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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非正式章節,24小時後本章替換正常章節 (▔ ▔) 當你老了,回顧一生,就會發覺︰什麼時候出國讀書,什麼時候決定做第一份職業、何時選定了對象而戀愛、什麼時候結婚,其實都是命運的巨變。只是當時站在三岔路口,眼見風雲千檣,你作出選擇的那一日,在日記上,相當沉悶和平凡,當時還以為——

顧庭生開口打斷了我看下去的目光,他說︰「楊露,我來了。」

我抬起腦袋,摁了手機開機鍵,握著手機站起身微微仰視,我看著他,發現現在的顧庭生與兩年前的顧庭生已經不一樣了。

顧庭生兩年前與我分別時,皮膚白皙甚至有些蒼白,是因為常年宅在電腦前編寫程序的緣故。

如今再見,我本想掩飾自己的眼神,最後一想大概後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那今日與顧庭生相見,也許便是最後一面。

于是我便不再矜持,我去看顧庭生,貪婪而專注的看,我想想,說道︰「大哥,你變黑了也變壯了。」

顧庭生也很專注的看著我︰「你是覺得我變難看了嗎?」

我搖搖頭,回道他︰「沒有,我覺得很好,你現在看起來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顧庭生就笑,這是他進來後露出的第一個笑,我看著竟是個很真誠的出自肺腑的笑。

顧庭生說︰「你還是老樣子。」頓了頓,他察覺了我剛剛那句話的不妥,他皺了眉︰「小鹿,什麼意思,你剛剛那句是說我以前不是個男人嗎?」

「是的。」我點點頭,也笑了,在顧庭生變臉前繼續說道,「你以前是個男孩,但現在你是個男人了,你長大了,大哥。」

顧庭生臉色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你還是老樣子,還是愛和我說一些混賬話,你不要說話這麼彎彎繞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語文不好。」

說到最後,語氣隱隱親昵親密,我有些不習慣這突然親昵如玩笑話的話從顧庭生口中說出來。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七日上午十點二十六,顧庭生再次開口,他向前一步,他身邊那個中年男人——曾經的顧氏科技一位董事,被我親手從顧氏送出的一位董事。

這人遞給顧庭生一沓文件夾,顧庭生打開文件夾,里面是厚厚一茬文件,我走到顧庭生面前,看到文件上有我的簽名。

顧庭生身後的人見我走近了顧庭生,有人上前要阻攔我,被顧庭生攔住,那幾人便乖乖後退。

顧庭生又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我,示意我看,顧庭生身後那位曾經的顧氏董事忍不住開了口︰「顧總,這些都是原件!」

顧庭生說︰「這些文件的處理是我/的/自/由。」

那人便不說話了,其他人也噤了聲,都不再說話。

我發現顧庭生真的成長了很多,他現在是一個有威嚴有權有勢的人,且這些東西全是他單槍匹馬自己打拼下來的東西,他說得對,有些東西你可以靠不正當手段得到,但是你沒有真正的實力保住這些東西。

我相信顧庭生如今到手的東西,他有足夠的實力穩穩握在手中,他就像是如來佛,他的手下是孫悟空,孫悟空一個筋頭十萬八千里也跳不出如來的五指山。

一如我,但我甚至連孫悟空都不是,孫悟空一個筋頭要翻出如來五指,我卻是心甘情願留在他的手掌之中。

我接過這些文件,一目十行的掃過去,確實是那些我曾經簽過的原件,顧庭生說︰「復印件我全部銷毀了,電子版的掃描件我也用軟件粉碎了,你手上的這份是唯一的一份。」

我想想︰「你打算用這些原件送我坐幾年牢?」

顧庭生回道︰「楊露,這些文件你都是自願簽名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大哥,我也是其中獲利人之一,難道你沒有查過我的銀行賬戶嗎?」

顧庭生沉默了,沉默後他憤怒了,他對著我大喊︰「楊露!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你需要這麼多錢嗎?你從小到大,除了在孤兒院呆了幾天你根本沒有窮過,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

我看著顧庭生,很認真的告訴他︰「大哥,你不了解我,我是一個非常非常貪婪的,超乎你想象的貪婪之人。」

顧庭生听了這話,喘起了很粗的氣,他向前一步,我們兩個幾乎面對了面,顧庭生看著我,像是不認識我,他露出了很濃重的悲傷,他說︰「小綿羊,是我沒有把你教好。」

我再次搖頭,我問他︰「準備讓我後半生都不出來嗎?」

顧庭生伸出手,他猶豫了下,手放在了我頭上,一如小時候,他總是比我高一頭,就很趾高氣揚的把手放在我頭上笑話我是個小矮子。

他撫模著我的頭發,說︰「我要把你帶回家,這些文件我會留著放在我的保險箱里,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話,不听話我就拿這些文件威脅你。」

我以為我听錯了話,這些話簡直不像是一個成年已久,並且經歷磨難的二十九歲男人能說出來的。

我想我的表情真的很驚訝,驚訝的讓顧庭生紅了臉,惱羞成怒,他咬著牙強調︰「听著,楊露,這些文件就是你的把柄,而且是對你來說致命的把柄,我告訴你,我現在握著你的把柄,所以你以後都要乖乖的听我的話,知道了嗎!」

我看著他,看著他我咧起了嘴角,我說︰「大哥,我以為你恨我。」

顧庭生伸出手,他的食指曲起要觸踫我的眼楮,他說的是︰「小鹿,別哭。」

我才知道原來我流下了眼淚。

但顧庭生的食指終究沒有踫到我的臉,我的倒下是我自己都毫無察覺的突然倒下。

我先听見了「啪」的一聲,是手機月兌了手先落了地。

緊隨著我听見了很沉重的一聲,是我軀體的落地之聲。

我一直認為自己在成年男性中算是瘦弱一類,沒想到倒下落地的聲音竟會如此沉重,也許是因為生命的消逝都是如此沉重?

我不知道,我沒有能力再思考這些問題了,文件落了一地,那些足以讓我後半生都要呆在監獄中的文件成了輕飄飄的紙,顧庭生沒有去撿,我听見他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尖叫了一聲。

然後他跪在地上將我抱進了懷中,我的頭枕在他的臂彎里。

我顫著音,全身痙攣般的劇痛,我張嘴,口水與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很痛苦,我听見自己對顧庭生說︰「大哥……好……好痛……

顧庭生胡亂的擦去我因為痛苦冒出的眼淚和涎水,我覺得心髒已經開始痛到麻痹,我本能的意識到——

我要死了。

在這樣意識到後,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隨著全身血液的驟然降溫,我逐漸感覺到了冷,我的思維隨著身體的生理反應本能的開口︰「好冷……」

我感受到我的口中涌出了粘稠的液體,感受到顧庭生的手正在不停的去擦拭我的嘴唇。

我還朦朦朧朧的感受到他哭了,他大喊著哭,眼淚落到了我的眉間、眼中、唇上,他將頭貼在我的嘴邊,我原本僵死般的思維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的,和听力一起回來了。

我听見顧庭生說︰「楊露,你怎麼了,你醒醒!」

我動了動嘴,這次大哥听見了,因為他的耳朵緊貼在了我的唇邊。

我說︰「庭生,我好冷。」

原來死亡是這麼冷的一件事。

極度的冰冷過後,我全身一松,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這一瞬過去,我看到面前的顧庭生正抱著我,抱著我的尸體。

我走到他面前,我想原來死是這樣的,人死原來真有靈魂。

我看著顧庭生,蹲子,顧庭生耳朵離開了我的唇,他看著我,他大吼大叫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喊了起來︰「醫生!叫醫生啊!你們他媽的快叫醫生啊!」

顧庭生身後的人早在他喊出聲前就紛紛打了120,還是那個中年董事走過來,他搖搖頭,他大概想說什麼,然後對上了顧庭生的臉。

他就只說了一句︰「顧總,節哀。」

顧庭生一直在落淚,很大顆的淚珠止不住的往下落,他似乎承認了我的死亡——但似乎也沒有承認。他抱著我開始擦我臉上的淚水,他說︰「小鹿,別哭了,別哭了,都是大哥不好。」

我說︰「庭生,那不是我的淚,那是你的眼淚。」

但是他听不到,我伸出手想擦掉他的眼淚,手卻徒勞的穿過了他面頰。我這才感受到了悲傷。

顧庭生又突然緊緊抱住我,他說︰「還冷嗎,小鹿,我抱著你,你還冷嗎?」

我很悲哀,因為現在的我開口說話他听不到,而尸體的我大概再也不會開口回答。

「我不冷了。」

我還是開口了,我回答了顧庭生,但是顧庭生听不到。

他突然費力的抱起我的尸體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剛走了兩步顧庭生就腳下一滑抱著我摔在了地上。

他摔得很嚴重,他摔倒了還緊緊抱著我的尸體,我走過去一看,他踩到了我的手機,手機大概壞了,自動亮起了屏幕,顯示的依舊是閱讀app的那段文字。

我看了眼,又看顧庭生,顧庭生倒在地上不起來,他帶來的人跑過來扶他,他卻支起了點身子摟著我,他面色很迷茫的環顧了四周一圈,最後低下頭怔怔的看著我的尸體。

我看到他緩緩張了嘴,一聲長而嘶啞的嚎叫從他嘴中撕裂般的喊了出來,那是一種好像人類並不會發出的聲音,如果要我仔細形容,那更像是死了幼崽的母獸才會發出的哀嚎。

我走過去,我想哭卻沒有眼淚落下,我蹲在顧庭生面前,徒勞的說︰「我不冷了,庭生,我不冷了。」

然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你老了,回顧一生,就會發覺︰什麼時候出國讀書,什麼時候決定做第一份職業、何時選定了對象而戀愛、什麼時候結婚,其實都是命運的巨變。

只是當時站在三岔路口,眼見風雲千檣,你作出選擇的那一日,在日記上,相當沉悶和平凡。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七日上午十點三十五,當時還以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誰知道在這一天我死了。

我死的這一天,天氣很好。

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兩個是這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更是因為她愛我。

縱然被不同的家庭收養,但夏綰綰一直想辦法見我,每次見到我,我們兩個人大多都很沉默。

大家的經歷一樣慘,聚在一起舌忝舐傷口我卻不配合。

夏綰綰嘴笨也不會說話,每次見我,都是把自己的零花錢省下來買成零食帶給我吃。

回想前世,我少年時期發育一直比同齡男孩緩慢,夏朝北夫婦沒有破產前,夏綰綰把進口零食分我一半。

夏朝北夫婦破產後,也會每天給她一元錢零花錢,夏綰綰這個大傻妞听人說牛女乃有助于長個子,當時一袋牛女乃一元,她就每天把自己這只有一元的零花錢買成牛女乃帶給我。

我當時真的是個不知好歹的男孩,一直沉浸在天下我最慘沒人比我慘的狀態,而夏綰綰大概被夏朝北夫婦真心對待,她不到半年就走出了傷痛,並開始積極向上的生活。

我看著這樣的堂姐,心中反而十分惡毒,認為她是個沒有良心貪圖富貴的人。

後來夏朝北夫婦破產,我更是幸災樂禍,並且心安理得的喝了夏綰綰一年的牛女乃。直到被顧庭生發現拎著揍了幾頓,又被顧庭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訓導了一番,才被轉回正途,恢復了做人的良心。

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很深刻的明白這世上愛我的人太少,父母已死,這世上真心愛我的只剩夏綰綰和顧庭生了。

我對顧庭生的愛難以啟齒,是千丈深淵不可踏錯一步,是隨時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我對夏綰綰的愛,則是溫馨羈絆。

若說實話,夏綰綰如果對我並不好,被收養後大家分道揚鑣大路朝天各自走,堂姐又如何,我絕不會分出一絲感情給她。

但是姐姐愛我,對我如親弟。她愛我,所以我也愛她,因為愛我的人太少,每一個都如此彌足珍貴。

有時候,我也會想,姐姐也不僅是姐姐,她有時候對待我,會讓我覺得她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媽媽。

我嘆了口氣,傻乎乎的姐姐說了傻乎乎的話,我看林淑珍和夏朝北卻是一致的被感動了。

我想想,不僅反思自己,我絞盡腦汁想要說出一番感動的話打動林淑珍夫婦,現在不用了。我那些刻意而為的話,比不上夏綰綰兩次短暫的傻言傻語,比不上她一顆真心流露。

最能感動人的是真心,人這種生物是很容易被感動也很難被感動的,因為往往真心難求真心最少。

夏綰綰這顆真心下說出的幼稚話語,讓夏朝北這次不用林淑珍再說什麼,就決定將我與夏綰綰一起領養。

他蹲,與我和夏綰綰平視,然後將我們兩個一起抱進懷中,他有些不適應也有些緊張羞澀的說︰「小露,綰綰,我以後就是你們的爸爸了。」

林淑珍捂著嘴,又是一副要哭要笑的表情,夏朝北也被自己的話激出一腔突如其來的父愛,可惜我和夏綰綰都很難配合。

夏綰綰對他們二位不過是有點好感的叔叔阿姨,一下子成了爸媽,要知道親爸媽死的還沒半個月。她雖不像最開始那麼痛苦,但對待這個突如其來稱自己是爸爸的男人,也是一頭霧水的莫名其妙。

我倒是想努力的配合一下夏朝北的感情,可奈何一是我性格確實冷漠,二是我現在殼子中其實是個二十六歲的男人。

我只怕我表情一個做不好就是不倫不類。

結果夏朝北的感動,也只有林淑珍能體會到並與丈夫配合了一番。

林淑珍走過來,從背後和他丈夫把我和夏綰綰一起抱住,林淑珍嘆息的哭泣著般的說︰「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上一世,夏綰綰被領養走卻沒有帶上我,也是一個巧合。我與她進了幸福之家孤兒院後,是向來形影不離的。

這里是十二歲以下的孩子不分男女睡大通鋪,我和夏綰綰連晚上睡覺也是挨在一起,幾乎在這里呆的半個月從未分開過,簡直成了一對兒連體嬰,當然若說真實原因其實是我和她都在害怕。

而唯一一次的分離,我想起來了,就是今天這次,我想起來我剛醒來時,夏綰綰為什麼對我道歉了。

她在昨天對我說︰「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這次駕車出游,是我的父母提出來的建議,夏綰綰人傻但敏感,我又終日沉默不回應她,她昨日大概是精神再次到了極點,于是對我說出了這種話。

這個時候的我是什麼德性,我一直記得,自怨自艾的到了病態,夏綰綰說出這種話,我二話不說就撇開她躲在了別處。

前世她在秋千那里找到我,那時的我再次跑掉,也就是這次的分離,夏綰綰當天就被林淑珍夏朝北領養回家,而我在第二日被顧家帶走。

我沒想到原來我的重生,或者我早該想到,帶著二十六年記憶的人生重生,這本身就是在改寫命運的軌跡了。

夏朝北與林淑珍決定了領養我與夏綰綰,就是準備今日便將孩子帶回家。但在手續上卻出了問題,他們只能領養一個孩子。

好在夏朝北、林淑珍如今正是事業輝煌期,兩人倒也有辦法收養兩個孩子,只是大概要拖兩天才能辦下手續。

綰綰的手續他們兩人很順利的簽好了字,簽完他們現在就能帶綰綰離開。但是綰綰不肯和我分開,夏朝北與林淑珍今天是專門空閑出來為領/養/孩/子來這里,也就陪伴著我和綰綰一直待到了晚上。

我發現林淑珍真的很細心,她大概出了些錢,讓幸福之家的員工帶著我和夏綰綰去洗熱水澡。

我和夏綰綰這個年齡也沒分男女,林淑珍月兌了外套換了拖鞋,扁起了袖子進了澡堂要親手給我和夏綰綰洗一遍。

我外表八歲內心二十六,一見林淑珍這架勢,實在不能忍受讓她給我洗澡,最後慌不擇路的鑽到了桌子底下。這不是我膽小,林淑珍這女人過來逮我的氣勢太可怕,我鑽到桌子底下實在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舉動。

最後是她先給綰綰洗了澡,然後讓夏朝北進澡堂給我搓背洗頭。

結果夏朝北發現我自己一個人一套下來做的像模像樣,等我換上他與林淑珍讓助理送來的男孩衣服,他對林淑珍說︰「小露這個孩子,看起來倒不像是八歲的孩子,我看著十四五的男孩也不一定有這麼成熟穩重。」

我听到這話,心中真的是一咯 ,好在林淑珍和夏朝北都往另一個方向想,林淑珍道︰「朝北,你想想也該知道,小露和綰綰經歷了這些事,肯定會早熟一些。」

結果林淑珍剛說完,夏綰綰就抱著林淑珍助理買來的公仔熊蹦蹦跳跳的過來。

她過來看著我笑,我以為她是要與和我分享公仔熊,結果夏綰綰「 」的一下,拿著熊爪子照著我的腦袋拍了一下,拍完她「啊」的尖叫一聲抱著熊就跑,剩我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我的眼中此刻若是有字,定是左眼傻,右眼妞,合起來就是對著夏綰綰兩個字——傻妞。再多一個字,那就是大字,夏綰綰這個大傻妞!

林淑珍和夏朝北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幕,兩人很一致的干巴巴的說︰「大概是每個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樣吧。」

夜色完全降臨時,林淑珍和夏朝北離開了,再三叮囑我們照顧好自己,不出兩天他們兩人就會回來接我和夏綰綰。

夏綰綰依依不舍的與他們告別,我想想,也對林淑珍說︰「阿姨,不要丟下我和姐姐。」

夏朝北搶在林淑珍之前,對我說︰「楊露,我們一定會來接你的,我和你阿姨絕對不會丟下你和綰綰。還有楊露,你是男孩,你要保護姐姐,而不是一直躲在姐姐身後讓一個女孩保護你。」

我看著夏朝北……很面無表情的贊同的點了點頭。

結果夏朝北沒完沒了了,他蹲對我伸出了小拇指︰「來,我們拉鉤,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約定」

我只好伸出小手指和他勾在一起,同時心想原來夏朝北是這樣的人呀,一個有些幼稚但是很有擔當的人。

這天晚上我和夏綰綰挨在一起睡覺,天殺的夏綰綰睡覺也要抱著那個有她半人高相當我一人高的公仔熊。

她一個人睡我不介意她抱著,她還非要與我一起睡,這只碩大的胖笨熊的碩大腦袋頂著我的腦袋,我睡得實在不爽,等我模模糊糊睡著,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前世我死時的夢。

我把我前世死前的二十五分鐘完完整整的夢了一遍。

托一直在看閱讀app那篇散文的福,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十點十分到十點三十五之間發生的事情。

這二十五分鐘的時間,我卻不知我夢的是不是二十五鐘。

當我被綰綰推醒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其他的孩子都去上課了,我和綰綰因為被收養的關系已經不用去上課,只需等待夏朝北和林淑珍來接我們。

綰綰模了模我的臉,她很擔憂︰「小露,你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看著綰綰,一時說不出話,我腦中現在回蕩著一句話,不是顧庭生而是那位秘書小姐趙英英說的一句話。在夢中,我奇異的听清了趙英英那句我沒有听清的含糊話語。

是三個字,她說︰「對不起。」

但是殃及不到我,我上次參加跳級考試,初三的卷子化學滿分五十做了四十八分,初一的化學測驗則是次次滿分,包括這次全班失利的化學測驗。

化學老師是個年近四十的大嗓門中年男人,他在上面吼,我面前攤開的是高一化學課本,今天下午本打算復習一遍,人卻恍恍惚惚的還在想我怎麼才能賺到錢。

我從萌生了這個想法,就很迫切的想要賺到很多錢。

我想買一幢三室兩廳的房子,林淑珍和夏朝北住在主臥,綰綰住朝陽的次臥,剩下一間給我住,房間中只需要一張床和一面很大的書櫃。三室兩廳的三室要全部各自帶上獨立衛生間,這樣大家洗澡上廁所就不用掙一間了。

我算了算至少也需要一百二十平,每平米二千,一百二十平我需要——

「楊露!你上來把卷子最後一道題的步驟寫一下!」

化學老師的大嗓門如同吼出來一般的叫了我。

我還沒心算出來要多少錢,也被這突然一喊嚇了一跳。我的同桌是個很文靜內向的女孩,見我嚇了一跳,我人又小,她就像個大姐姐一樣拍了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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