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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這種看崽長大的情節

「嗯……啊哈……」

寂靜的臥室里,安娜和夏洛克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兩人目光相接,卻相顧無言。

電腦里播放著的活動似乎進入到了□□階段,動靜一下比一下大,發出的聲音簡直叫人感到面紅耳赤。但明明是這樣曖昧的聲音,落在這個臥室里,卻一點都不讓人面紅心跳,反而透露著一股詭異和尷尬。

安娜的一聲大喊之後,兩人已經這樣沉默地對立很久了。最後還是夏洛克先打破了這樣的局面。

他伸出手在安娜面前攤開,露出放在手心里的小巧可愛的耳環。

夏洛克咳嗽一聲,側臉避開安娜的視線,道︰「我……我是來還你耳環,剛剛不小心粘在我衣服上了。」

安娜訕訕地抓過耳環,臉漲的通紅,嘴里還在微弱地辯解︰」夏洛克……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是……」

電腦里傳來了更大的動靜。

安娜感覺自己的臉漲的都快成豬肝色了。

夏洛克也覺得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踫到過的最尷尬的場景了。他開始挪動腳步,面朝著安娜,慢慢地朝門外退去︰「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先回去了。」

就在此刻,電腦里卻傳出了斷斷續續的說話的聲音。聲音的音色听起來是特殊處理過的,顯得不男不女,對方應該是在那頭的電腦上用了變聲器之類的東西。雖然音調很奇怪,但傳出來的話語卻是很清晰的。

「別急嘛,夏洛克……先生,既然都……都來了,就……就听我把話說完再走吧。」

隨著屏幕的那端傳來一聲低吼,電腦里終于不再傳出某些少兒不宜的聲音。窸窸窣窣的下床聲之後伴隨著椅子被拉開的聲音,對面的攝像頭被調整了一下,入目的是男人裹著白色睡衣的胸膛。

從剛才到現在,在電腦的這邊,雖然能看到他們交纏的軀體,但是安娜和夏洛克的視角,是一直看不到男人的臉的。

夏洛克在听到剛才的話之後,已經停住了往外走的腳步,反而來到了電腦面前。

「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的出現方式倒是讓人大開眼界?」他問道,神色間冷靜而又睿智,完全不復剛剛的模樣。

屏幕上的胸膛動了一下,似乎是聳了聳肩,聲音依舊是那樣地不倫不類,似乎帶著一點苦惱,但更多的惡意和玩世不恭,使得音調更加地扭曲︰「沒辦法,我本來是派了一個手下來炸掉安娜小姐的房子來開始我們的游戲,可是我高估了他的能力,也低估了安娜小姐的本事。要知道在這種時候接到失敗的消息,我也是很惱火的。不過本人一向願意去彌補漏洞,所以馬上來聯系安娜小姐,希望她能幫助我向你轉達消息,沒想到你會突然到這來,不過這也沒差。」

聲音頓了一下,那個胸膛似乎更加地靠近攝像頭,扭曲的聲音帶著笑,再度響起︰「忘了介紹,我的名字是——莫里亞蒂。」

鏡頭那邊的人站了起來,推開椅子走出了屏幕的範圍︰「回到貝克街221b去吧,夏洛克先生,你很快就會拿到我送給你的游戲的邀請函的。」

話音剛落,電腦上的畫面就開始扭曲起來,一下子是一片藍屏,一下子又是銀白的雪花片,就這樣持續了幾秒,屏幕突然全變黑,恢復了沉寂。

「安娜,怎麼樣?」夏洛克轉過頭問道,通過對安娜長久的觀察,夏洛克早已經知道了,安娜能夠探查數據,不是因為她黑客技術的高超,而是由于她有一種神奇的能夠在腦內調動網絡的能力。而安娜也沒有否認這一事實,畢竟憑她對夏洛克的了解,夏洛克也不會把她的這些小秘密說出去,兩人心照不宣。

「不行。」安娜搖了搖頭︰「他的ip存在大量的掩護,我很難探查,剛剛稍微有點頭緒,他就已經掛斷,失去信號了。」

顯然莫里亞蒂是有備而來。

「夏洛克,你有些不對勁。」安娜望著夏洛克因為思考而更顯得冷峻的臉龐,道︰「如果是往常,你現在早就已經開心地蹦起來了,而不是像現在……那麼……安靜。更別提你已經嚷嚷無聊好幾天了。」

「按照莫里亞蒂現有的手段顯示,我想他送信的方式不會太友好。」夏洛克稍微低垂著頭,一副沉思狀,他淡淡道︰「而且他為什麼突然做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值得深思。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賭注自然不輕,很可能涉及人命。而根據他想要炸了你家來給我提示的行動,接下來肯定還會有爆炸的案件發生……」

夏洛克低垂著眼簾,濃厚的睫毛半遮著瞳孔,給下眼瞼投下了一片陰翳。他站在燈光下,柔暖的黃色燈光從他的頭頂上斜射下來,在他身後拉出了長長的黑影,光影對立,虛實相生,竟顯得如此迷人和肅穆。

看著這樣的夏洛克,安娜的心不自覺地多跳了半拍,但這情況轉瞬即逝,連安娜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所以,在為別人擔心嗎?」安娜笑著問道。

「噢,當然不,是個人總會死的。」夏洛克回過神來,輕輕地搖頭︰「我只是已經開始思考了,莫里亞蒂,爆炸案,真是讓人興奮啊不是嗎?我要回家貼幾片尼古丁保持興奮,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夏洛克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回過頭來,言語間有些結巴︰「對了,安娜……我……」

「怎麼了?」安娜滿臉疑惑地望著夏洛克,她靠在門邊,燈光打在她身上,似乎為她鍍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她的黑珍珠一般的眼珠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一樣,專注且醉人。

「……沒什麼。」夏洛克定定地看了安娜幾秒,道,他轉過頭,走下樓梯,邊走還邊朝後揮揮手︰「早點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安娜注視著夏洛克走下樓梯,又走到起居室的窗前注視著夏洛克穿過街道走回貝克街221b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多年前她與夏洛克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尖銳,毒舌,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在案發現場到處鑽想給自己找樂子,我行我素,目中無人,被別人認為是怪胎。到了今天,他還是這樣的,但是今天的夏洛克,卻讓她感到了以前從來沒有體會到的信任與安心,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夏洛克•福爾摩斯。」安娜以一種從前從來沒有用過的柔婉語調讀出了這個名字,好像每個字都在舌頭上一個個流轉,顯得優美動人。

空氣中傳來了她的一聲輕笑,安娜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落地窗前的那片月光,卻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那一剎那,站在貝克街221b門前,握著門把手的夏洛克仿佛鬼使神差一般,轉過頭對著落地窗的方向遙遙望了一眼,看到燈光熄滅,抹了一把臉,推開門走進了公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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