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那麼肯定的說她只喜歡單旭堯,這讓蕭懿的心里多了一分希望。「我還是要提醒你要確定下你對單旭堯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依賴。」
沈靜姝的心被蕭懿這麼一說也有些混亂了,要是之前她肯定會說當然是愛,可是此刻她自己也被困在了迷霧之中。思來想去竟月兌口而出,「你問這有什麼用,我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我的夫君的。」
蕭懿一臉的驚喜,對他來說這個答案已經是最好的了。「如果我不……」
蕭懿的話還未說,沈靜姝就著急的說道「算了,你肯定會有別的女人的,所以我不會和你做真正的夫妻的。再說……還有……還有……」沈靜姝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話吞吞吐吐,手心也開始緊張的冒汗,小臉紅撲撲的盡顯嬌羞。
蕭懿有些好奇了,「還有什麼?」
沈靜姝用手帕遮住自己的臉,緊張的快速說道:「還有成親的時候嬤嬤已經教了我閨房之事,沒想到是那樣的,我不會讓我夫君踫過別的女人還要來踫我,太惡心了。」說完逃也似的跑開了。
蕭懿笑了,他不認為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的話有什麼羞恥。相反這是他听到的最可愛的話,說這些話的人也是他見過的最可愛的女人。
記得再見沈靜姝的時候是一個美麗的黃昏,她策馬揚鞭,笑如銀鈴,金色的霞光灑在她瀟灑多姿的身上宛若開的最美的雪蓮。篝火旁邊她舞姿優美,生如黃鶯,醉了所有男子的心,只是她一句「你們這些花心大蘿卜想都別想了,我要嫁的男子此生只能愛我一個,也只能有我一個。」讓那些男子笑她妄想,她不怕別人說她不知羞,她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從嫁給了他,沈靜姝的性子已然收斂了許多。但是她剛才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蕭懿想這也許就是個開始。
他希望沈靜姝永遠都不會想起兩年前的事情。
沈靜姝跑回房間後直接就把門關上,她的臉已經開始發燙,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以後再沒臉見他了。」
靈兒在外面敲門,沈靜姝混亂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可安靜下來又覺得肚子開始不舒服,脹痛。
靈兒進來看到沈靜姝皺著眉頭,手捂著肚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您先進去躺下。」
「怎麼了?靈兒,這是怎麼回事?」蕭懿手里拿著一個珍珠流蘇走了進來。流蘇是沈靜姝跑的時候掉下來的。
靈兒扭扭捏捏的答道:「回王爺話,是……是王妃月信來了。」
「那怎麼會肚子痛?」
蕭懿的話讓沈靜姝和靈兒有些吃驚,相互看了看各自偷笑。蕭懿見靈兒不答,想著是問的有些難為情了,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再說此刻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因為疼痛讓沈靜姝很快又眉頭緊鎖。
「靈兒,你先趕緊服侍我更衣。」沈靜姝說的時候示意蕭懿出去。
等再進去的時候沈靜姝已經躺下了,但是顯然還是很難受,閉著眼眉頭一直緊鎖著。蕭懿一個大男人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痛,被刀劍刺一下也不過如此吧。
「王爺,您且先守著王妃,奴婢去給王妃拿來暖袋放肚子上,這樣會好受些。」
靈兒下去,蕭懿將自己也裹進了被子里,沈靜姝推了他一下,但真的推不動。「你干什麼呀?」
蕭懿沒有說話,沈靜姝感覺到蕭懿在用力搓手,然後一把將她的衣服掀開,手直接就放在了她的小月復肌膚上,沒有一絲的障礙。
「啊,走開。」沈靜姝想要逃開,可是反到被蕭懿緊緊摟在懷里。
「熱嗎?」蕭懿問。
「嗯?」沈靜姝如水的眼眸睜的很大。
「我進來是因為這樣我就會暖和,我暖和了手救會更熱,這樣就可以代替暖袋了。我知道你這個時候怕冷,挨著我這個火爐肯定會舒服些。暖袋還會再涼,我不會。你之前怎麼我都沒見你這樣過,以前不痛嗎?」蕭懿覺得自己有些嗦。
這樣的話真溫暖,沈靜姝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只是這樣的肌膚之親,她怎麼就沒有半分厭惡呢?
這會兒靈兒拿了暖袋回來,見到這番情景就識趣的趕緊關上房門離開了。
蕭懿見沈靜姝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問:「害怕?」
沈靜姝還是無動于衷。
「這個時候你最安全,成親的時候嬤嬤肯定有教你月信之時不能……」蕭懿故意拉長聲音又故意把話打住。
蕭懿的話讓沈靜姝想起了在大門口的那一幕,她一點一點的把被子往上拉,直到把臉全部遮住,如此的掩耳盜鈴。
蕭懿看著嬌羞可愛的沈靜姝,強壓著自己的沖動,他不能傷害她,更何況是這個時候。他有些埋怨為什麼偏偏在他覺得她最誘人的時候讓她來月信呢?她這麼安靜,這麼听話,是不是今天沒有這事,他就可以擁有了她呢?
不會,自己剛進來之時,她還是反抗的。可見她還是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但是今天她的表現真的是給了他很大的希望。蕭懿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好生齷齪。
過了沒多久蕭懿的胳膊被迷迷糊糊的沈靜姝突然抓住,他就這樣擁著她,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她高興時陪著她高興,她難過時陪著她難過,她生病時陪著她守著她,這樣,真好。
把沈靜姝的被子向下拉了下,露出憔悴但依舊俏麗的容顏,眉頭已經舒展,看來她已經好很多了。蕭懿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又在他可愛的小梨渦輕輕點兩下,唇齒間發出的聲音溫柔細膩,生怕會把沈靜姝吵醒。「姝兒,只要你不離開我,要我做什麼都好。」
沈靜姝的羽睫輕輕動了下,眉頭又緊鎖起來,蕭懿趕緊把手搓的更熱再放在沈靜姝小月復上,如此反復。
原來冷酷高傲的王爺也似這般柔情細膩。
當清晨沈靜姝醒來的時候,蕭懿正深情的看著她,疼惜,幸福,還是滿足。這樣的眼神沈靜姝之前從未在他眼里見過,就連旭堯哥哥也沒有。
蕭懿命史太醫給沈靜姝把了脈。靈兒已經把熬好的藥服侍沈靜姝喝下,「這是調宮的藥,喝些時日你的病就可以調理好,不會再痛了。」蕭懿在一旁說道。
沈靜姝羞澀的低頭不語。
「我們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昨晚的每一件事情可都是……」
沈靜姝有些慍怒,「行了,別說了。在大門口那樣的話我都說了,還害怕這個。」
蕭懿笑了笑,沒有往日的冷峻,很簡單的一個夫君對待妻子的笑。
過了新年,府里又開始張羅元宵節的事宜,沈靜姝原本想著和大家一起掛花燈的,豈料郭宛凝正巧來府上走動,蕭懿一直有意躲著郭宛凝所以招待的事和以前一樣都交給沈靜姝。
涼亭里沈靜姝讓靈兒準備了府里精致的各式甜點,兩人邊吃邊聊。
「王妃嫁給王爺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未傳出喜事。王妃莫怪我多事,我原本也不想多嘴,只是您這麼久不曾有動靜,難免會讓人說閑話,要知道各個府里的王爺成婚沒多久可都是做了父親的。」宛凝將茶杯放下,煞是揪心的說道。
沈靜姝听了也只是一聲淺笑,「宛凝,說句你不愛听的話這是我們府里的事別人管不來的,再說這是私事您也就不用替我們操心了。」
「我也不是操心你們兩個,我不過是操心你罷了,王爺是個好面子的人,若是此事在外面惹得閑言閑語的他怕是得……得再納個側妃了。」
沈靜姝雖是心里對郭宛凝這番話不甚討厭,但是面子上總要過的去的,再說這郭宛凝說的也是實話,若是別的王府里王妃入門半年沒有喜訊,這側妃侍妾怕是早就進門了,而蕭懿卻一直和自己做著有名無實的夫妻,想來沒有子嗣定讓他承受了不少的冷嘲熱諷。「你和我說這沒用的,要不要納側妃是王爺事情,我管不了。」
「可是外面的人都說是你把王爺管的牢牢的,說王爺是怕你才不敢納側妃的。」
沈靜姝听出了郭宛凝的弦外之音,「你的心思不用藏著掖著,也不用話里話外的把事情都推給我,要找你就找王爺好了,只要他樂意你覺得我能管得住他?」
郭宛凝芙蓉花般嬌美的容顏心虛的發紅,「福晉千萬別這麼說,我也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話您別往心里去,我這就回去了。」
郭宛凝離開時沈靜姝既沒有走也沒有抬頭看一下,一個人在涼亭一直坐到午時。直到蕭懿來找她的時候她也只是木訥的跟著蕭懿走,用午膳時面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都食之無味,吃了幾口就回房里了。蕭懿放心不下,也跟著回去了。
蕭懿剛踏進門檻,沈靜姝就向蕭懿說道:「你還是納個側妃吧?」
蕭懿原本平靜的臉一時錯愕,「你不是不喜歡和別人共侍一夫?」
沈靜姝以為他會立刻說不會納側妃,也不會納侍妾,難道外面說的你納側妃只是介于她的存在都是真的,想著想著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所以說只要我松口你就會納側妃的是不是?」
「先不要說我,你這樣說是因為你的心里還是沒有我的位置對不對?所以你不在意我娶別的女人對不對?」
沈靜姝低頭猶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有時她也想就這樣認命做他的王妃他的女人,可是即使現在他沒有別的女人,以他冷冽的性格又豈會把一個女人當成他的全部。
「你默認了對不對?」蕭懿冷笑,「原以為這十多天來你已經慢慢接受我,不曾想我還是無關緊要的一人而已。」
看著蕭懿絕傷的背影越走越遠,沈靜姝的心也跟著沉到谷底,他的反應告訴她他不要納側福晉,這是沈靜姝應該高興的。可是,可是為什麼心就是那麼痛?
坐在梳妝台前,鏡子里的容顏有些憔悴,看著那天晚上被蕭懿看到的寫有她和單旭堯誓言的紙張,想著和旭堯在草原上的種種,心里竟然那麼平靜,也許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細想起來,自己也真的只是喜歡旭堯哥哥而已,這樣的喜歡也許就是蕭懿口中所說的依賴。
「旭堯哥哥,對不起,忘了沈靜姝吧,以後沈靜姝要依賴的只有我的丈夫蕭懿。」
門被突然用力推開,蕭懿醉醺醺的踉蹌進來,沈靜姝手里拿著的紙張被他正巧看到。
「這張紙你竟然留著,你竟然留著,我說了你對他只是依賴,你是我的,是我的。」蕭懿的聲音近乎聲嘶力竭。沈靜姝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他連拉帶拽的推倒在床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沈靜姝雖然一直反抗,但是並不害怕,她相信蕭懿即使醉了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傷害她。
可是,她錯了。
當她意識到蕭懿已經不能控制的時候,她求他,罵他,打他,可是都無濟于事。
雪從昨夜開始就沒有停,房間里即使放了火爐也沒有絲毫的溫度。床角,沈靜姝冷漠的縮在那里一動不動,眼角的淚珠倔強的始終沒有落下。
酒醒後的悔恨彌補不了昨晚對沈靜姝的傷害,蕭懿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都是徒勞,可是幾番開口,最終還是那句對不起。原本是那麼渴望得到沈靜姝,甚至覺得用強的也不無可以,一個女人若是身體是你的,那她的心也就是你的。如今他得到了他心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眼里的冷漠告訴他,他也失去了她,連同之前那一點點的情誼也都失去了。
沈靜姝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只是呆坐著,連眼楮都不曾移動一下。胳膊上刺眼的青紫提醒著她昨晚所受的屈辱,當她決定試著接受蕭懿的時候,老天卻給她開了這樣大的一個玩笑,一個把她最重要的東西看做玩物的人怎麼讓她托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