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非正式章節,24小時後本章替換正常章節 (▔ ▔) 他先喊了我的名字,他喊完很明顯的問得也很猶豫,他問我︰「我每次見到你,你看著我的模樣都好像……好像要哭了一樣。」
「為什麼你看到我就要露出很難過的表情?」
「害得我總是想你。」
「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我在顧庭生一個接一個的問話中轉了臉,一張臉全部埋在了他的肩上,心想這個大騙子,不是只問一件事嗎,這一個接一個的……讓我如何回答?一個接一個,每一個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為什麼看到你總是很難過?
原來我每次看到你的表情都很難過。
「那是你的錯覺吧。」我埋在顧庭生肩膀上,一只手從顧庭生脖子上放下來模了模他的背,模到他弓起的脊骨,嘟囔道,「我看到你就很難過,你看錯了吧大哥。
「……大哥,你瘦的我都覺得硌得慌。」
顧庭生︰「你別轉移話題!」
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見過。
「見過。」我往下模了模,順著顧庭生的脊骨一路模到他的尾巴骨,顧庭生真的很瘦,他都不吃飯的嗎?
「三年前你去過一家福利院,叫做幸福之家的,我們見過,你不記得了?」
我提醒著顧庭生三年前的往事︰「你還送了我一件外套,那件外套現在還在我家,我一直想著還你。」
但是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找到你。
顧庭生听完我一席話,到是沒有再出聲問什麼,他似乎正在沉思消化我的回答。
他不說話,我就趴在他的背上想很多事情,我也有很多話想問顧庭生,想問他你怎麼穿成這德性,想問他為什麼打架,想著想著又想到我前幾天寄出去的小說也該到原城的可愛女生編輯部了,什麼時候會給我回信?
直到走到老舊家屬院的那條路上,沒了大街上的人聲與商店小鋪,小路上街燈昏黃夜色安靜,顧庭生才又出聲。
他說︰「小露,往前直走嗎?」
我悶悶的出聲︰「嗯。」
顧庭生就垂著腦袋悶頭朝前走,走過了許多街燈走到了家屬院門口,他少年的聲音壓得很低的開口︰「以前的事……我記得都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顧庭生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但是當他這句話月兌口,我剛听進耳朵只是單純的听進,當這句話的意思在腦中轉了一圈,我的心髒都停了一瞬。
嗓子像是被吸了水的棉花卡住的感覺又來了,我近乎不可思議與慌亂的問︰「以前,以前什麼事?」
顧庭生卻問我︰「哪幢樓?幾單元?」
「……往前走倒數第二幢,最里面五單元。」
顧庭生背著我抬腳繼續,他接著說︰「小時候的事,七歲前的都記不清了,七歲的時候好像生了一場很重的病,發高燒一直不退,後來又腦子不清楚,吃了幾年藥,很多事情就記不清了。」
顧庭生說的輕描淡寫,我听得心驚膽戰,我心髒都在打顫,這些事先不說前生的顧庭生並沒有出現這些事,就說腦子不清楚吃了幾年藥,是什麼樣的藥能讓他記不清發生過的事?
「大哥,你……」我有千言萬語想問他,想關心他,想恨不得回到三年前選擇被顧醒松、袁夢宇夫婦收養。
但最終我只是吸了吸鼻子,告訴顧庭生︰「你要照顧好自己,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
顧庭生听了我的話,到是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他有些刻薄的反駁我︰「你管我到是挺多,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奇怪,你知道嗎?」
然後顧庭生又說︰「我忍很久了,把你的手從我背上拿起來行嗎,你模什麼呢?」
我把手收回來,繼續環住他的脖子,很難受的告訴他︰「你背上都是骨頭一點肉都沒有,咯得難受。」
顧庭生︰「你他媽的就應該自己爬回來!」
我下巴墊在他的肩上,心中的難受有了一點緩和,顧庭生又小聲的說︰「真的很硌得慌?那我……回家讓保姆多做點肉吃。」
我那一點緩和過來的難受在下一秒,像是一邊是很濃重的溫暖,一邊是無理由的突如其來的悲傷,兩種感情沖撞在了一起,我摟著顧庭生的脖子,嘴角咧了起來眼楮和鼻子卻很酸。
「哥哥。」我喊顧庭生,顧庭生站在五單元門口,他不松手也不放下我,他問我︰「幾樓啊?給你送到家。」
「三樓。」
我對顧庭生說,顧庭生就背著我往上爬樓梯。
這一路走得對他來說並不輕松,等他站在我家門口,他已經喘起了粗氣,我看到他抬起一只手抹了把眼楮,我想應該是他額頭上流下的汗水落盡了眼中,看著好像他是在抹眼淚一樣。
顧庭生抹完眼楮去敲門,我趴在他背上︰「大哥,你很溫柔,人很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
顧庭生敲了兩下,里面傳來綰綰的聲︰「來了來了!誰啊?楊露自己有鑰匙啊……」
夏綰綰這突然來的脾氣今晚是沒人知道緣由了。總之我是蠻委屈的,一把年齡了又和爸媽擠在了一張床上睡,早上醒的時候林淑珍和夏朝北一人抱我一邊,我感覺自己像是個大號的公仔。
還挺招人愛。
夏朝北和林淑珍早上要出攤,五點左右就雙雙起床。我醒了下,耐不住困繼續睡,等我上飯桌時夏綰綰已經背起書包要去上學了。
林淑珍端著面湯出來,見了綰綰就喊住她︰「夏綰綰!早飯也不吃啦!」
綰綰正彎著腰穿鞋,听到聲,身子頓了頓但也不轉身回話,林淑珍快步走過去,對她說︰「我說你怎麼了,昨天晚上也不讓小露進屋,鬧別扭了睡一覺不就好了嗎,你做姐姐的——」
「 」的一聲,林淑珍閉上了嘴。
我端著碗咽下一口湯,夏綰綰發瘋到現在也沒好,沒等林淑珍說完就甩上門跑了。
我離開家去上學,林淑珍塞給我五塊錢,叮囑我︰「你姐姐沒吃早飯,你把錢給她讓她買點吃的。」
我拿了錢點點頭,去學校的路上是有些埋怨綰綰的,覺得她也是被寵壞了,即使是被領養,我和她能遇上夏朝北、林淑珍這樣的父母也是撞了大運,就不懂得懂事點嗎。
而且想不明白夏綰綰這是發什麼脾氣,她發來發去,擔心她的不還是我們這些愛她的人。
到了學校先去找夏綰綰,沒找到,問的是個男生,男生進去看了看,出來告訴我夏綰綰書包在,但是人不在,可能去廁所了吧。
我道了謝,這會兒正是走讀生來上課的點兒,初二四班正往班里進的學生不少。
我讓了路,幾個初二生低頭看看我,我既不瞎又心思敏感,他們看我,我立刻就感覺到那眼光讓人很不舒服,便皺著眉回自己班里了。
進了自己班,剛進班里就覺得不說所有人,但至少有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目光有的善意有的惡意。
善意的說好听點是同情憐憫,惡意的我怎麼琢磨,大概就是狗眼看人低的感覺了。
第一節又是語文課,早讀我把高中英語課本的單詞過了一遍,其實心中知道應該每天堅持復習一部分高中知識,畢竟昨天一天都沒正經踫過課本。
但是自從打起了靠寫小說賺生活費的念頭,這件事就碾壓了學習在心中的分量。
我心想總歸中考不用擔心,現在不如賺錢更重要,能減輕林淑珍和夏朝北一分負擔是一分,我減輕一分,他們就能少流一滴汗、多睡一分鐘。
于是沒忍住,拿出本子開始寫新小說的大綱,這回是準備投給《螢火蟲》雜志,文風和故事風格走的是疼痛文學。
因為一開始就決定了寫悲劇,我很干脆的把女主人設直接寫成漸凍人癥,學名肌肉萎縮性側索硬化癥,更普及點說,史蒂芬霍金得的就是這種病。
漸凍人癥通常病發後三到五年內大多數病人就會去世,小說開端我直接寫女主已經病發入院,並且由于病癥少見接受醫院專家組的臨床試驗。
在醫院中女主遇到了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盲眼少年,少年是從小學國畫的藝術生,脾氣溫和待人有禮,女主則是時常因為自己的病癥脾氣暴戾乖張。在和盲眼少年的相遇、爭執與相處中,這對兒少年少女不由自主的迸發出懵懂的情愫,但女主注定沒有幾年的壽命又讓她不自覺的猶豫、止步不前。
寫到這里,我覺得這劇情是很老套,放在十年後只怕要遭到不少人吐槽,不過放在現在應該還算很有時髦值,然後就該這個故事該有一個並不美好的結局——
「楊露。」
伴隨著語文老師的聲音,結局沒等想好,本子直接被抽走了。
我剛剛寫大綱太投入,本子一時被抽走,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去看語文老師。她拿著我那寫滿各種人設大綱,以及昨天七千字草稿《我的霸道冰山惡魔》走出了幾米遠。
我的同桌小姑娘扯扯我的袖子,小聲對我抱怨︰「我戳你好幾下了,張老師盯了你半天,你還趴在那寫,哎,你寫的什麼呀,那麼入迷?」
不用等我回答,語文老師就回答了。
她拿著我的本子邊走邊念︰「致安琪兒的一封信,十七歲的時希因為漸凍人癥入駐瑪麗教會醫院,時希被醫生告知漸凍人癥病發後一般只有三到五年的壽命,時希因此常常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導致脾氣暴躁易怒,看到別人就會嫉妒怨恨為什麼她不能像健康人一樣,就在這樣的心態下時希遇上了在醫院後花園散步的盲眼少年簡逢生,兩人第一次——」
語文老師念到這里,轉身,看著我,我臉皮厚,到是無所謂,她道︰「楊露,你上課都寫得什麼啊,還挺有想象力,什麼時候讓我拜讀下你的大作看看?」
我站起來,低眉順眼的道歉︰「老師,是我錯了,把本子還我吧。」
「你還想要回去?」
語文老師顯然憋氣許久,我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但我很明確的知道她看我不順眼,果然她嘴一張,話很刻薄的噴了出來。
她說︰「你爸媽擺個小攤賣餛飩不容易,我听說你家兩個孩子,你姐初二的對吧,供兩個小孩上學不容易吧?你別以為自己現在看起來聰明,我見的多了去了,都是些小聰明,你上課就寫點這玩意兒,我看遲早你也要和你爸媽一樣以後靠賣餛飩為生了!」
最後那話,濃濃的鄙視感簡直要沖破天花板。
我是奇怪她怎麼知道的,知道了倒也不足為奇,但是以前明明不知道。
這時班里已經傳來竊竊私語和笑聲,我一皺眉掃了眼班中,同情憐憫有,但更多的是高高在上也有些是並無感觸,還有些就很可惡了,和這語文老師一樣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王老師。」
我無所謂她說我,但是她瞧不起林淑珍和夏朝北讓我很不爽。
我喊完,就見語文老師更怒了,她直接吼了出來︰「我姓張!」
班里這回是哄堂大笑了。
「張老師……」這算我的錯,我先道歉,「對不起,張老師,在你的課上沒听課是我的錯,您可以批評我罰我,但是請不要瞧不起賣餛飩,這也是正經工作靠自己賺錢,又沒偷沒搶的,我不覺得這工作有什麼讓人瞧不起。」
張老師走了過去,俯視著看我,我抬起頭只看到兩個大鼻孔。
這兩個大鼻孔充滿了優越感,鼻孔下的嘴一張一合︰「楊露同學,老師我這就給你上一課,學習不好是什麼下場,不是掃大街——就是像你爹媽那種下場。不是老師我瞧不起你爸媽,老師瞧不起了嗎,但你爸媽送你來上學,肯定不是想讓你和他們一樣賣餛飩,誰想一輩子賣餛飩,所以同學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然以後只能擺攤賣餛飩了!」
班里一些男生直接附和起了這狗屁老師的話,唯恐天下不亂,我看著這老師,她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很棒一臉洋洋得意。
她說的這些話,真心為我絕對沒有,只听出來了真心的輕蔑和想要羞辱我的用意。
我到並不會因為她這些話覺得羞恥或者羞憤,我都二十六了,也見過不少人性的黑暗面,這算什麼,但我很生氣。
林淑珍、夏朝北比這位老師,比大多數人都更加熱愛生活、勤奮對待人生,他們也比大多數人善良,在公司破產後仍然選擇繼續撫養我和綰綰,而不是送回福利院。
他們很好,無論是做人還是為人父母,他們都是我見過的最合格的一對兒。這些人瞧不起他們賣餛飩,但有什麼可瞧不起的,論品格論素質,他們應當為自己感到羞恥才對。
等班里靜了些,我很冷漠的開了口︰「上學期期末考我年紀第一,這學期期中考我還是年紀第一。」
班里靜了一瞬,那語文老師皺著眉看我︰「楊露同學,你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自我膨脹。」
「學習不好要賣餛飩?」我掃過一圈班中幸災樂禍的蘿卜頭,提高了聲,「只怕在座的各位學習成績和我比,以後連餛飩都沒得賣!」
「楊露!」
語文老師又走了過來,我直接去看她,怕什麼,正面懟。
我很冷靜的看著這一點師德都沒有的老師︰「老師你一個月工資多少,三千有嗎,我爸媽一天的營業額就有六百,一個月最低一萬八的營業額,老師你半年能賺這麼多錢嗎,老師一個月有見過這麼多錢嗎——」
「楊露!」語文老師開始了怒吼。
我再被她拽出去班里前,替她回答了︰「肯定是沒有的。」——
這件事徹底落下帷幕前,我先被語文老師拽到了教導處,教導主任不在,又被她拽回了語文組辦公室。
一中的老師辦公室是按科目分而不是年級分,這個辦公室的都是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把我往她辦公桌前一按︰「你給我站這反思一下!」
說罷匆匆往外走,應該是去找班主任或者回班了。
我站在她辦公桌前,眼睜睜的看著她拿著我那本子離開,我乖乖跟她一路就是為了這本子,她也不留下來。
「你不是——」有個老師探過來個腦袋,「那個跳級生?」
我回頭看了眼這位老師,年齡看起來不大,二十四五的樣子,我禮貌的點點頭︰「老師你好。」
這位老師很奇怪的看我,她說︰「誒,你怎麼這麼瘦這麼矮啊,你有十歲嗎?」
「老師再見。」
我直接跑了,跑出辦公室打了下課鈴,我繞了一圈回班,班里的小蘿卜頭們看到我,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過來。
我跑到講台上看看沒見本子,于是回自己座位上,直接問同桌︰「見我那個本子沒有?張老師收走的那個?」
「你……你怎麼回來了?張老師前腳剛走……」同桌小姑娘見我如見鬼,吃驚的瞪大眼楮。
我只好耐著性子再問一遍︰「本子,你見了嗎?」
「張老師手里拿著走了。」同桌這次回了。
我一听只好往辦公室跑,和滿臉怒氣往外走的張老師一下子迎面撞個正著,這回他拽著我又找了班主任三人一齊去了教導處。
班主任又聯系夏朝北和林淑珍,現在小靈通都還沒興起,普通人聯系都是打固定電話,家里是有部座機,但這個時間夏朝北和林淑珍早就不在家了,班主任當然沒打通。
那位張老師正對著教導主任痛斥我的惡行,教導主任翻著我那罪證——寫小說的本子。
我看得很想搶過來,門口這時傳來兩聲叩門聲。
一位年輕女性進來,她湊到教導主任身邊說了幾句話,我認出來她是辦公室和我說話的那個年輕老師。
第十章
一下午的課,化學老師正吼著嗓子罵全班,上周測驗化學課代表考了全班第二,八十五分,第二之後第三直接斷層到七十分,然後是近三分之二的不及格。
其實平心而論上周的化學測驗卷子不算難,都是基本考點,但是勝在挑的都是基本考點中難度中等以上的,加上初一生剛接觸化學這麼微觀的學識,難免容易失利。
但是殃及不到我,我上次參加跳級考試,初三的卷子化學滿分五十做了四十八分,初一的化學測驗則是次次滿分,包括這次全班失利的化學測驗。
化學老師是個年近四十的大嗓門中年男人,他在上面吼,我面前攤開的是高一化學課本,今天下午本打算復習一遍,人卻恍恍惚惚的還在想我怎麼才能賺到錢。
我從萌生了這個想法,就很迫切的想要賺到很多錢。
我想買一幢三室兩廳的房子,林淑珍和夏朝北住在主臥,綰綰住朝陽的次臥,剩下一間給我住,房間中只需要一張床和一面很大的書櫃。三室兩廳的三室要全部各自帶上獨立衛生間,這樣大家洗澡上廁所就不用掙一間了。
我算了算至少也需要一百二十平,每平米二千,一百二十平我需要——
「楊露!你上來把卷子最後一道題的步驟寫一下!」
化學老師的大嗓門如同吼出來一般的叫了我。
我還沒心算出來要多少錢,也被這突然一喊嚇了一跳。我的同桌是個很文靜內向的女孩,見我嚇了一跳,我人又小,她就像個大姐姐一樣拍了拍我的背。
她知道我上課向來自己做自己的,從來不听老師講課,就指指自己卷子最後一題,小聲的告訴我︰「王老師叫你把這道題的步驟寫一遍。」
我看看卷子,同桌也看看我,然後她發現了問題所在︰「你的卷子呢?」
我把手伸進課桌斗里掏啊掏,化學老師在上面怒視著下方,又喊了聲︰「楊露!」
我終于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卷子,同桌明顯臉上的表情呆了一瞬,我拿著卷子上講台前,她又探了腦袋看分數,是個紅艷艷的一百,我听見她很愁苦的小聲說道︰「天吶!他比我還小了兩歲呢!我不活啦!」
我忍不住嘴角揚起了一點,察覺到了這個年齡孩子的可愛。
這個年齡真是個好年齡,每天煩惱的事情無非是上學起不來,考試不及格,走出校門才發現這些學校中煩惱的事也是那麼幸福。
上了講台,化學老師看我的眼神到是溫柔了點,然後他一看下面的學生,突然恨鐵不成鋼道︰「你門看看,你們難道要說自己不聰明嗎,你們比楊露都大上一兩歲,怎麼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孩子聰明,我看根本問題是你們不用功!這些考點翻翻書——書上不都有答案嗎!」
化學課代表哀嚎出了聲︰「我書都背下來了。」
下面發出一陣哄笑聲,化學老師豎起了眉毛︰「何源,下課來我辦公室,咱倆也該談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