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優擔驚受怕的時候,陸昭遠正在找鑰匙開門,他記著這些屋門鑰匙都放在茶幾抽屜里了,卻怎麼也沒翻到。
等他把那堆零食換了個位置,倒騰到別的地方,這才模著鑰匙,一串數十把的鑰匙串。
陸昭遠長腿一邁,就來到緊閉的門前,「裴優開門。」
果不其然,屋內並無人回應,他等了片刻後,嘆了口氣插入鑰匙,轉了轉卻沒開成功,他只好換一把,不成又換了一把。
看來是把小兔子嚇到了,那些什麼人群恐懼癥大概都是騙他的吧,這受到驚嚇就會暴露原形,也著實可愛。
「不開門的話我就進去了,大過年別置氣。」
陸昭遠說著,轉動的鑰匙,只听 噠一聲,門就開了。
他走進去環視一圈,沒看到活人愣神一瞬,聞著空氣中還濃郁的兔子氣息,挑眉找了起來。
可惜他不論是窗簾或者衣櫃里都找了個遍,也沒發現裴優,倒是把裴優嚇的緊閉雙眼,渾身發抖。
壞了,陸昭遠來抓他了,他的兔生要完結了。
裴優抖成帕金森,方才對方試鑰匙真是把他嚇個半死,那小心髒隨著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起起落落,沒轉動只是虛驚一場,卻止不住來回的驚嚇。最後終于轉動了鑰匙,他竟然松了一口氣。
裴優埋在枕頭里小小一坨,衣服被他推進被子里,從外面看不出什麼,倒也不顯眼,再加上被子蓋在枕頭上,除了呼吸困難,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他沒慶幸多久,一只手掀開了他的防御枕頭。
陸昭遠翻開枕頭時有一瞬間的沉默,他找遍屋子的各個角落,檢查過窗戶後,才敢確定裴優沒有插著翅膀飛走,還在房間內,若是找不到一個大活人,那必定是變回原形去了。
他一開始是看了看床底,膽小的貓狗都喜歡躲在床底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可惜床底除了灰塵,什麼也沒用,他又拿起床邊的背包翻了翻,只拿出了幾條內褲,看尺寸是裴優自己準備的。
他默默揣兜里一條白色的,最後才找向枕頭下,那只一雙手就能捧起來的垂耳兔,讓他口水吞咽了一下。
「裴優?是你嗎?」
陸昭遠問完便覺得好笑,除了這個蠢兔子還會是誰。他伸出手捧起抖成篩子的垂耳兔,輕柔的模了模對方的皮毛。
裴優快要暈厥了,他要被抓起來了嗎?他仿佛幻听了,外面是不是有110的警鈴聲?他不想被關進籠子里,他會不會被投放到動物園供人參觀?不不不,也許是那種馬戲團,拍賣會,他以後就要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他好怕,好想回兔子窩。
可惜他幻想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陸昭遠捧起他後,便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把他放在了茶幾的一堆零食上。
「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現在已經四點了,我們該去貼春聯了。」
橋豆麻袋!這劇情不對啊!難道不應該把他抓進實驗室里嗎?拿著冰冷的手術刀、鑷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傷口,做這樣那樣測試,直到折磨致死嗎?虧他還想到了各種逃離**,就連兔子蹬鷹的經典橋段都在心里過了一遍,這些都派不上用場了?
好吧,是他想多了。裴優一睜開猩紅的雙眼,就看見陸昭遠笑著看著他,眼中有溫柔期待,唯獨沒有人類看見妖精的恐懼。
裴優那強度振動慢慢轉換為間歇性振動,試探著開了口,「你…你不怕我嗎?我是只兔子精,但是我只吃素,真的不會害人,你不要把我抓起來,我我我可以養在籠子里觀賞,還能教你玩陰陽師,吃得少不敗壞家具,求你不要把我送給實驗室。」
陸昭遠听著他一長串的請求,嘴角抖了抖強忍住了想笑的沖動,「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吸人精氣,妖精不是都喜歡男人陽氣嗎?」
裴優嗚咽著搖搖頭,「那是狐狸精,我們不是同一個科目,我是兔子精,吃胡蘿卜的,真的不會害你…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我想回家,嗚我要回家,我不想過年了。」
說著說著,語氣里只剩下抽泣,可惜兔子的淚腺不發達,不然此時的裴優早就成了一只淚兔。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陸昭遠心髒一跳,便抱起裴優撫模起來。
「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裴優見陸昭遠神色漸緩,仰著小腦袋,期盼的望向對方。
陸昭遠只是手下動作不停,撥弄著裴優短小的尾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某一處。
裴優別扭的縮了縮,對方的手指時不時的會擦到菊花,感覺怪怪的。
「放過你也可以,不過…」
裴優連忙支起耳朵。
陸昭遠點了點對方的小鼻子,「不過你這個樣子出門太危險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那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年後搬過來跟我住吧。」
裴優听得迷糊,也就听明白對方擔心他的安全要求同居,但這話一環扣一環,總覺得這個套路有些熟悉。
「不用了,我…我一直一個人生活,也沒出什麼事啊。」
陸昭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我前不久看見過狼妖,一直逗留在這邊,人高馬大臉上還有刀疤。」
他看著愣神的裴優,娓娓道來,「也不知狼吃不吃兔子,夠不夠塞牙縫的。」
「我…我這麼小,可能也就塞個牙縫。」
裴優懵逼的說完,眼皮一翻,直接昏死過去。他這一天這心情如同在坐過山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再被陸昭遠口中所說的狼妖一下,整只兔子就飛魂了。
陸昭遠看著腿間的垂耳兔突然歪倒在一旁,緊閉著雙眼,兩只後退蹬了蹬就沒了反應,終于是抑制不住笑意,笑了出來。
「蠢兔子。」
兔子暈了,年還是要過的,陸昭遠把裴優放進被窩里,轉身出了房間就去貼春聯了。
本以為兩人可以一起貼春聯,陸昭遠都想要要用什麼姿勢了,就用微博上粉絲評論的那樣,壁咚狀站在裴優身後,可惜被壁咚的人變成兔子暈倒了。
一想到這,陸昭遠又忍不住笑出聲,俊朗的外形磁性的笑聲,引得正巧出門的鄰居不住的側目。
裴優緩緩轉醒,還未睜開雙眼,便發覺身上有一雙手在不斷的撫模,從耳朵滑到尾巴尖,一下又一下,舒服的只想哼唧。
耳邊是熟悉的陰陽師背景音樂,裴優稍微放松了心情,他動了動三瓣嘴,抬起前肢伸了個懶腰。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裴優動作一頓,爪子抖了抖,從嗓子眼擠出一聲嗯。
陸昭遠並沒有再糾結下午邀請裴優用住的問題,而是把手機放到裴優的眼前,「教我打斗技?」
陰陽師中斗技晚上開放時間是9點到10點,裴優這一暈竟然暈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陸昭遠。
他帶著些許討好的點點頭。
「那變回人形教我,這樣舉著手機很累。」
再一個圈套撲通落了下來,砸在蠢兔子裴優頭上,而裴優只是懵懂的點點頭,絲毫沒發覺有什麼問題,他閉上眼楮在心中默數,一陣白光閃過,光溜溜的人形裴優成功落入陸昭遠的懷里,隨後便被緊緊的抱住了。
夭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