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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八十九)坦白

握住愛人的手來到眾人的面前,希望得到他們的祝福,這在獸人部落已經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可是當這對愛人是一對雌性呢,當其中的一個甚至是一族之內不能與人相知相戀的祭司大人的時候,這種問題就會無限放大。

如果只是前者,獸人們大多是會感嘆雌性的內耗和憂心他們日後無人守護的生活,可是偏偏是後者,那麼就是在前者的問題上更蒙上了濃重的陰影。

「雲丹大人在說什麼?」有獸人終于反應過來,吶吶的問道。

面對著獸人們或呆愣或不贊同的眼神,雲丹只是握緊了溫青的手,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說的話「我說,我與溫青在一起了,我們是真心相愛,想要得到大家的祝福。」

這句話就如同熱水濺進了油鍋,本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獸人們紛紛討論了起來,只是卻沒有一個贊同的。

因為這不僅僅關乎于米爾部落的命運,也關乎著雲丹本身的安慰,這樣的行動,相當于背叛獸神,是會受到懲罰的。

「雲丹大人請三思。」

「溫青大人請勸勸雲丹大人吧,你們在一起,雲丹大人會失去能力的。」

「不能在一起啊……」

「……」

即使是淳樸的獸人,現在的話語也讓溫青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只是那透過交握的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溫青明白自己絕對不能退縮。

希望得到承認的心情,和在現代是一樣的,只是這樣的異端,到底是需要他們自己堅持下去。

「對不起大家,我是真的愛著雲丹的,」溫青的話再次讓全場寂靜了下來。

一旁樹下的西蒙靠著樹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就是有這種預感,誰知道他們還真的說出來了,這樣毫無防備的告訴大家,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這兩個人還真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西蒙,小溫青和雲丹大人是愛人啊?」喬米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向來單純,反射弧也就比別人長上那麼一截。

西蒙低頭拍了拍他的手點頭道「對,他們是愛人,你能接受麼?」

「不是接不接受的問題啊,」喬米苦惱的看著兩人道「雲丹大人會失去能力的吧。」

「可是雲丹大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失去能力的跡象不是麼?」西蒙看著喬米說道。

所謂的失去能力,是雲丹阿姆的驗證,可是誰又能確定一定是與人相愛就會失去能力呢。

「那我覺得小溫青還是跟雲丹大人在一起比較開心吧,」喬米靠在了西蒙的懷里道「要是我跟你被這麼多人反對,一定會很難過的。」

西蒙揉了揉他的頭低頭笑道「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

這樣的場景對于很多人來說不驟于一場沖擊,比如正扶著伊格坐下的羅西,就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想到了,不過其實還蠻稀奇的。

「我當時就覺得他們之間不像阿姆和孩子那麼簡單,」伊格坐在地上稍做休息,本來是要等雲丹大人宣布結果的,卻沒想到驗證了心中的猜想。

「我覺得我想要支持他們哎,」羅西在伊格身旁坐下,環著腿說道「要是小溫青嫁給了別人,雲丹大人一定會難過死的,他也許不會留在米爾部落了。」

獸人們的本能是反對的,可是若是兩人執意在一起,也沒有人會將他們分開,先不說雲丹大人守護米爾部落這麼多年,他們就無法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單是溫青來到這里對大家住宿和飲食的改善,大家住在那樣堅固的屋子里面無比安心這一項,就讓大家無法做出過分的事情來。

「小溫青,你這樣跟雲丹大人在一起的話,他會失去能力的呀,」有獸人勸導道「你忍心看他失去能力麼?」

溫青不忍心,可是讓他離開雲丹,他做不到,他只是想就此自私一次罷了。

雲丹握緊了溫青的手目視著那人回答道「我不在乎能力的失去,就如我可以預測天災一般,現在的米爾部落已經足夠應付天災了,有沒有我的能力,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不是麼?」

堅固的不怕風雨的屋子,足夠的糧食,燃燒用的煤炭,就算是接下來的冬季,獸人們也堅信自己能度過一個比較安心的季節,可是這一切的帶來者都是溫青,或許,他早就做好準備了,準備向大家坦誠。

雲丹大人失去祭司的能力,可是他仍然是醫師,溫青大人仍然擁有著保存食物的能力,他們該知足的,到底是他們有所不知足對吧?

一部分獸人沉默了下來,另一部分則是在思索著雲丹說的話,或許雲丹大人說的是對的,他的能力,由他自己掌控,身為獸人,本不該如此的依靠于他。

「小溫青我支持你!!!」喬米朝著溫青揮手道。

「我也支持你!」羅西拉著伊格的手朝這邊揮道。

「如果雲丹大人和溫青大人已經做好準備的話,那麼我也支持一下吧,」有獸人猶豫了半晌說道,倒是讓溫青詫異過後,與雲丹相視而笑。

有一個聲音,就有無數的聲音,大家仿佛想明白了一樣,紛紛表示了支持,就是兩個雌性內部消耗的問題,還是讓一部分雄性肉痛不已。

這年頭雌性本來就少,光棍多的都能排滿整個米爾河流域了,結果兩個雌性還互相喜歡了。

眾人的贊成聲最終傳來,讓溫青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有一道突兀的聲音在這時響起「我贊成你們的想法,」獸人們如摩西分海一樣分開,露出了那個向他們走來的高大獸人,只是他嘴上說著贊成的話,面上卻冷的像數九寒冬的冰霜「但是我有一個問題。」

雷諾走到了雲丹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眸問道「當初我跟溫青命理不和的說法,到底是真的,還是雲丹大人的刻意說辭?」

都說獸人是由野獸演變而來,即使化作人類,他們的眼神也像野獸,雷諾的憤怒顯而易見,甚至帶上了連溫青都能察覺的殺氣,可是雲丹還只是直視著那雙眸,半晌給出了答案「是真的。」

「我不信,」雷諾也給出了反應。

「雲丹說的自然是真的,」溫青擋在了雲丹的面前,對上了雷諾低下來的目光,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被野獸盯住的感覺很不好,讓溫青有下一刻就會被殺掉的感覺,可是他卻仍然鼓勵自己頂住。

「你就那麼信任他麼?」雷諾的目光在看到溫青的時候緩和了下來「也許他只是為了得到你而欺騙你的。」

「你……」溫青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雲丹拉到了一邊。

「我從來不會欺騙他,」雲丹直視雷諾說道「你若不信,我又不會強逼著你信,但是就算我騙了你,你也沒有機會了。」

「嗤……」雷諾看著雲丹的臉驀然笑了出來,從來不會笑的冰冷的臉越是發笑,冷意就越深,直到他後來哈哈大笑的時候,眸中的恨意仿佛凝為實質「有沒有機會的,當然由我說了算,你可要看好了他。」

雷諾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只是那周身的冷氣,卻是無一人敢接近,只能看著他漸行漸遠。

「雲丹,」溫青安撫著心里不妙的預感,握著雲丹的手尋求著安慰。

「沒事的,」雲丹看著雷諾遠去的方向,轉頭模了模溫青的頭道「我會保護你的,只是近期,不要單獨在外面了。」

「嗯,」溫青點頭,雷諾留下的話實在讓人忌憚,他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那麼大,可是現在,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現場的氛圍幾度凝固,卻是讓別人看了笑話,雲丹只是想讓他和溫青的關系走個明路而已,現在卻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那麼,三天後我會為伊格和羅西,西蒙和喬米他們舉行盟誓,大家都散了吧。」

雲丹拉著溫青的手轉身離開,後面人群的討論聲卻也在此時響起。

「我覺得接下來大家有談資了,」溫青挽著雲丹的胳膊嘆氣,真是狗血加愛情,怎麼都夠大家討論個三天三夜了,不過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他已經很滿足了。

「你阿姆沒有來,要不要跟你阿姆說一下?」雲丹轉頭看著溫青問道。

溫青思慛片刻,驀然一笑道「我覺得阿姆可能已經知道了也說不定。」

「也對,」雲丹也笑了,仿佛將之前的陰影與威脅拋到了腦後,他們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宣布,肯定會有人去通知庫洛阿姆的,只是比起米爾部落的人,雲丹更希望溫青的阿父阿姆可以支持。

結果也確實如溫青所料的那樣,他們走到溫青的家門口的時候,庫洛已經抱著羅萊在門口等著他們了,目光中滿是打量和猶豫。

「阿姆,」溫青走上前去招呼道「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庫洛想要拍拍溫青的肩膀,卻顧忌著懷里還抱著羅萊,隨即對著溫青說道「進來吧,」卻對著一旁的雲丹勉強的笑道「天色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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