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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正在模服務器,大家稍安勿躁,很快模完~  反正本來就是胡主任塞來的人,「面試」不過走個過場,偏偏也有手藝,食堂負責人也沒為難,大手一揮道︰「趕緊準備吧,馬上就要開學了,8月16號高三報到,第二天就上課,食堂也要開門了。」

徐父徐母特別高興,謝過食堂負責人,也心知這生意是胡偉幫的忙,猶豫直接去辦公室似乎不好,便打了個電話過去,再三感謝。

胡偉同徐父並不算很熟,但也不生疏,徐父感謝,他便客氣了幾句,聊了沒半分鐘,他忽然道︰「對了,暑假的時候學校接收了幾個轉校生,家長聯系人里我看到有一個是你的名字?」

胡偉後來才知道陳厲竟然來了他們學校,很是驚訝,一開始還不相信,覺得陳厲搞不好是驢他的,回學校一查,果有陳厲的學籍檔案,而家長聯系人那一欄,赫然就是徐正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徐正怎麼會和陳厲認識,但想想陳厲都要他把加餐的生意直接給徐正做,那想必關系還不錯,又見聯系人那一欄寫的是徐正,猜測現在陳厲應該住在徐正家。

而徐父這邊,早前在陳厲轉學的時候並沒有找過胡偉,還是因為不好意思,覺得既然能按流程辦的事還是別麻煩老同學了,自己東奔西跑辦完了轉學手續。這會兒一听胡偉提起陳厲,忙道︰「哦,對,是我幫那孩子轉校的,現在陳厲也住我家。」

聊起陳厲,徐父免不了感慨一通,無非是孩子可憐,還沒成年爹媽就雙雙沒了,他和陳厲爸爸是舊識,受托照顧陳厲,所以才把陳厲從A市接回來。

胡偉沒吭聲,若要換了其他人家的孩子,十七八歲沒了爸媽,那的確值得同情,但如果是陳厲……

胡偉覺得或許是自己太刻薄太狹隘了,他對徐正嘴里這「也是可憐」四個字持保留態度。

再聊,又听徐正夸贊陳厲「特別懂事」「格外禮貌」,胡偉差點沒忍住直接掛了電話。

到底是徐正真的瞎,還是陳厲在徐正家里偽裝的太好?能把個吃肉的狼崽子當綿羊養,也不怕改天自己家的羊被這披著羊皮的狼吃了。

等掛了電話,徐父徐母興奮得不能自已,夫妻兩規規矩矩給別人打工了半輩子,這還是頭一遭自己做生意,又是激動又是忐忑。

徐母道︰「你看吧,就說讓你打電話和你老同學提一提,你還說沒用,別麻煩別人,現在你看有用沒用?」

徐父搓著手,心里高興著,連連點頭︰「是是是,老婆說的是,都怨我臉皮薄。」

徐母哼道︰「我是發現了,這臉皮絕對要厚,以後要是再有這種事兒,還得臉皮厚貼上去才能搞定。」

徐父又點頭,樂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等徐星看書回來,徐母立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徐星很意外,覺得這又像一個砸在他們家頭上的小型餡餅︰「加餐給我們做了?」

徐母點頭︰「是呢,你們胡主任親自打電話來說的。我們都見過食堂負責人了,還夸你爸手藝好。」

徐星只略微振奮了一下,比起中五百萬的狂躁,這點興奮勁兒就跟竄了個煙花似的,閃一下就沒了。

他反應過來,覺得加餐這事兒有點蹊蹺,又忽然想起陳厲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心里一跳,回房間,就見他學霸弟弟晚上剛洗了澡,攤在床上閉目養神。

徐星合上門,走過去,剛要坐下,**落到一半,陳厲閉著眼楮開口了︰「倒杯水。」

徐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M體質,以前也沒有給人倒水的習慣,重生到這輩子,不知怎麼的,天天給陳厲倒冰水,家里倒,宋飛那邊倒,倒著倒著就成了習慣,只要陳厲開口,他不管做什麼都能抽個空起身去倒水。

這會兒陳厲又說倒水,徐星下意識就把落到一般的**撅起來,剛要站直,頓住,想想不對,重新坐了下去。

陳厲依舊閉著眼楮,明明什麼都沒看到,眉頭卻擰,就像知道徐星倒水的動作起了個頭就夭折了似的。

徐星坐在床邊看陳厲,開口道︰「剛剛我媽和我說,加餐的事搞定了。」

陳厲閉著眼,無表情︰「嗯。」

徐星︰「是你辦的?」

陳厲正常的時候說話永遠欠揍︰「不是我,是你?」

徐星驚訝︰「說是胡偉親自打的電話通知,你怎麼搞定的?」

陳厲松松垮垮躺著︰「你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徐星看陳厲,沒再追問。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把陳厲的性格模了個兩三分熟,雖然看不透,但知道陳厲這人做事很獨,也絕不肯多廢話解釋,追問也只能討他的嫌。

加餐這事兒顯然是陳厲背後幫了一把,雖然不知道怎麼幫的,也不清楚胡偉怎麼會同意走這個後門,但既然是陳厲的功勞,徐星便記著這個情誼。

又想在陳厲這兒光記著這份情誼是沒用的,便問︰「那這次我要怎麼謝你?」

陳厲不知是不是因為閉著眼楮,有點瞌睡迷糊了︰「嗯?」

徐星︰「這人情是賒著改天還,還是……」

陳厲卻忽然開口,字句清晰,听口氣根本沒睡著,清醒的很︰「你床訂了嗎?」

被打了個岔,徐星只得改口︰「訂了,打電話問你那天不就是要買了,在征求你意見嗎。」

陳厲嗯了一聲︰「什麼樣的。」

徐星︰「按照你的要求來啊,大的,功能全的,貴的。」

陳厲︰「多大。」

徐星︰「一米八,新房子那邊的臥室最多只能放一米八的床。」

陳厲︰「什麼功能。」

提到這個功能,徐星又是一肚子的牢騷要發,簡直槽多無口。

當時他和宋飛一起逛家具,說好了買床的基本方針是大大大,但宋飛這小子慣會添油加醋,竟然說︰「大?光大有什麼用!床這種東西,不僅要大,還要結實,耐/操,持久。」

于是在紛雜錯亂各種亂七八糟的牌子里挑了一個听都沒有听說過但功能多到令人發指的床。

那床類似古代的四柱床,三面有擋靠,頭上有頂,床頭靠背板上還有雕刻的圖案。

導購阿姨眼里攢著綠光拼命拽著他們介紹,說這床好,擋光,封閉性好,不但可以睡,床板上的墊子還帶電動按摩,床頂也帶燈,燈光有七種模式,床尾有幾個擴音孔,可以放音樂,MP3和藍牙模式都有,床內側有架子可以放東西,還有一個凹進去的可拆卸的塑料桶。

徐星當時听導購阿姨介紹完,眼皮子狂跳,宋飛卻在旁邊手舞足蹈地跳,邊跳邊拍手,瞎咋呼︰「哇塞,多功能一體啊!這個好!就買這個!」

徐星當時站在旁邊狂冒汗,心說好什麼好,再加一塊板子擋住,就是多功能一體的棺材。

他當時還疑惑,問導購︰「那塑料桶干什麼用的?」

導購熱情洋溢地笑︰「啊,那就是垃圾桶啊,萬一你晚上要扔個垃圾什麼的,隨手就能放進垃圾桶了,不用起身,多方便。」

徐星扶好下巴,行吧,垃圾桶就垃圾桶吧,反正誰愛挨著垃圾桶睡誰去睡,他才不要。

宋飛卻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勸,買啊,就買這個,這個好,功能全,不買也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啊,你問陳厲,看他要不要。

結果一問,陳厲不但要大的,也要功能多的,順便要貴的,越貴越好。

將將好,那花里胡哨的棺材是整個家具城里最貴的床。

徐星手里捏著陳厲那五百萬的卡,第一次刷就差點把自己眼淚刷下來——他只是想買個睡覺的板子而已,最後竟然買了個棺材回去。

這會兒陳厲問什麼功能,徐星才道︰「你那天買床的時候也沒想起來問。」

陳厲嗤了一口︰「床除了那兩個功能,還能干什麼。」

那你還要求功能多一點?

徐星沒顧上兩個功能里除了睡覺那一個還剩下一個是什麼,見陳厲這麼說,臉上忍不住就掛起一抹你太天真的微笑,當場例舉了那多功能棺材的幾個功能。

陳厲听完默了,沒吭聲。

徐星︰「是不是覺得……」

沒說完,陳厲開口︰「听上去挺有趣味性的。」

徐星︰「????」什麼趣味?睡覺要什麼趣味,你想要什麼趣味啊。

陳厲繼續躺著,氣質和那多功能棺材特別像︰「你買的這床听上去挺不錯的,以後玩兒起來花樣應該不少。」

有了大房子,開心過了,壓力也隨之而來,畢竟欠著里里外外不少錢,夫妻兩個活了小半輩子,頭一次買房,也是頭一次一口氣欠下如此多錢。

徐星也是服了他爹媽的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都這時候了,他們竟然還執手相看著淚眼,互相勸道——

徐母︰「幸好當初銀行貸款沒批下來,要不然咱們還要還好多利息。」

徐父︰「對!這樣我們少還不少錢!」

徐星在一旁沒吭聲,槽多無口,但想想如今他爸媽眼界窄是無解的,哪怕上輩子,徐父徐母一開始的眼界也沒寬到哪里去,後來還是有錢了手頭寬裕出去買買買變成家常便飯之後,才慢慢轉變了一些陳舊的老觀念,徐星跟著享福也因此受益頗多。現在他佔了上輩子父母的光,自然沒有在這輩子鄙視父母的想法,只是如今沒了彩票發家的捷徑,就得有其他契機來改變夫妻二人和他們的觀念。

急不了,慢慢來吧。

可沒幾天,徐星就發現他爸連著幾個晚上都沒有準時下班,一直到凌晨才回來。

起先徐星沒有多在意,徐父在飯店廚房工作,有時候的確會忙到後半夜,尤其是夏天。

直到徐星這天上衛生間,在放髒衣服的簍子里看到了一件印著‘大峰龍蝦’的工作服,他才覺出不對。

問徐母才知道,原來徐父現在除了上班,晚上還兼一份工,幫一家專門做龍蝦的大排檔炒龍蝦,有時候忙起來,要半夜兩三點才能回來。

徐星有些想不通,按理來說他爸自己就是個廚子,真要賺外快那也該自己搭個棚子去做大排檔,輪到給別人家的小生意掌勺?

徐母卻道︰「你年紀小,不懂,你爸這是去別人家模索門道去了。」

個大排檔有個什麼門道?去給別人當廚子炒龍蝦而已,又能模索出什麼?

徐星想了下,琢磨著他爸或許是想自己開個排擋店,晚上賺點外快,但謹慎過了頭,怕自己不懂把店開瞎了,于是就跑去別人店里當廚子「偷師」,以為模索點經驗和門路就能順利開張賺錢了,卻不想想這種大馬路邊上隨處可見的攤販不過看天吃飯,有客人賺點錢,沒客人就不賺錢,又能有多少門門道道不足外人可知的隱秘賺錢模式?

真要這樣賺外快,還不如直接搭棚子開店,邊做小生意邊模索,賺了剛剛好,虧了反正也虧不了多少錢。

可徐星知道這些道理,如今的徐父徐母卻不能明白,他們以為這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萬無一失的好,就像把錢最好放在銀行,能保本還能有利益,完全是鐵板一塊的思路。

徐星想對他媽說不用這樣,他老子做這探路的兼職實在辛苦,最後花了力氣也白搭,可想想他如今不過高中生一名,無論他的話再怎麼有道理,徐父徐母都不會當回事的,便沒有吭聲。

轉頭,開始留意起身邊有沒有可以賺錢的門路。

其實他多活了一世,想發財並不難。最簡單粗暴的,以後有點資金到省城買房,都不用多等,半年時間轉手一賣,一套房子少說也有十幾萬純利潤。

但如今他不過一個高中生,身家為零,口袋里也就點買書本和零食的錢,再有賺錢的眼界,也逃不出他爹媽的五指山。

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但凡現在說出點驚世駭俗具有前瞻性謀略性的賺錢想法,他老子娘肯定都要以為他看書看瘋了,萬一再轉頭給他送個什麼治療青少年心理疾病的療養院,也讓他遇到個什麼會發電的楊教授,這輩子不就完了?白瞎重生的機會了。

再者,徐星也相信,踏踏實實一步步得來的才能長長久久。

既然要能賺錢的門路,徐星也知道現在這錢不是他賺,得是他爸媽賺才行,但徐父徐母都在飯店後廚工作,一個是掌勺的,一個負責冷菜,都是能做一手好菜的廚子,也沒有其他技能。

這麼一來,只從技能實力來說,似乎還是只能做餐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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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結束的時候,宋飛終于熬不住了,舉手要求出門浪,一個人浪又覺得沒意思,硬要拉上徐星,帶上陳厲。

男生最多的娛樂活動不是游戲就是球類運動,前者是毒瘤,不能選,兩個里面放棄一個,只剩下打球。

但徐星本來對踢球打球就沒什麼興趣,陳厲整天有事沒事就抱著電腦敲代碼,又是毒太陽的大夏天,兩人誰都懶得動。

宋飛求爺爺告女乃女乃怎麼也說服不了這兩人陪他去踢球,一個人又浪不起來,最後如同沙灘上垂死掙扎的皮皮蝦,甩著尾巴抗爭︰「那不打球,就陪我出個門走走總行吧?!」又嚷嚷︰「我們可是擁有五百萬的男人!整天在家窩著一點也不霸氣!」

看書的徐星︰「露天不要。」

敲代碼的陳厲︰「商場不去。」

宋飛炸了毛,恨不得自己化身刀片把這兩人切了︰「你們能不能統一一下口徑啊?露天的不要只能室內,室內只有商場可以溜達,都不去那出個毛的門!?」

敲代碼的陳厲和看書的徐星這次統一了口徑︰「那就不出去。」

宋飛︰「……」拿五百萬壓扁你們小**哦。

到最後,還是徐星想到了一個可以溜達地方。

于是一刻鐘後,實驗高中高三樓的走道里,出現了三個身影。

走在中間的宋飛翻著白眼兒,沒事參觀高三教學樓,他們是不是有病啊?還是徐星打算拿那五百萬把他們學校買了。

陳厲沒有一點表情走在最後面,看了看前面某個背影,心說他這白撿來的哥哥果然傻白甜的夠可以。

徐星腳步輕快,只當大白天遛彎兒,他心態最好,也知道後面兩位心里的吐槽快溢出來了,于是「指點人生」道︰「馬上就要開學了,鑒于咱們三個經歷了一次五百萬的銅臭污濁的考驗,為了後面一年的學習根基不動搖,咱們就先提前感受一下校園氣氛。」

宋飛一臉你有病我有病他也有病咱們三個都有病的表情,無語道︰「感受過了,怎麼地?」

徐星胡說八道︰「有沒有覺得靈魂都洗滌了一遍,升華了?」

陳厲在後面冷冷道︰「是神經病又加重了。」

宋飛抬手抹了一把熱汗︰「我願意繼續被五百萬污濁。」說著做出一副手頂炸藥包的姿態,一臉豁出去的浩然正氣,高喊︰「用人民幣向我開炮!」

徐星︰「……」

陳厲︰「……」

兩人誰也沒看宋飛,齊齊抬步朝前走。

宋飛快步追上,不甘道︰「你們這兩人活得真沒意思!世道艱難,不給自己加點戲怎麼活。」

高三樓總共不過四層,從一層逛到四樓,再從四樓晃下來,沒了,結束。

宋飛提議︰「要不咱們再去小賣部逛逛吧,這個時候應該開店了。」

徐星點頭︰「請你們喝汽水。」

到了小賣部,店門果然開了,店老板和他老婆都在,夫妻兩人今天早上剛開店門,正搬貨,見到學生也不奇怪,以為他們是來學校打球的,直接問︰「喝什麼?自己去拿。」

三人去拿冰過的飲料,徐星結賬的時候把零錢放在櫃台上,老板娘手里忙著收拾貨架,沒工夫拿錢,嘴也沒閑著,正和一個送貨的男人聊天。

徐星隨耳一听,那送貨的男人說︰「听說老許不干了?」

老板娘點著貨,隨口道︰「嗯,好像听說是不干了。」

男人「切」樂一聲,口氣里滿是嘲諷︰「許老板是要做大事的人啊,看不上這點小生意。」

老板娘呵呵一笑,應和著︰「是呢,要不怎麼說他是許大老板,我們都是小老板。」

陳厲立在店門口喝飲料,他喜歡灌,昂著脖子咕咚咕咚幾口下去,結束了飲料瓶子直接垃圾桶一扔,宋飛磨磨唧唧靠在櫃台邊看最近來了什麼新零食,可樂才喝了幾口,沒留意徐星在做什麼,抬眼看到店門口豎著的陳厲可樂都喝完了,直接道︰「行了,逛也逛過了,咱麼走吧。」

走到門口,轉頭,見徐星沒跟上來,還靠在櫃台邊上。

好歹從小穿一個褲子長大的,徐星如果要尾巴翹翹,宋飛絕對也要跟著翹的,見徐星那模樣,腦子一轉,立刻反身回來,裝模作樣也往櫃台邊一站,挨著徐星喝剩下的飲料。

陳厲察覺到什麼,轉身也過來,他沒挨著櫃台,站到冷櫃前靠著,筆直的長腿撐著身體,兩手插兜,抬著下巴看斜上方正在放廣告的電視機,神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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