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收為弟子？
老僧要收他們為弟子？
四個黑衣人听到老僧的話語的一刻，幾乎全都以為自己听錯了。
老僧不但不殺他們，還要收他們為弟子？
這讓他們實在難以置信。
「爾等可願意？」
老僧的目光望著四人。
「願意，我們願意！」
四人毫不猶豫地連聲道。
每個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驚喜和激動的神色。
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啊！
每一個人都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原本他們都以為自己可能要完蛋了，老僧要殺了他們，結果老僧不但沒殺他們，還要收他們為弟子，這讓他們如何能不驚喜萬分？如何能不激動萬分？
咦？
我們什麼時候能說話了？
在喊出聲來之後，四人才驀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發出聲來了。
這一下，他們更加激動和歡喜了，一個個連聲道，「大師，不，師父，我們願意拜你為師！」
「好！如此，我便替爾等剪去滿頭煩惱絲。」
老僧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嗯？
煩惱絲？
頭發？
還要剪掉頭發？
要出家？
四人愣了一下，然後心中一驚，他們想要學老僧的一身超凡武道，但是他們可都不想出家啊。
也就在四人愣神之間，老僧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直接以掌為刀，一手一個，幫他們把滿頭的頭發給剃掉了。
看著一堆堆的黑色頭發，緩緩地從眼前掉落。
四個黑衣人的臉色都是忍不住地抽了一下。
出家就出家吧！
為了學到老僧的那一身技藝，就算暫時出家又怎麼樣！
等到將來學成之後，他們再還俗，重新留頭發就是了！
到時候，老僧一個人還能夠管得了他們四個人？
就算老僧能管得住他們，又能夠管得了多久？老和尚現在看起來都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了，遲早這個老和尚也會死去的！
四人深吸了一口氣，都壓下了內心的那一抹痛，都在心中生出了同樣的念頭和想法。
「既入我佛門，便當告別過往！」
很快，四個黑衣人的頭發便全都剃光了，四人全都變成了光溜溜的光頭。
看著四人剃光之後的樣子，老僧的眼里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現在這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不過僅僅剃光了頭還不夠，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弟子一定告別過往！」
四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一時都沒有領會到老僧的告別過往的意思，不過他們都是連聲道。
「請師父放心，從今天起，弟子就是師父門下的弟子，和鬼門再無任何瓜葛。」
其中一個黑衣人腦子還是靈活一些，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想起了什麼，趕緊向老僧表忠心。
反正他們都想清楚了，下定了決心了，現在拜入老僧門下，為了學習老僧的超凡武道，也為了活下來，無論老僧什麼說，他們都照辦就是，且先苟活下來，等以後學好了武道，或者等到老僧出了什麼意外之類的，他們再直接反出，重新回歸鬼門。
至于眼下這些口頭上的話，老僧喜歡什麼，想听什麼，他們就說什麼。
「沒錯，我們以後就是師父的弟子，和鬼門再無瓜葛！」
其他的三人也回過神來，也紛紛表態道。
「如此甚好！」
老僧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既是爾等也願意告別過往，徹底撇清和鬼門的關系，那為師便成全你們。」
成全我們？
這是什麼意思？
四個人都愣了一下，他們的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嘴上說一下就好了嗎？
還要怎麼成全？
老僧要怎麼成全他們？
而就在他們的心中疑惑的時候。
便看到老僧抬起了手掌，直接拍向了最左側的一個黑衣人。
「啪！」
伴隨著老僧一掌拍出，黑衣人只覺得一陣無比劇烈的刺痛傳來，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
老僧這是要殺了他們？
剩下三人臉色蒼白無比。
他們張了張口，便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說話，便也同樣感受到了同伴的那種刺痛的感覺，然後同樣也失去了意識，趴在了地上。
「阿彌陀佛！」
接連拍昏了四人，老僧的眼里也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疲憊之色，剛才那四掌，看似簡單，但是實則是無比復雜，無比艱難，比之一場大戰的消耗還要更大。
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四個黑衣人身上的時候，他的眼里的疲憊便被欣慰之色代替了。
雖然付出比較大，但是能夠讓這四人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也算是值得了。
老僧的目光轉向尚在昏迷中的洋人，想要用同樣的方式，給他也拍上一掌，但是他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直接拍上一掌的念頭，再拍上一掌，對他來說也有些難度，還是回頭等他的真氣完全恢復過來再說吧，不然的話，萬一失敗了，這個洋人可就直接掛了，他就少了一個大弟子了。
放棄了給洋人拍一掌的想法之後，老僧便轉過頭，直接在四個黑衣人的身上再次拍了一下。
和剛才那一拍不同，這次他拍的幾掌拍起來特別輕松。
「嗯哼……」
隨著老僧的手掌拍下，四個黑衣人頓時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在清醒過來的一刻，他們的眼里還有一絲茫然，但僅一瞬間，他們的茫然便化為了一種無比痛苦的神情。
他們的體內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真氣了！
他們的功力被廢掉了！
他們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折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但是這個殘酷的事實所帶來的內心的痛苦，要遠比他們身體上的痛苦更加痛得多！
他們寧願身體承受劇烈的酷刑，也不願意功力被廢掉！
「老和尚，你竟然廢了我們！」
四個黑衣人同時抬起頭，目光望向了老僧，每個人的眼里都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的神色。
「老和尚，你好狠毒！」
「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們技不如人，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剮就一句話的事，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
四人越說越是憤怒，內心對于老僧也越是仇恨。
在內心極度的痛苦和憤恨之下，他們甚至忘記了對老僧的恐懼和害怕。
事實上，這一刻的他們也並不怕死了，對他們來說，失去了功力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算了。
從一個先天後期的武道修煉高手，突然變成了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這就仿佛是突然之間從天上的神仙跌落成了普通的凡人，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阿彌陀佛，你們誤會了，老僧我只是替你們了斷了過往罷了，剛才老僧不是詢問過你們，你們不是自願斷絕過往嗎？為何此刻又出爾反爾？」
老僧愕然地望向四人。