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吃喝拉撒的靈魂日夜兼程才算學會如何控制這個狀態下的自己不被光球吸附過去遭受反復電擊,篳路藍縷的中二之魂焚膏繼晷終于能夠凝結成實體模到牆壁和腳踏實地。
簡直再世為人。
一路艱辛唯輕撫狗頭笑而不語。
為神馬老蛇臉那種同樣只剩靈魂(還不完整!)的家伙還能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而一等良民的中二少年卻只能櫛風沐雨才能掌握新技能?
也許,這就是買家秀與賣家秀的區別。
無論如何,當中二少年得以頭頂青天呼吸自由空氣(並沒有)差點兒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時,外面已經秋風蕭瑟落葉滿地。
緩緩在校園漫步,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致,听著周圍學生的議論,才更深體會山中一日地上千年。
居然就快萬聖節了麼?
坐在圖書館陰暗的小角落,暗搓搓將《預言家日報》偷渡來從開學日補番到如今,中二少年終于勉強趕上了潮流的尾巴。
魔法部表示阿茲卡班的狂徒越獄乃是意外,但那些極具標示性的逃犯名稱意味著甚麼顯然不是福吉部長聲嘶力竭多次闢謠就能讓所有人徹底信服的。再麻木的巫師即使不能敏銳的從這一季新對角巷交易量的銳減看出甚麼,也能自越來越多的商店停業與普通人大量失業中感受一二。
給本地經濟持續多年疲軟帶來起色的外國商團明確表示對英國投資環境的極大擔憂,魔法部卻一直沒有出台有力措施挽回投資者的信心,因此無數合作項目中途叫停或宣告推延。這無疑迫使絕大多數本土商家做出一系列補救措施,例如縮減規模、大幅度裁員等以求盡快降低成本。
是以連續好幾天登上頭條的新聞都是大量失業巫師跑到各自的老東家門口去抗議示威,而迪厄多內企業位于英國的分部門前更是人滿為患。
《預言家日報》頭版上那個手舉「德意志吸血鬼」牌子的蒙面男巫露出的兩只眼楮凶神惡煞,面對麗塔•斯基特的采訪,他憤怒的吼叫著「他把英國的金加隆吸食一空現在打算拍拍**走了!!」而當斯基特問他消息來源時,他指著同樣憤怒的人群說「大家都知道」。
——于是當風度翩翩的迪厄多內先生听聞有抗議民眾立即出面時險些遭遇偷襲,幸而他鎮定自若身手敏捷的以一個絢爛奪目的大型禁錮魔法將所有人定住。那燦爛金發下的雙眼如此冷靜堅定,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容抗拒的這樣說︰「各位的憤怒與失望迪厄多內家感同身受,可就在我們不遺余力想要尋求轉機時,請問是誰在企圖混淆視听?當所有人兢兢業業努力工作時,請問是誰不能給善良人民安全的現在,是誰在破壞勞苦大眾幸福的未來?迪厄多內家從不畏懼挑戰與困境,力求帶領旗下所有員工團結一致共渡難關。因此我最後還想請問,現場哪位是被迪厄多內家解雇的員工?」
——這話如此鏗鏘有力,先前失控怒吼的巫師們無言以對,而最初那個暴怒嘶吼的的男巫仿佛中了消失咒遍尋不著。冷靜下來的巫師在迪厄多內先生解除魔咒後面面相覷,羞愧難當。
當中二少年在《預言家日報》上讀到這里時,忍不住捧月復大笑。還好沒人听得見,否則平斯夫人的雞毛撢子恐怕立刻就招呼到腦袋上了。
不過澍茨先生你被麗塔•斯基特寫得這麼蘇照片還拍的那麼帥,又圈了多少野生粉?一定要告訴麗爾雅媽媽讓她罰你跪搓衣板。
永遠對流行保持高度敏銳的《花花巫師》推出了「臨危不懼」同款男士穿搭系列,看著相對現在困難環境仍然顯得龐大的訂購數量,可預期又將有一大波名為「買家秀與賣家秀」的悲劇上演。
中二少年好安慰呢,呵呵。
言歸正傳,接下事態發展毫不意外。無人出來背鍋使得抗議活動越演越烈,魔法部不得不出台了兩項新政策︰第一,再度大幅度減免商業稅,國外企業給予更多政策性優惠;第二,充分吸收與借鑒國際先進經驗,改革阿茲卡班。
看到這里如果還不明白里頭的蜿蜒曲折,朕也枉費在斯萊特林學院和某個傳統斯萊特林世家混了這些年。
別忘了某位鉑金先生可是坐鎮日不落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司國際魔法貿易標準協會——名字取得長的部門主管運氣一向不太差。
校內體的風格是表示將目光轉回霍格沃茨的分界線。
攝魂鬼為了抓捕阿茲卡班的越獄犯還是飄蕩在霍格沃茨周圍;那位盧平先生今年接過了D.A課的教鞭;海格同學終究替補上了神奇生物的教師席。也許唯一的好消息是,今年不會有大黑狗、耗子君與狼人月下上演奪命狂奔。
現在能觸踫到各類物體的中二少年已自覺安慰,不被活人看見不算遺憾。下一步再去好好練習靈魂新技能,總有一天能找到解決身體問題的辦法。
有時限算甚麼,有信心且有行動才是真•中二少年!
做完信息收集工作的朕將一切還原,慢悠悠的飄向地窖。一陣子不見的鉑金小少爺,你還好麼?
陰暗的地下公共休息室永不熄滅的火把和吊燈下,燦爛頭發的鉑金小少爺永遠是最突出的那一個。此刻他正坐在最靠近點燃壁爐的那張沙發上看書。
低垂下來的眉眼,安靜的側臉,一邊冒著熱氣的咖啡。若非面色太過蒼白而下巴過分尖細,實在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也許真的是太久沒見,他似乎長高了不少,與上輩子這個年紀時相差無幾。
中二少年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把關乎他的一切都記得清楚分明,于是忍不住笑著嘆了口氣。
就在我打算飄過去時,有人搶先一步。
「德拉科學長你現在有時間麼?」把長金卷發扎起來顯得甜美又活潑的小姑娘抱著好幾本書走到了他面前,「非常感謝你上次的教導,但我現在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想法,希望能再得到你的指導。」
鉑金小少爺微微抬眼又收回,他將手上的書合起︰「請坐。」
格林格拉斯小妹妹卻饒有興致的坐下來微微俯身湊近些︰「《火灰蛇的黃昏》?這是講述煉金術,或者魔法陣的書麼?」
「魔法陣,也稍微有點兒煉金術的東西。十四世紀都喜歡這麼含糊的命名。」德拉科一臉回憶著甚麼的神情將那本書收好,隨手倒了杯咖啡給她,「沒想到格林格拉斯家還保有純血的基本傳統。」
「謝謝你德拉科學長。其實家里只有我會看,姐姐還笑話我來著。」小姑娘似乎有些羞赧的臉微微紅了,她雙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學長還是這麼喜歡喝蘇帕摩。」
「啊。」德拉科撫模著自己瓷杯的把手漫不經心道,「達芙妮笑話你甚麼?」
綠草小姐眨了眨眼楮,那可真是雙可愛的長睫毛大眼楮︰「唔,德拉科學長請別笑話我,姐姐說這些東西現在沒人看的,說我簡直是個小書呆子。」
「書呆子」鉑金小少爺不知道又想起了甚麼,極短促而愉悅的勾了一下嘴角。
「可真稀奇,甚麼時候開始我連自己說過甚麼都不記得了呢?」從左側後方那張沙發上傳來個譏諷的笑聲,那姑娘挺直了腰肢翻個白眼又道,「潘西,你說會不會有人對我下了混淆咒或是遺忘咒?」
帕金森姑娘的頭發不知道為甚麼剪短了,看起來利落又清爽。聞言她呵的笑了環起手臂來︰「我可不知道。不過說真的達芙妮,一年級時候的你表現可不如這位小妹妹,至少作為首席挑戰這麼多年來第一個享受獲•勝•後裙擺才因遭到攻擊險些掉落的榮譽機會你沒把握住。對吧,布雷斯?」
扎比尼把腦袋從對面桌前抬起︰「作為及時月兌下外袍幫助了那位無助淑女的英俊紳士的朋友,我有權保持沉默不發表意見。」
「哦得了吧布雷斯,那是因為三年來你的魔藥作業都仰仗那位英俊的紳士。」達芙妮嗤的笑了,挑釁般的斜了眼自己的小妹妹。
小姑娘頓時漲得滿臉通紅,她立刻起身沖鉑金小少爺行個提裙禮︰「再次感謝馬爾福先生的援手,否則我真是可以——」
「——喝毒.藥自盡?給自己一個死咒?還是趁機向父母告狀姐姐不幫她。」達芙妮笑眯眯的杵著下巴接了話。
「別說得某人好像沒那麼干似得。」帕金森姑娘懶洋洋接了話頭,隨後模了模頭發道,「我可還記得你那封只差沒逼死人的家信。說實話達芙妮,你不覺得這兒真是有夠悶的,不介意的話我們去黑湖邊透透氣?」
「布雷斯你怎麼說?」達芙妮挽著帕金森站了起來,斜了眼正奮筆疾書的扎比尼。
黑皮小伙子聳聳肩放下羽毛筆︰「放任美麗的淑女們獨自漫步湖邊可是非常危險的,請給我這個榮幸臨時充當一下英勇的騎士。」說著他起身伸出手臂讓兩個姑娘挽住,「所以說仁慈的馬爾福先生,你的作業和筆記請允許某個可憐的隨從再保留一個晚上。」
鉑金小少爺隨意點了下頭︰「沒問題布雷斯。」卻又看著帕金森和達芙妮道,「姑娘們,口下留情沒壞處。」
「德拉科。」帕金森看了他一眼,「你是個馬爾福。」
「當然。」他淡淡道,「下個月。」
帕金森似乎高興了幾分︰「好的,如果是你這麼說。」
下個月甚麼?斯萊特林的交談方式無論听幾次都令人崩潰。
「說起來達芙妮,上次你說的那種綢料子我和父親提過。周三下午不妨去霍格莫德的風雅服裝店看看。」
「哦德拉科——」達芙妮驚喜的過來擁抱了他一下又很快松開,「你可真是個給人驚喜的巧克力罐!」
「這甚麼見鬼的形容。」德拉科很快的笑了一下,「好了去散步吧伙伴們,有個愉快時光。」
「听你的沒選保護神奇生物才有的美好時光。」帕金森又高興起來,「要我去一听一個半巨人的課?想想就惡心。據說可憐的蒙塔學長他們照顧了快一個月的炸尾螺。」
鉑金小少爺微笑著注視他們離開後才道︰「抱歉,阿斯托利亞。你的問題?」
哦,沒選神奇生物的德拉科學長,直呼教名的阿斯托利亞,精彩首席挑戰後浪漫的英雄救美,多好。
我看著那兩個因為講解和討論而靠得更近的身影。少年解答得輕而易舉例舉信手拈來,小姑娘信服又崇拜的目光簡直離不開對方那張精致的臉。
好吧,勤有功戲無益,朕還是專心去練習,希望今天能發出哪怕一個熒光閃爍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