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見我還想繼續說什麼,戴上自己的面具用隻果糖堵住我的嘴︰「快點吃吧。」
咀嚼糖皮發出 嚓 嚓的聲音,般若戴上面具之後反而讓我感到親近,跟在他身旁又繞回了原先經過的金魚攤,我拉住般若跑到攤前。
「怎麼了?小姑娘還要抓魚嗎?」老板還記得我,笑眯眯沖我打招呼,看到身後的般若微微一頓,看到我身後跟著的般若一臉了然,調侃道︰「還買一樣的面具啊,感情真要好~」
「嘿嘿,」沒有答話,我把手上掛著的金魚袋遞給老板︰「還你。」
「嗯?」老板雖然順勢接過但一臉迷惑︰「怎麼還給我?」
「我不吃。」我想了一路覺得金魚的肉應該不是很好吃,而且為了這麼小一只金魚生活烤來麻煩了,正好經過這里還給老板好了。
「啊?吃?」老板不知道怎麼辦好,哭笑不得︰「小姑娘,這金魚可不是吃的啊,而且你抓都抓走了哪兒有還還我的道理啊。你是不喜歡這只金魚嗎?叔叔再給你換一個啊。」
「不用。」搖搖頭,帶著這個金魚很麻煩,我想抓金魚只是想玩並是不想要金魚,看老板真的低頭想找一條更好看的金魚給我,我立馬拉起般若揮手和老板說再見。
「誒!小姑娘你等等啊——!小姑娘!」
那個老板雖然熱心但也不能離開自己的攤位,我們跑遠後便只能回去。我和般若找了一處祭典中難得稍顯安靜的團子攤坐了下來。
「小姑娘小姑娘什麼的,那人大叔吵死了。」
「真是個好人呢~」和般若閑扯多了我說話漸漸流暢起來,「這個團子,有三個顏色。」
「啊,因為是三色團子。」般若面具下的眼楮四處張望最後定在我們交握的雙手上,「小鳥小姐。」
「什麼?」我轉過頭,般若把剛才買的以般若為原型的面具從我頭上拿下。
「啊。」
「這樣丑陋的面具果然不適合小鳥小姐。」幾乎沒有猶豫,般若把面具碾成粉碎狀讓他們飄散,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買啊……
「你喜歡嗎?」般若見我視線怨念,猶豫道。
重點不是我喜不喜歡,是你給我買了還有意弄壞!
「喜歡!」想讓般若了解到我對他擅自破壞的不滿,我還特把他的面具拿掉板正他的臉正視。
「小、小鳥小姐?」般若在短暫的震驚後,輕笑反撫上我的手︰「騙人。」
「沒有人會喜歡那樣丑陋的臉。」
「不管是誰都會厭惡然後逃離。」
「不論是誰。」
「吶,小鳥小姐,我可愛嗎?」般若正經著一副臉,與我平時嬉笑著和人打鬧、玩笑那樣不同,他很認真地問我平靜的眼眸無光,讓我害怕,我甚至臆測如果我說不可愛般若會不會像碾碎面具那樣把我的雙手掐碎。
我點點頭,不願說話,般若對我害怕退縮的情緒非常敏感,如果我現在開口那顫抖的聲音一定又會惹他暴走。
「比起之前,現在的我更好,對吧。」般若抱住我,這回不再想等我回答,自顧自低語抱著我的雙手越環越禁。
等他抱滿意了估計就松了吧,我耐住窒息感想,般若雖然本就不怎麼听人說話但是今天的他實在是太小心翼翼了,好像一個不留神我就會跑掉一樣緊緊看著我,他對我的態度也和之前不大一樣……硬要比喻的話我覺得好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就好像現在,般若抱著我才緩解了他緊張的情緒。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和小鳥小姐一起開心地玩耍的。」般若聲音沉悶,幼鳥一般脆弱的樣子,鮮少被人依偎的我放下膽顫,牙一咬推開我一側的團子盤拉近般若。
「小、小鳥小姐!?」被主動抱住的般若身子僵硬發出驚訝的單音,小聲叫著這回真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羞紅了臉。
他沒有同人這麼親近過,即使是自己那已經死去的朋友也只在小時候有過擊掌,當雀還是鳥的時候他能無所顧慮地模她抱她,今天他能再次和雀玩真的真的非常高興,一開始激動的擁抱、以人流為借口的牽手和現在失意的環抱,他都沒有想要雀回應的意思,只要他觸踫到她就已經興奮到不行,現在得到回應,他終于在第一時間感到了名為羞澀的情緒。
「恩。」我緊緊抱住般若,力道雖沒有他那樣用力卻讓般若感到無法呼吸,模到和現在的我顏色一樣的頭發的時候,心里一緊︰「臭嗎?」
般若緩過神沒有听清︰「啊……什麼?」
「味道,臭嗎?」
在我的頸邊嗅了嗅順勢埋入,搖搖頭︰「是一股好聞的味道。」
般若這麼一搖,柔軟的發絲掃過臉龐,癢癢的感覺讓我差點笑出來,急忙忍住笑意,用般若的話來說就是不能破壞這樣的氣氛。
名為般若的妖怪,由強烈的嫉妒恨意等怨念形成的惡靈,被丑陋的感情支配而轉化的他們有著同樣丑惡的面容,人們常說的地獄惡鬼大抵也是擁有這等駭人模樣,高等的妖怪對于他們從來不削,低等的妖怪懼怕他們,而實力相同的妖怪不是厭惡他們便是嘲笑他們的偏執。
而這名叫般若的少年,究竟孤身一人多久了呢?
「乖孩子。」般若比自己矮半個頭,又這麼粘人總讓我有一種在和弟弟說話的感覺,模了模他的頭沉迷被人依靠的滿足。
「吶,小鳥小姐。」般若喜歡這個懷抱,可他卻主動推開了我,什麼粘人依靠什麼撒嬌都和幻影一般消失,做出微笑雙眼卻無笑意,挑起我的下巴︰「剛才在想什麼。」
「剛才小鳥小姐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恩?」我歪著腦袋不滿,明明自己一直說不要破壞氣氛,眷戀地想繼續模那頭黃毛可還沒踫到就被般若死死抓住。
「這樣可不行,我可不是為了讓小鳥小姐把我當成孩子來安慰才來找你的。」般若哀怨道,為了不讓我移動般若把我壓倒長板上,金色的雙瞳在面前漸漸放大,而那從清晰漸轉為模糊的臉龐令我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