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心愁文絡 , 持筆苦走文 , 正道滄桑望 ,版正運德生。
有偉人曾言︰二十一世紀,大到一個國家發展,小到一個企業生存,最重要最珍貴的就是「人才」!
何為「人才」?
古語有雲︰人中之才,即為「人才」, 如︰謀事之才、謀略之才、將帥之才、棟梁之才。
而某位手握改變歷史顛覆世界核心科技的老板卻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
「郝瑟同志, 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人才啊!你看你這眼楮、你看你這眉毛、你看你這身材,簡直是百年一遇啊!」
「不過外貌不是重點, 重點是,像你這種只要給你一條小內內,穿在外面能變super man, 套在臉上能變spider man的全能適應性人才, 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啊!」
先人板板!
本以為活了二十五年終于遇到一個慧眼如炬的伯樂老板;
本以為天上掉餡餅撿了一個月薪過十萬的肥差;
本以為不過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尋人工作;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想尋找的這個目標人物竟然要跨越歷史長河上千年……
郝瑟長嘆一聲, 定定望著頭頂天空。
天色蔚藍, 白雲朵朵很好, 沒有臭氧空洞。
深吸一口氣
氣味清新, 沁人心扉舒坦,沒有pm2.5.
環顧四周,樹林茂密,殘雪未消不錯,沒有亂砍亂伐, 水土流失
再瞄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機器接收器手環。
漆黑表盤上閃爍著的,是加黑加大的「北宋仁宗年間」六個熒光大字
呦,不錯嘛!無良老板的時間機器運作正常,穿越順利,著陸漂亮。
完美!
完美個錘子!
郝瑟一手捂著額頭的大青包,另一手揉著嘴角的淤青,抬眼望向前方,呲牙咧嘴扯出一個鼻青臉腫的笑臉︰「呦,幾位大哥,忙著呢啊!」
眼前兩米開外,圍站一圈五個黑臉漢子,皆是一身粗布短衫,身披毛皮,纏腿蹬靴,胡子拉碴,蓬頭垢面,手持棍棒獵刀繩索若干若不是這五人臉上表情太過凶狠,也稱得上是憨厚可親的標準古代獵戶造型。
「三、三爺!這小子把野豬砸死了!」
其中一個頭扎沖天發髻的獵戶驚呼一聲。
野豬?!
郝瑟頭皮一麻,低頭一看,頓時一驚。
自己**底下,竟是一只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獠牙沾血橫尸當場的黑毛野豬。
啥子鬼呦?
「小子,你是什麼人?怎麼突然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另一個光頭獵戶一臉驚愕沖著郝瑟大喊。
「呃,這個說來話就長了……」郝瑟干笑。
老子也想知道是啥子情況啊!
前一刻還在恐龍蛋的時間機器穿梭機里面昏昏欲睡,下一秒老子的腦袋就 里啪啦撞在了一堆樹杈上,再下一秒,就摔了一個自由落地運動。
呃……還順道砸死了一只野豬?
這時間機器選擇的著陸地點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大壯,莫要無禮!」
站在最中間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獵戶抬步上前,向郝瑟一抱拳︰「多謝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
「啥子?」郝瑟愣住。
「這黑毛野豬是這山里的一霸,適才也不知為何突然發狂,若不是小兄弟從天而降砸死這頭野豬,恐怕我們幾個兄弟今日都要被這野豬挑個腸穿肚爛了。」那絡腮胡子抱了抱拳道。
「好說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哈哈哈……」郝瑟扯臉一笑,扶著腰慢吞吞從野豬身上爬了下來。
先人板板!老子的 啊,都要摔成八瓣了!
「原來小兄弟是江湖高人……」絡腮胡恍然道。
「算不上、算不上。」郝瑟一邊擺手,一邊以一種彎腰駝背的詭異姿勢在地上溜達了兩圈,突然一挺身,就听 吧一聲,這才直起了腰。
嘶,疼死老子了,老子的腰都顛折了!
「噗嗤!」幾個獵戶噴笑。
笑個毛啊!老子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郝瑟一記怒眼射了過去。
對面四人頓時面色一變,齊齊倒退一步。
絡腮胡也是一臉驚詫,定定看了一眼郝瑟,抱拳道︰「看兄弟形貌不俗,為何會來這越嗇山?」
「越嗇山?」郝瑟用手指踫了踫額角的青包,疼的一呲牙,「這里距離開封府還有多遠?」
「開封府?」絡腮胡一怔,「那有好百里的路程,起碼要走半個月時間。」
「啥子?!半個月?!」郝瑟嚎叫一聲。
喂喂,搞啥子鬼呦!
不是說在東京汴梁附近著陸嗎?
怎麼差了上百里的距離?
老子換的那點銀子夠不夠路費……路費……
等一下,老子的行李呢?!
郝瑟雙眼豁然繃大,迅速在四周一掃,頓時臉色發白,全身冒汗,蹭一下奔回野豬旁邊,一腳踹開野豬尸身,一頓狂翻亂刨。
那身手、那力氣、那氣勢看得對面五個獵戶是暗暗心驚。
「小兄弟,你可是丟了什麼東西?」絡腮胡問道。
「丟了……丟了啊啊啊!」
一無所獲的郝瑟仰天長嘯。
完了完了完了!
牙刷牙膏洗面女乃、乳液面霜爽膚水、上衣下褲小內內、銀錠金條小錢錢……還有整整一年份的姨!媽!巾!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消失了!
坑爹啊!
「莫不是遇到賊了?」另一個獵戶一臉同情問道。
什麼賊啊!肯定是那個不靠譜的時間機器把老子的行李給吞了!
郝瑟蹲地無聲哀嚎。
五個獵戶看著郝瑟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紛紛表示同情。
「唉,小兄弟,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看開點吧。」
「是啊,如今這世道太亂,小兄弟你人沒事就已經是萬幸了。」
「要不,俺們陪你去報官?」沖天發髻建議。
「你找死啊!」光頭一巴掌拍在了沖天發髻腦袋上。
「報官也沒用。」絡腮胡瞪了一眼沖天發髻,「如今是西廠當道,官府毫無作為,只知貪贓枉法,又怎會為百姓……」
「西廠?!」
郝瑟突然尖叫一聲,蹭一下站起身,死死瞪著絡腮胡子,抖著眼皮道︰「你剛剛說西廠?哪個西廠?什麼西廠?!」
絡腮胡子看著郝瑟的一雙眼楮,不禁咽了咽口水︰「自然是那幫西廠閹狗……」
「閹狗?!不、不會是」郝瑟瞪眼,「東廠、西廠、錦衣衛的那個西廠?!」
「就是那個西廠……」絡腮胡皺眉看了一眼郝瑟,點了點頭。
「先人板板!」
郝瑟頓時暴跳,一把擼起袖子,朝著手腕上的漆黑表盤一頓亂敲。
喂喂,搞啥子鬼啊?!
不是說好去北宋見包青天嗎?!
怎麼冒出來西廠錦衣衛了?
錦衣衛是……是……
郝瑟敲著表盤的手背青筋暴動。
他丫的分明是明朝的好伐!
再看表盤之上,那「北宋仁宗年間」六個大字漸漸變幻成一行「明成化」之後,突然「呼」一下就滅了,整個表盤變作黑漆漆一片。
不帶這樣玩的啊!
一股血漿「吱」一聲從郝瑟額頭青包旁的傷口呲了出來,好巧不巧就噴到了時間機器接收器的表盤上。
就听「噗」一聲,表盤上騰起一股黑煙,散出一股焦糊味。
喂!
喂喂!!
喂喂喂!!!
你妹啊!
郝瑟頓時狂躁,滿頭青筋爆出,血漿亂飆,整個腦袋都呈現出一種血染的風采。
「小兄弟,你沒事吧……」五個獵戶膽戰心驚望著郝瑟。
有事!老子攤上大事啦!
郝瑟雙手撐地,面朝黑土,整個人都orz了。
穿錯朝代!身無分文!時間機器接收器還掛了!
難道這是要逼老子我開妓院做花魁進宮選秀魅惑帝王成就一代女王霸業的節奏嗎?
「小兄弟?」
「小兄弟,你別想不開啊!」
不不不!淡定!淡定!
還沒有到破釜沉舟瑪麗蘇逆天的絕境!
還是務實一點,起碼先保證溫飽……
溫飽……
郝瑟吸了口氣,抬頭望向面前這五個面色紅潤顯然營養到位的獵戶,心里蹦出一個十分靠譜的主意。
「幾位大哥!」
但見郝瑟蹭一下站起身,直勾勾瞪著獵戶五人組︰「小弟有一事相求!」
這一瞪,除了那絡腮胡,剩余四人皆是不約而同齊齊後退一步。
而僅剩的絡腮胡看著眼前的郝瑟,也是背後陣陣發涼。
眼前這個青年,身形高挑,其貌不揚;頭頂一個亂糟糟的包子發髻,插滿干草枯葉;圓臉白皮,嘴角淤青,額角青筋暴突,滲出血跡,更顯左額角凸起青包森光幽幽;雙眉淡灰,無精打采,偏偏配著一雙駭人的死魚眼
那雙眼楮,眼梢倒吊,三白點黑,僅是這麼一望,就覺一股驚人匪氣直直射來,好不驚人。
「小兄弟有話直說……」絡腮胡僵硬道。
「大哥!小弟原本是要去開封投親,不料半路錢財被偷、無家可歸,實在是走投無路,還望幾位大哥能暫時收留小弟,讓小弟在幾位大哥手下打工賺些路費!」
對面五個獵戶同時愣住。
郝瑟眉頭一緊,死魚眼懇求一瞪︰「還望幾位大哥幫幫小弟!」
五人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絡腮胡面色沉凝,定定望著郝瑟︰「小兄弟,你當真要跟著我們?」
「還望大哥收留!」郝瑟堅持。
廢話,不跟著你們,老子我肯定要餓死啊!
絡腮胡沉吟片刻,看向身後四人︰「幾位兄弟怎麼看?」
四個獵戶面面相覷半晌,又同時望向絡腮胡︰
「要不三爺,咱們干脆把這小兄弟收了吧!」
「是啊,這小兄弟剛剛可是救了我們!我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看行!你看小兄弟這樣貌、這脾性、這氣勢,一看就是塊好料子!」
「而且二爺那邊最近又收了好幾個兄弟,三爺,我們這邊實在是缺人啊!」
被稱為三爺的絡腮胡皺著眉頭想了想,上前繞著郝瑟轉了一圈,喃喃道︰
「這衣服破成這樣,看來真是走投無路……」
老兄,你識不識貨啊!這一身可是淘寶定做的高端北宋服飾,手工縫制,純棉質地,整整一千大元呢!
郝瑟一頭黑線。
「個子倒是夠高……」三爺又繞著郝瑟轉了一圈。
那是,老子可是一米七的模特身高!
郝瑟一臉自豪挺直腰桿。
「就是這身板」三爺搖了搖頭,「有些單薄了……」
喂喂,老子這可是死吃不胖令全公司妹子羨慕嫉妒恨得要死的曼妙身材啊!
郝瑟瞪眼。
「還有你這前面……」三爺轉到郝瑟正前,定定盯著郝瑟的前胸。
一滴冷汗順著郝瑟的額頭劃了下來。
不是吧,就老子這半a罩杯,還套了一件淘寶爆款防刺防彈加厚背心,竟然還能看出胸?
「啪!」三爺忽然一圈打在了郝瑟的胸上。
「一點胸肌都沒有!太瘦了!」
臥槽!
要不是三爺的後一句話補救,郝瑟險些條件反射飛出一記撩陰腿斷了三爺的後。
「還有這臉……」三爺又望向郝瑟的臉,可一看到郝瑟的一雙死魚眼,頓時一個激靈撇開目光,干巴巴道,「長得有點寒磣啊……」
先人板板!不過是當個獵戶,要不要這麼挑剔啊!
要不是剛剛被樹杈撞腫了幾塊皮,老子的顏值肯定在平均線以上啊!
郝瑟頓時就不爽了。
「不過兄弟剛剛救了我們兄弟幾個一命,如此大恩……」三爺一臉鄭重點了點頭,一拍郝瑟肩膀,「小兄弟,以後就跟著三爺干吧!」
此言一出,周圍四個獵戶頓時樂了,立馬沖了上來,一陣歡呼。
「太好了,三爺答應收你了!」
「小子,還不趕緊謝謝三爺!」
「我們又多了一個好兄弟啊!」
郝瑟這才松了口氣,向三爺一抱拳,恭敬道︰「多謝三爺收留之恩。」
「嗯!」三爺點點頭,「好好跟著三爺,別的不敢說,起碼能吃上三頓飽飯。」
「對對對,大米飯管夠!」
「運氣好的話,還能吃到肉呢!」
眾獵戶也嚷嚷起來。
「對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三爺這會兒才想起這個重要問題。
郝瑟臉皮一僵,頓了頓,才清了清嗓子道︰「小弟姓郝,赤耳郝,名瑟,錦瑟的瑟。」
一瞬間的寧靜。
「郝瑟?」
「?!」
眾獵戶對視一眼,不由齊聲大笑。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三爺這兄弟收的好!」
三爺也滿是絡腮胡子的臉上也不由露出笑意,將郝瑟又一番打量,啪啪啪拍著郝瑟肩膀道︰「不錯,不錯,這名字取得好!一听就是我們越嗇寨的兄弟。」
郝瑟一愣︰「三爺,您剛剛說什麼寨?」
「越嗇寨啊!」
「這山是越嗇山,咱們的寨子自然就叫越嗇寨啦!」
四個獵戶立時開始給郝瑟掃盲。
寨子?兄弟?
郝瑟死魚眼皮跳了跳。
這獵戶組織的名字听起來有點怪?
「三爺!」
突然,一個與這幫獵戶同樣打扮的漢子從林中沖出,直直奔到三爺面前,單膝跪地抱拳︰「三爺,倒方來了一雙鷂子!」
「咋說?」三爺沉下神色問道。
「兩只過路的芽兒。」
「皮相咋說?」
「賣相不錯!」
「好,兄弟們!扯工了!」
誒?
啥子情況?!
鷂子?鴨子?
這深山老林的咋還能冒出來鴨子來?
一頭霧水的郝瑟還沒回過神來,手里就被塞了一個大木棒,然後被人連推帶拉拖著就跑,耳邊還有好心的兄弟在普及基礎工作技能︰
「郝兄弟,第一次扯工,莫要害怕。」
「有三爺罩著,絕對沒事!」
「郝兄弟是新人,今兒不用出力,只管在旁邊搖旗吶喊助威就好。」
呃?
呃呃?!
呃呃呃!!
被拽著狂奔的郝瑟只覺眼前茂密樹枝猶如幻影一般一閃而過,不過三五分鐘,就覺眼前豁然一亮,竟是到了山林邊緣。
放眼望去,山坡之下,一條蜿蜒村道從山腳衍伸遠方,小道之上,匆匆行來兩個背著行李的青年,神色焦急,樣貌普通,甚是不起眼。
可就如此不起眼的兩個人,身邊這一幫「獵戶」卻是看得滿臉放光,個個激動。
三爺噌一下拔出背後獵刀,一添嘴唇︰「大半年了,總算見到兩不錯的芽兒!」
誒?!
鴨兒?
哪里有鴨子?
不、不對啊,這氣氛怎麼這麼詭異?
郝瑟眼珠子兩邊一掃,突然有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但見那三爺猝跳起身,弓腰竄出樹林,口中哇哇大叫︰「兄弟們,沖啊!」
「沖啊!」
五個獵戶應聲而起,拽著半路出家的郝瑟連跑帶顛沖下山坡,齊刷刷攔在村道中央。
「啊!」
兩個行路青年同時驚叫,左邊那個更是嚇得坐在了地上。
眾獵戶齊聲大笑,提聲高呼︰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男人來!」
我勒個大槽啊!
萬匹草馬霎時從郝瑟腦中奔騰而過。
之後,迅速就招來了數撥慕名看美人的山賊觀光團。
第一撥圍觀山賊抵達現場之時,郝瑟剛給尸天清換完藥,剛剛尸天清對面坐好喝水歇口氣,豈料,黃二壯突然就率著一幫漢子沖了進來。
「郝軍師,听說那個快死的小子是個美人?!」
「郝軍師,俺們從來沒見過美人,趕緊讓俺們開開眼」
「噗!」
郝瑟大驚之下,一口水直直噴到了尸天清的臉上。
尸天清滿臉滴水,雙目圓瞪,一臉驚詫望著郝瑟。
可看在黃二壯一幫山匪眼中,那就是一個眼楮美得不要不要的柔弱美人出水芙蓉梨花帶雨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眾匪在呼吸停滯半盞茶之後,都紅著臉默默退了出去。
郝瑟︰「……」
尸天清默默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水。
第二撥圍觀匪團出現之時,郝瑟正在專心致志坐在飯桌前給自己粥碗里泡饅頭。
毫無預兆的,黃大壯頂著亮閃閃的光頭一路嚷嚷著就沖進了大門︰
「郝軍師,趕緊的,把你屋里藏著的美人讓咱們兄弟看看!」
「對啊對啊!」
身後一幫兄弟爭先恐後撲了進來,還有一個不長眼的撞歪了飯桌,把郝瑟好容易泡好的饅頭全灑到了桌上。
「喂!」郝瑟死魚眼一跳。
「黃大壯,你這啥眼神啊?這人臉黃的跟苦菜花似的,怎麼可能是美人?」
「他現在閉著眼當然看不出來,這小子眼楮一睜開,那就是那個詞咋說來著,對了,美不勝收!」
眾匪完全無視郝瑟,一股腦涌到了床前,圍著尸天清指指點點。
「喂喂!」瑟騰一下站起身,死魚眼狠狠瞪向眾人。
「要不,咱們把他弄醒咋樣?」
「不好吧,人家還在養傷呢。」
眾匪擠在一起嘀嘀咕咕。
「先人板板!都給老子滾!」
郝瑟頓時大怒,揚手就掀翻了飯桌,桌上的米粥饅頭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一瞬死寂。
眾匪慢慢扭頭,一臉驚詫看著郝瑟一雙死魚眼凶光四射,渾身匪氣飆升,好不駭人。
眾人齊齊咽了一口口水。
「郝、郝軍師,您先忙著啊!」
「我們還有事,先撤了!」
說著,立時呈鳥獸狀逃了出去。
郝瑟狠狠瞪著眾人背影半晌,回頭一看地面
「啊啊啊,老子的午飯啊啊啊啊!」
尸天清慢慢睜眼,看著一臉郁悶蹲在地上為自己午飯哀悼的郝瑟,清澈眸光里閃過一絲淡淡笑意。
第三撥圍觀人員是由楊二木帶隊,突襲之時夜色已深,郝瑟正在給自己打地鋪。
「姓郝的,听說……」楊二木連門都沒敲,一腳踏了進來,還好巧不巧就踩在了郝瑟剛整理好的枕頭上。
郝瑟抬頭,死魚眼皮狂抽。
楊二木傻住,傻傻看著靠坐在床上的尸天清,顯然是處于驚艷失神狀態。
「你妹啊!到底有完沒完!」
郝瑟立時怒發沖冠,飛起一腳踹在楊二木的**上,瞬間就把楊二木踹出了視線範圍。
床上的尸天清睫毛微微一抖。
「這不行、這不行!」郝瑟在地上團團亂轉,「這幫山賊明顯是餓得太久饑不擇食選擇狗帶啊!這沒日沒夜的沒輕沒重的,若是萬一有兩個色迷心竅的半夜模上來……臥槽!」郝瑟猝然扭頭盯著尸天清,「尸兄,你還是和老子擠一擠吧!」
尸天清雙眼豁然繃圓。
「放心放心!老子絕對是正人君子,這完全是為了保護尸兄你的貞操啊!」郝瑟兩下卷起被子奔到床邊,將尸天清連同鋪蓋往里面一推,自己裹著被子就勢躺在外側,一臉堅定,「哼哼,老子我就守在這床邊,我倒要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來模老虎**!」
尸天清雙目繃圓直挺挺躺在床鋪內側,面朝土牆,渾身僵硬。
「尸兄,放心,有老子在……呼呼……絕對……沒問題……呼……」郝瑟半睡半醒的聲音從外側傳來。
尸天清眼皮輕眨一下,頓了頓,又眨了一下,長長呼出一口氣,在郝瑟喃喃夢話中,慢慢合上了眼皮。
之後的半月,組團前來參觀美人的山匪數量是與日俱增,更有甚者,還花樣頻出,送花的送米的送水的送被子的,甚至還有人自告奮勇前來幫郝瑟修房子、補屋頂……
最神奇的是,就連越嗇寨第一摳門的楊二木同志都破天荒送來兩只老母雞,號稱是要給尸天清熬湯補身
對此,郝瑟只想說一句話︰
先人板板!這果然是一個看臉的膚淺世界!
而隨著尸天清的身體一天一天好轉,這美人的氣勢也愈發明顯。
首先,尸天清原本瘦得月兌型的面頰漸漸長出了肉,便一天比一天俊,絕對稱得上是劍眉如劍,鼻若懸膽,薄唇似削,清眸藏月;雖然面色依然是蠟黃得有些慘烈,但一眼望過去,那就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在這個顏值普遍坑爹的越嗇寨中,尸天清的形象簡直是美冠眾匪,名副其實的「寨花」。
其次,隨著尸天清的傷口逐步好轉,慢慢能下床溜達後,更顯其身姿挺拔;雖然有些清瘦,借來的衣服穿在身上略顯空蕩,但行走間已初現玉樹臨風之姿。
從一個形若骷髏的半人半鬼形象變成如今這般堪稱奇跡。
而這種奇跡般的變化,每天都在尸天清身上上演。
郝瑟每日對著一天比一天更驚艷的尸天清,總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救了一個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可是,在多次向孟三石求證後,得到的回答卻是江湖上從未听說過有這樣一個人,尤其是姓「尸」的。
得到這樣的回復,郝瑟才總算吃了幾天安穩飯。
可隨著尸天清恢復得越來越好,美人的名聲也越來越大,終于,還是驚動了越嗇寨的大當家卯金刀。
「噗」一口米粥從郝瑟口中直直噴出。
門口的孟三石一臉驚詫看著郝瑟那口氣勢驚人的米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尸天清臉上噴去。
可桌對面的尸天清連眼皮都未抬,只是端著碗輕一側身,就實現完美躲避。
「咳咳咳,三爺,你剛剛說啥子?!」郝瑟一抹嘴邊,急聲問道。
孟三石盯著尸天清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頓了頓,望向郝瑟︰「大當家想要見見尸兄弟。」
「大當家不是為了準備半個月後聚義門的分舵大考在閉關練功嗎?」郝瑟噌一下跳起身驚道。
「郝軍師,大當家催的急,你和尸兄弟準備準備就過來吧。」孟三石一臉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尸天清,輕飄飄撂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台詞,轉身離開。
「先人板板!這是啥子鬼呦!」郝瑟一**坐在凳子上,抱頭大叫。
一個饅頭遞到了郝瑟眼皮下。
郝瑟抬頭望向對面,眼前雖是一張蠟黃的臉,卻是眉目如畫,秀色可餐,尤其是一雙眼楮,除了郝瑟這個朝夕相對的同屋人勉強有幾分抵抗力外,寨中其他匪眾基本都是每見必忘呼吸半盞茶的狀態。
唉……不妙啊!
郝瑟長嘆一口氣︰「尸兄,咱們這次可遇到大麻煩了!」
尸天清垂眼,用手指把饅頭一塊一塊掰下,一塊一塊泡在了郝瑟的粥碗里。
郝瑟扶額︰「尸兄,現在可不是悠閑泡饅頭的時候!你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尸天清依然在不緊不慢掰饅頭。
郝瑟頓時急了︰「尸兄,老子我可是說真的!咱們這位大當家的愛好就是搶個男人洞個房,莫說你這顏值,就連老子這等姿色的,都險些被辣手摧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