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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來臨的時候,無論是大阪城中的居民,還是忙于擊殺nobu的時候還得幫忙救火的谷雨他們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真是一團糟呢。」身著軍裝,帶著滿身煞氣的少女搖了搖頭。「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畢竟有聖杯殘片那種東西的力量在里面。」

不遠處的酒肆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人們呼喊著‘救火’而四處奔走著。無論大人還是孩子,只要有空閑,就拎著水桶四處打水來撲火。

戰國時期的日本還以土坯和木質建築為主,一處的火災不撲滅,就可能要面臨整條街巷都要被燒毀的結局。

「……我只希望它們能消停一下,別再放火了。」拼死把人都救出來的少女身心俱疲的靠著旁邊的大樹坐了下來。

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都沒有睡,一直在疲于帶著自己的付喪神們殺敵救火。

那一堆像玩偶一樣的迷你信長像是不需要休息一樣的舉著火把到處游走放火,一個兩個的根本殺不完。就算把所能看到的都砍光了,一夜過去還是會出現新的一批。

就算是本體為刀劍的付喪神們也都感受到了疲憊。

「我……稍微休息一下下。」

谷雨靠坐在紺衣的付喪神懷中,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覺得自己再不睡一會兒就真的要神志不清了。

「啊。」軍裝少女點了點頭,「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就允許你休息一會兒吧。」

然而還沒等她話音落下,一夜沒睡的少女就已經靠著自己的付喪神沉沉的睡了過去。

「噓——」有著驚人美貌的男性付喪神單手比了個禁聲的動作,「接下來,可以請您安靜一會兒麼?」

「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殿下。」

***

谷雨睡醒的時候,那位我行我素的‘魔人小姐’已經不見了蹤影。

「三日月?」她拉開青年蓋在自己身上的袖子,抬頭看被自己當做靠墊的青年。

「嗯?怎麼了?」

青年低下頭,仿佛有著新月痕跡的眼眸映出了少女的身影。

「我睡了很久麼?」

「才一小時左右,再多睡一會兒也沒關系哦?」三日月宗近模了模一臉困頓的揉著眼楮的少女的頭。聲音溫和的勸道。

對他們這些刀來說,主人可比那所謂的‘任務’要重要的多。

「……不睡了。」

少女輕輕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馬上從頭昏腦漲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夜未眠,對她這個歷來作息十分規律的人來說真是一場折磨。

當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這個角落只剩下了她和被她當做靠墊的三日月宗近了。

就連剛剛還站在這里一副指揮官模樣的魔人小姐也不見了蹤影。

「……魔人小姐呢?」

「嗯……一不小心就不見了呢。」

美貌的付喪神微微一笑。

「過會兒覺得無聊了就會回來了吧。」

話語中沒有絲毫在意的跡象。

「其他人分散到各處去繼續擊殺那些東西了,過會兒就都回來了。」看到谷雨還在四處張望,美貌的付喪神體貼的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也……」

「快點快點,趕緊去找猴子了!你們還在磨蹭些什麼!」

谷雨剛站起來,就見一身軍裝的少女英靈風風火火的站到了自己面前。

「……」

谷雨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眼面前的少女。

「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一身黑紅色基調的少女英靈看了看自己身上,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于是又把目光轉回了谷雨身上。

「魔人小姐,你不是一直要找‘另一個你’麼。」谷雨站起來,後退了幾步半藏身在三日月宗近後方,「怎麼會是……找猴子呢?」

「……哼哼。」

被揭穿了也沒有絲毫驚慌的跡象。

一身黑紅,帶著濃郁的幾乎要具象化的煞氣的少女嘴角上揚,咧出一個艷麗而張狂的笑容。

***

「一直nobunobu的真是煩死了。」黑色長發的少女隨手一槍 掉一個nobu,一臉嫌棄的像甩刀一樣甩了甩手中的鳥銃。

「……這不是像您的□□一樣的東西麼。」

同她一同行動的藥研藤四郎也將刺入另一個nobu身體中的短刀收回,抬頭看向身旁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不是麼,織田……信長殿下。」

雖然並非他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但面前的這位,無疑也是一位‘織田信長’沒錯。

有著魔性的猩紅色眼眸的少女並不意外自己的身份會被藥研藤四郎猜出來。畢竟曾經也是朝夕相伴過的‘同伴’,若是他擁有人的身體就連這點敏感度都沒有,那她才要失望了。

「先聲明,雖然是‘我’的□□,但是那個……嗯……姑且稱為壞人信的我弄出來的東西,跟我可是沒有關系的。」

是她的問題她不會逃避,但不是她的錯她也絕不會承認就是了。

……並不意外的說法。

藥研藤四郎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過得還不錯?」

少女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黑發的少年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啊,還不錯。」

雖然對于過去沒有什麼不滿,但仔細想想的話,他或許喜歡現在的生活更多一些。

「是麼。」

少女英靈收起了往日的張揚,十分難得的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溫和笑容。

再之後,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

我不是那時的我,你也不再是那時的你。

過去之事不可追。無論曾經是怎樣的模樣,他們如今都只活在‘當下’。

砰砰砰!

身後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大將!」

藥研藤四郎腳下一個轉身,沖著谷雨剛剛休息的方向急速奔去。

果然,只留下三日月一個人保護大將還是太草率了麼!

谷雨和三日月宗近原本待的地方,地面已經被打成了一片篩子。

同魔人archer一模一樣的少女再被揭穿了面目的下一瞬間,就不知道從哪兒召喚出一大堆浮空的鳥銃來了三波齊射。

一點都沒有跟人講道理的意思。

「不錯嘛,竟然能分辨出我跟那家伙的區別。」雙臂交疊抱在胸前的少女露出嗜血的笑容,「那再試試這個如何?」

抱著谷雨躲開了槍林彈雨的三日月宗近單手持刀同她對峙著。

不過比起毫無負擔的魔人archer,需要保護自己的主人的三日月宗近要束手束腳的多了。

對方有鳥銃這樣的遠程武器,就意味著他不能離開谷雨,獨自進攻。

「哎呀哎呀,真是喜歡給老人家添難題呢。」

紺衣的付喪神搖了搖頭,一手攔著自己瘦小的主人,一手將刀橫在面前。

「接下來要從哪邊攻過來呢?」

不能主動進攻,那就只能等對方攻過來的時候找機會了。

「哦?很自信嘛,那就——喂!」

敵對的魔人archer準備再次進攻的一瞬間,一排子彈打到了她的面前,若不是她退的快,那被打成篩子的就要是她了。

「不要妨礙我的戰斗啊!」

「這應該是我的話吧!」

一模一樣,彷如鏡像少女面對面的對峙著。

「你這個家伙,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啊!」

「哈?麻煩?你這家伙在說什麼啊。明明就無法釋懷那個猴子竟然接管了自己的底盤這件事的就是你吧!」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大將,沒受傷吧?」

藥研走到了被三日月宗近抱坐在手臂上的谷雨,急急忙忙的問著。

「頭發都沒斷一根呢!」

谷雨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示意對方可以把自己放下來了。

美貌的付喪神卻並沒有這樣的意思,抱著她的手臂反而更緊了緊。

「那兩位的戰斗可不會顧及周圍,考慮到還可能有流彈,您就再在我懷里多呆一會兒吧。」

好像也對。

谷雨想了一下,覺得三日月宗近的話也不無道理。

兩位魔人archer之間的戰斗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已經距離開始的地方很遠了。

「可真是讓人火大!」

姑且被谷雨命名為‘壞人信’的魔人少女一身煞氣的站在房頂上,一個又一個,不計其數的nobu出現在他們面前。

「就讓這些陪你們玩兒吧,我要去找猴子算賬了!」

「喂!我們還沒打完呢——小姑娘,我們走了!」

姑且可以叫做‘好人信’的魔人archer一把抓住為了不妨礙清理戰場而主動從三日月身上跳下來躲在一旁的谷雨,一個躍起向著前方高大的主城沖去。

「誒……?」

突然被帶走的原•吃瓜群眾谷雨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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