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啦啦小魔仙,隨身變,一個小時解除魔法後,正文可見!邊上人回他,「我眼也花了。」
導演也叫喚了聲,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怎麼就差點兒狗啃泥了。
說好的浪漫唯美呢,一秒畫風突變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剛叫喚兩句,看清對面是誰之後,聲音立馬從高音轉為顫音,音調直降好幾度,「我~去~」了聲,聲音抖得像秋風中枝頭倔強的黃葉。
這不是總裁嗎?總部的人工作多少年都可能連總裁的面都沒見過,他這是什麼狗屎運,天天瞻仰總裁的尊容。
不過這一身暗紅夠騷的!
道具組那邊還沒反應過來,抓著大把大把的花瓣往天上撒,鼓風機把花瓣整得滿天飛,尤其對面倆人那一身惹眼的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婚禮現場呢!
就差有人在邊兒上搖旗吶喊「親一個親一個」了!
莊衍本來坐在遠處打盹,這會兒頓時清醒了,隔得老遠在喊,「喂,那邊的兄弟,拿開你的爪子,抱著還不放了!」說到最後擼袖子就要過去,被秦思妍給勒著脖子拽回來了,「莊二缺,你有沒有腦子,別擋你姐的桃花。」
「桃花個屁,她這種心理年齡只有十歲的笨蛋,不適合談戀愛。」說完又補充了句,「別說她是我姐,我沒有心理年齡十歲的姐。」
「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是不是你姐也不是你說了算,閉嘴吧!」
兩個人吵架的片刻,景博軒已經將明顯懵逼,而且看起來十分鐘之內緩不過來的安安拐帶走了。
一雙大長腿邁得人腎上腺素激增。
一群小姑娘流著鼻血目送兩個人離去了。
服裝師一臉便秘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指了指對方,又指了指自己,快哭了,「我的衣服……五位數的衣服啊導演!賠完我回家該月兌褲子被我媳婦兒打了!」
旁邊有人說,「我靠,怎麼打?床上還是床下?打哪兒?」
「激情四射,火花四濺,很好很強勢!」
一群人哈哈大笑。
導演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為老板娘肝腦涂地,是你的光榮!」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景博軒開了副駕駛的門,將蒙圈的小姑娘塞了進去,替她把散在外面的裙擺放進去,然後關車門,動作紳士,氣質溫和,難得一見的場面。
服裝師沉默地看了一眼,回答了導演的話,「謝謝,可我沒這個覺悟!」說完覺得自己慘不過癮,又回拍了下對方的肩頭,「恭喜導演該重新挑群演拍這段兒了!」
「……」
「我就不信你敢把那位剪進片兒去!」
「……」
好吧,不敢!
導演也看了下那邊兒,黑色的賓利劃了半個圈,掉頭呼嘯而去。
隔了會兒,總裁身邊兒的人聯系他,跟他說抱歉,他受寵若驚地回著,「哪里哪里,沒多大事,總裁客氣了!」
轉頭苦著一張臉挑新群演去了,惡狠狠地跟身邊的助理導演說,「去,跟花絮說,把安安那段兒放花絮里,不能白拍!」
邊兒上有人夸他,「66666,把景總女人填花絮的導演你威武雄壯!」
有手快的人抓拍了幾張圖,連現場負責拍花絮的攝影大哥都抓了圖,拿過來給大家看,一群人聚在一起侃大山,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瞧瞧,誰特麼說這倆人不配的,明明配一臉好嗎?」
「這畫面美得可以直接截下來當壁紙了。」
「當面被撒狗糧還不夠,還要擱在屏幕上吃狗糧,你受虐狂嗎?」
「這張這張,景總低頭的看她的樣子好特麼溫柔,你看安安的表情,哈哈哈,像誤闖地球的外星友人,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懵逼,這表情我可以笑一年!」
「誰听見景總剛剛對人說安安說了什麼?」
「肯定在說︰你今天好漂亮!」
「…你以為拍電視劇呢,滾滾滾!」
「哈哈哈哈哈,這張,安安鞋子掉了,景總單手把她夾懷里帶走的畫面蜜汁喜感,這身高差萌我一臉血。」
「之前誰賭一根黃瓜來著,快快快,每人一根黃瓜,我留著晚上貼臉,不要耍賴!」
「總有灰姑娘的童話,可為什麼不是我,不是我!」
「……」
然後針對灰姑娘的話題,一群女同胞討論了半個鐘頭。
……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十個女人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
莊衍翻了個白眼,「誰是灰姑娘,有見過不到二十一歲研究生畢業,十九歲就有企業拿九十萬的年薪聘請的灰姑娘嗎?她跟我爺爺學畫畫的時候,連文協的副會長都尊稱她一句師姐!切,灰姑娘,灰姑娘個屁啊!一群白日夢的女人,看結果亂猜題的女人!」
秦思妍捶他腦袋,「安安心理年齡要是只有十歲,那你特麼只有三歲!」她狠狠罵了他一聲,「幼稚!」
跟八卦的女人較真的男人,更是幼稚到了極點!
安安是很厲害沒錯,從小就讓人省心,從沒在學業上丟過臉,也沒給莊老爺子丟過面兒,可是,「好漢不提當年勇知道嗎?閉嘴吧你!」
莊衍翻了個白眼,還沒開始反駁,轉眼看見人被拐跑了。
賓利流暢的線條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在我眼皮子底下,要這麼囂張嗎?」他指了指那邊,「他們要干嘛?」
「很顯然,約會啊,看不出來?穿著情侶裝呢,嘖嘖!直奔教堂都可以的!」
「打電話弄回來啊,這笨蛋被人賣了估計還替人數錢呢!」
「不打,要打你打!」
「打就打!」他從褲兜里模出手機,撥號過去,半分鐘後……臉黑了。
「我靠她竟然不接電話!!!她這是要造反嗎?她竟然不接電話!」
「……」秦思妍再次襲擊他後腦勺,「智障,沒看見她是被直接拽走的嗎?她包都沒帶,接個鬼的電話!」
莊衍敏捷躲過,「你不早說!」
……
什麼都沒帶,甚至還穿著戲服的安安同學反應過來之後,頗有種私奔的錯覺。她一緊張就想打電話給秦思妍,可伸手去模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帶。
她什麼都沒帶,還真有點兒像是私奔。
一如既往反應慢,腦子經常性短路間歇性抽白的她,在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哦,要去民政局了。
啊?民政局啊!
她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後者在專心致志地開車,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紅色的西裝,頭發抓了起來,跟平時嚴肅冷淡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同,但具體哪里不同安安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帶給她的那種壓迫感似乎小了一些。
但她還是無法抑制地害怕了,恐慌了,一下子心跳加速,血壓飆升,大概要爆表的那種感覺。
這次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民政局。
並且還有一個更驚恐的發現,從醫院那天到現在,她從來沒想過要拒絕!
她反應慢,可也不至于慢成這樣吧!
她淪陷了!
她當真了!
她完蛋了!
她長這麼大,一向是活得很隨意,她很少有很強烈的願望,因為沒有父母,從小沒有人灌輸她競爭啊不努力就無法在社會生存啊這種思想,上學的時候她一向是最自覺那個,乖乖孩子,很听老師的話,作業第一時間寫,課後題總是預習時候一並解決,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三,老師見了別人會罵貪玩,到了她這里總是勸她,「安安啊,學習不急的,累了就出去轉轉,跟朋友說說話,不要老悶著。」
她嗯嗯啊啊地應著,仍舊埋頭寫題看書,儼然人生一大樂趣,誰都不可剝奪。
她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整天听高來高去的老師教授們談天文談地理,談人生談哲學,人間疾苦啊,愛恨情仇啊,萬丈紅塵翻滾,都與她無關。
所以大概這樣,對于人情世故,她的中樞反應系統總是慢得異于常人。
一個無論順境逆境都覺得很好,都可以適應的人,無論身邊發生了什麼,都會覺得挺好的,沒什麼關系的人,第一次在非天災**的時候體會到了心跳加速血壓飆升的感覺。
景博軒開車在一家商場門口停下的時候,安安突然抓了他一下手,然後又觸電般松開了。
他歪頭去看她,發現小姑娘臉紅得可以,他笑了,問她,「怎麼,緊張?」
她捂了捂自己心跳直奔二百的心髒,想說自己不緊張的,可話說出口,聲音都是顫的,她說,「我沒帶戶口本……」
一陣如死寂般的沉默!
她又補了一句,「也沒帶身份證!」
為什麼不早說呢?
哦,她忘了!
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仿佛西伯利亞冷空氣強勢過境。
安安的腦袋突然被人按住,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俯身,眉眼似乎都染了寒霜,聲音又低又沉地說,「安安,你這是要反悔嗎?」
熟悉的壓迫感又回來了,安安看著他緊皺的眉頭,秒慫,搖頭,「沒沒沒,沒反悔!」盯著他審視的眼神,不敢猶豫地說,「我緊張……大腦空白,忘記了!」
他終于露出一個笑,大手順勢揉了揉她的腦袋,「乖!」
「……」
安安不動了,小聲沒底氣地跟他據理力爭,「蕭影只帶了一個助理,我這樣一直曠工,她會很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