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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總是靜悄悄的谷雨宅,變得一天比一天熱鬧了起來。

前院和後院每天都有人在打掃,有時候是少年,有時候是青年。

雖然從容貌上來看他們完全找不到有一絲血緣關系的跡象,但無論是少年還是青年,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他們都十分美貌。

因此,就算谷雨家是遠近聞名的‘凶宅’,也慢慢的多了不少正好路過的‘觀光客’。

「吶我說,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路過這里的人越來越多了?」

黑發紅眼的少年在察覺到又一個自以為沒被發現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高興的向里走了幾步,站到了正在給前院牆邊的花草澆水同伴身邊。

「只是你錯覺吧。」

確認完所有的花草都澆過一遍水的清秀少年——大和守安定不以為然的回應道。

谷雨家的院子里長了不少花花草草,其實一開始只是牆角下長了幾簇野花。因為覺得還蠻好看的,谷雨就偶爾過去澆澆水,假裝這些花是自己在養的。

後來還是燭台切和五虎退看只有這麼點野花怪可憐的,就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些花草回來栽上。幾個月後,也是郁郁蔥蔥一大片了,前院和後院都有。到了花期就更是明艷美麗了——不過因為都不是什麼嬌貴的花,所以只要拿著壺澆澆水,偶爾灑灑買回來的合成肥料就好,著實十分省心。

「怎麼可能,你都沒感覺到麼?一個個的都能靠眼神讓人著火啦!」

加州清光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的手臂——他不信大和守安定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

「真這麼討厭的話,不要出來不就好了?而且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也跟你總是吵著要跟主人出去有關系吧。」

容貌清秀,但語氣卻一點也不溫和的少年抬起頭看向身旁曾經同為沖田總司的愛刀的同伴。

「跟這又有什麼關系啦!而且我不信你就不想陪在主人身邊!」

「但我不會給主人添麻煩。」

「……你是想打架麼!」

兩位黑發少年之間的氣氛,陡然迸發出了火花——戰斗的火花。眼看下一步就要拔刀真刀真槍的來上一場。

正好去強化自己之後還沒有對練過,趁著這個機會來一決勝負也不是什麼壞事。

「喂你們兩個,大庭廣眾之下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一身火紅的青年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一臉無奈的搖著頭。

「形象,形象很重要,身為武士,要——喂!你們听我說完啊!」

看到兩個少年轉身就要走,和泉守兼定額頭暴起了青筋。

從前,在土方歲三訓話的時候,沖田總司就這樣干過。沒想到歲月輪轉之後,這一幕再一次的發生了。

「十分懷念的場景呢。」

站在門口的堀川國廣微笑著看向身旁身形高大的胡渣青年。

「啊,就好像回到了屯所一樣。」

容貌粗獷,明明應該算在青年範圍,卻有著中年人似的外貌的打刀•長曾彌虎徹臉上浮現了些許懷念。

「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再聚的一天。」

自從新選組戰敗之後。

「是啊。」總是微笑著,看起來十分元氣的少年臉上也出現了復雜的神情,「沒想到輸給了槍炮的我們,還有再次走上戰場,為主人戰斗的一天。」

曾經身為新選組首領•近藤勇的愛刀的長曾彌虎徹一聲輕笑,然後大步向前,呵住了搞不好就要開啟混戰模式的三人。

「好了,不要再鬧了。」他站在中間,憑借氣場的震懾分開了三人了,「你們是想讓主人看到這幅樣子麼!」

「嘖。」

新選組刀們的舉動,被趴在二樓窗前的鶴丸國永看了個一清二楚。

「刀竟然還會吵架,這可真是新鮮啊。」

從被喚醒之後就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心的純白青年做出了驚嘆的表情。直到現在,他都會為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而感到興奮。

——因為那是作為刀的時候,從未有過的‘鮮活’。

「現在的我們需要吃飯,需要休息。偶爾吵吵鬧鬧也是正常的吧。」倚在窗戶旁邊看書的燭台切光忠聞言偏過頭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輕輕聳了下肩膀,「就像人類一樣。」

「說起來,今天是長谷部陪主人出做檢查的麼?」

「嗯,他擺出那副樣子,主人怎麼可能拒絕呢。」

——一副,再無法為主人盡微薄之力就去切月復的樣子。

「那可真是可怕啊。」

也曾同屬于一個主人的兩位太刀青年頗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

「阿嚏!」

走在少女身邊的棕發青年猛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感冒了?」

見狀,谷雨迅速的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他。

「不、不是。」打完噴嚏之後再沒有別的感覺的青年急忙搖了搖頭。「請不用擔心我。」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誠惶誠恐的雙手接過了主人遞給他的紙巾。

「不勝感激,我會好好珍惜的。」

「……這只是一包紙巾,隨便用沒關系的。」

谷雨趕緊補充了一句。

——看他的樣子,好像自己遞給他的是什麼需要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的稀世珍寶,而不是幾百日元一包的普通紙巾。

「不,只要是主人賜予的,都是我長谷部的珍寶。」

青年•壓切長谷部萬分認真的,一字一句的對著谷雨說道。

他認真的,谷雨再一次的,清晰而直觀的感受到了面前這位青年付喪神的認真之意。

「紙巾的話,還是……算了吧。」

谷雨試圖再掙扎一下。

「……如果主人這麼說的話。」

青年不太情願的說著,目光忍不住又投向了手中的紙巾。

少女見狀,忍不住伸手將紙巾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放到了他衣服的口袋里。接著拉起他的手,抓著他向車站走去。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

「是,無論是提東西還是干別的任何事情。請您隨意吩咐。」

壓切長谷部,嚴肅而期待的回答道。

然後他也真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從超市出來之後,谷雨只拎了很小的一小袋。其他大包小包全都落在了他身上,兩只手超負荷的拎滿了東西。

「我再拿一點吧。」

谷雨試圖從他手上抽出一個袋子,卻被青年輕易的躲了過去。

「請不用擔心,這點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請把您手上的袋子也交給我吧,我們這些刀,就是為了滿足您的願望才會來到這里的。」

他的聲音誠懇而熱切,卻隱隱的能察覺到一點點悲傷。

那悲傷並非是因為自己。

谷雨能感覺到這點。

——或許,也是因為記憶中的一些事,或者人吧。

就像沖田總司之于安定和清光一樣。

每一把刀,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那是她無法觸及到的‘過去’。越是同他們在一起,她就越是能感受到這點。

因此,她也格外珍惜能讓她同他們相遇的‘現在’。

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里時,又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一進門,就能聞到從廚房中傳來的飯菜香氣。

「歡迎回來,大將。」藥研藤四郎走過來,幫著拿了一部分塑料袋,「檢查的結果如何?」

「過兩天才能出結果呢。」谷雨笑了笑,接著抬起手臂,做了個健美的姿勢,試圖讓人看到自己的肱二頭肌。「不過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強壯哦!說不定都能一把抱起五虎退呢!」

——在座的諸位當中,也就只有這位少年跟她差不多了。

客廳里,三日月宗近正在和小狐丸一起喝茶。看到一行人拎著東西進來,小狐丸站起來迎了上去,想要幫人分擔一些重量。

雖然身形高大,美麗中還透著些許野性,但這把名為小狐丸的太刀卻意外的好相處。

比起某位就算看到了也不會起身來幫忙的‘大老爺’,簡直可以專門來夸獎一番。

穩穩的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的‘大老爺’,本丸的真•初始刀三日月宗近對著幾人微微一笑。

仍然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行動,大多數時候他都過著我行我素的生活。

‘陪主人出門’這樣的機會,也基本都讓出去給了青少年們。

好在也沒有誰指望他干什麼。

「對了大將。」藥研藤四郎想起了來自迦勒底的囑托,「因為我方戰力有所增加,所以他們希望我們能一次性出動更多的人去參與特異點的戰斗。」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不禁皺了皺眉。

「似乎因為主特異點越來越多的被修復,殘留下來的小問題也變多了。」

「……這樣啊。」谷雨放下手里的東西,「晚點我再去跟Dr.羅曼詳細商量一下吧。」

回來之後,又要忙碌起來了呢。

無論是現實中的事情,還是特異點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她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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