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讓我了解了解唄。」蘇清音嘴貧著,身體卻做了十二分的戒備,她心里清楚,羅晟能在這兒等他們自然不會空手套白狼。
羅晟從腰間拽下了一個黑的 亮的窩頭形物體放到唇邊,詭異的一笑,雙手手指快速的變換著,一陣類似春節聯歡晚會開場曲的笛聲從那黑窩頭中流淌出來。
展昭對這麼緊張的時刻吹這樣的BGM很不理解,他正納悶的時候,甬道入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和雜亂的蹭地聲。
白玉堂和展昭面色不改,靜靜的等著接下來會發生的變故,蘇清音沒人家高手這麼淡定,為了不拖突擊小隊整體的精神面貌,還是硬按下了抽出匕首的心思,撇著嘴跟著假裝不屑。
聲音越來越近,當甬道口出現那東西的一瞬間,三人終于明白馬府的人都去哪兒了。
上次蘇清音和展昭來馬府的時候,一個接待過他們的小廝此刻穿著中衣,雙腳像抬不起來一樣在地上蹭著走,雙手伸向前方虛抓著,面色死灰的張大著嘴,瞳孔已經擴散了。
他身後其他人也和他一個造型,男女老少都有,不是穿著中衣就是穿著褻衣,還有幾對男女是光著**的,一瞧就是被人突然從某個娛樂活動中強行扯過來的,看得人一陣陣的尷尬,更尷尬的是,這一隊人馬是沖著他們三個來的。
「雕蟲小技,你覺得用破蟲子操控幾個草包就等對付爺了?」白玉堂瞧著這些人七竅中飛進飛出的金蚨,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侮辱。
「我不覺得。」羅晟微微一笑,解自己的腰帶。
「要打就打,你別耍流氓!」蘇清音快崩潰了,這是什麼套路,找一群衣衫不整的助攻就算了,主帥還要月兌褲子。
她邊上的御貓大人因為過于震驚已經懵逼了,完全忽略了正撲向他的傀儡。
「小心,他們指甲上有毒!」雖然是草包,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白玉堂見展昭愣著,趕緊提醒他,就在這時羅晟的褲帶已經解下來了,褲子沒掉但褲帶卻沖白玉堂飛過來了,羅晟大喊了一聲︰
「去!」
半空中,那繩子就像有生命一樣,像正發動進攻的眼鏡蛇,速度奇快的纏上了分神的白玉堂,白玉堂回過神已經來不及了,繩子在他身上縮緊,他越動繩子勒的越厲害。
「捆仙繩,這麼毒的東西你都有,還真是小看你了。」白玉堂冷笑道。
羅晟很謙虛,「對付你白五爺,這僅用九對母子血煉的繩還是太小兒科了。」
這種制作方法解釋起來簡單易懂,展昭自然听的明白,他怒斥道︰「好歹毒的心腸。」
白玉堂上半身被捆上了,下半身還是能動的,他狠狠的踹了一個正撲向他的傀儡,那傀儡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到遠處。
「不能傷害他們。」展昭閃身避過好幾個想撲過來掐他的傀儡。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他們早就死了。」白玉堂沒理他,不停的飛腳,那些傀儡就像喪尸一樣無論怎麼打都沒有知覺。蘇清音也發現了異樣,對這些行尸走肉毫不客氣,用匕首招招要害,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這些傀儡依然能夠重整旗鼓向他們襲擊,而且還自帶學習能力,越戰越勇。
「怎麼會這樣?」傀儡手上綠油油的指甲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毒,展昭抽出了巨闕已經顧不得了許多了,三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蘇清音是個瘦小的姑娘,白玉堂又被制住了,此刻最頂事兒的戰斗力就是他了。
「金蚨早已散了他們的魂,現在他們的尸體被羅晟控制,只是些沒有五感的傀儡。」白玉堂只能用腿踹飛傀儡,雙手被縛,不能用火,稍微動一動身上的繩子就鎖緊,他惱火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他一邊踹人,一邊默聲念解捆仙繩的訣。
蘇清音此時的身體不如自己穿越前經久耐用,傀儡不斷的涌上來,她也只能將他們驅散不能去除,這樣的持久戰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正在她吃力的應對傀儡的時候,圍著她的幾個傀儡突然扭頭撲向了別處。
蘇清音納悶的看著他們,發現他們正在追逐一個她熟悉的人,不,一個熟悉的鬼,「長舌婦?!」
金蚨最愛魂魄,長舌婦的魂體與三人的生魂相比就像是烤全羊和烤羊排,烤全羊固然好吃,但是羊排吃起來更方便,金蚨也不是什麼勤勞的蟲子,它們更喜歡的是長舌婦這款小包裝的方便食品。
「你怎麼在這兒?」蘇清音見長舌婦時不時的被這些傀儡嘴里飛出的金蚨攻擊,趕過去幫忙。
「你昏睡不醒,她也入不了你的夢,就來找了我。」白玉堂見長舌婦躲的吃力倒不出工夫說話,替她解釋。
展昭一邊揮著劍一邊看兩人跟精神病似的隔空對話,他根本沒瞧見什麼幫手,可就是無形中感覺到有什麼在積極的發揮著作用。
「你們認識?」長舌婦從來沒跟她去過無憂閣,而且蘇清音听白玉堂的口氣似乎對長舌婦很熟悉,與白玉堂第一次見面的情節在她腦中一晃,她恍然大悟,立起了眉毛,「白玉堂你算我!當初那把梳子是不是你放我身上的!」
「爺那是看中了你的靈力。」白玉堂當時故意絆倒了蘇清音,扶那一把就是為了把載著長舌婦怨魂的梳子放在她身上。
「你放屁!醉花樓里的那個和尚是不是你的托?」蘇清音一個掃堂腿撂倒一個傀儡,把心里的氣全撒在了附近傀儡的身上。
白玉堂幫她踹走身邊的一個,狡辯道︰「是你自己求他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們倆個的事兒能不能等出去後解決?」展昭快瘋了,這些傀儡根本沒有累的感覺,再這麼下去三人體力都得耗盡,這節骨眼兩人還有心思吵架。
白玉堂也意識到情況不妙,身上的繩子越來越緊,他需要時間解咒,雖然很討厭展昭但這會兒展昭是他背後最可靠的力量,他對展昭鄭重的說道︰「死貓,要想活著出去就收起你的內力,閉上眼楮感覺你體內藍色的氣,試著將氣聚到你的劍上。」
展昭看出了白玉堂臉上的嚴肅,種種他不能理解的事兒相繼發生,白玉堂堅定的眼神似乎很靠譜,蘇清音僅用一把匕首已經體力不支了,這會兒全靠死撐,對付這些傀儡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決定按照白玉堂的方法試一試。
蘇清音見展昭閉上了眼,迅速的來到他身邊打怪為他拖延時間。展昭將自己的安危完全交給了身邊的蘇清音和白玉堂,他深呼吸放空了自己,去尋找白玉堂所說的那種感覺,片刻後,在丹田處涌出一種舒適的清涼,在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眼前有藍色的點光閃爍,身體內不同于內力的清涼無序的游走著,他試著驅使它們向手中的劍匯集。
他睜開眼,驚訝的發現手中的巨闕帶著一圈藍色的光暈。再次揮舞起巨闕刺向一個襲近的傀儡,劍入肉身竟發出「滋啦」一聲,傀儡的傷口上冒出了一縷白煙,一群金蚨與此同時從傀儡的七竅中飛出,傀儡應聲倒地不再動彈。
「有用!」蘇清音大喜過望,一腳將一個傀儡踹向展昭,展昭又是一劍,同上次一樣,傀儡倒地就沒有再起來。
「這是什麼內力?」展昭覺得驚奇,白玉堂居然比自己還了解自己。
「這不是內力,你身上有罡氣護體,邪祟不侵,這金蚨是吸附在陰沉木上生長的,受不了你體內的罡氣。」白玉堂簡單的解釋了下便把身背後交給了展昭,自己解身上的捆仙繩,這繩子用九個懷兒子的孕婦的血和她們月復中胎兒的血煉成的,實在是太過陰毒,需要解上好一會兒。
展昭听了白玉堂的解釋,這才明白初次見面他跟自己說的「罡氣」不是罵街。
羅晟見展昭突然有了應對的辦法,立刻將樂曲的節奏加快。傀儡的攻擊更迅猛了,可展昭在不能用內力的情況下第一次使用罡氣,速度根本快不起來,剛剛被他撂倒的傀儡,這會兒又有金蚨從他們的口鼻處鑽入,他們掙扎著再次站了起來。
白玉堂估模著以展昭此刻的殺傷力和速度已經跟不上傀儡更新的速度了,他身上的捆仙繩已經開始松動了,再給他一小會兒時間他就能一把火燒了這些糟心的蟲子,可羅晟的節拍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長舌婦的身體瀕臨消失,只有靠近蘇清音才能緩過來一些,白玉堂眼一亮沖蘇清音喊道︰「蘇清音,用你的血祭他的巨闕。」
蘇清音快哭了,「白玉堂你夠了,你怎麼不讓展大人直接砍死我呢!」
「不用那麼多,抹遍劍的全身就行,爺破這捆仙繩還得一會兒。」白玉堂旋身來到兩人身前,一頓無影腳給兩人制造機會。
眼下危急蘇清音知道白玉堂不是胡謅,也顧不得許多用眼神示意展昭把劍遞過來。展昭看她細女敕的手有些遲疑,蘇清音急了,「展大人,我都不怕疼你就別猶豫了。」
說罷一手抓住劍身眉頭一皺咬著下嘴唇強忍著疼割破了手掌。鮮血流出,她拂了一把劍身,將血均勻的抹在巨闕之上。
展昭心疼的看著蘇清音的手,他這把巨闕好像一出鞘就能給她帶來血光之災。巨闕在兩人初遇的時候飲過她的血,這會兒也不太陌生,蘇清音的血就像被吸收一樣,在巨闕之上消失無影無蹤,手中巨闕一震,展昭突然感覺這劍仿佛活了,並十分人性化的和自己的精神上達成了一種共識——滅了這幫孫子。
展昭手握巨闕已經不用擔心內力和罡氣相互沖突了,他手中的劍能感應到他的擔憂,主動引導罡氣在劍上,向展昭傳達了一種放著我來的意識,展昭定了心,像從前那樣瀟灑自如的揮劍,砍瓜切菜一般放倒一個個傀儡,再也沒給他們起來的機會,劍招過後傀儡內的金蚨也隨之煙消雲散。
「砰」的一聲輕響,白玉堂這邊也掙開了捆仙繩,那捆仙繩斷在地上,不多不少剛好九節。
「此生遭此橫禍也是你們前生積下的仇怨,莫怨天地,爺已為你們說情,識趣點兒的好生去了,休要再損陰德。」白玉堂話音剛落,一股強風,地上那九節捆仙繩消失了六節,還有三節躺在地上,白玉堂見此冷笑,「今日執迷不悟,來日必會因果相報,若被爺再遇到,就不要怪爺心不慈手不軟。」
四周的傀儡已經全然倒下了,剩下的金蚨也被展昭滅的夠嗆。羅晟綠著臉看著白玉堂不僅解月兌了束縛還超度了六對母子,心生懼意面上抽筋,他骨瘦如柴的手猛的向下一抓,一個人被他提了起來,見到了那個人,這回蘇清音的臉綠了。
「綠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