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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六回 月中慢步游舊地 清心言定盟心念

十三回靈堂內殺機四伏小差役挺身走險

且說這冰姬向安樂侯龐昱腳邊躬身一跪,靈堂內眾人無不大驚失色。之前知曉「脂粉哭喪計」的幾位開封府精英,更是面如土色。

只見安樂侯斜靠椅背,手端茶碗,悠然抿了一口,道︰「冰姬,在本侯面前,不必多禮,起來吧。」

「冰姬遵命。」

素衣麗人款款起身,恭敬立于安樂侯身側。

龐昱微微眯眼,眼角瞟了一下四周眾人,緩緩道︰「冰姬,你不在天香樓內做花魁,為何來府衙來做侍婢?」

冰姬垂首斂目,恭聲道︰「回侯爺,冰姬乃是受人所托。」

「哦?」安樂侯微啟眼簾,冷哼一聲,「受何人所托?難道會是這躺在棺木之內的包大人?」

「侯爺英明。」

「哼,所托何事?」

「以冰姬之貌□□侯爺,並趁侯爺落單之際逮捕侯爺。」

「那這靈堂——?」

「回侯爺,此靈堂正是為了誘捕侯爺所設之局。」

「哈哈哈……」

突然,一陣狂笑從安樂侯口中宣泄而出,高笑聲聲,在寂然大廳之中擊起陣陣回音,環繞淒惶靈堂之內,更添幾分陰森之氣,听得眾人毛骨悚然。

許久,笑聲漸止,只見那安樂侯龐昱悠然放下茶盞,鳳眼微眯,緩緩環視眾人一圈,冷聲道︰「本侯素聞開封府內人才輩出,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各位才到陳州不到兩日,居然就擺出如此陣仗來慰勞本侯,本侯還真是始料不及啊!只是——」

安樂候嘴角上鉤一抹冷笑,又道︰「眾位可知,這陳州境內所有青樓姬院,都屬本侯所轄,老鴇龜奴、包括本侯身側的這位當紅花魁無一例外都為本侯屬下。各位想利用本侯的屬下來捉拿本侯,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如蠟紙。

金虔縮在門邊听到此語,滿頭冷汗更是一個勁兒往外冒,心道︰

嘖嘖,原來不是此人不屑光顧青樓妓院,而是因青樓都是他自家產業,無需去逛,只需在家直接叫「外賣」送貨入室便可。人人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可怎麼開封府的各位精英和咱這個堂堂現代四有新人加起來,卻連眼前這只螃蟹也頂不上?!公孫竹子啊,您千算萬算,怎麼就是沒算到安樂侯是陳州紅燈區的幕後教父——

想到這,金虔不由將目光移向靈堂正上的幾位,只見左側公孫先生,雙目黑沉,一張儒面竟隱隱透出鐵青;右側四品帶刀護衛,身形筆直,指節泛白,劍鞘  作響;

後方四大校尉,更是臉色陰沉,也不知是因為那花椒面的緣故還是因為急火攻心,個個雙目赤紅。四人鋼刀緊握,身體緊繃,大有沖上前將那安樂侯亂刀砍死之勢。

再看那安樂侯,眼見開封府眾人仿若石化一般,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蔑色更重,眉峰高挑,嘴角勾冷,起身慢步來到靈堂木棺之前,四下打量一番,道︰「若說是為了誘捕本侯,這靈堂做的倒也像模像樣,本侯倒要看看,包大人是否真的會躺在棺木之內迎接本侯?」

說罷,安樂候向身側一名侍從使了個眼色,那名侍從抬手一招,就見七八個江湖打手出隊上前,卷袖挽衣,就要上前抬開包大人棺木。

眾人一見,皆是一驚,就連趴在門口的金虔,也險些驚叫出聲。

要知包大人的確是在棺木之中,不為別的,就怕安樂侯不信大人詐死,想要開棺查探,為了以防萬一,才讓大人委曲求全,躺在棺木之內。可如今眼看這誘捕之計已然敗露,而安樂侯卻選此時開棺查驗,擺明了就是打算將計就計,以包大人此時已「死」之「實」做幌,趁機再補上兩刀,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可這幾人還未近到棺木三尺以內,就覺一陣勁風眼前掠過,只見一柄烏黑劍鞘竟憑空橫在幾人眼前,隔去前路。

展昭一身素孝,星眸含冰,劍眉凝煞,手中巨闕雖未出鞘,卻是殺氣四溢。

「有展某在此,休想再進半分!」

冷冷嗓音,如寒冬朔雪,冰筋徹骨,听得堂內眾人不禁一陣心悸。

安樂侯手下的這些江湖打手,也非吃素之輩,就听「唰唰唰」數聲,上百刀刃兵器盡數出鞘,頓時堂前寒光閃爍,刀鋒嗡鳴之聲不絕于耳。

安樂侯挑眉掃了堂前展昭一眼,一雙鳳眼霎時狠光四射,咬牙切齒道︰「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哼,就算你能以一當十,難道還能以一當百不成?!都給我上!」

安樂侯一聲令下,百名打手頓時都來了精神,各個手抄利刃就朝展昭沖了過去。

展昭衣未動,身如松,只是手腕輕輕一顫,巨闕應聲而出,霎時間,光華四射,耀得眾人不由後退一步,再定眼看去,只見那巨闕不過只出半鞘,劍鋒依然穩穩插在劍鞘之中,只有半截劍身顯露其外,殺氣騰鳴,流寒溢冷,竟好比數百兵士立于眼前,讓人無法再近半分。

一時間,堂內寂無聲息,只見紙灰隨風繞卷飛旋。

金虔縮在門口觀形度勢,此時一見廳內劍拔虜張、氣氛不對,心中大呼不妙,當下立斷,腳底抹油,噌噌退向外院,可剛退到正門,就听門外一陣異響,探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只見府衙門外,那群哭喪百姓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數百官兵,旗林幟密,槍戟如森,密密麻麻填滿街道。

金虔頓時一個冷顫從頭頂竄到腳趾,身形一轉,噌噌噌又竄回靈堂,再看看屋內形勢布局,心道︰

乖乖個隆地咚,看看人家安樂侯,外有兵隊打手為接應,內有絕代佳人做內奸,加上此時咱又在人家陳州的地盤……外面的天氣貌似也不錯,這螃蟹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再看看咱這邊,貓兒加四大金剛,自保沒問題;保護裝死的老包——這幾位自然肝腦涂地,死而後已,想必也沒問題;如果再加上一根公孫竹子——貌似有些困難……若說是保護咱這些不入流的官差甲乙丙……

金虔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如此一來,咱這個堂堂未來紅旗下成長的一代「白骨精」(注︰白領,骨干,精英)豈不是要被一只螃蟹——還是一只遺臭萬年的螃蟹秒殺?

想到這,金虔已經是雙腿發軟,腿肚子轉筋,心思千回百轉,還是大腦一片空白,最終還是下意識將目光移向開封府智囊。

只見公孫先生站在展昭筆直身影之後,身形擋于烏棺之前,儒面肅然,面對眼前陣仗,卻絲毫不見動搖退讓之色,身後四大校尉,也是手持寒刀,團團嚴護棺木。

金虔見到此景,心里頓時恍然大明白︰

公孫竹子果然心思靈敏。此時此刻,唯有護住老包性命,我等才有一線生機,否則老包一死,不出半日,咱這幫人定會一並陪葬;老包若是能挺過這關,外人得知欽差未死……想那安樂侯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的地面上明目張膽圍殺御命欽差……

可金虔眼珠子在靈堂內外轉了一圈,又不禁皺眉︰此時府衙內外,盡是安樂侯的兵馬,就算這幾人武功蓋世,若是硬拼起來,雙拳難敵四手,若想保住老包的性命,真是頗具難度,除非……

腦中突然靈光一現,金虔趕忙從懷里抽出隨身藥袋,低頭在內四下翻找,可找了半晌,才哭喪著臉掏出幾粒灰色藥丸,心中哀嘆不已︰

嘖嘖,咱居然忘了,隨身攜帶的那些「□□」、「□□」在之前夜探侯爺府的時候已經用掉大半,如今只剩下這幾粒,恐怕連給這幫打手塞牙縫都不夠。

難道老包一代歷史名人就要命喪于此?!

老包啊老包,早知如此,何必裝死,直接自盡算了,還能省出一筆喪葬費……

……等等……喪葬費……

對了!若是讓螃蟹以為老包真的死了,自然就不會「再殺」老包一次,咱的小命不就保住了?

想到這,金虔心里頓時有了計較,急忙將布袋內藥丸盡數傾倒地面之上,蹲在地上挑揀了半天,才挑出一顆黑色藥丸握在掌心,心里松了口氣︰

幸虧咱有先見之明,特意準備了這顆逃命必備的「假死丹」,也不枉咱半夜三更廢寢忘食披星戴月冒著被當成刺客的生命危險偷了公孫竹子十余種的珍貴藥材做原材料。

只是,這安樂侯的人馬把這靈堂圍得水泄不通——這「假死丹」又該如何如破重圍送入老包嘴中?

金虔四周張望了一圈,只見廳內廳外的官差護衛衙官幾乎都已面無人色,斗志盡失,已然派不上用場;再看開封府的幾位精英,被安樂侯手下團團圍在靈堂正中,顯然無法月兌身。

一滴汗珠從金虔額邊滑了下去。

嘖……

手中握緊「假死丹」,金虔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深吸一口氣,猛一瞪眼,足下發力,身形宛若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再說靈堂之上,安樂候與開封府一眾兩陣對壘,情勢一觸即發,忽听一聲呼喝,由遠而近,貫穿大廳。

「萬萬不可啊——侯爺——」

金虔這一聲叫得那叫一個諂媚,震得府衙房梁直跌木屑,听得眾人汗毛直豎。

「什麼人?!」安樂侯外圍侍衛立即拔刀相向,喝問道。

人影隨聲而至,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晃,本來空無一人的大廳後側突然冒出一名瘦小差役,搓著雙手立在安樂侯護衛圈外,滿臉堆笑。

「侯爺手下留情,是小人我啊!」金虔堆起一張諂媚笑臉,抬臂招呼道。

安樂侯隔著人群看不真切,眯著雙眼打量了半晌,才依稀記起此人正是剛才為自己帶路的小差役,才開口問道︰

「為何呼喊?」

「侯爺!」金虔滿面笑紋,雙手抱拳高聲道,「小人乃是為了候爺著想啊!」

嗯?

眾人皆是一愣,還沒等眾人回神,就听金虔又諂媚高聲道︰「小人一見侯爺,就覺眼前霞光萬丈,瑞氣千條,對侯爺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因此小人抖膽,此時冒死進諫,只望侯爺恩澤,收留小人,小人自當作牛做馬,忠心為主,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此語一出,就連素來以冰面冷眸著稱的冰姬臉上都顯出三分愕然,就不必細表其余眾人表情是何等精彩了。

就見張龍頓時一個猛子竄出兩步,手抄鋼刀月兌口而罵︰「金虔,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貪生怕死的貨色,女乃女乃的,你有膽就來爺手下領死!」

余下三位校尉也正欲破口叫罵,卻被公孫先生抬手擋下。

眾人不解,皆望向公孫先生,只見公孫先生皺眉搖頭,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而後目光又移向前方四品護衛。

展昭身形未動,手中巨闕卻悄然向前移了半寸,若不細看,幾乎無法察覺。

安樂侯眼角瞥了一眼困中開封府眾人反應,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向身側侍從點了點下巴。

那侍從受令,立即高聲向金虔喝道︰「候爺問你,為何叫我等不得妄動?」

金虔一听,立即堆起滿臉笑紋,一副狗腿漢奸形象提聲道︰「小人蒙包大人不棄,在開封府大小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今天包大人為候爺設下的這場‘脂粉哭喪計’,小人恰好略知一二,不知道候爺對此可有興趣?」

此言一出,頓時語驚四座。

就見開封府的一眾精英頓時變了臉色,連一直鎮靜自若面部改色的公孫先生都面露愕然。

王朝、張龍兩個急性子,頓時就沉不住氣,提起大刀開口破罵︰「金虔,你怎麼敢……」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個沉聲喝斷︰

「金虔!」

就見展昭煞氣罩身,黑爍星眸,深邃難測,凜凜目光,如光如電,正越過安樂侯重重人馬,直直射向金虔。

金虔被瞪得渾身一個激靈,頓覺後背汗流成河,艱難吞咽幾口口水,卻覺嗓子發澀,半個字也難發出,心里不由叫苦︰乖乖,幸虧咱是假意降敵,若是真的,暫且不論別人,光靠這貓兒的一雙利眸,就足夠把咱凌遲處死。

安樂侯本並不信這臨陣倒戈小差役滿嘴胡說,此時一見開封府眾人都變了臉色,連展昭都面色有異,心里不由信了兩成,嘴角一挑,緩緩開口道︰「讓他過來。」

安樂侯手下听到命令,紛紛讓出一條通路,讓金虔進入。

金虔走到安樂侯身前,立馬撲身下跪,嘴里高聲道︰「小人金虔,給安樂侯爺請安了。」

安樂侯龐昱挑眉看著腳下跪做一團的小差役,絲毫未有讓其起身的意思,用眼角瞥了一眼開封府眾人臉色,繼續問道︰「說說那個‘脂粉哭喪計’。」

「小人遵命!」金虔趕忙回聲道︰「所謂的‘脂粉哭喪計’,就是讓候爺來開封府為包大人吊唁之時,尋一個絕子奉茶伺候,其後運用美色將候爺調離護衛,好方便擒住候爺。」

開封府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安樂侯微眯雙目,听言不由冷哼一聲,臉上不屑之色更重。

那安樂侯身側侍從見狀,便開口道︰「如此雕蟲小技,怎麼能瞞過我家候爺法眼?!何況開封府找來的冰姬,也是我們候爺府的人,如此破敗計謀,何懼之有?」

「這個……」金虔偷偷抹了抹腦門冷汗,咽了咽唾沫,繼續道︰「那個——候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其實公孫先生早料到會有此景,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

安樂侯龐昱听言微啟眼簾,慢悠悠道︰「哦——是何對策?」

「這個……那個……」金虔只覺額上汗如大豆, 哩啪啦直砸地面,心道︰嘖嘖,哪里有什麼鬼對策,如果真的有的話,就不用咱在這里沖鋒陷陣了……

眼楮一轉,金虔用余光瞄了一眼圍圈之內開封府眾人,只見四大金剛已經不復剛才的憤怒之色,反倒略帶驚異,公孫先生依然穩穩擋在棺木之前,雖是面色如常,一雙儒目卻是隱露精光,再看站在最前方的那位四品帶刀護衛大人,一身肅然,黑眸如星,靜若杯水,定定望著自己。

不可思議的,就此一眼,金虔竟然突覺思清神明,心若明盤,腦海只涌出一個念頭︰老包在,眾人在;老包亡,眾人亡——NND,咱一個堂堂現代人,還怕你一個作古的螃蟹不成?!

想到這,金虔雙眼一亮,猛然抬頭,嘴角向兩邊一扯,諂笑道︰「候爺有所不知,公孫先生早已在包大人的棺木中放置了□□,只要一開棺,立即毒粉飛散,到時候別說這侯爺,就連這靈堂之內眾人也難逃一劫。」

此語一出,頓時一片死寂。

且不說安樂侯手下眾人如何震驚,就連開封府的幾位精英都呈口呆之狀。

只見公孫先生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笑意,「御貓」身影,又向前前傾半寸。

但見那安樂侯龐昱定定盯著金虔,卻見金虔雙目坦然,面色獻媚,絲毫不見動搖之色,半晌,龐昱突然高笑出聲︰

「哈哈哈……你當本侯是蠢才不成?若是在棺木中放置大量毒粉,那包大人豈不是死定了?」

金虔目光不動絲毫,依然直直盯著安樂侯,臉上掛笑道︰「候爺所言甚是,那包大人的確已經身亡!」

笑聲猛然而止。

安樂侯圓睜鳳目,厲聲道︰「你說什麼?」

「候爺——」金虔點頭哈腰,繼續狗腿形象道︰「小人恰好知道棺木上放置□□的機關,不如讓小人現行去了機關,再讓候爺好好看看包大人的尸身可好?」

說罷,金虔一副標準邀功領賞的笑臉抬首相迎,心跳卻如擂鼓一般,好不熱鬧。

那安樂侯龐昱鳳目寒光,上下打量了金虔好幾個來回,許久,才緩緩頷首。

金虔一見大喜,急忙起身向棺木方向邁步,可剛抬起腿腳,就听身後一個冷冰聲音響起︰「冰姬認為候爺不必多此一舉。」

金虔頓覺心頭好似被九陰白骨爪刨了好幾個窟窿一般,霎時血液盡數流盡,全身仿若入了冰窖一般。

就見安樂侯身側冰姬緩緩抬眼望了金虔一眼,又慢慢垂下眼簾。!咱怎麼忘了這還有一個正牌臥底在這里,大事不妙啊!

金虔趕忙一個眼色飛向展昭,心中呼道︰貓兒啊貓兒,如今到考驗你功力的時候到了,要麼你一個巨闕飛過去把冰姬砸暈、要麼你一個媚眼拋過去把冰姬電暈,反正咱們這一大票人的死活,就看你的功力深淺了!

就見那展昭衣袖微動,身形剛動,就被冰姬下一句話留在原地。

「包拯的確在昨夜身亡,冰姬認為候爺不必再鋌而走險,派人掀看棺木了。」

嗯?咦?哈?

金虔一雙細眼瞪得溜圓,怔怔望著站在安樂侯身側的那位素衣麗人。

但見冰姬眼簾微垂,一副恭敬模樣,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眾人無不驚在當場︰

「包大人尸身乃是冰姬親眼所見,這‘脂粉哭喪計’不過是包拯手下想出來的垂死掙扎之計,想要以棺木中毒粉毒殺候爺,侯爺莫要上當。」

金虔雙眼在冰姬身上打量幾番,猛然頓悟,瞬間覺得眼前冰姬形象光芒萬丈,心里敬佩道︰嘖嘖,古代版無間道啊——

安樂侯鳳眼寒光,定定盯著冰姬,半晌才道︰「冰姬,若果真如此,你為何在此時才稟明本侯?」

就見冰姬盈盈下跪,垂首道︰「候爺恕罪,冰姬雖知曉包大人身亡之事,但並不知道棺木中被置毒之計,想必是開封府眾人有意隱瞞。此時听到這名小差役說出,才覺事態嚴重,故此開口提醒候爺。」

安樂侯龐昱听言,只是單挑眉峰,微眯鳳眸,死死盯住眼前素衣麗人。

一時間,靈堂之內,死寂一片。

金虔站在安樂侯身側,就算不用眼看,也能感覺到安樂侯一對目光,仿若利劍一般從冰姬掃到自己、又掃向別處——金虔只覺胸口滯悶,仿若一塊大石壓在心頭,連呼吸都是十分勉強。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見安樂候嘴角鉤上一抹笑意,緩緩道︰「既然包大人已然西去,本侯也不好打擾古人清淨。」頓了頓,又道︰「冰姬,隨本侯一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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