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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上下,群獸在晨的帶領下和人類對峙。

窮奇將化為本體的晨東交給陽萌後便又溜走了,這小家伙自有一套生存哲學,且在其中游刃有余,陽萌完全沒必要為它操心。

陽萌對著晨東的本地束手無策,還是希光將他平放在地上後,要求陽萌用那一枝截斷的建木枝條為晨東進行祭禮。希光的記性顯然很不錯,晨東只是為他進行了一次而已,他便將所有的動作和節點記得一清二楚,爾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將建木枝條中的能量導入了晨東的身體。

晨東本體上螢草的力量被驅逐,充沛的太陽光將他傷口全部修復完成,最終恢復。

晨東一臉愧色地將建木枝條交還陽萌,陽萌看他,「你還好嗎?」

「意識清醒,身體無法動彈。」晨東回答。

陽萌安慰了晨東幾句,晨東沒有被這樣溫柔的對待過,有點受寵若驚,希光也很奇怪陽萌的態度。

陽萌坦誠道,「我覺得晨雷長老的表現不對勁,他明顯要向晨倒戈,這樣我們在晨明的立場就很尷尬了。我初立足陽里,出于熱心幫忙,參與了你們對獸潮的討伐。你們將我和清波姐姐作為吸引異獸聚集的誘餌,我們也不在意,畢竟立足陽里也要付出。但奔波到最後卻發現這些異獸根本就是晨明的老祖宗搞出來的玩意,現在我居然成了晨的首敵。晨東,你是我的祭品,雖然是被旦強迫的,但我們的命運從此交織在一起,所以接下來就看你怎麼為陽里爭取了。」

晨東比陽萌更清楚局勢不利,陽萌說得很含蓄,但晨東見其平和下隱藏洶涌的惡意,希光恢復後氣勢也如一柄出鞘的劍,如果他處理不好晨雷長老,這兩人勢必是不介意真的將晨明星掀得天翻地覆。

晨東同意了,一是為自己的尊者,二卻是為了自己關于晨明的私心。

「不通知旦嗎?」希光見晨東走遠。

陽萌搖頭,「他肯定早就模清楚這晨明的狀況了,他不主動來,我就絕不會去找他。」

「你認為晨東搞得定晨雷長老。」

「笑話,當然是搞不定了!」陽萌冷笑,「以我對晨明星淺薄的了解,女尊的意願是絕對的。現在就好玩了,他們老祖宗的絕對意願是要掃蕩晨明,你說他們是高尚地奉獻自己,還是會想辦法勸誡那個莫名其妙的老祖宗?」

「既保障晨明又滿足老祖宗,只能犧牲你了。」希光笑向陽萌,「我們倆不能就這麼束手無策。」

陽萌瞥一眼希光,「當然。」

「去找夕照吧!」希光提議。

「你想聯合發光樹?」

「不是傳說晨明是由螢草和發光樹兩姐妹共建的麼,現在被稱呼為晨的螢草出現了,那應該被稱呼為明的發光樹在哪里呢?」希光引導道,「從地底陰氣的濃郁程度看,明多半是被晨吸納了。如果發光樹知道自己的老祖宗被螢草的老祖宗給滅掉了,還能冷靜地維持目前的狀況?」

「好主意。」陽萌表示贊同。

小和女被晨雷長老強迫著拜祭了晨,她雖然從晨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族的氣息,但心中依然有少許的不甘願。她趁晨雷長老隔空和其他幾位長老交流的間歇,晃蕩到陽萌的方向,半途遇上晨東,興致勃勃地攔住了他。

晨東此刻不再如以往般毫不反抗,只躲著小和女不規矩的手,道,「小和女,我現在是陽女的祭品了。」

小和女遺憾道,「我听晨南說了,傷心了好久。離開了我,你傷心嗎?」

「並沒有。」晨東不想和小和女浪費時間,「小和女,我需要和晨雷長老面談,還請你讓路。」

「他忙著和另外幾個老家伙聊那位老祖宗的事情呢!」小和女不客氣道,「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沒出息的樣子,我有不好的預感,咱們晨明肯定要被他給賣了。」小和女倒是很不操心,「要是咱們晨明真被賣給那老祖宗了,你說,我們和家的和屏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這幾十年來死在這北方大陸的無數戰士,不是白死了嗎?」

「這也真是陽女關切的問題。」

「對嘛!那你是怎麼想的?」小和女好奇道,「你是支持晨雷長老,還是誓死追隨你的尊者?」

晨東不說話,邁開長腿繞過小和女,小和女不死心跟上去,「說嘛,說嘛——」

「也許大和女會有更好建議。」晨東道。

小和女跟上晨東的步伐,「姐姐真身被虞姬毀了,不得已把祭品的全部誓約都轉到我身上來了。她現在是再也不用承擔和屏的重則——」

「大和女是有大智慧的尊者。」晨東明顯和小和女有不同看法。

「就知道你更喜歡我姐姐。」小和女憐惜道,「看在你這麼衷心的份上,我去和陽女說一說,還是讓她把你送給姐姐好了。」

「小和女,請別做多余的事情。」晨東正色,五官顯出嚴厲來,「我非常尊重陽女,能夠成為她的祭品是非常榮幸的事情。」

小和女手指繞著發稍,上下打量晨東,哈哈一笑,「是嗎?我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可愛的人,那我更要找你的尊者去幫你表白表白了。小寶貝兒,別擔心,我不會壞你的好事——」

晨東實在頭痛,恨不得馬上將晨南抓過來把小和女給帶走。

小和女調|戲了晨東後心滿意足找到陽萌,一眼看見站在陽萌身邊又變了樣子的希光。希光在幾日前還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雖然漂亮又能干,但總是少了幾分性感。哪里知道不過短短幾日時間,立刻由一個少年長成了青年,模樣里還有幾分少年人的青澀,但無論是臉還是身體已經初具魅力,再加上不同于本星域戰士的發色和眸色,極具神秘誘惑,他只不過站在那和陽萌說話,便有了十足的存在感。

「陽女,你一切可好?」小和女歡快地打了招呼,「沒想到只不過一會兒功夫,你就干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

陽萌微微向小和女致意,「並不是我做的。」

「那是希光了?」小和女欣賞地上下打量希光,不放松一分一毫。

「也不是。是吠!」陽萌轉頭看向遠處黑沉沉的獸群,以及自己留在晨主根石柱之下的小建木,建木的火光仍然在熊熊燃燒,群獸不敢進入其中。

「我剛才听到老祖宗對晨雷長老說,要求你將你的神木收回。」

「那是不可能的。」陽萌平淡道,「我的神木神光灼燒只會淨化她身上的污穢,燒不死她的。」

「真可怕,她身上纏繞的那些陰氣,從何而來?」小和女百思不得其解,「已經多少年了,祭拜原初之木的時候從未得到過回音。大家都已經她已經完全物化了——」

「她的說法不同,她說是她在召喚,但是沒有人響應。她的祭品拋棄了她!」陽萌注意小和女的變化,「她也說她好像在等湯谷的人,但是很多年,沒有等到。」陽萌隱瞞了晨對自己的誤會,隱瞞了自己對湯谷的好奇。

「她的祭品?」小和女哈了一聲,爾後沉靜下來。

「怎樣?」陽萌好奇問。

「我也只是听長輩們閑談的時候說過,說是很多年以前,中央燈塔在邊區五族征召戰士鞏固邊防。晨明作為太陽氏族的追隨星,派出了數萬戰士出征,那一次有好幾位長老帶隊,但是邊防線崩潰,那些長老全部都沒回來。陸陸續續又有剩下的長老去尋找那些失蹤的長者,但也是沒回來過,連消息都沒傳回來過。詢問中央燈塔戰況,中央燈塔也是一貫敷衍而已,現在的這些長老,是後補位升上去的!」小和女雙手叉腰,「大家都懷疑是不是太陽氏族出事了,或者長老們得罪了氏族的高層所以被拋棄了。但是時間過了很久,太陽還是好好地在燃燒,大家也就放心了,以為是正常的戰死。」

「你們心也真是夠大的。」希光開口。

「不然怎麼辦?和中央燈塔鬧翻嗎?」小和女攤手,「邊防線條件艱苦大家都知道,全靠中央燈塔苦苦支撐我們才算有安穩日子過。」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是這一片星域的太陽成片成片死亡了,也許是老祖宗物化的程度太深,她的祭品又全部都不在了,所以她的誓約松動,大家再也听不到她的召喚了。」小和女自己也迷惑,「其實女尊的進化是非常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那麼湯谷呢?」陽萌忍耐不住道。

「湯谷是太陽氏族的聖地啊,所有太陽氏族的追隨者都夢想要去那里朝拜吧!」小和女搖頭,「不過從我出生起,就沒听人提過這個地方了。已經好多好年,在沒有去湯谷朝拜的船只了。」

希光看了陽萌一眼,陽萌點點頭,「清波姐姐呢?」

「她第一次完全釋放了本體,能量消耗太多。她的祭品帶他在母樹下休息呢!」

「我傳了很多消息給她,她都沒回復。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她來?」

小和女模了一下下巴,呵呵一笑,「你要找幫手對抗晨雷長老?怎麼不把旦弄過來——」

「小和女姐姐,要不要幫我一把?」陽萌笑眯眯挽起小和女的胳膊,「我現在心里怕得很啊!晨雷長老一來,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了解,只滿口答應那位老祖宗的全部要求,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開始,不是只要我們來幫個忙的嗎?」

陽萌看起來天真,小和女也很好說話,伸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好吧,反正我是承諾過要把你們安全帶回去的。如果帶不會去,旦先生肯定對我沒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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