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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他心中的殺意簡直鋪天蓋地。竟然敢玩到他的頭上!

「天劍山莊元嬰修士出列。」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讓現場溫度都低了三分︰「馬上!!」

這兩個字振聾發聵,城樓都在顫抖,無人敢耽誤,三道靈光立刻飛出,面容疲憊,衣服破損,卻立刻半跪于地︰「見過少宗主。」

「說。」徐陽逸的聲音平靜到冰冷,毫無一絲感情︰「這里到底怎麼回事?」

「回少宗主……」三位元嬰修士咬牙答道︰「確實……沒有援軍。」

卡卡卡……城樓蔓延出一片裂縫,徐陽逸的黑發無端飛舞了一下,隨後立刻平靜下來︰「從頭到尾都沒有?沒有聯系過雁歸來號?」

「沒有!」一位性格剛烈的元嬰修士恨恨開口︰「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初圍困周圍,信息根本發不出去!也沒有解釋!攬天海沒有一個人到場!」

「我等苦戰數個小時,沒有一兵一卒相助!」

現場一片死寂,徐陽逸居然笑了。

「枯生……」

「你好大的膽子!」猛然一拍城樓,整片城牆嗡鳴不定,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殺意毫不遮掩,直沖遠處的傳送法陣。

幸好這一次尊聖之戰有變,如果他親自坐鎮指揮,和對方尊聖兵對兵,將對將,勢必陷入苦戰之中,到時候苦等援軍不到是何等局面?

自己在前線力戰太初,背後遞這種刀子?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回到雁歸來號,一刀兩斷。靈氣毫無掩飾,瞬間橫渡虛空,怒到頂峰的殺意讓虛空都顫抖不已。四面八方噤若寒蟬。

傳送門前,早已經有一群人,寒苦尊者率先一步到達傳送門,正在詢問什麼,忽然抬起頭,看向殺意畢露的徐陽逸,殺氣之濃郁讓他都忍不住抖了抖,強壓心中突兀爆發的不安問道︰「道友?」

沒有回答,徐陽逸黑發飄飛,衣袂狂舞,如無聲死神。

寒苦尊者目光一動,立刻明白了什麼,馬上站在傳送法陣面前,急道︰「道友!使不得,使不得啊!」

「讓開!」徐陽逸一聲怒喝,靈力如潮,寒苦尊者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自己處于驚濤駭浪之中,頓時被推開。情急之下,袖中飛出一道青龍,纏住了徐陽逸的手︰「道友!無論如何,先上報參天城!這里是七界大軍!勢力錯綜復雜!亂了軍紀誰都保不住你!」

就在此刻,傳送法陣之中光華一閃,一位中年修士手握一方卷軸當先一步踏出。

中年模樣,和枯生尊者面貌有些許相似,陰尊初期,顯然剛進階不久,靈氣都還有些波動。

白袍紫金冠,腰纏碧玉帶,舉手投足之間貴氣自成。隨著他的出現,身後十位金甲修士,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出,鐵甲覆面,渾身都洋溢著殺戮之氣。

「成何體統?」中年修士極其風流地輕輕一撩耳發,眼角微斜看了一眼徐陽逸︰「大戰現場,將不管兵,兵不知將。軍紀不嚴,肆意奔逃,奔雷聖君還真是好大的面子。」

徐陽逸笑了,笑的很愉快。但後方的修士齊齊打了個寒顫,寒苦尊者更是感覺渾身冰冷。

他就像站在一座火山面前,這座火山隨時都可能爆發。他不由得運轉靈氣,青龍死死卷住對方的手。

徐陽逸的目光看到了尊聖的胸口上,四劍破日,參天宋家。

「你是宋家的人?」他笑著看向對方,陰尊眉角抬了抬,冷冷道︰「七界之鏈沒什麼這家那家,誰都是為七界努力。到現在還存著家族觀念,何其可笑?」

徐陽逸笑的更加愉快,身後的寒苦尊者幾乎都在發抖了。靈氣相連,兩億五千萬的靈氣他怎麼承受得起。但是他更不敢放開,他有種預感,一旦放開,這里要出大事!

「來,說說看。」徐陽逸說道。

陰尊掃了他一眼,輕輕一哼,雙手抬起,極其有氣勢地一抖袖袍展開手中卷軸,聲音充滿了宣旨的自得和高傲︰「有令。」

「著奔雷聖君,並三宗修士原地修整。另,攬天海城門之戰調度無方,暫取消指揮權,等待參天城傳喚。暫駐騰龍口,如無召喚,不可入城。等待處理。」

刷……卷軸卷起,他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奔雷聖君並三宗,接令。」

徐陽逸沒有接。

很好……

就算自己沒有全力為了七界對付太初,好歹也是流血流汗,現在反手給一巴掌?還是自己等待處理?

「就這些?」他笑容沒有了,靜靜看著陰尊︰「援軍呢?」

「什麼援軍。」陰尊也笑道︰「可能有別的調動,本尊者並不清楚。」

徐陽逸點了點頭︰「這是誰的解釋?枯生尊者的?還是其他人?」

枯生尊者沒這種手筆,也沒這種膽魄,更做不到這樣手眼通天。

「是宋二公子的解釋,是參天城大帥的軍令!」這種平靜中的針鋒相對,陰尊目光一挑,聲音也高了起來,往前一步,直視著徐陽逸,用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不滿意?」

徐陽逸嗜血地舌忝了舌忝嘴唇︰「也就是……沒有解釋?」

「那你就自己去問二公子!」兩人幾乎臉對臉,陰尊低喝道︰「搞清楚一點!這里是參天城,尊聖數千,太虛十幾,獨步大聖親自坐鎮,在這里質疑宋家?道友還真是稚女敕到可笑……」

刷……

話音未落,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呆滯。

所有人都呆滯了。

寒苦尊者微微張開嘴,機械一樣看著前方,手中青龍本來困得嚴嚴實實,就在剛才,對方仿佛掙月兌一道繩子那樣抬抬手就斷了。

十位金甲修士也呆滯了。

就在他們前面,徐陽逸輕輕一手就抓下了對方的頭顱,此刻那個上一秒還在喋喋不休的人頭,正披頭散發被對方抓在手中,眼中還帶著生前的高傲。噴出的血液撒了對方滿胸,他卻看都沒看一眼。

沒人看到怎麼出手的。

沒人感覺到一絲征兆。

畫面凝固于這一秒。

「你……來人!來人啊!!」下一秒,十位金甲修士尖叫著,身形爆退。為首一位修士大喊道︰「奔雷聖君造反!抗大聖令!速速拿下!!押往參天城听候發落!」

四面八方的攬天海修士沒有動。不是不動,而是腦海中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有少數反應快的,听到金甲修士的話條件反射的要直起身子,卻立刻被旁邊的人拉住,死死按住,一句話都不敢說。

尊聖暴怒,誰動誰死!

就算他們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恐怖的殺意。甚至在這片殺意下瑟瑟發抖。

「奔雷聖君!你居然敢不接軍令!」「你在公然挑釁宋家!」「你竟然敢擊殺宋家傳令使!這是不老大聖落印的軍令!大聖親自過目,你敢藐視大聖!」

徐陽逸臉上還沾著一點血,冷冷看了他一眼,新手一彈,頓時,數位叫的最歡的修士瞬間炸裂,在空中化為一朵彼岸花。

轟隆隆……彼岸花開,光華照耀出寒苦尊者蒼白的臉,他渾身顫抖,倒退了好幾步,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不敢出聲。

殺人了……

先殺陰尊,再斬傳令使……他做夢都想不到,心髒都幾乎停跳。

殺一個陰尊沒什麼,以他恐怖的靈力,誰都看得出價值,但是……這里是參天城!對方來到等于參天宋家親臨!殺宋家一個陰尊,這是直接扇了這個萬年不易的世家一耳光!

「殺了就殺了,哪來這麼多理由?」徐陽逸看著剩下幾個四散飛逃的金甲修士,緩緩開口︰「給本聖君停下。」

嗡嗡嗡……四面虛空巨震,奔逃的金甲修士仿佛撞到無形牆壁之上,拼命模索著,數秒後,臉色慘白的轉過身,鐵甲微微顫抖,背靠無形牆壁,驚恐無比地看著徐陽逸。

即便厚重的金甲都擋不住他們胸口的起伏,過度的驚恐和難以置信讓腦海一團亂麻。對方的身影在他們眼中簡直是魔鬼的化身。喉嚨干癟地抖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尊聖啊……一個平日高高在上的尊者啊,轉眼間就死了?沒有一點點反抗?

他怎麼敢?怎麼敢在宋家的地盤上殺宋家的陰尊!還敢對傳令人動手?他不知道抗令是何等大罪?

而且當著這麼多人……他就不想想怎麼收場?

徐陽逸手一揚,將陰尊的人頭丟到他們面前,看也不看︰「告訴枯生和他背後的人。」

「在我這里,沒什麼道理好講。」

「他們要動手,只管來。我能去的地方多的是,他當真以為……」他目光一寒,從所有人臉上掃過︰「本聖君非七界不可?」

「如果宋家不信,只管來試試,來幾個本聖君殺幾個。再敢動手,就剁手。再敢起小心思,就等著去和閻王報道。」

「滾!!」

無人敢應。

殺氣太過可怕,震懾全場沒有一個人敢站起身。只有寒苦尊者死死抿著嘴唇,臉上一片苦澀。宋家的幾個傳令使再不敢說一句廢話,拿上陰尊的人頭連滾帶爬跑進傳送陣。

「道友……」寒苦尊者長嘆一聲,拱了拱手︰「你……太過冒失了。」

「冒失?」徐陽逸冷笑一聲︰「那我還得把右臉伸上去?」

「你以後在墟昆侖如何立足?」寒苦尊者急道︰「這可是參天宋家!參天城真正的主宰!他們的勢力遍布七界!就算其他六界也得買他們的面子!一位陰尊何等尊貴?你當眾說殺就殺,就算你實力超群……」

不等他說完,徐陽逸已經寒聲打斷了他︰「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寒苦尊者愣了愣,還不等問什麼意思,徐陽逸冷笑道︰「你真的以為,我剛才是說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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