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萌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想象力和好奇心,但她目前心理上對旦有點隔閡,希光的脾氣性格又不是恭順的,她問一句他能頂十句出來,夕照的出現就是恰逢時機了。陽萌要求留在設備間和夕照談一談,旦和希光都沒有反對,只是對夕照的束縛又多了幾重,她便拖了根小凳子坐夕照對面,托著下巴仔細端詳這個少年。
夕照被陽萌露骨的目光看著,心中只覺這女人又粗魯又無禮,挑釁地看回去。
陽萌向夕照展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安撫道,「你今年多大了啊?」
夕照道,「你呢?」
陽萌看一下空蕩蕩的身後,希光和旦不在,這個小家伙馬上就翻臉不認人,「追問女士的年齡是沒有禮貌的事情。」
「可你正在向我做無禮的事。」夕照很不客氣,「這難道就是你的教養嗎?」
「你變臉比翻書還快啊!」陽萌被戳了幾句,「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夕照全身隱約作痛,「你只會以暴力讓人屈服嗎?」
「我現在正在試圖向你展示我的和善,你要拒絕嗎?」陽萌笑眯眯,身後一根藤鞭就位,對著夕照的小臉蛋躍躍欲試,「你要是不接受的話——」
「我今年十五歲。」夕照老老實實回答,「你呢?」
「給我講一點晨明星好玩的事情吧!」陽萌直接忽視夕照的問題,這還真是一個不怎麼可愛的小朋友,「你要是說得好的話,我可以分一點藥給你止痛,我知道,希光的力量不小的,你現在肯定很痛。」
「因為太陽熄滅,晨明星系進入永夜已經二十年。」夕照看一眼陽萌,「在永夜里,依靠月亮的力量生存,兩極的冰原向赤道蔓延,黑暗會滋生許多美味的異獸。月亮每個月會升起一次,驅趕黑暗,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在冰原狩獵的最好時機。」
「在月光下,雪原上,林海中馳騁,听起來多麼浪漫啊!」陽萌覺得這個很有趣,「狩獵的時候,你也會參加嗎?」
「當然,全民出動。未成年的小孩子幫忙處理獵物,收集血液、皮毛、骨骼和最適宜吃的肉,會開闢出安全的通道將食物運回駐地。」夕照看陽萌興致勃勃的樣子,想了一下,道,「但是,保護月亮是非常重要的任務,所以,我們在運送食物的時候,會確認每一個月亮的安全。」
陽萌偏頭,「月亮在天上——」
「不,月亮在我們的身邊。」夕照奇怪地看一眼陽萌,「對我來說,每一次的冰原狩獵是最好玩最刺激的事情,但也很危險。」
「你們的月亮,長什麼樣子?」陽萌很好奇,她不知是翻譯耳機的詞匯不足還是自己理解錯誤,雙方對所謂的「月亮」的理解有分歧。
夕照瞪大了眼楮,「你怎麼可以問這麼無禮的問題?」
「為什麼不可以問?」
夕照譏誚道,「一切對女尊不尊重的談論,都是無禮。」
陽萌有點吃驚,「月亮是人?」
夕照閉緊了嘴巴,扭開頭。
陽萌還想再問,設備間的門被敲響,希光端著餐盤過來,香濃的肉味傳過來,陽萌立刻將夕照丟開,跳起來迎向希光,「呀,你可來了,餓死我了。」
「快吃吧。吃完這一頓,得等到了晨明才開火。」希光將盛裝濃白肉湯的碗遞給陽萌,「旦說晨明有很好的肉,你應該可以吃飽一頓了。」
陽萌大口大口喝湯,順滑而溫暖的液體淌入她的身體,每一個毛孔都舒服得尖叫起來。喝完一大碗湯,陽萌才略微有一點點飽的感覺,她貪婪地舌忝舌忝嘴角掛的幾滴湯汁,「夕照說他們每個月都有冰原狩獵的活動,可以搞到大量的肉啊!」
希光看著陽萌粉女敕的舌尖伸出來又縮回去,視線都挪不開。
陽萌將空碗重重放在希光手中的餐盤上,「還有多久才能到晨明啊?」
「兩三天吧!」希光看向盤坐在地的夕照,將餐盤隨意丟一邊。
陽萌又坐回小凳子,「夕照,你們只吃肉嗎?」
「偶爾也會有一點素食,但很珍貴,只供給女尊食用。」希光來,夕照立即配合了很多,「但吃肉才會有更強大的力量。」
「那些異獸靠什麼為生呢?」陽萌試圖構建一個完整的食物鏈。
「吞食月光。」夕照回答,「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整片原野上空都是美麗的月光,而且沒有遮蔽。異獸吞食了月光後並不滿足,它們會互相配合,想要讓月亮墮落。」
「異獸很強大?」
「黑暗越盛,異獸就越強大;當太陽徹底死亡之後,獸潮會噴涌而出,遷徙去別的星球,吞食更多的能量——」夕照道,「所以那些不幫助我們的監察會都是蠢貨,他們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沒有辦法消滅異獸嗎?」陽萌奇怪道,「他們比人類,我是說,比女尊,還要強大嗎?」
陽萌什麼也不懂,夕照立即明確了這一點。
「是的,它們很強大。我們會打敗它們的,我們有最強大的戰士。」夕照道,「我們已經想了一些很好的辦法,而且也有成功過,我們只是缺乏一條和外界的通路。異獸的肉是戰士們最好的食物,拿到別星球去賣,會有很好的價格。」
小家伙在引誘陽萌,陽萌發現了,她覺得有意思極了。
「但你們沒有光明。」
「我們有月亮,月光很溫柔,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們。」
「所以,你們就這樣在黑暗里生存了三十年?」陽萌有點同情,「你從來沒有看到過太陽吧?」
「太陽對我來講,只是一個傳說。」
「所以你偷走火種,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希光雙手抱胸。
「並不是——」夕照有點憤怒,吼完之後馬上閉緊雙唇,道,「總之,只要有月亮,就夠了。」
「你是自己想要跑出來的,還是被人慫恿的?」希光好奇道。
這一次夕照怎麼也不回答了。
「看你的表情,是被慫恿出走了。」希光得到想要的答案,樂呵呵道,「傻瓜。」
希光雖然下得起狠手,但在陽萌面前不好搞虐待,他有的是時間來收拾這個不老實的小子,道,「你該休息了,我們走吧!」
陽萌想了一下,「你剛才講的這個冰原狩獵很有意思,我會做到我的承諾,給你一片止痛藥。希光,給他一片止痛藥吧!」
希光挑了一下眉,看夕照用余光觀察自己和陽萌之間的關系,鼻子里哼出一聲來,轉身去醫藥間拿藥。
希光將藥片遞給陽萌,陽萌將藥片放到夕照的手上,軟綿綿道,「給你吧,吃了就不會痛了。」
夕照看一眼希光,再看看自己不能動彈的全身,希光伸出一只手指,一條符文松動,夕照的手將藥片送入了口中,他道,「謝謝你。」
陽萌意猶未盡,「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我會再來找你的。」
陽萌蹦蹦跳跳走在走廊上,綠色的長裙拖地,她道,「他們的月亮居然是女尊,好有意思啊,我一定要去看她們是怎麼發光的。」
「應該只是一個尊稱。」希光道,「會將尊敬的人比喻成一些偉大的事物」
陽萌奇怪道,「是這樣的嗎?那我也想要一個稱呼——」陽萌看著天花板想了一下,「小太陽,你覺得怎麼樣?」
希光滿頭黑線,「你怎麼這麼幼稚?」
「這怎麼是幼稚呢!」陽萌道,「如果有人稱呼我,我的太陽。你不覺得很甜蜜嗎?」
希光敷衍著惡作劇,聲音如蜂蜜一般濃稠起來,道,「好吧,我的太陽,如你所願。」
陽萌怔了一下,這個聲音太過于曖昧和熟悉,一下子讓她想起了兩人的□□交纏時希光那誘人的喘息聲音,臉刷地紅了。陽萌明確地知道,自己和希光之間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而且希光是被自己強迫的,她一想起自己在那個狀態下推倒希光,爬上希光的身體,掌握他的**,羞愧就要降她淹沒掉。好幾次陽萌都覺得自己不想再見到希光和旦了,但是兩個男人對此沒有任何異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對待她。內心深處,陽萌是無法和旦獨處,一想起易方心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她無法忍受自己心里想著易方,但是身體卻開始對希光有了渴望,居然對他升起想要這樣那樣的欲|望。
希光看陽萌突然安靜下來,垂頭只顧往前走,耳朵紅得要滴血一般,他快步趕上前,「我的太陽,怎麼不高興了?」
陽萌在走廊盡頭轉向,她的房間是一個單獨的套房,又大又豪華,用指紋刷開門,道,「我沒有不高興啊,別亂說話。」
希光手撐在門上,他長得漂亮,身材又十分挺拔,無論做什麼動作都不顯得猥瑣,「需要我的時候就說好喜歡,現在滿足了就叫我不要多嘴,陽女,你可真是無情。」
陽萌的身體有一點騷動,酥酥麻麻的感覺爬上來,果然是飽暖思|yin|欲,她身體閃入門內,藤鞭甩上門,卻被希光硬擋住了,「上次你做得不好,要不要我教你?」
陽萌看著希光逐漸靠近自己的身體,圓眼楮瞪大,「你說什麼?」
希光勾起陽萌下巴,「我說,你的技術爛死了,要多練習,我好心免費幫你。」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那下次你不要哇哇叫痛——」
「分明是你爛死了——」陽萌生氣了,綠色裙子成植物狂潮涌出,硬將希光推出去,「你才要好好練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