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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十七回 紛紜天人面難現 愴然一笑釋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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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陳州析案略顯威怒訓登徒入牢獄

陳州,位于東京汴梁西北百里之外,接近國境邊疆,常年少雨,連年大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而這旱災天災不過是次要,**為大。在陳州界內,有一名二號的皇帝,官拜世襲安樂候,當朝太師龐吉的獨子,當朝的大國舅——龐昱。

這龐昱在這陳州作威作福,搜刮地皮,欺壓百姓,陳州境內的百姓雖然對此人十分痛恨,但念在龐昱的大國舅身份,是敢怒不敢言,周圍州府大小官員,更是對這龐昱阿諛奉承,言听計從。

此時,剛到晌午時分,陳州府內東門大街之上,匆匆來了三匹棕色駿馬,前面兩匹駿馬之上,各坐一人。其中一人身著藍衫,朗目星眸,俊面儒雅,筆直腰桿,一把黃穗古劍,佩在腰間;另一人,黑臉濃眉,膀大腰圓,肋下佩刀,也是威風凜凜;而在此二人身後不到五步之外,跟隨一匹高大棕色馬匹,只是此馬之上,並非一人,而是一對年紀相若的短襟少年。坐在前面那人,手執馬鞭,面色白淨,神色略帶疲憊之色;他身後那人,身材消瘦,圓臉細眼,面色慘白,搖搖晃晃勉強騎在馬上,幾欲跌落。

這三匹駿馬,兩前一後,走在東門大街道之上,甚是顯眼,惹得路上行人頻頻注目。

最前方的藍衫青年,邊走邊望,劍眉微蹙,心道︰都說這陳州大旱,餓死之人無數,但依此時街面之景,似乎並未有不妥之處。

只見這街道之上,店鋪林立,小販行走,百姓遍布街道,雖不比東京之繁華,但和那普通之州府也並無兩樣。但再細細看去,街上的男女老少雖然行為無疑,但面上神色卻是有些怪異,微微帶有淒然之色。

藍衣青年拉住韁繩,翻身從馬上躍下,攔住一名青年百姓,略略施禮問道︰「這位小哥,請問……」

話還未說完,就見此名青年猛然擺手,搖頭呼道︰「不要問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話音還未落,扭頭就跑離此地,仿若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藍衫青年不禁有些詫異。但見身後馬匹上的黑臉大漢翻身下馬,走到青年身側,畢恭畢敬,壓低聲音道︰「展大人,這是?」

藍衫青年擺擺手,又攔住一名百姓,可此次還未開口問話,那名百姓便一個勁兒的搖頭,匆匆離去,剩這兩人呆呆莫名。

那第三匹馬上前坐之人見狀,也躍下馬鞍,走到兩人身側,面帶疑惑。只有最後那位細長雙目的少年未有行動,只是如同被抽了骨頭般,爬坐在馬匹之上,有氣無力的開口道︰「幾位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咱們能不能先到酒樓休息休息?」

「金虔!」那名黑臉大漢不悅道︰「這一路你給咱們添的麻煩還少嗎,才趕了幾里的路程,就如此不堪?」

一旁的白淨青年也道︰「張大哥說的沒錯,一個堂堂的開封府差役,居然不會騎馬,還如此孱弱,真不知道你如何能被升為捕快?」

金虔爬在馬背之上,心里猛翻白眼,心道︰

NND,不會騎馬,有什麼好奇怪?咱一個堂堂現代人,怎可能有機會接觸馬匹如此低效率的運輸方式,嘖嘖,這騎馬不但需要技術指標、體力指標,還需耐力磨皮指標——誰的騎術最好,就意味著誰臀部的皮最厚……乖乖,這簡直是要了咱**的老命了……

展昭看了一眼金虔的臉色,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等不妨就到酒樓休息一下,也好打探消息。」

「展大人高見。」張龍、趙虎立即同聲道。

金虔一旁干咳了兩聲。

三人牽著馬匹,向前走了一陣,不多時就見到一座三層酒樓,飛檐朱柱,氣勢華麗,一塊金字招牌懸于大門正中,上雕「譽樂樓」三個大字。此座酒樓,如此氣派,竟立在這平民街道之上,有些格格不入。

三人默默對視一眼,便牽馬走到了酒樓門前,酒樓跑堂小二一見,趕忙出門招呼︰「呦,三位爺,遠道來的吧,里面請,里面請。」

話音還未落,就听一個聲音幽幽從馬背上傳出道︰「是四位爺……」

小二被嚇了一跳,再定眼一看,只見一個消瘦少年好似蝸牛般從馬背上爬下,緩緩走到酒樓門前。

那小二倒也機靈,立馬改口道︰「呦,小的眼拙,沒瞧見大爺,您也里面請。」

張龍、趙虎嘴角有些向上抽動,抬眉不語。展昭見狀,只好無奈道︰「小二哥,將這三匹馬牽下去,唯些草料。」

小二立刻應允,喚來馬夫將馬匹領走,又將三人帶上酒樓二層。

此時雖然已到晌午時分,但這家諾大酒樓,卻只有幾個客人,稀稀拉拉散坐四處,情形甚為蕭條。

四人坐在東南角落,正好靠窗,微風習習,倒也自在。

「幾位爺,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這陳州吧。」小二一邊抹桌子一邊問道。

展昭听言並未答話,只是默默望了小二一眼,才緩聲回道︰「小二好眼力,我等四人乃是行商路過此地,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小二可知道附近可有旅店?」

說罷便從懷中掏出幾個銅錢,放在桌邊。

「有、當然有。」小二一見錢財,立即滿臉堆笑回道︰「這條街走到頭,就有家譽樂客棧,環境還不錯。」

展昭點點頭,又問︰「不知此時前去,可有上房剩下?」

「這位爺請放心,肯定還有上房,這陳州不比他處,經商之人很少經過,客棧自然客少。」

「經商之人甚少經過,這是為何?」

小二听到此言,不由有些詫異,抬眉道︰「這位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如今這陳州,哪里還能容下商販,就算有商販肯來,恐怕也是那些做棺材買賣的。」

眾人听言不由一愣。

趙虎月兌口就問道︰「棺材?」

小二忽覺失言,趕忙轉了話題︰「幾位爺,想要點什麼?」

「小二哥看著辦吧,來幾個招牌小菜即可。」展昭溫然道。

待小二離去,張龍壓低聲音道︰「展大人,您可覺這陳州境內處處透著詭異?」

展昭垂眸品茶,頓了頓道︰「展某也覺不妥。」

趙虎急聲道︰「展大人,您覺得我等該從何處查案?」

張龍眼一瞪道︰「自然應該是從那張頌德家中入手,展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展昭並未答話,而是將目光移向將下巴擱在桌沿的金虔,問道︰「金虔,你可有主意?」

金虔已被餓得魂不守舍,突然听見展昭問話,又覺四道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趕忙振作精神,直起身子答道︰「在下以為,該從這酒樓入手。」

另外三人皆是一愣。

張龍沉聲問道︰「金虔為何下此妄言?」

金虔望了一眼張龍,心中暗道︰廢話,要是不這麼說,這幫敬業非常的家伙,肯定會把這包括張頌德之家的陳州每寸土地都翻一遍,到時候,咱豈不是要遭受魚池之央,累個半死?還是說從此處下手探查比較保險,至少能撈著幾刻休息時間。

雖然心里如此想法,但嘴里自然不能透風。金虔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開口道︰「依張福松所言,那張頌德無罪之證,除了幾張藥方,大半只憑對自家少爺品德的判斷而斷言。那張福松口口聲聲說張頌德為人如同君子,不可能做那通奸謀害之事,但此言不過是他一人所說,如何為憑?」

此言一出,三人不由有些驚異,但見那趙虎又不甘心問道︰「就算如此,難道這酒樓就能查到線索?」

金虔抬眉,道︰「張頌德乃是陳州大夫,如今卻被入獄,陳州百姓自然對此事有所議論,這酒樓乃是人群流動之所,消息最靈通之處,候在此處,必然能尋到張頌德之案的蛛絲馬跡,或許能從眾人的言談之中對張頌德的人品判斷一二。」

「那若是如此還無法探明案情,又該如何?」趙虎也問道。

金虔一聳肩膀,道︰「那就只好夜探大牢,去問那張頌德了。」

三人听完此言,都不言語。

張龍、趙虎暗暗不服,卻又一時無言可對。展昭則是面色帶贊,暗暗點頭。

待飯菜上齊,眾人便默默無語各自用膳,只是在不知不覺間,都豎起耳朵,仔細聞听周圍眾人之語,只有金虔一人,專心致志對付眼前飯菜。

但奈何酒樓地闊,客人稀少,座位又較為分散,幾人听了半天,也沒任何收獲。就在眾人有些心急之際,突然听見樓下小二一聲高喝︰「呦,龐爺,您來了,快里面請,您的專桌已經幫您準備好了。」

隨著小二呼聲,就見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上樓梯,小二在前面帶路,五六個人跟在身後。為首那人,身高過丈,一身錦緞長袍,腳下一雙黑面皮靴,大餅臉,八字眉,眯縫眼,酒糟鼻子好似紅棗掛在臉面中央,頂著蟈蟈肚子,一搖三擺的走上二樓,坐到展昭一桌隔壁。

他身後的五個人,都是身穿家僕衣飾,恭敬立在桌旁。

「龐爺,您今個想來點什麼?」

龐爺開口一樂,露出滿嘴的黃牙道︰「還是照老樣子來一桌。」

「好 !」小二應聲就跑了下去。

那龐爺坐在桌邊,顯得甚是無聊,東瞅瞅,西看看,便瞥見了展昭一桌人。

只見他慢慢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展昭一行桌旁,上下打量了幾番,開口問道︰「幾位,看起來有些眼生啊,這是從哪來啊?」

張龍一見此人德行,就十分看不慣,不覺口氣便沖了幾分︰「大爺從哪里來,還輪不到你管。」

「什麼?」那龐爺的臉色頓時大變,高聲叫道︰「你竟然敢跟我這麼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

張龍冷哼︰「我管你是誰?」

「放肆!」龐大爺身邊的一個小廝叫道︰「這位可是我們候爺府的大管家,被安樂候賜了家姓的龐大——龐管家!你們這些不懂規矩的家伙,還不趕緊尊稱龐大爺?!」

金虔一听可樂了,險些把嘴里的米飯全噴了出來,心道︰龐大爺?還胖大海呢!

張龍可沒有這份幽默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叫道︰「不過是個給龐家看門的管家,居然如此囂張?」

「什麼?」龐大周圍的小廝立刻群起,將張龍圍了起來,個個面帶凶像。張龍也不含糊,雙拳緊握,眼看就要開打,坐在一旁的展昭突然起身,拱手開口道︰「龐大爺,我等不過是路過此地的商旅,不懂規矩,還望見諒。」

此言一出,莫說龐大一行,張龍、趙虎也是一愣,金虔則是急忙端過茶水為自己順氣。

龐大頓時一呆,定眼細看眼前此人。

只見此名青年,朗眉星眸如黑鑽,身如青松立雲霄,穩者如山沉似海,劍穗從風暗有情。

龐大呆呆看了許久,不知從何處突然掏出一把折扇,啪的一聲展開,面色曖昧地湊到展昭身側,吹氣道︰「這位小哥,有沒有興趣到候爺府一游?」

「噗……」

一道和著米飯粒的茶水從金虔嘴里直直噴到了龐大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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