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嫁矛盾歷來是政治家們的拿手好戲。中二少年雖然不是那個專業出身,但也略知一二。因為詭異驚悚的石化事件導致霍格沃茨的小崽子們人心浮動,此時義不容辭挺身而出解救中二少年于水深火熱中的是老好魁地奇。
石化算個毛,繼承人算個毛,想不出借口游說鉑金小壞蛋做檢查又算個毛!——唯有魁地奇是永恆!!!
我看著斗氣沖天的一眾球員,只希望這場對格蘭芬多的比賽沒啥意外。
鉑金小少爺沖對面不屑的冷笑︰「蠢獅子也會飛?」
所以你是忘了蛇同樣不會飛對吧。
中二少年感概的跨上掃把,在一陣寒風中飛向指定位置。
今天斯萊特林的排兵布陣有較大調整。
某條鉑金小蛇如願以償的出現在了找球手的位置上,希金斯則與今年轉正式球員的拜爾德組成了擊球手雙殺,普塞、奧布里和我是新的追球手三人組,伍斯特作為守門員拿到了首發。
狂風大作的天氣顯然影響最深的是找球手,畢竟保持平衡的同時還要追捕並不安分的金色飛賊不是件容易事兒。即使沒了一個好心辦壞事的家養小精靈,中二少年還是深深忌憚黑毛團子牌飛賊探測儀。
況且伍德也是和斯萊特林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手。這支獅院在他帶領下顯然踏實不少,追求降低無謂失誤無可厚非,但也同時意味著勝負極有可能取決于金色飛賊的歸屬。
而身為追球手的最重要責任,就是減輕找球手的壓力。
我看著希金斯投入本場第三個球,心里微微松口氣。
一開場就打個四十比零不過是攻其不備。針對性訓練人人會做,當然要表揚蛇院不按套路出牌實乃陰險狡詐中二少年也必須含笑稱是哇。
緩過來的獅子展開利落的反擊。雙胞胎游走球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升上四年級的他們人高馬大靈活多變,一不留神連人帶球砸過來,實在不好對付。而鎮定下來的伍德沉著冷靜接連攔下兩次進攻,大漲獅院士氣後乘勢組織反擊。
蛇院難免有些沉不住氣。畢竟兩院恩怨交纏太過久遠,見面如野外遇怪和紅名,自動攻擊簡直難以克制。是以接下來的七八分鐘雙方你來我往針鋒相對,比分交替上升。
上學期沒有如原著那樣把痛恨掃把與老波特當做終身愛好的教授拖來當裁判,這學期也沒有如上輩子那樣開場十分鐘就被黑毛團子拿到飛賊,真是令人感動。但我還是分神觀察著周圍,同時確保斯萊特林的優勢在不斷擴大。
速度慢一點也沒關系,只要確保——
先前一直維持警惕觀察姿態的鉑金小壞蛋猛地一提掃把殺氣騰騰沖向球場十一點鐘方向,另一側的黑毛團子緊隨其後,那一頭長發被吹得飄起來簡直快和掃把平行了。
解說員的大嗓門此時明確指出金色飛賊出現,在全場的狂呼聲中其他隊員更加緊張。
比賽的困難程度遠超我預期。現在斯萊特林只比格蘭芬多領先六十分,勝利的天平傾向哪一邊,並非全靠汗水,有時運氣不可或缺。
那也是實力的一種。
我飛過去拍拍希金斯的後背,他剛被伍德攔下了一球︰「擋住這次攻擊,機會還有。」
他狠狠的握拳一揮︰「全力防守!」
可惜這次雙胞胎再次發揮他們出色的迷惑功效,掩護艾麗婭-斯平內特進球的同時將奧布里和普塞弄下了掃把。
希金斯啐了一口請求暫停,畢竟奧布里趴在場上空地一動不動。我飛下去時場邊的替補球員將他扶了起來,而普塞則嘶聲呼痛。
真要命。看著手臂和小腿呈奇怪形狀扭曲的奧布里與鼻血不停流的普塞,我不得不佩服雙胞胎穿插換位與誘騙對手的能力。
讓替補席的三年級艾倫與二年級的高爾、克拉布送他倆去醫療翼,希金斯與我快速的商議後對這兩個追球手空缺進行了調整——卡里曼和費南迪作為替補出場。
費南迪去年打過幾個半場,卡里曼則是完全的新人。
形式格外嚴峻啊。
多半斯萊特林的攻擊要圍繞朕展開了。
中二少年看到至少三個前來防守的獅院隊員忍不住模著下巴笑了。
新人=零經驗=信息稀缺;老伙計=熟到腐爛=固定思維。
作為一個吐槽國足(♂)長大的前天.朝麻瓜,好歹是超過了偽球迷那個程度的。3313、4321、4231還是4312——關鍵看你的隊友和對手。
換到魁地奇賽場上,刨除找球手,剩下隊員里弗林特的畢業意味著強力中鋒缺失,撐不起箭頭人物怎麼辦?好問題。
亂拳打死老師傅,群狼撲上就行。反正,斯萊特林的體力一向有保障。
而且,誰告訴你沒有箭頭人物的?!
晃過兩個防守隊員,我在伍德與斯平內特(或者約翰遜)的雙人聯防夾擊下做出傳球姿勢騙過了伍德直接小角度投球得分。
配合我的費南迪與卡里曼飛過來和我擊掌,看台上的蛇院一片沸騰歡呼。
這種時候必須先下一城。盡管大比分蛇院領先,但前一段雙胞胎的舉動與進球使得整個比賽節奏有利于格蘭芬多。暫停與換人既然打斷它,就不能再讓對手趁勝追擊。
接下來我擴大活動範圍,吸引更多格蘭芬多隊員前來防守,撕扯出的空擋極有利于費南迪和卡里曼進攻得分。而當他們的進攻受阻時,中二少年自己也可得分。
魁地奇版閃電戰在金色飛賊出現後將比蛇院傳統戰術防守反擊更有利,因為誰也不曉得比賽會在哪個瞬間突然宣告終結。
簡直比突然死亡法還更金球。
當斯萊特林在這一個十分鐘內將比分差距擴大為一百分整時,我听到了霍琦夫人尖銳的哨聲——
比賽結束?!
我下意識抬頭往更高處尋找兩個找球手的身影,然而沒有。
解說員的大嗓門告知全體觀眾,兩個全情投入的找球手在最緊張焦灼的時刻不約而同踩著掃把飛到半空中撲向飛賊——然後一起帥氣的摔了下來。
我飛速降落到賽場上,那里已經圍了不少球員,吵吵嚷嚷卻沒人湊過去,反而都還算客氣的保持著一小段距離。
我先打量了一下兩個小鬼確認都沒受外傷,跟著看到被兩個小家伙一人揪住一只翅膀的金色飛賊︰「霍琦夫人怎麼判的?」
希金斯緊皺著眉頭︰「梅林知道!」
霍琦夫人檢查完他們兩人抓握的位置後詢問了一些問題,跟著舉起黑毛團子的右手。解說員興奮地在喇叭里大喊︰「格蘭芬多抓到了金色飛賊——」
在一片獅子們的狂吼聲中,我快步過去摟住鉑金小壞蛋將他帶出獅子們即將瘋狂涌來的中心。
德拉科伸手抱住我的腰小聲道︰「抱歉萊爾。」
我輕拍他肩膀︰「說甚麼傻話。」
「我告訴霍琦夫人蠢疤頭比我先離開掃把。」他的聲音很平淡。
「但你們同時抓住了飛賊。」我有點兒疑惑。
「是,因為我的位置比他更靠近飛賊。」他貼著我的耳朵小聲道,「但我知道為甚麼以前贏不了他了。」
因為不要命麼?
「我周圍的球瘋子已經很多了小少爺。」我笑著拍拍他後腦勺,「而且小少爺,如果你再這麼抱著我大家會懷疑你是不是哭了。」
「馬爾福從來不哭!」他惡狠狠咬了我耳朵一下才退開瞪我,「蠢貨們領先多少?」
「五十。」我拉著他過去致意和握手,「機會仍然存在。」
「當!然!」他握著掃把咬牙切齒。
黑毛團子好容易月兌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我們面前︰「謝謝你馬爾福!」
鉑金小壞蛋傲慢的哼了一聲︰「怎麼,你以為斯萊特林會稀罕一個虛假的勝利,或者馬爾福稀罕救世主的一個道謝麼?」
「隨你怎麼說。」黑毛團子聳聳肩,又快活的在我面前舉起金色飛賊,「萊爾我抓住了——」
我笑著把他抱起來︰「好棒好棒哈利,舉高高——」
黑毛團子噗的笑了︰「哦拉陽,我不是三歲孩子了——」
「好吧,真抱歉明年就該十三歲的波特先生。趁可憐的老迪厄多內還抱得動你時再來一次。」我把他又舉高了些。
哈利圈住我的脖子哈哈大笑,韋斯萊家的雙胞胎也跳了過來︰「喔如果小毒蛇說自己輸得心服口服,弗雷德(喬治)就不會用復方湯劑變成他去向洛哈特表白!」
「是誰之前說復方湯劑材料挺貴來著?」我聳聳肩,「不過明年說不定某條小毒蛇也來玩玩兒擊球手。」
「那可真叫人期待!不如試試把游走球打到斯內普教授的鼻子上或者麥格教授的帽子里?」
「個人以為打中鄧布利多校長的眼鏡更有挑戰性。」毫無原則維護本學院以及毫無負擔讓老蜜蜂背鍋是中二少年的條件反射。
「喔酷——」他倆哈哈大笑著揮手跑開了,「這樣維拉又丟了的金妮也會高興起來的對吧喬治(弗雷德)?」
所有蛇院魁地奇球員賽後都去醫療翼看望兩位英勇的追球手。普塞喝了魔藥明天回歸大部隊,而可憐的奧布里還沒清醒。
龐弗雷女士怒吼著把熱血飛翔隊的成員全體攆出,大家無奈決定還是分批來。當然,希金斯已經迫不及待的揪著中二少年回宿舍擬定下一階段的戰略了。
終于擺月兌了喋喋不休的魁地奇隊長,我看著起居室窗戶外一片深沉的黑湖底,再看看面前的沙發和地毯上全是寫滿模擬戰術的羊皮紙,忍不住感慨自己的青春就是這樣寂寞如雪。
「搞定了?」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把自己弄得像個巧克力蛋糕般香噴噴的鉑金小少爺從房間里出來,「為甚麼這麼——饑渴的看著我?」他挑挑眉毛,「沒洗澡的你禁止靠近我三步以內!」
「自戀真的是種病,少爺。我從早餐後至今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好麼?」
他悠閑的走來手上拿出一顆糖︰「哦可憐的萊爾。」
「說好的三步呢。」我面無表情看著他。
他笑眯眯的把糖剝開在我眼前晃了一圈兒跟著扔進自己嘴里︰「那是你,不是我。」
雙重標準的小混球。
唔——看在你主動把糖又體貼的送進朕嘴里的份上饒你不死。
起身洗澡換衣服,時間已過飯點,只得去廚房走一趟了。
在小少爺「我要香橙蛋糕」的話語中,中二少年無語的走到了某條大家都懂得的寬闊石廊,找到那幅裝滿水果的銀碗畫前去撓那只梨子。黃梨子嘰嘰咕咕的吃吃發笑,然後變成一個很大的綠把手,跟著那畫像自己打開了。
自•己•打•開•了?!
「哦斯斯斯斯萊特林——?!!」里面冒出個抱著一大堆食物的男孩兒,脖子上還掛著個大相機。
我沉默的把魔杖收了回去。科林同學,看在互相驚嚇的份上這一頁忘記吧。
他緊張的看著我咽口水︰「呃,迪厄多內,先生。」
我笑了笑︰「慶祝勝利?」
「是是是的。」他哆嗦了一下,讓朕覺得自己也許不該笑。
「那麼,請便。」我側身讓開一步,跟著進了廚房。
將兩份點心收好,我見還有時間就又帶了一份晚餐去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說奧布里剛醒來不久,看在食物的份兒上允許我進去探望幾分鐘——當然我相信吃完一頓晚餐可能得好幾個幾分鐘。不愧是出身蛇院的白衣天使,真上道。
正勸奧布里同學不要著急修養好了再全情投入下一階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里夾雜著驚慌的喊叫︰「龐弗雷夫人——」
好幾個金紅領帶的學生一擁而入,我一眼看到沖在最前面的伍德抱著僵硬的科林同學,而珀西臉色發白的背著迪安•托馬斯。
龐弗雷夫人幾乎是暴怒尖叫著立刻放出守護神咒找老蜜蜂,同時讓他們把兩個倒霉蛋兒一起放到床上躺好。
我安靜在一旁听著爭先恐後又彼此搶話的格蘭芬多們匯報情況︰他們在慶祝今年魁地奇的首場勝利;食物不夠興奮的柯林同學主動請纓;見他遲遲不歸托馬斯去找;黑毛團子發現這兩人怎麼都變成了肉包子打狗,于是一伙人嬉笑著一起去找;三樓轉彎處食物和飲料灑了一地,兩個小家伙渾身僵硬神情驚恐圓睜雙眼。
老蜜蜂急匆匆趕來,同行的還有斯內普教授。檢查結果令人沮喪中稍覺欣慰︰兩人都是被石化。
三樓,那豈不是中二少年剛和他分開沒多久他就被攻擊了?該慶幸朕大難不死還是該遺憾不能抓住某條蛇怪的尾巴?!
見鬼,兩個麻瓜出身的學生被攻擊簡直——讓人想吃蛇羹!
「好的我了解了。」鄧布利多校長面色嚴肅,他轉動著眼楮看了過來,「那麼,迪厄多內先生,你又在這里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