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前輩相助了。」夙夜瀲感激道。
韋斯凡听他們說的有來有去的,也听明白了大概,于是他也對夙夜瀲道︰「放心吧夜瀲姐姐,學院里有很多岑家的子弟,我也會替你探听一二的。」
夙夜瀲感慨自己出門遇貴人,若不是踫上韋斯凡,也不會那麼快月兌離困境,也不會尋得韋氏大族老的幫助。
她不知道韋氏一族是否是名門正派,但至少眼前這一老一少,他們身上氣質純良絕非惡類,她由衷的感激他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我不知道要如何報答,但若是你們有朝一日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義不容辭。」
「別說有朝一日了,可能過不久就需要姑娘的幫助也說不定。」韋一堂看著夙夜瀲笑道,眼底帶著不可意會的深意。
夙夜瀲但笑不語,覺得韋一堂為人隨和,還會開玩笑,真是有意思。
三人聊了一會兒,韋一堂叮嚀了凡凡幾句之後便離開。
韋斯凡把夙夜瀲安置在二進門的側院,他自己是住在二進門正院。
夙夜瀲雖然著急找玄銘,但如今的情形她也知道急也沒用,只能先在這里住下,靜待韋一堂佳音。
韋斯凡府上有好多女孩子閑暇時做打發時間用的玩意,韋斯凡當晚便興致勃勃地拉著夙夜瀲參觀,可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慣了,不像個女孩子,反倒對韋斯凡的那些小玩意興致缺缺。
她看到宅院的屋子大多都是擺放著刺繡,書畫之類的,最夸張的是有間大屋里滿滿掛著的都是炫彩奪目的衣裳,均是女裝,她不禁傻眼。
「怎麼樣?衣裳漂亮吧,都是人家自己做的呢!」
韋斯凡興致勃勃地拉著夙夜瀲看他的各類杰作,根本沒看到夙夜瀲面上的神情一直在隱忍著。
「那個,反正我還住這,這些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我現在感覺有點累,想休息了」夙夜瀲實在是受不了,但為了不打擊凡凡幼小的心靈,盡量用委婉的口氣說道。
沒想到敷衍也是門技術活。
韋斯凡听見她說累了,急忙道︰「真是對不起,人家一時高興,都沒發現,明日人家也還要去學院上課,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姐姐就把這里當自己家好了,不要太過拘束。」
說著,韋斯凡送她回房間後依依不舍離開。
「姑娘,小銘銘真的被岑家的人帶走了噠?」
小麼麼和小乖乖從進城伊始就回到空間袋里,為的是不要引人注目,這時候只剩夙夜瀲一人,它們終于可以出來透透氣。
夙夜瀲雙手交于腦後躺在床榻上,望著圓圓的帳頂發呆,听見小麼麼出聲,她輕輕嘆了口氣道︰「不知道啊,真希望他別出什麼事才好。」
此刻她心底焦灼不已,她相信韋一堂所說,那便是料定了玄銘被岑家人帶走,可帶走玄銘之後他們到底會對他怎麼樣,又是不敢想象。
可這麼干等著著實不好受。
「小銘銘肯定不會有事噠,他平日里那麼月復黑,要擔心也是岑家的人擔心噠。」小麼麼有一搭沒一搭在枕頭邊上蹦,小乖乖听著也附和地點點頭。
夙夜瀲翻了個身,看著兩小只自娛自樂,心底不住地嘆息。
她何嘗不知小麼麼和小乖乖是為了不讓她過于擔心才表現的這麼輕松的樣子,可她心里就是控制不住地往壞處想。
算了算了,反正韋一堂也答應了會盡快幫她打听此事,她想多也無用,于是將兩小只抱在懷里,閉上眼睡去。
整個四方城在夜幕下也漸漸變得靜逸,沒有人會想到,這樣的靜逸很快將不復存在,城中各方勢力暗流涌動,似乎在為了迎接一種新事態的到來在提前做準備。
玄銘站在廊前,望著天上碩大明亮的圓月,眼底盡是復雜之色。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尋聲望去,看到女子笑意盈盈向他走來,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他自從醒過來後,便一直處于懵懂的狀態。
他除了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玄銘,其他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只要稍微想要往深里回憶,便感覺腦子像是被錘子敲擊似的生疼。
這個女人從他睜眼便一直在他身邊打轉,她叫岑夕顏,說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們不日便要完婚,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殷勤的女人,對他來說非常陌生。
「銘哥哥,你大病初愈,還是不要站著了,小心著涼。」
岑夕顏拿著一件薄披風來到玄銘身後,替他披上,面上滿是關切之色。
「我自己來,這麼晚了你也快點回房休息吧!」玄銘對于岑夕顏的親昵之態很不習慣,拿過披風自己系上。
岑夕顏听出他話語中的淡漠,面上閃過一絲委屈和淒楚,似是很惆悵道︰「看來是夕顏打擾到銘哥哥了,夕顏這就回去」
說著,她微微闔下眼瞼,淡淡地轉身欲要離開。
「等,等一下。」玄銘看著她僵硬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畢竟他們即將成為夫妻,她只是關心他罷了。
岑夕顏听見他主動喚自己,嘴角露出一絲不為察覺的笑,但很快又隱了下去,幽幽轉過身,望向玄銘,柔柔地道,「銘哥哥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問,明日我就要去學院上課了嗎?」玄銘其實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只是感覺方才自己的疏離可能會讓岑夕顏難過,便隨口找了個話題。
他昨日醒來之後,大族老便吩咐他隔天便去斗煉學院報到,說是自己病了那麼久,該盡快把之前落下的課程給補上。
岑夕顏聞言又走回他的身邊,輕輕挽上他的手臂,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邊,淡笑道︰「是啊,銘哥哥你這一病就是好久,害得人家擔心死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銘哥哥只要勤加修煉,一定會在斗煉大賽上奪得冠軍的。」
玄銘很想掙月兌開她的手,但一想到她方才臉上失落的神色,又忍了下去,輕聲道︰「我不知道會不會奪冠,盡力而為吧!」
「一定會的,冠軍一定是銘哥哥的。」岑夕顏笑著靠在玄銘的身上,望著天上的月亮,眼底深不可測。
玄銘皺著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