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本來在殿外徘徊了很久,自家女兒自從被容溪……當今陛下送回來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問她也不說話。
他一個老頭子也不知道女兒家的心思,她娘又死的早……
所以就打算過來問問,還沒想好怎麼說呢,就听見里面容溪叫了一聲他有心悅之人……
那人還是他女兒。
一時沒忍住……
就進來了。
容溪沉默的看著夏季。
這下好了……
本來是隨便說說,現在就是想賴賬……怕是也不行了。
「你說的是真的?!」
夏季略有些激動的問道。
容溪:「……」
這種時候我特麼能說什麼呢?!我難道能說我剛剛是說來嚇唬連翹的?!
「是啊。」
容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那麼心虛。
夏季忽然就眼楮放光了,容溪這人他是了解的,世人說容世子風流不羈,可是能有幾人知道他從來也沒有禍害過一個姑娘?
「當真?」
夏季又問了一遍。
容溪心里發苦。
特麼這個時候我能說不嗎?!連翹還在這兒呢!
「嗯。」
容溪硬著頭皮道。
「那好。」
夏季握住容溪的手。
「那我就把女兒托付給你了!」
夏季滿眼真誠的。
容溪:「……」
這件事告訴我們……
就算不是出家人……也不能打誑語。
容溪看著夏季眼里的期許,竟然覺得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心里默然嘆了一口氣,容溪心道罷了。
就當是迎來一個妹妹罷了。
常山看兩個人明顯是達成了共識,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幸虧是……沒有連翹的事了。
不然他怕是要要後悔死。
連翹略有些失望,但是也僅僅只是失望。
「你說……若是我們去行走江湖怎麼樣?那樣也能揚名立萬啊。」
連翹略微沉吟道。
常山:「……」
我是戰略型人才,不適合去干殺人越貨這種事啊!
「行不行?!」
連翹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越來越依賴于常山……
這不是個好現象。
如果安逸在的話,一定會這樣說。
可是安逸不在。
安逸在禍禍別人……
「砰!」
外面又是一陣驚天動地,雲小弟淡定的抿了一口茶,然後抬眼看著對面同樣雲淡風輕的雲落。
「你說,她會不會是因為听不到,所以才對自己的破壞力根本沒有概念?」
雲小弟放下茶杯問道。
「可能吧,幸虧是帶了她來這無人的山谷。」
雲落垂下眼瞼,放下茶杯。
「我還是很好奇,明明是要教她醫術,為何卻讓她到這荒無人煙的山谷里來?」
雲小弟眼神嚴肅,和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模樣判若兩人。
雲落抬起眼,眼神清淡。
「你看她這情況,能在繁華的地方學習嗎?」
「那是她改了配方的緣故吧?你為何要給她那些虎狼之藥的配方?」
雲小弟神情嚴肅的問。
雲落神色不改,抬起眼皮。
「你又知道?」
你又知道我給她的是虎狼之藥?
雲小弟噎了一噎。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啊。
「雲卷,你給我記著,若不是你剛開始就取得了她的信任,我是絕對不允許你留在她身邊的。」
雲落永遠都不會原諒,她把安逸帶回來以後,就只是去見了爺爺一面……
回來以後就看到雲卷這個人坐在安逸的床前和她相談甚歡!
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人,但是沒辦法……
安逸那樣的笑容實在是太難得了……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于是就這麼縱容了雲卷留下來。
「我的好姐姐,你別對我這麼大敵意嘛,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歡安逸的呢?」
雲卷笑著說,往日里有些憨憨的面容也變的有些邪魅起來。
雲落:「……」
這個狼崽子!
「你想做什麼?!我可告訴你她是有夫之婦!」
雲落眼楮微微紅了些。
「有夫之婦又如何呢?好姐姐,你以為我會計較這些?」
雲卷笑著站起來。
「我的手段你不會不知道,你最好趁著我對她有耐心,別來做什麼刺激我的事,不然……姐姐……你的娘親,你大約還記得吧?」
雲卷抬腿走了出去,留下這句話和臉色青黑的雲落。
外面的安逸臉上已經看不出顏色了……
沒有輕功,沒有體力,爆炸的時候,她幾乎都是連滾帶爬的躲開的,現如今身上這一身上好的綢緞已經看不出樣子。
本來女敕白的臉上也全是灰塵。
安逸呸了一口,只覺得黃沙都到了她的肚子里了。
可明明就是普通的熬藥,怎麼會這麼艱難?!
往日里她熬的那些毒藥,沒有一個是不成功的!
可怎麼現在,就這麼難?!
安逸正在懊惱,忽然眼前就多了一雙鞋。
這鞋子她還是認得的,不就是雲小弟那個家伙嗎?
抬起頭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雲小弟的標志性無語表情。
「你難道不知道,藥材只要用錯一點點,藥效都會大有不同?」
雲卷覺得有些無語,自己當初怎麼就一眼見到這人心就動了呢?
明明也不是多麼聰慧啊?
安逸:「……」
這就是它爆炸的理由嗎?!
你知道我都快被炸成什麼樣了嗎?!
心肝脾肺腎和胃都快被炸出來了你知道嗎?!
雲卷笑著伸出手要拉安逸起來,不知怎麼的,安逸總覺得雲卷今天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不舒服。
屋里……
雲落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眼里波濤洶涌。
雲卷……
忘了自己的娘?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雲卷的一句話,把自己的娘親推上了不歸路?!
那時候雲卷就是那樣笑呵呵的說,我看到了大娘晚上還出去了哦。
就那麼一句話,讓自己的娘親萬劫不復!
雲落輕輕笑出了聲。
他難道還天真的以為,她雲落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雲落嗎?
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天真的想法?
簡直是……
可笑!
門外安逸定定的看著雲卷的手,睫毛輕輕抖動。
她現在渾身都疼,肋下那塊斷掉的骨頭還在隱隱作痛,被炸了好幾次了,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但是……
她就是不想搭上這個往日里都能勾肩搭背的男人的手。
安逸垂下眼,然後轉身,自己用手堪堪撐起自己的身子。
「我還能動,就不能麻煩別人。」
雲卷收回手,眼楮眯了眯,略有些危險。
安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回身,就看到雲落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安逸:「……」
這種類似于考試不及格又想作弊結果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一轉身就看到了自己的任課老師及監考老師的心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