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抬頭, 在內心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月光下的景色對于稍微近視的蘇源來說, 有朦朧的美感。
對方靠在陽台上, 手指夾著一個打火機，靈活翻轉, 打火機到了手心。她的指甲是艷紅色, 張揚極了。一雙美到誘惑的美腿交疊著, 穿著一雙粉色毛茸茸的拖鞋。頭發齊肩，一張臉美到窒息, 但仍舊比不上她的那雙腿來的誘, 惑。
美人注意到了蘇源的視線, 煙拿開了一些，對著陽台上的煙灰缸點了點，歪頭看著蘇源。
「美女，能不能借個火。」蘇源的陽台跟對方的相距不到半米, 交換東西很方便。他不動聲色的湊了過去，除了想近距離看看美女, 就是想遮掩一下自己的升旗。
說實話，上個世界的夜長安在最後消失的畫面實在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再加上元素素喜歡上自己，導致完成度一直差一點, 自己在那個世界多滯留了那麼多年。
擁有很多時間思考的蘇源最後也沒想明白, 為什麼自己自己見了女人就像是見了路邊的一棵樹, 除了無感還是無感。
但是現在, 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開心的蘇源腦袋里只有兩個字。約嗎？
「可以。」美女似乎笑了一下, 從那頭過來, 拿上美腿動起來恍若行走的chun。藥。
蘇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好看嗎？嗯？」略微低沉的聲音，說完之後上揚的尾音分外撩人。蘇源這才強迫自己把視線上移。這才看清楚女人的長相。
所謂的燈下黑，蘇源還是知道的。女人的臉近了看沒剛剛那麼柔和嫵媚，反而有些凌厲的美。直覺告訴蘇源，這種女人是他這種小渣男駕馭不了的，但慣用的腦子距離地心比較近，尤其看到美人之後更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夠了。」蘇源點頭，結果打火機，貌似十分淡定的點上煙。
抽了兩口，才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emmmmmmm……遠處，門房的電子屏上，傳美傳媒文化有限公司的LED廣告牌上，一個模糊的影像播放著。蘇源看不清。但每天從那里過，蘇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思思姐？！」蘇源忽然大聲反問。
屋子里的陳澄嚇了一跳，但只能看到蘇源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話，猶豫了一下，調整自己的位置，讓外面的人看不到自己。
思思，真名不知道是什麼，藝名就是這個。這個可是直播界的大拿了。比起天皇巨星不逞多讓。
每周只開三次直播，听說主業十分牛，本人十分的有錢。官方放出的資料上學歷屬于天才級別的。起初不是沒有人懷疑，還有自稱某某大學在校學生，從沒有听說過有個這麼厲害的龍國同胞妹子。
但思思直播過英法俄德意大利語，全程無障礙，隨便發揮。
大到財經和整治局勢推測，小到高考前補習，美食美衣。幾乎涵蓋了所有年齡層直播內容。听說只要她本人同意，她的視頻甚至能拿到學習網站上擺著。
舉個例子，蘇源不月兌不露，許多無腦噴子還能噴她不自尊自愛，而且幾乎沒人會替他說話。但有人噴思思姐，那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癩□□想抹黑天鵝，會被群起攻之。
蘇源冷靜了一點，但心頭仍舊砰砰的跳，熱量聚積在小月復要散不散。
「怎麼了，寶寶妹？」沒人笑著反問。
這句話讓蘇源徹底冷靜下來。
是啊，他已經不是那個筆直的風流倜儻的小哥哥了。而是一個可愛的穿著裙子的大J、J小姐姐。
「沒事。」蘇源用煙霧掩藏眼里的滄桑，笑容里透著疲憊，「我是您的粉絲。」
「嗯……」思思姐笑著上下打量蘇源，尾音拖長。
蘇源不明白她這個尾音。又听到她說︰「我後天有個直播，一起？」
「……」蘇源側頭去看她，思思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端莊中透著一絲嫵媚。可以說只要跟思思這個人扯上關系，基本可以擺月兌無腦二字，逼格刷刷的就上去了。
可听說很多人牽線搭橋都不一定能跟對方接上頭。自己入行半年多，基本連直播平台的首頁上去了也就十幾秒，再加上簡介上放著的淘寶鏈接。個人評價就帶上了亮眼的黃色，洗不清的那種。
「怎麼了？」思思問。
「我在想，你的直播內容是有多麼沒有內涵，才會找上我。」蘇源笑了笑。
「是雙人交際舞，早就想直播了，一直沒有舞伴。」思思說，抽了一口煙。
「哦，我也不會。」蘇源假裝信了。
「本來就是個業余教學……算了，我直播點別的吧。」思思笑著說。「要不要加個微信？」
「我有幾個早就想直播的內容都缺個搭檔，公司安排的不大喜歡，你住我隔壁也算是有緣分了。」思思笑著說，像是在給蘇源解釋。
蘇源這個房間的樓層有個專業化妝室和試衣間，平時不願意去樓那邊直播的主播就來這層，屬于比較吵鬧的地方，加上離電梯比較遠，所以沒什麼人選。
這層樓就住了三個人，一個是他這個懷揣寶貝的小姐姐，然後就是被排擠的陳澄，還有一個是他隔壁，平時沒什麼人，也沒听誰提起過具體是誰。沒想到住的居然是思思姐。
「好。」蘇源回屋拿上手機，跟思思姐加上微信。看到對方的頭像是一雙腿。蘇源立刻就認出來這就是剛剛那雙。
分開之後，蘇源送走了陳澄。
立刻坐在沙發上捂著自己的眼楮□□一聲。
系統蛋子立刻暗搓搓的說︰「一雙腿你就這麼激動，你的定力呢……」
蘇源邪魅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寶貝，說︰「看到沒，快吧你的嘴閉上吧。蘇•直•源。」
系統呵呵一下，笑里面的嘲諷幾乎溢滿了空氣。蘇源只當他是掰彎自己的陰謀沒有得逞，惱羞成怒。
不過蘇源只是坐在沙發上冷靜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不大願意在系統的面前解決自己的問題。
第二天起來。蘇•直•源登上淘寶，看了看消息，除了正兒八經買東西的，還有很多從直播室過來的人，語言猥，瑣侮辱。這些人蘇源見一個拉黑一個，然後處理一下真正買東西的。
隨著他的觀眾一點點累積，淘寶店里顧客也越來越多。他去發了個招聘信息，要求很普通，只要男的。
備注上還有一條︰最好有游戲里當人妖的經驗，猥瑣不要臉的優先。
畢竟應付這些人，讓小姑娘來肯定不行，讓普通人來，更是容易變態，不如最開始就招個變態。
做完這些，蘇源開了直播。
陸續有一些人來，他跟著胡亂聊了會兒天。
蘇源有個金主，花的錢很多，是他的主要來源。私下里曾經在微信上加過他，要他做對方的女朋友來著。蘇源沒同意，這人就跑去泡別的主播。
這個直播平台是國內最大的一家，不止他們公司一家駐站，也有一些別的公司和個人的。金主一來，後面緊接著就進來一個妹子。
名字叫做萌萌兔，帶著主播的標識。
「寶寶姐好。」那人一來就問好，緊接著跟金主聊天。
蘇源什麼也沒說，就當沒看見似的，往後一靠，笑著說︰「今天我們來聊點什麼。」
蘇源的扮相是可愛的學生妹，看上去很乖。實際上直播的時候喝酒燙頭抽煙一個不少，不開心了就直接懟，也愣是在平台上懟出個小辣椒的名號。
只能說，觀眾的口味比較難猜。
「謝謝完美先生送的飛機。嗯……黑色的東西？」蘇源沒回頭，順手一撈，就撈到了在椅子上悄悄磨爪子的大白。
「這是我新養的貓，叫大白。」大白之前的營養不了，現在**上養起了薄薄一層膘，別提是多舒服。蘇源揉了一把，貓爪子上來一道，蘇源一個反射抽手。一條血痕在雪白的手上分外明顯。
蘇源眯了眯眼楮，大白淡定的跳開，站在沙發上清理爪子，無言的嫌棄。
「哇，寶寶姐，你的貓好凶啊。」萌萌兔刷了一句。
隨後各種禮物刷了一波，什麼哥哥吹吹，不疼之類的話。
「謝謝各位的禮物。我的貓凶，我樂意慣著。沒關系的人別亂插嘴，謝謝。」蘇源笑了笑，拿了碘酒擦擦。開始說︰「來唱歌吧。」
蘇源唱歌挺好听的，但他本身聲音就是清亮的男子音，說話的時候還可以刻意偽裝一下。唱歌就有點難偽裝了，所以他一般唱的時候聲音有些中性的沙啞。
「嗯……感覺挺一眼難盡的。」萌萌兔。
蘇源不唱歌了，沉默了幾秒。下面的老觀眾立刻明白這是他發脾氣的前兆，一群人立刻開始刷禮物。
一溜溜的「寶哥要開大了」「開懟！」「上上上！」「寶爺氣場兩米八！！」
蘇源應了他們的要求︰「我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你閑的沒事來這里找不痛快干嘛？我可沒你這種妹妹，抱大腿抱到這里。你要是來要人的就帶著你的人滾，這里沒你的位置。你沒看出來這里不歡迎你嗎？勾引人就在自己房間勾引，跑別人房間難道是等著別人的粉絲排隊……」
蘇源不帶喘氣的說了很久，停了一下，微笑到︰「我剛剛唱哪里了？」
底下下一堆喊6666的。一瞬間的禮物把蘇源給刷到了首頁上，一群人上來就看到主播在罵人。
「你怎麼那麼凶啊……真沒素質。」萌萌兔說完這句，就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那個金主。
也許要加個前字。
然後過了一會兒，蘇源受到私聊消息，是有粉絲跟著對方回去了，給她報信，說是對方開直播哭著呢。
蘇源抽空回了個表情︰who tm cares.jpg
失去一個金主，失去了五分之一的經濟來源的蘇源內心毫無波動。
直到……看到了月底的余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