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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章 捅了一窩

呵呵,楠珺心里干笑兩聲,和月復黑心機男說話得多留個心眼,指不定他藏了一肚子壞水。

「四爺真是抬舉楠珺了,可惜楠珺自小家境貧寒,不曾學過棋藝,要讓四爺失望了!」她渾身燥熱,雙頰緋紅,頭腦發昏,看著胤禛的眼神也有些迷離,實不想在這種狀況下與之糾纏。

也是她病中大腦混沌,突然又沖口而出︰「楠珺知道四爺還在責怪我,四爺當真想出口氣,就請四爺說來,只要不是以姐妹們的性命和清白相脅,四爺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胤禛冷笑一聲︰「呵,沈掌櫃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你以為你無意冒了本爺的名在此處招搖撞騙只是小事一件麼?」

楠珺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眉頭緊蹙,表情十分痛苦,只覺得眼前二人似乎在旋轉,雙手本能地撐在了桌面上。她以手扶額,只覺得腦中有團烈火在燃燒,平日那般靈巧的心思此時變得遲鈍起來,她隱約覺得自己惹上的不只四爺一人這麼簡單,但她此刻已無力去分析。

胤祥察覺出楠珺有些異樣,用胳膊肘踫了踫胤禛,輕聲道︰「四哥,沈掌櫃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胤禛不以為意,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浮上一絲輕蔑的笑意。

這時,楠珺又咳嗽了兩聲,這一咳又牽動了喉嚨,她疼得咬緊了嘴唇。

胤禛還想譏諷她兩句,只見胤祥伸手示意他噤聲,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輕輕踫了踫楠珺的額角,突然如觸電一樣迅速縮了回來,訝道︰「四哥,沈掌櫃似乎患了寒熱之癥,今日我們……」

胤禛揚手打斷了他︰「十三弟,這沈掌櫃神通廣大,且詭計多端,千萬別被這點小伎倆給騙了。」

楠珺心里那個氣啊,這男人怎麼一點肚量都沒有?早知道昨晚就不該咒你兄弟死光光,應該是你去死翹翹!呃,雖然這好像不太可能,但是在心里罵一罵也總歸舒服了些。

她覺得越來越難受,眼楮開始模糊起來,似乎已分辯不出誰是四爺,誰是十三爺。她強撐著一口氣道︰「四爺若是要在楠珺身上出口惡氣也請改日再來吧,今日我實在……」

「砰!」

「無力招架」四字還沒來得及說,她就不偏不倚地暈倒在了胤禛的懷里。四爺,我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啊,到時可別說老娘趁機投懷送抱……

……

這一睡又是整整兩日,楠珺也不知道那日胤禛和胤祥是何時離開的。昏睡的這兩日,只隱約听到真真和璀兒在她耳邊大呼小叫。其實她一直惦記著昏倒前胤禛說的那句話,昏睡中也是噩夢一場接著一場,總夢見自己被吸入了一個極大的漩渦,無論她怎麼呼救怎麼掙扎,都沒有人來救她,只看見胤禛在岸上猙獰地笑著……

第三日,她出了一身的惡汗,燒也退了下去,在真真和璀兒的悉心照料下,終于能起身走動了。那些藥方子也抓了不少,好歹也將扁桃體的炎癥給消了,那堪比黃連的藥直喝得楠珺哭爹喊娘,此時她真是無比懷念那些花花綠綠的處方藥片啊!

這幾日,胤禛二人也沒再來,不知是有事絆住了還是良心發現,楠珺也懶得去想,落得清靜也好,等自己完全恢復了再和那瘟神斗法。

將養了兩日,精神已好轉,她又正式開工。一開始還對那胤禛有些愧疚,從那兩日他無下限地捉弄和鄙視自己,楠珺已經不再對他存有歉疚之情。他一直以為未來的雍正帝只是城府深,心機重而已,到底也應該是個悲天憫人多少有點惻隱之心的男人啊,沒想到竟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簡直對他大失所望。等老娘再賺點錢,就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哼,在這古代也能餓死老娘的話,還真是對不起我的那張大學文憑。

又是一個成果展示的日子,店里如往常一樣坐滿了客人。璀兒的票數仍是居高不下,楠珺真有種無力回天的感覺。

楠珺獨自坐在花廳對面的小廳內小酌,想到胤禛那副冰冷的面孔,那如鷹一般的雙眼就氣不打一處來。

「珺姐,樓下有位客人找您。」皮猴兒竄到楠珺耳邊悄聲說道。

她眉頭一皺︰那瘟神真是陰魂不散啊!

順著皮猴手指的方向,楠珺一眼望去,卻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一張許久前的熟面孔︰是他!那個曾經來拜訪李紱的貴公子。

呵,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楠珺心里有些竊喜︰原來這高貴的公子也並不是一點葷腥都不沾,呵,果然,是個男人都想偷腥的嘛,呃……這感覺怎麼怪怪的?

迅速下樓,避過那些心思全在花廳的客人,楠珺來到那個角落。

「難得這位爺再次光臨小店,小女子有失遠迎,失禮失禮!」楠珺向著那貴公子輕輕地行了個禮。

貴公子今日是獨自一人前來,他溫和地笑了笑,示意楠珺在他旁邊坐下。天哪,帥哥您別笑啊,您這一笑老娘會淪陷的……花痴了半晌的楠珺也有些訝異,誒,這人怎麼轉性了?那日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今日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小柏為楠珺送上一盞茶,她笑意盈盈地說道︰「呵,您看您前後兩次光臨本店,小女子至今還不知如何稱呼爺,真是罪過!」

那貴公子一愣,頓了頓道︰「在下姓殷名泗,叫‘泗爺’便是了!」

噗,楠珺一口茶噴在手絹里,茶水嗆得她連連咳嗽起來。「四爺」?楠珺懵了,不會是巧合吧?

那‘泗’爺原本滿臉的溫柔忽地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他意味深長地問道︰「怎麼?掌櫃似乎對‘四爺’的反應有些過激啊!」

說著,他伸手去理了理腰帶上系的那塊玉佩的穗子。

他的動作也引得楠珺低頭去看,玉佩!羊脂雲紋玉佩!殷泗?楠珺腦子飛轉起來,相同的玉佩,這會兒又自稱「四爺」,這絕對不是巧合!殷泗……殷泗……這名怎麼這麼熟呢?啊!是他!胤!

特麼的,心機男啊心機男,繞了這麼大一彎子原來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八爺」,也怪自己是個歷史渣,百姓們避了這些皇子的諱,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嘩啦—」帥哥的形象瞬間碎了一地,罷了,果然帥哥都是不好勾搭的。她可不想惹上這皇室中的任何一人,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到最後都沒有好下場,胤禛又是個月復黑男,呃,呃,想想腦袋都疼。

楠珺迫使自己心緒平復下來,鎮定道︰「哪里哪里,只不過這京城中叫‘四爺’的太多了,小女子怎知道您是哪位‘爺’呢?」

胤面含春風,目光柔和,看得楠珺是心里癢癢,若不是知道他沒什麼好結果,興許自己真會被他給迷住。

「沈掌櫃認識很多‘四爺’麼?」

說什麼來著,和心機男說話得多留個心眼吧,這一不小心就掉進他的語言陷阱了。難道這愛新覺羅家族的人都喜歡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嗎?

楠珺雖對這些皇子之間的斗爭不甚了解,但自知道來著便是皇八子胤後,就知道他一來必定與胤禛有聯系。吃了前幾次虧,楠珺此刻多少有些分寸,若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自己還可以把四爺拉出來遛一遛,可面前這人,她實在捉模不透,萬一他去弄些無中生有的事,那胤禛還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剮了?

「當然了,您看,那位便是劉府中的四公子,楠珺叫他‘四爺’,還有,常來小店的費爾扈公子在家中排行第四,也稱做‘四爺’,不過是劉四爺和費四爺之稱罷了,還有……」

楠珺滔滔不絕地細數著那些都可以稱為‘四爺’的人,故意避開他的陷阱。這胤雖年輕,但也極有涵養,輕輕一揚手,楠珺知趣地閉了嘴,若無其事地端起茶呷了一口。

「那沈掌櫃認識宮中的四爺麼?」

來了,陷阱挖到老娘嘴邊了,楠珺心中冷笑一聲,故作驚訝道︰「宮中的四爺?是誰?想必是位大人物吧!小女子初來乍到還不曾拜訪,若泗爺能為小女子引薦便最好了!」

哼,老娘還沒傻到那種地步,想套我的話,做夢去吧!

胤面色依舊柔和,輕聲道︰「沈掌櫃果然心思靈巧,听聞這高升樓的主人也是一位叫‘四爺’的人,也不知這‘四爺’和宮中的‘四爺’是否有聯系呢?」

「主人?四爺?呵……小女子怎不知有這樣的傳言呢?自小女子接掌這高升樓就從沒听說店老板是哪個什麼‘四爺’啊!這位‘泗爺’,您定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給騙了吧!」

裝瘋賣傻老娘認第二,誰敢稱第一?

不過他也特別佩服胤的風度,明知自己在說謊,可還是穩如泰山,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她以為胤還要繼續挖陷阱讓她鑽進去,誰知一抬眼,卻見他雙目望向了大廳的另一個角落,目光落在了一位衣著華麗,三十出頭的一位貴公子身上。

楠珺斷定這定是他認識的人,只是那貴公子背對著二人,楠珺瞧不起他的長相。他以為胤會起身去和那位貴公子打個照面,誰知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他,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這時,胤的目光一轉,又落到店門處,眉頭卻皺得更深了,他嘴里還輕輕地低喃了一句︰「大哥?他來這里難道是找二哥的?」

楠珺心中「咯 」一聲,大哥?二哥?等等,我再捋一捋,他的大哥不就是康熙的皇長子麼?好像叫胤禔來著,二哥,二哥,唉呀媽呀,那不是當今皇太子胤礽麼?

楠珺真想掩面而泣︰老娘這是捅了愛新覺羅家族的窩麼?這幾兄弟是組團來坑,都特麼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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