心,連場上的人都暗地里神色復雜又古怪地看向南邊一角。

那里只有兩個人,更具體來說應該是一大人一小孩兒,與其他參賽者隔開了約莫半丈的距離,自成一角,與周圍人群尤為格格不入。

本來參賽名單中有一個年齡六歲的就夠突兀又吸楮的了,偏偏這小孩兒還跑去下注,下注也就算了,最主要還是賭自己贏而且這一賭就是出手黃金千兩!這聞所未聞的新鮮事在一角賭場引起騷動之後很快便一傳十十傳百,海晏館內眾人霎時間都陷入了一陣找六歲小女圭女圭一睹廬山真面目的浪潮當中。

這小孩兒簡直了,不惹人注目才是奇了怪了。

于是乎,渾然不知自己干了什麼的池煬就感覺自己像是臉上長了花兒似的到處受到目光洗禮,這目光來自台下台上四面八方的那真是相當的火辣辣。

好在這古怪的氛圍很快就被打破,一陣響徹海晏館的擊鼓聲帶著層層震顫的聲波于空氣中緩緩傳開,池煬在鼓聲中悠閑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那兩個身穿白衣的骨族人,殷紅的薄唇微挑。

象征比賽開始的鼓聲余音未歇,比武台上卻是霎時響起兩聲驚叫。

「啊!」

「誰……啊!」

觀眾們耳際還殘留鼓聲震感,瞳孔卻捕捉到半空中迅速劃過兩道白色弧線,隨之便響起重物砸地的悶響,循著聲源轉頭就見館內南邊地板上橫躺著兩個人……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就已塵埃落定。

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圍觀觀眾停止了喧嘩陷入了沉寂,都不由自主地駭然瞪大了眼楮。

那是兩名骨族人。

比賽一開始居然就淘汰掉了兩名骨族人。

觀眾的震驚尚未消弭,比武台上卻是各種驚爆眼球的狀況接連不斷,直看得台下人震撼到無法言語,海晏館內竟一時間詭異地陷入噤若寒蟬的局面。

在第七場比武之前一共經過了六場百人大比,雖參賽者皆有強有弱,但比武情況大體都相同。除了個別自恃武功高強者選擇單槍匹馬,大多數人會選擇團體作戰,團體作戰優勢也的確較為明顯,人多勢眾別人會添幾分顧忌不會貿然攻擊,畢竟誰也不想打一個就惹來一群人的圍攻,而且團體作戰還可以圍攻武力高強的獨行俠,雖說起來總有些不光彩但賽制並沒有限制,團體作戰也不失為一種理智的作戰策略。

當然了,獨行俠也不是全部都會被淘汰,只要你的實力的確超凡,高過別人許多或者說比一整個團體的人都要強悍,那麼縱使是團體作戰的人看在眼里對其也會有諸多顧忌,若不是有過節,大多數人會明智地選擇躲開,實力不濟還要死磕這種愚蠢的做法大多數人還是不會去做的。

但無論戰術如何,團體亦或者單獨戰斗,其武力有多高強,前面六場比賽用時皆在半個時辰以上,並未出現過像第七場百人大比如此詭異又讓人驚悚的場面。

第七場百人大比開場不過一刻鐘,比賽就結束了。

結束了……

結束……

了。

觀眾席一片死寂,眾人愣愣地看著比武台上的兩個人,表情凝滯,目瞪口呆。

其實不光底下人懵,池煬也有點懵。

他的確一開始就直奔那幾個殯儀館的去了,他就想著先把那幾個都給踹下去再解決其他人,不過一共九個穿白衣服的,在比武台上沒有扎堆在一起反而是分散得很開,除了他跟男人佔據的南邊一角就近有兩個,其余人皆分散在各處了,台上人多並不好找,好在他們穿的衣服特別與眾不同,池煬一看就想踹。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于是剛擊鼓池煬就直接閃身到離他最近的那兩個穿白衣服的身後,拳頭一攥飛腳一踹,用的力度不輕,直接揍飛一個踹暈另一個,砸出場外動靜挺大。

然後問題就來了。

比賽開始台上走位就各種凌亂了,池煬剛看準的那幾個穿白衣服的很快就混戰在了一群人頭當中,這讓小孩兒很郁悶,非常郁悶,因為他找不著人了。

年僅六歲的池煬身高不足三尺,屬于一不小心就會淹沒在人群中連根頭發絲都見不著的心酸小屁孩,踮起腳尖都看不著人真是要多心塞有多心塞,好在小孩兒還是很聰明的。

輕哼了一聲,池煬黑瞳金光爍爍,閃身飛躍,騰空而起,足尖輕點便立于前面一壯碩的大漢肩上,竟是生生將人高馬大的大壯漢當作了自己的墊高石,在人群中赫然高立。

大壯漢只覺肩上一沉,愕然抬眼便發現有一小孩兒居然就踩在他的肩膀上!還未來得及大怒就見小孩兒突然眼眸一亮,隨之仿若身後長了翅膀般動作輕巧靈敏地徑直往前跳躍!

池煬的動作極快,一路踩著其他參賽者的肩膀暢通無阻,從南邊一角不消一會兒就一路踩到了西邊,唇瓣微挑,那里有一個穿白衣服的。

可憐那名骨族弟子正與人激戰就不知被哪里來的一腳直接踹出了比武台……

就這樣如法炮制,池煬從西邊踩著參賽者的肩膀一路到北邊,在偌大的比武台上形如鬼魅,動作靈活又詭譎讓人防不勝防,往往被踩肩膀者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能仰頭瞥見小孩兒被風揚起的下擺,呆若木雞。

而台下的觀眾更是呆愣,他們就見一個模樣精致的小孩兒凌駕于眾人之上一路在半空中躍起、躍起、躍起……跟耍雜技似的簡直神了,腳不沾地一路從南邊一角繞著比武場飛躍到了北邊。

池煬一躍!

觀眾︰「……」

池煬再跳!

觀眾︰「……」

呆滯的觀眾眼楮只能呆滯地跟隨著在空中飛躍的小孩兒移動而移動,台下數不清的腦袋跟上了發條似的動作那是相當一致,而等到小孩兒終于不在空中飛了——觀眾目光一頓,然後就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驚叫一聲從場內飛到了場外。

觀眾︰「…………」

一襲墨綠的男子不發一言地站在南邊一角,淺灰色的眸子卻是靜靜看著那個在場中肆意飛躍的小孩兒,方圓三丈內竟是無人敢近。

劉康等人離男子最近,但依舊是在三丈開外,他與隊友苦笑著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顧忌和驚懼。

那個男人從開場就一直站在那里,並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很古怪,那人周遭的空氣似乎尤其森冷,一開始還不覺得,但隨著比賽正式開始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凜然冷意逐漸蔓延開,太詭異了,仿佛靠近就會被凍成冰似的,周圍的人是步伐一致的一退再退,漸漸從一丈到兩丈,不知不覺已是讓出了三丈的距離。

真是見了鬼了。

「你們也太沒膽色了!我來!」

有人看不過眼,心一橫便從人群里躥了出來,大喊一聲便朝著男人猛攻而去。

煙灰色的眸子跟隨小孩兒已經挪動到了北邊,小孩兒在那里停住了,男人仿佛對襲擊之人毫無知覺,連目光都未曾收回,但隨著攻擊者靠近驟然一股森寒罡風大作,裹挾著凜冽的寒氣從男子所在方位潮涌般猛地朝周遭極速擴散!

襲擊者心髒猛縮,瞪大了眼楮卻是在眨眼間便被寒風大卷而起于場外轟然墜落,一口鮮血隨之涌出。

台上眾人大駭,雖不像襲擊者那般被卷落于場外卻也是齊齊被掀起的罡風波及連連被逼退數丈!

這男人何等詭異!

氣息冰冷的男子收回目光,淡色的冷眸無情無痕,冷冽的身姿在此刻動了。

池煬剛將最後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踹出比武台,就听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傳出各種驚叫聲,正疑惑中仰頭就見空中到處飛著人。

池煬︰「……」

池煬張大了嘴巴,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潮被不知名的力量撥開,數不盡的人由遠及近皆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風悉數卷起于空中,大多都在驚叫中被卷出掉落出比武台外。

場面實在太過詭異驚悚,池煬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多時,一個冰雕似的男人著一身墨綠緩步從一片驚叫的「飛人」背景中朝池煬走去。

長發披垂,身姿修長挺拔且帶著極致的孤冷。

煙灰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池煬,淡色的唇瓣微動,聲線冷淡。

「你該吃飯了。」

池煬︰「……」

你、該、吃、飯、了。

池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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